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包装打算咬,就被人拿走了。
池然抬眼,就看到了席封。
两人已经好多天没有联系没有说过话了,池然现在看他,异常烦躁。
而席封看起来也不太对劲,额头上带着汗水,看着也有些躁,领口被解了三颗扣子,一根老冰棍两口就吃没了。
吃完后,席封又打开了冰箱门翻找。
被如此无视,池然实在是忍不住了,在他身后开口:“你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还是单纯不想要我们了?”
池然说这话时突然觉得委屈极了,眼眶瞬间就红了。
席封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转身。
对上席封的眼睛,池然别开眼,低着头抿着唇低声道:“你可以跟我分开,但是别伤害小崽儿们,他们真的很喜欢你。”
“我没有……”席封开口的瞬间,嗓子都哑了,“池然,我,我只是,只是有些事情没想明白。”
“什么事情没想明白?”池然抬头看着他,抿着唇,“什么事情是不能跟我一起商量的?所以,你就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对不对?”
“不是。”席封下意识否认。
“不是吗?”池然往前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那是为什么?有什么是不能沟通的?席封,我讨厌满嘴谎言的人。”
席封后退一步,后背靠在了墙上。
池然一手撑在墙上,看着他的眼睛。
席封脑子很乱,他觉得自己应该快刀斩乱麻彻底切断他和池然的感情,这样也许对他的伤害是最小的,但内心里他不想欺骗池然,不想说那些绝情的话来伤害池然。
最终,席封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缓缓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池然,我爱你,是真的。”
这句话像是一块巨石落入水面激起千层浪,池然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又觉一股热意从小腹升起,脑子便不能转了,只想跟席封贴贴。
“师兄。”池然喊了一声,然后整个人靠了上去。
席封也觉得有些不对,但池然就在他怀里,冲动掩盖了所有,席封低头吻在了池然的唇上。
两人亲吻着撕扯着进了卧室,池然将门用力关了上。
*
“小僵,小僵,小爹爹和大爹爹抱在一起进了卧室耶,你真厉害。”小人鱼哒哒哒跑过来,“这样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分开了?”
“嗯。”小僵笃定地点了点头,“以前父王惹母妃生气就给她吃这个,我看见过,吃了这个,他们两个就会甜甜蜜蜜的。”
“那这到底是什么呀?”小丧将檀木小盒子放到鼻间嗅了嗅,“好香啊,我能吃一颗吗?”
“我也要吃,我也要吃。”小人鱼凑上来抢。
小僵一把将小盒子收回去,摇头道:“小孩子不能吃,只有成了亲的人才能吃。”
“为啥呀?”小人鱼问。
“不为啥,反正不能吃。”
小人鱼噘嘴:“哼,我才不要吃呢。”
小丧摸摸他的头:“我看见那里面还有两颗呢,等以后你成亲了就可以吃了。”
“那你给我留着,不许给别人。”小人鱼傲娇地对小僵抬了抬下巴。
小僵点点头:“好,给你留着。”
*
席封和池然跟干柴遇烈火似的,等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池然裹着床单坐在床上脸色很难看。
刚刚就跟磕了药似的,身体上的冲动排山倒海根本无法抗拒,若是对方是别人那还能拼死保持最后的清醒,可偏偏是席封,池然根本就拒绝不了。
尤其又在席封说了那样的话之后。
席封衣衫不整,但比池然还要好些,衬衣和西裤还都在身上,刚刚两人情绪来的太急,席封只顾得上扒池然的衣服,自己的衣服都没空脱。
席封靠坐在桌上,低着头看着地面。
池然:“我不会对你负责的。”
席封:“我会对你负责的。”
两人同时开口。
池然抬眼看过去,席封也抬头看过来。
“抱歉。”席封站起身坐到池然身边在他头上揉了一把,“给我一点儿时间,我给你一个解释好不好?”
