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遇到了,还会特地给他们拍两张,甚至还能握手要签名,儒雅温和就像是天生为他而生的词语。
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舒大才子。
可惜至今他都不开签售会,据说是当初答应过自己的爱人,出名了以后绝不开签售会。
现在大家不得不怀疑,那个霸道善妒,不允许舒大才子开签售会的人,就是徐慎本人。
很快,各位搞到了新的证据,也不能说新的证据,这个证据其实早就存在了,只是他们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这个证据就是舒大才子他爱人的回信署名,真心,那不就是慎?
明目张胆啊!
这两人真是太敢了,在全国人民眼皮底下你来我往,暗度陈仓,玩得真开心。
而且一玩就这么多年,好像笃定了,别人拿他们没辙似的。
不过,也确实拿他们没辙。
就算知道真心就是徐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报上互诉衷肠。
文人対文字都很敏感,徐慎也知道自己的笔名暴露了,但那又怎么样呢?
有人找他求证,他就说不是呗。
难道还能摁头他承认,自己就是真心?
被揭露笔名的徐慎,反手就写了一封情书登出去,让看热闹的人们闹心去吧。
人们没有揭露徐慎笔名之前,大家対他的印象,冷峻严肃,揭露了他的笔名之后,回去读一下那些直白热情的情书,顿时感到不忍直视,还他们冷峻深沉的徐老板,这个黏糊糊的家伙绝対不是徐老板!
这期间,他俩也不是没有被找去谈过话,不过形式很温和,非常温和。
得到他俩的否认,这事儿就算完了。
“这算不算,阶段性胜利?”回去的路上,舒然笑吟吟地靠着徐慎说。
感觉大家都被他俩温水煮青蛙了,而且距离那一天,也越来越近了,心情不由自主地飞扬啊。
“大家喜欢你啊,対你总是格外宽容。”徐慎握着他的手说。
是的,人们听说他俩被叫去谈话了,竟是替他们捏了一把冷汗。
一时间小报编辑也消停了许多,等过了这阵子风头,看到舒作家和徐老板什么事儿也没有,嗯,他们就写得更大胆了。
毕竟官方都认定是假的,再怎么写也变不成真的。
舒作家和徐老板的暧昧故事,就这样一直断断续续地流传在小报编辑笔下、人们口中,从没间断过。
他们一直都是焦点,被无数人关注着。
官方否定了又怎么样,他们在一起的秘密,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哪有人真的相信,他们真的清清白白。
同时代之下,其实像他们这样的人有很多,只是很悲哀,没有一个人敢像他们这样,有机会和勇气表达自己的与众不同,他们实在太令同样与众不同的人群所羡慕,所钦佩。
别说身居高位才敢这样,毕竟他们也是白手起家,从无到有。
没准俩人一步一步携手走到今天,就是为了守护这份有罪的感情呢?
只是高呼我要爱,我不同,却不去为之付出努力,甚至举止卑劣,做出拉低整个群体声誉和口碑的事情,又怎能怪别人不理解!
94年,国内首次有一位作家,出版了一本讨论同性恋的书,这是国内第一本关于同性恋问题的学术著作,其中谈到了同性恋和异性恋一样拥有平等权利。
95年,世界妇女大会前后,国内陆陆续续出现了许多同性恋酒吧。
越来越多的文人作家,通过写作的方式,关注这群数量庞大的群体,指出国内対同性恋问题的认识正在进步。
96年,港地举办彩虹大会,国内派代表前去参加。
97年,一个平常的工作日,国家颁布新刑法,删除常用于同性恋的流氓罪,实现同性恋非刑事化。
这是一条没有多少人关注的新刑法,却是舒然和徐慎,期盼已久的。
等到尘埃落定后,两人反而很平静,一时除了每天都有的拥抱亲吻,不知道应该做点儿什么。
“不是罪了,”舒然笑着说:“慎哥,咱们要牵着手出去溜一圈吗?”
“不好吧?”徐慎也笑了:“国家才刚颁布的新刑法,咱就这样做,那也太高调了。”回头准上报。
“那缓两天?”舒然嘴角的笑容收不起来。
“行,缓两天。”徐慎点点头,他也一样笑得找不着北,瞬间感觉空气清新了,天儿也蓝了,到处都是自由的空气。
电话响了。
舒然未卜先知:“肯定是那帮家伙打电话来恭喜咱们。”他不用接都知道。
接起来一听果然是,这一天陆陆续续下来,他俩就光接电话了。
“请吃饭,请吃饭,请吃饭。”陈凯像复读机一样,在那边不停地囔囔着。
“你都当爸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儿?”徐慎说。
“慎哥?”陈凯看了一眼屏幕:“我打的不是舒然的电话吗?”
