于是,他在这一世重生回来后没多久,就和赫连超联手下了套,将那小镇上原本的几十户村民尽数迁至别处,等到巫衍经过时,这镇上就只剩下西南两郡的“演员”了。
甚至就连现在的“巫淳”,也是镇南王府打小收留、培养的少年死士。
至于,巫衍的吐血而亡,也不是真的被赫连越气的,而是被巫淳这个“忠犬弟弟”伺机用了毒。
巫衍在前世杀赫连兄弟的时候,都是先在西郡军民的水源里下了毒,才能顺利攻城略地。
这一世赫连超虽然没能亲手斩杀这位老仇家,但这一毒还一毒,也算是现世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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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你辛苦了。”封晏舟将巫淳扶了起来,说道:“此番破柔兰,你乃首功。柔兰国主之位虽是交予你手中,可到底是责任更重一些……”
封晏舟说着,便笑着问他:“不知你想要何奖赏?”
封大摄政王虽然满面笑意,但眼睛却是能洞穿一切般地清明。
于是,巫淳立马就又跪下了。
他脸上先前的镇定一扫而光,变成了他这样十六七岁的少年人应该有的羞涩与慌张。
但就算是再羞涩、慌张,巫淳也还是满脸祈求与期待地开了口:“主上,我……我想求娶封大姑娘!我发誓,今生今世必只娶她一人,绝无二心。若她不愿远嫁,我日后定让柔兰迁都到距南郡最近的地方!”
封晏舟却是摇了摇头,“你要的这个奖赏,本王答应不了。”
巫淳地脸上闪过“果然如此”的失落,几番挣扎之后,还是认命地接受了,“属下本是孤儿,幸得主上收留才有今日,能代为一国之主已是天大的福分。若是娶不得封大姑娘,属下也无需别的奖赏,只求她日后能得良婿,一生平顺美满。”
封晏舟本就是想再试这个未来侄女婿的心性,等听了他这番话,便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朗声笑道:“鸢儿一向自己拿主意,她的主,本王可做不了。你若是真心求娶,就该去问她,本王自然是答应不了的!”
“啊?”巫淳惊愕了半晌,才意识到他家主上这是答应了的意思,脸上瞬间就化作了意外地狂喜,整个人都要乐傻了。
封晏舟就冲大门的风向看了看,说道:“你去吧。只是依鸢儿的性子,就算她也心悦于你,定然也不会一次就点头答应了,你还是要多下些功夫的。”
“谢谢主上提点。”巫淳一通狂点头,然后就小跑着去找他那位封大姑娘了。
连给他主上拜别,都没顾上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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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看着那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真少年郎的背影,说道:“这个巫淳……”
封晏舟自然是知道他家小祖宗想问什么,就叹了口气,打断道:“我要是能算得到他俩的事,又怎会派巫淳去柔兰?若非做不了鸢儿的主,我是绝对舍不得让她远嫁他国的。”
这倒也是,封大摄政王就算再运筹帷幄,那也不是个神仙,总还是有他算漏了的事。
楚怀瑾看到封晏舟面上不舍的表情,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无论怎么说,能促成小鸢儿的姻缘,这是件好事。”
“也是。”封晏舟点了点头,然后一把就将楚怀瑾打横抱了起来,说道:“今日大吉,好事自该成双。怀瑾,你说是吧?”
“啊?”楚怀瑾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急声否认三连:“不是,没有,你别胡说!今日哪里是大吉了?”
封晏舟笑而不语,直到将楚怀瑾抱到了停在西郡王府门外的马车内,才把他压在身下,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我哪日洞房,哪日就是吉日。”
楚怀瑾一脸绯红地,还要再挣扎,却只见身上的人,露出了他最受不得的带着色气与引诱的神色,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楚大当家的行行好,大方多给我些赏钱吧。小的得了赏,自然乖觉听话,你想要怎样,便是怎样。”
说着,他手上还多了些动作。
于是,楚大当家的一时心软,在这马车之上,就先行打赏了那嘴上功夫了得的“说书人”几文小钱与佳酿。
真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小活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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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楚怀瑾软着身子被抱出了马车,才发现在他们暂住的小院内,在一日之内,已变得处处张灯结彩。
而封晏舟的房中,更是贴着大红喜字,点着大红蜡烛,更铺着一整床大红被褥。
封晏舟便将怀中的人放到了床上,似是满足又似是叹息般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仔细看着在红烛照应下的美貌少年,许久后才柔声说道:“怀瑾你不知……我已等了多久。”
封晏舟这一句话,像是透过了前世今生,又似是包含着千言万语。
楚怀瑾看着他的眼睛,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撇开视线小声说道:“可你,总还是等到了。”
这话,楚怀瑾说得含蓄,但当中的意味已是不言而喻。
再加上他桃花眼中的水色,嫩白脸上的红晕,与轻轻抖动的喉结,便是这世间最美、也最动人心弦的景色。
封晏舟就将他的槐花仙、他的小祖宗、他的怀瑾推倒了在那大红的床上,看着这个美艳少年全身的肌肤,被衬得更加莹白如雪、珊珊可爱。
之后,任窗外西郡的冬夜里下起了怎样的雪,在那摇动不停的床幔之中,却是一直春意盎然到黎明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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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楚大当家的就后悔了。
说好的“你想要怎样,便是怎样”呢?
他昨晚到后半只想休息、睡觉,封大摄政王听了个锤子?!
呸!