池然抿了抿唇,盯着席封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慢慢开口:“都是大男人不需要负什么责,你不用因为这件事情而……”
席封低头吻住了他。
“对不起。”席封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喃,“池然,对不起。”
池然的眼眶瞬间红了,顿了几秒后,池然抬手抱住了席封:“师兄……别扔下我们。”这一刻也不知道怎么了,池然心里很害怕,总觉得席封似是离他很远似的,明明他正抱着他呢。
两人算是重归于好,分别去洗了个澡后回来便开始复盘之前发生的事情。
之前两人发生关系时的状态明显不对,而这种不对劲是在……
“小鱼儿给我吃了一颗糖,没有甜味,只有香味。”池然皱眉道。
“粉红色的?”席封问。
“对,就是粉色的。”池然咬牙切齿,“好家伙,真是阴沟里翻了船,被小崽子们给算计了,他们哪儿来的这些东西……”池然一边说一边下了床:“兔崽子,真是皮痒了。”
席封扯住他,有些疲惫的按了按眉心:“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说吧。”
池然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瞬后才道:“师兄,你……累了啊?”刚才还挺生龙活虎,龙精虎猛的,这就……不行了?
席封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上了床躺了下。
池然的这张床不大,两人躺在一起是有些挤的,席封从后面将池然搂在了怀里。
池然抿了抿唇,握住了席封的手。
第71章
“池然,你开心吗?”
半梦半醒间,池然听到了一个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声音。
“废话,当然开心了。”池然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半张着嘴愣住了,他看到了一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红色长袍支着下巴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池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很熟悉,是在海岛上占据他身体的那个人。
“你到底是谁?”池然警惕道。
“我?”另一个池然轻笑一声,“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池然:“……你是不是有病?”
“那你觉得你有病吗?”那人饶有兴致地瞧着他,“你要是有病,那我就有病。”
池然没好气道:“那我有病,我有大病。”
那人点头:“那你自己有病吧,我其实还挺健康的。”
“……”池然无语,“……你是真有病啊。”
“那你也是真有病啊。”
池然:“……”
他为什么要在梦里跟另一个自己讨论谁有病呢?
有一种梦叫做清明梦,做梦者能在睡梦当中保持清醒,知道自己在做梦,甚至以一个旁观者的状态去观看这个梦。
池然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做清明梦。
换成以前他肯定很有兴趣,但现在他有些累,毕竟睡觉之前刚经历过一场“恶战”,他现在没心思看什么清明梦,而且梦里这玩意儿挺气人的。
池然不想理他了,盘腿坐下开始打坐。
那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勾起了唇:“池然,席封就要死了,只有我能救他。”
池然不理他,胡说八道个屁啊,你才快死了呢。
那人伸长腿,手搭在膝盖上,懒洋洋道:“池然,席封只有跟着我才能活命,所以,他注定是我的。”
池然听不下去了,睁开眼看着他:“你在口出什么狂言,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还想跟我抢师兄,你真是脑子坏掉了。”
那人便笑。
那笑意不达眼底,不知为什么,让池然心底生凉。
池然莫名发慌,于是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大爷的,嘴里没一句好话,你来啊,你弄死我啊,弄死我,师兄就是你的了……”
“……”
池然一整晚都在骂人,心里那些寻不到出处的慌乱随着一句一句发泄般的话语被忽略,所以池然醒来后并未将此当回事儿,看到侧着身在床上安稳睡着的席封,池然便将梦里那个瘪玩意儿抛在了脑后,然后气势汹汹去找三个小崽儿算账去了。
看到池然出现,小崽子们本来还挺开心,还想跑过来让小爹爹亲亲抱抱举高高,但下一秒就被池然扣住脖子,巴掌甩在了小屁股上。
院子里顿时鬼哭狼嚎起来。
大白猪用前蹄捂住了耳朵,幽幽感慨:“真是作孽啊……”
小崽儿被池然揍了屁股,没收了小檀木盒子,然后边哭边去罚站。
“我不要喜欢小爹爹了啦,小爹爹坏坏。”小人鱼边哭边打嗝。
池然嗤笑一声:“你再说,你再说我还揍你。”
小人鱼立刻惊恐的捂住了小嘴巴。
池然打开盒子闻了闻,浓郁的香味让他一阵心神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