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将盒子关上,池然将其放到了衣柜的最角落里,小崽子能耐真大,连这玩意儿都有。
话说回来,小僵那个父王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
经过那一夜之后,池然的日子又开始美滋滋了起来,主要是席封情绪稳定了,不再躲着池然,还主动约池然出去看电影,整个一太阳打西边升起来。
这算是约会了吧,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看电影呢,池然毫不犹豫地将小崽子们甩给了青葙。
小崽子们看着池然哼着歌离开家,嘴巴立刻噘了起来。
“小爹爹这就叫过河拆桥吧。”小人鱼哼哼,“要不是咱们,他就不会和大爹爹和好,现在心里只有大爹爹,都不要我们了。”
小丧赞同地点头:“是的呢,是的呢。”
小僵也点头:“小爹爹再这样会失去宝宝的。”
青葙:“……”
“你敢当着你们小爹爹的面这么说他吗?”大白猪打了个哈欠懒懒问。
“当然不敢。”仨崽儿异口同声且理直气壮,还不忘威胁大白猪,“你不许告诉小爹爹呦,不然害我们挨打的话,我们就半夜趴在你耳朵边哭。”
大白猪:“……”好害怕呀。
池然并不知道小崽子们对他的不满,兴奋的与席封一起去了电影院。
池然提前做好了攻略,买了奶茶爆米花,还特意找了最后一排的位置。
电影是个爱情片,缠绵悱恻的,但池然的心思不在电影上,他的心思全在席封身上,一边跟席封小声说话,一边往他嘴里喂爆米花,哪里顾得上看剧情。
毕竟让席总来电影院看电影这种事情不常有,得抓住机会享受这种感觉。
“这男人为什么要跟她分手?”席封突然问了一句。
“啊?”池然愣了一下,瞥了一眼大屏幕,然后顺嘴道,“快死了不想拖累另一半吧。”
席封侧眸看向他。
光线很暗,只能模糊看到池然的轮廓,但席封能够想象得到他脸上的笑。
“那如果我快死了,瞒着你你会怎么样?”
此时的场景,席封问出这句话实在是太正常了,池然还想问席封呢,只是没想到被席封给抢了先。
“当然是生气了,你要是死了一辈子别让我知道,那无所谓,就是个普通前任而已,但有一天万一我知道当初分手是死别,那这事儿就……”
前面的话池然还当玩笑,说到这里突然认真起来,看向席封:“如果真这样,我会内疚自责一辈子的,而且会特别特别恨你,甚至刨了你的坟给你弄出来问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席封:“……”刨坟也是大可不必。
席封握住池然的手,侧身在他唇上亲了亲。
“如果我死了,你会另外再找一个吗?”池然突然问。
“不会。”席封毫不犹豫的摇头。
“呃……”池然啧了一声,“这么迅速的回答一般都是在骗人。”
“不会的。”席封又重复了一遍,然后低声道,“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池然没想到会听到席封突如其来的表白,愣了好一会儿,正想也剖白一下自己的心意时,席封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池然忙掏出纸巾递给他,嘴里还道:“咋的,说这种话自己给自己恶心着了?”
“……”
席封接了纸巾捂在了嘴上压抑着咳嗽,池然见他咳得这么厉害,也下意识拿了张纸巾往他嘴上捂,席封侧了侧头躲了一下。
池然撇了撇嘴。
席封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池然将水拧开递给他:“你感冒了吗?怎么咳的这么厉害?”
“没有,可能是爆米花太甜了。”席封这一通咳,嗓子都哑了。
“那你不要吃了,多喝点儿水。”池然看了他一眼,但电影院里太暗,也看不出什么来。
电影结束,本来打算去吃饭的,但席封看起来实在是不太好,两人便回了池然那里。
小崽儿们被青葙带出去玩了,院子里只有大白猪趴在那里懒洋洋的晒太阳,小崽儿们给它弄了一个窝,还给它盖了一条毯子,旁边放着各种水果零食,可真跟伺候祖宗一样。
看到两人回来,大白猪懒懒抬了抬眼,然后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似的,眼睛盯着席封看。
席封看了他一眼后,就自顾自进了房间。
“他怎么了?”凤玄问道。
“我怀疑他感冒了,咳地厉害。”池然跟进屋内,席封已经在池然的床上躺了上去,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看着很难受的样子。
“你真的没病吗?”池然找出体温计量了一下,三十六度八,倒是没发烧。
“没有,就是有些累,想睡一会儿。”席封闭着眼道。
“行,那你先睡吧,我给你做个冰糖炖雪梨,润一下嗓子。”
席封睁开眼睛看向他,嘴角勾了勾:“谢谢。”
池然啧了一声:“这么客气啊。”
席封便笑着闭上了眼睛。
家里没有梨子,池然先去了一趟村里的小卖部买了冰糖和梨,然后回家按照短视频上的步骤开始炖梨,凤玄趴在一旁流口水:“乖徒儿,给师父来一碗。”
池然瞥他一眼:“你能有个师父的样子吗?”