“我俩还分这个?”徐慎翻白眼。
“请吃饭!”陈凯管他是谁,都一样!
“怎么了?在方婕家饿着你了?”徐慎嘲笑说。
不过呢,饭还是要请的。
毕竟这是大喜事儿,不仅值得请大家吃饭,还值得放两串鞭炮。
请吃饭舒然没意见,跟大家热闹热闹嘛,也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不过,徐慎这货真的去买鞭炮?
“啊,找着事儿做了,你去不去?”徐慎问。
“好傻!”舒然想想就觉得脚趾头扣地。
“不傻。”徐慎一直笑。
行吧,舒然也跟着一起去了,真的买了鞭炮,还买了不少,不过不是立即就放完,剩下的带去酒店放。
于是记者发现,国家颁布新刑法之后,舒然和徐慎立刻请亲友吃饭,还放了鞭炮庆祝!!!
实锤了,实锤了。
舒然和徐慎还在席上陪亲友们吃着饭,保镖就过来低声告诉他们,外面守了一圈记者,问他们等会儿要不要安排从后门走。
“不用,”徐慎摆摆手:“那不是做贼心虚吗?”
“是啊,就从正门走,咱什么时候走过后门。”舒然态度特别狂。
桌上大伙儿都笑了,既然现在都不犯罪了,那狂一点点又有什么所谓,这两人现在家财万贯,又不靠别人吃饭,真不被群众理解,日子还不是照过。
“哟,慎哥?”江帆注意到,徐慎手指上戴了戒指:“这么快就把戒指带上了?”
“可不,”正在夹菜的徐慎,也瞅了一眼自己的手:“当时就戴上了,舒然给我戴的。”
“感谢国家,陈森说:“国家要是再不开放,慎哥就憋坏了。”
“行了,”舒然笑起来:“桌上还有孩子呢,咱们不多提这件事儿,大家开开心心,吃好喝好就成。”
“嗐,那就不说别的了,恭喜恭喜,喝酒,”陈凯端着酒站起来,这种场合向来他最得劲:“大家一起来,恭喜舒总和徐总终于可以自由恋爱了!听着真凄凉,可怜见的。”
“话真多!”舒然笑骂,然后开心地站起来跟大家一起喝酒。
散席后,他俩让大家先走,免得被记者堵住出去的路。
“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俩看着办。”
“好的,放心。”
大家陆陆续续地走了,剩下舒然和徐慎坐在原位,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这一刻的心情,没有词语可以形容,除了轻松就是轻松,浑身都有些飘飘然的。
喝完两杯茶,徐慎笑着対舒然说:“舒然同志,你准备好了吗?咱们要出去了。”
“准备好了,”舒然将手交给徐慎:“徐慎同志,带我出去吧。”
他俩今天穿得花枝招展,俊到没朋友,三十出头,风华正茂,入眼皆是风流。
徐慎扣住舒然的手,唇边噙着笑意,一同春风得意地走向自由。
“新主厨做的新菜式还挺好吃的,过几天请朋友来吃。”舒然和他商量着,今天是兄弟局,还没请朋友。
“听你的。”徐慎点点头。
说话间,门口到了,门外一群记者早已期盼已久,看到他俩牵手出来的那一刻,感到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此刻来不及多想,各位的手指不停地摁动快门!
舒然和徐慎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站着,让他们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发布会,这表情也太到位了,照顾了每一个机位。
“大家别挤,慢慢拍,”舒然甚至还控场:“小心摔倒,小刘你们维持一下秩序……”
他侧头対保镖说。
“徐先生,你们为什么牵着手?!”其中一名记者已经采访上了许慎。
“你们不是早知道了吗?”徐慎先是调侃了这些常年写他们风流韵事的记者一句,才正经地回答人家的问题:“因为是伴侣。”
人群中好像有人在尖叫。
这两个人也太配合了,也是,他俩想要公开的急切都快要溢出来了。
没有颁布新刑法之前都拦不住他们,现在颁布了新刑法,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拦住他们。
“请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一名记者问出了大家心中最好奇的问题。
“14年。”这一次回答的人是舒然。
每一句都是重磅消息,炸得记者们回不过神来,这个数字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竟然是整整14年!
“徐先生,请问报纸上的真心是你吗?!”
“是我。”
“不让舒作家开签售会的人也是你?”
“是我。”
“请问二位是谁追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