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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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楚怀瑾与封晏舟足不出户,又在西郡多呆了整整三日才要启程回南郡。
楚怀瑾劳累过度,马他自然是骑不成了,只好先躺在马车里修养几天。
封晏舟借口重伤初愈,也说自己骑不得马,但他刚钻进马车,就被楚怀瑾赶了下去。
要是不赶,楚大当家的怕自己说不准,要被迫在路上都接着操劳了。
……明明出力的是封大摄政王,为什么到最后会是他先“一滴都没有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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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黛鸢也在要回南郡的队伍中,但她在沉思良久后,却没有像其他人一般跨上马,而是咬着唇,扭头对封晏舟说道:“叔父,我想跟着淳儿去柔兰国……。”
在一旁的楚怀瑾与来送行的赫连越同时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噢——”,那拖着长音的感觉,是怎么听,怎么的欠打又暧昧。
封黛鸢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瞪着他俩说道:“我,我就是去游历一段时间,你们这是作甚?!”
赫连越冲她挤眉弄眼地一笑,“我们也不过是嗓子痒了,出个声而已,小鸟儿这般恼怒又是作甚?!”
这人要不是占着长辈的名义,封黛鸢是真想一鞭子就抽过去,羞怒之下,她直把牙齿都磨得“咯咯”作响。
而站在她身旁送别的巫淳乐得都快要找不到北了,不过看上去,却仍是一副小奶狗般的可怜模样。
“姐姐,你是要陪淳儿回柔兰吗?”他拉着封黛鸢的袖子,眼睛湿漉漉的,露出一个腼腆又忍不住兴奋的笑来,“姐姐,我太高兴了!巫衍哥哥死了,我又被推着当了国主,先前还有些害怕,可若有姐姐陪着,淳儿就不怕了。”
于是,这位封家的小姑奶奶立马豪气地把胸脯拍得震天响,“淳儿放心,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
楚怀瑾和站在马车旁的封晏舟互相对视了一眼,便探身伏在他的肩膀上,小声说道:“你和你手下的,都这么会骗人的吗?”
封晏舟也偏头与楚怀瑾耳语:“我何止会骗人,还会‘吃’人呢,怀瑾要不要放我进车厢里,再给你表演一个?”
……
…………
楚怀瑾他二话不说,就在封晏舟的笑声里,把车帘甩下,自己钻回马车里了。
这厮在这几日里,翻来倒去地“活吞白菜”得还不够吗,再表演个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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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了镇南王府,楚怀瑾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先前吐槽了多年的事,居然还真成真了。
他现在,是真的白天干着南郡王妃的工作,晚上,还要代替王妃工作。
只是,那王妃的小院,他是不再住了。
他变成了夜夜被缠在镇南王的卧房里,脱不得身——封晏舟那厮就算是偶尔吃不上白菜,也要抱着他才肯睡。
现在正值深冬时节,楚怀瑾倒是乐得有这么一个高颜值的人形暖炉,但还是忍不住要吐槽他:“你当现在你几岁,是要娘哄着,才能睡得着吗?”
而被吐槽的人好脾气地一笑,当晚却拉着他玩了半宿的逼迫“小妈”的戏码,直搞得楚怀瑾在后面几天,听到“娘”字就反射性地脸红。
果然,成大事的人都要心够黑,还能舍得下一张脸。
他是比不了,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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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不比现代,一年四季人类什么时候想嗨就能嗨,宁朝的冬季一般都是休养生息的时节。
就连两军交战,在寒冬里也往往是以僵持对峙为主。
楚怀瑾在随着封晏舟游历(搞事)了东、北、西三郡一圈后,在初回到南郡的那几个月里,过得倒是风平浪静。
厄……晚上的此起彼伏不算。
他在天气回暖之前,日常除了王府和楚氏商行的事宜外,主要的工作就是和北郡扯皮了。
北郡这个地方的民风和定北的郭家,属于直脾气,但特别仗义的那种。
上一世,北郡在战乱期间,和朝廷援兵共同抵御住了游牧民族的南下侵袭。
之后,封大摄政王在削藩的时候,其实对郭家另有安排,但当时薛应川与郭家更为交好,又比封晏舟的人马快了一步,忽悠得郭盛山以为朝廷是要卸磨杀驴,一怒之下,就跟着东郡一起叛乱了。
封晏舟在这一世吸取了前世的教训,借着帮楚大当家的采买的名义,早早就和远在北方的郭家搭上了线,和定北王郭盛山也已称兄道弟了好几年,游说起来自是得心应手。
所以,这次楚怀宇手握遗诏起兵,造了“伪帝”楚怀宸的反,这天下却除了西郡之外,都是按兵不动。
然而,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何况封晏舟与郭盛山这一对义兄弟。
“你给定北王开的什么条件,他居然肯在西北两郡交界屯兵,配合你来骗我?”楚怀瑾在书房里,边拨算盘边随口问道。
封晏舟干咳了两声,然后说:“未来三年,我们卖给北郡的粗糖,要往下压两成价格。”
楚怀瑾一下子就笑了,“巧了,我当时给郭将军许的,也是这个。”
他俩居然这么“心有灵犀”,放别处是好事,然而放到生意上……
“我原本开给北郡的价格就不高,要是再往下压四成,是肯定要赔钱了。”封晏舟走到楚怀瑾身后,从背后一手搂着他,伸手要去拨他的算盘,计算到底会亏多少。
然而,楚大当家的不干了,“就郭盛海那连砸两个场子的表演,值四成粗糖吗?!”。
跟北郡郭将军一比,前几天刚被西郡“处刑”了的那十七个镇南王府亲卫,简直个个都称得上是国际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