“我都这样了,还怎么有个师父的样子?这样吗?”凤玄坐起身摆弄着两条后腿盘坐起来,前爪合十,严肃地开口,“徒儿,请给为师一碗冰糖炖雪梨,乖……”
池然:“……”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神经病师父啊。
第72章
池然炖了整整一大锅梨,每人一份,都不用抢。
梨子炖上,池然先进卧室看了一下席封,席封已经睡着了,但眉头却紧紧皱着,看着像是挺难受的。
没发烧,也没感冒,去看电影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池然不解,难不成是自己跟师兄磁场不合?好像是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后席封就变得不太对劲了。
于是池然坐在床边给自己和师兄施了一张破解的符篆,管他有用没有,先打一杆子再说。
两人回来时是下午,席封一觉睡到了晚上八点才醒过来。
院子里传来小崽子们的欢笑声,席封走出去,就看到仨崽儿正在那里洗澡,水扑通的到处都是。
看到席封,池然便皱了一下眉,睡了这么长时间并没有让席封精神抖擞,反而脸色看着更苍白了。
池然去端了冰糖炖梨和晚饭过来给他,席封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最后被小僵包圆。
“大爹爹,我是不是很孝顺,你吃不完的饭我都可以帮你吃完。”小僵得意的扬头。
池然:“……”
可真是孝死了呢。
晚上席封并没有走,在这里留宿。
池然看席封这个身体也干不了别的,所以睡得特别安稳,腿都搭在了席封身上。
这让席封想到了所谓的书里的时候。
他的记忆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那时候池然为了爬上他的床可谓费尽心思。
当时他其实是可以拒绝池然的,但最后却默默接受了,因为他不讨厌池然,甚至看到他便会觉得心情愉悦。
这样想来,那些时日应该是他和池然最开心自在的日子了吧。
而现在,他们相认其实总共也没有多少日子,开心的时光甚至还没有开始。
席封侧身,在池然的唇上轻轻吻了吻。
池然早上醒来时,席封已经走了,手机上给他发了信息,让人送了早饭过来。
池然今天不用上班,吃完早饭打算带小崽子们去逛商场,去之前先将昨天的衣服拿到洗衣机去洗,洗之前先将口袋掏了一下。
掏出一团用过的纸巾,池然啧了一声,这是昨天看电影时用过之后没地方扔塞进口袋里的。
正嫌弃的捏着纸巾往垃圾桶里扔,站在一旁的小僵突然伸出手指指着那团纸:“小爹爹,你受伤了,上面有血。”
池然手腕一转,又将纸巾拿了回来,仔细一看,果然那纸巾上一团暗红色。
血迹还是很好认的。
池然纳闷,哪里来的血迹?
池然回忆了一下他昨天干了什么,自己身上必然是没有伤口的,别人身上的伤口也到不了他的纸巾上,这就奇了怪……不对,这纸巾不是他用过的。
池然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昨天根本就没用过纸巾,只有在电影院里师兄咳嗽时他拿出过纸巾,当时他还帮师兄擦了一下嘴,不过后来师兄躲了。
池然盯着纸巾上刺眼的鲜血,脑子飞快转着,难不成席封昨天咳血了?
想到这个可能,池然只觉一股冷意从头凉到脚。
咳血?为什么会咳血?
又联想到席封最近突然的暴瘦,池然越发不淡定起来。
池然转身,就对上了大白猪的视线,接着大白猪便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池然眼睛眯了起来,他这便宜师父不对劲啊,明显是在躲避他的眼神。
师兄这种情况他自己知道吗?是自己多想了,还是说师兄自己知道却瞒着他?
池然想不通,于是便约了纪铭出来吃午饭。
纪铭是在席封身边时间最长的人,师兄有什么事情,纪铭肯定知道。
池然也有好多天没见过纪铭了,这次见他发现纪铭有些不一样了。
他刚开始认识纪铭时,纪铭就是席封的秘书,所以纪铭看他时总带着些警惕和戒备,后来则是无奈与无语,但现在却突然莫名的多了一些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