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鹌鹑看了她一眼,“三顾茅庐用在这里合适吗……”
“不重要!”殷英手一挥,“重要的是咱们要有恒心和毅力,一次拒绝不要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次没用错吧?反正就这个意思,只要努力,他总会看到你的好的!我永远在你身后,也永远支持你!!”
小鹌鹑摇头,“不了,我觉得,再喜欢他就不礼貌了,以后我要好好学习,再也不想喜欢谁了。”
殷英警觉:“怎么了,他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他要是说了你告诉我,看我打不死他丫的!”
“不是,”小鹌鹑回想了骆书新拒绝她的时候的神情,表情很淡,却有温柔从眼底流出来,
“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很优秀。”
作者有话说:
周日和周一今天会一起更新掉,下次更新是周二。
第26章
刚刚才撒谎总要稍微顾及一下,说是去宠物医院,自然不能在附近吃饭。要是有个万一,和殷英他们再次相遇就尴尬了。
所以哪怕姜鉴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但还是先打了个车,远离这片地方再说。
骆书新和姜鉴一起坐进后排座位,司机问去哪儿,姜鉴不走脑子地给了自家地址。
当时骆书新拿着手机在给骆月回消息,也没留意到这点细节。
自家誓死做宅男的儿子出去溜达了一下午,骆月激动的心情难以用言语表述,再加上今天她本来就自我放假,时间更是一抓一大把,这会儿微信里独属骆月的消息有99+,其中姜鉴也受到了波及,骆月也给他发了几十条来着。
两人上车了就一边和对方聊天一边和骆月聊天,车停下来骆书新才发现目的地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他以为姜鉴会找个吃饭的地方,吃完两人再各自回家。
可姜鉴直接到家了。
姜鉴率先下车,看到车里骆书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才突然回过神来,
“我,是不是报错地址了?”
饿糊涂了。
报骆书新家的地址都比报姜鉴家的地址好,至少姜鉴可以保证吃完饭的自己能顺利找到家门,骆书新就不一定了。
姜鉴看了看骆书新,又看了看司机,“要不咱们改个地方,再走一段?”
“哎哟对不住,”司机师傅面露难色,“你们刚刚也听见了,我这着急有事儿呢,车上接了好几个电话了,要不你们另找辆车成吗?”
“没事。”骆书新收了手机从车上下来。
看着司机师傅一脚油门离开,只剩下个车屁.股,姜鉴突然道,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我家有意见,看我地址报错了,刚坐车上屁.股都不抬。”
其实不是骆书新不愿意来姜鉴家,而是他无意中听邵星说过,姜鉴不喜欢同学随便去他家。
高一的时候有同学听说姜家一个人住一幢房子,提出要来姜鉴家开生日趴彻夜狂欢,那时姜鉴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
姜鉴妈妈死后,这房间的一草一木都跟宝一样,姜鉴不喜欢任何外人进入乃至触碰它们。
但骆书新不一样。
姜鉴把骆书新当朋友,而且他相信骆书新不是那种乱碰别人家东西的人。
骆书新没具体解释,两人站那儿打车,等了半天也没遇上接单的。
姜鉴干脆放弃转移吃饭阵地的想法,带着骆书新往家走。
进了小巷就能见到各种热气腾腾的小吃摊子,沿路都是熟人,这个和姜鉴搭句话,那个问姜鉴最近好不好。
骆书新跟姜鉴并排走,他比姜鉴高点,人也长得好看,一路上也受到不少语言关照。
“小鉴,这你同学啊?”
“哎哟,怎么小帅哥的同学也是帅哥啊?”
“得亏我家丫头不在家,这要是看见了,又得在家里嚷嚷些没羞没臊的……”
“……”
骆书新端着几分淡定,任婶婶阿姨们怎么开玩笑都不见他脸红的。
姜鉴觉得挺好玩儿,一般这么走过去都是他一个人接受关怀,这次带了个新人,自己压力瞬间小了一半。
一直到姜鉴的家门口,骆书新才开口,“你们这边的人都这么,热情熟络吗?”
姜鉴掏钥匙开门,“不都这样?你家,我是说,你老家那边,不是这样吗?”
骆书新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眼底有些情绪一闪而过,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我很小就离开老家了,对那里的事没什么印象。”
姜鉴:“没有固定在哪里待过吗?时间待长了街里街坊就熟了吧?”
骆书新:“没有。”
因为要躲人。
骆书新就说了两个字,姜鉴却想的有点多。
听骆书新这意思,这几年一直在漂泊,可能是跟着骆月到处走走转转,反正骆月是自由职业,没有地域限制。
可一个一直在漂泊的人身上却不会有姜鉴那种不安定感,说养猫就养了,一点都不担心将来出现变化。
倒是姜鉴自己,明明这么多年一直在江水市,老爸事业有为,资产姜鉴不清楚具体,但估摸着也不少,眼前这幢带花园的二层小楼是姜鉴妈妈的,算来现在是姜鉴自己的财产。
可他却始终难有安定感,午夜突然惊醒,会突然担心自己有天无处可去。
可能是初中前的生活太稳定幸福了,一旦打破,就很难再找到平衡。
姜知远没有能力给姜鉴带来安全感。
虽然想的多,但化成念头却不过是推开门的一瞬。
下一瞬间姜鉴就把这些都扔出脑海了。
姜鉴率先踏入院子,“进来吧,花有点多,闻不惯的话可能有点呛,你习惯习惯,一会儿鼻子就适应了。”
骆书新在门口微顿了一下才往里走,“你喜欢养花?”
姜鉴:“我妈喜欢,这都是她生前留下来的,有些可难侍弄了,幸好不是我弄。”
骆书新看了姜鉴一眼。
姜鉴:“有个懂园艺的叔叔帮忙。”
实际上是专门请的园艺师照顾的,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过来,但姜鉴莫名觉得这么说有点故意炫耀的意思,普通人家应该不会花这种钱。
骆书新客观评价道,“很漂亮。”
姜鉴乐了,“我妈要是还在肯定喜欢你,谁进门要是第一句是夸她的小花园,她能乐开花。”
“夸一句不是很正常?”
“不是。很多人会说浪费,不如种点韭菜小葱什么的;也有人觉得不划算,投入成本太大,除了有个看头也没别的;还有人觉得她小资情调,搞这个就是爱秀爱现……”
姜鉴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去开进客厅的门,“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来那么多意见,明明没用他们的地也没花他们钱。”
说这些言论的也没多大恶意,只是单纯的思想观念不合罢了,甚至有些建议种小葱韭菜还是好心,所以姜鉴妈妈听到也不会生气,只是在遇到夸漂亮的人的时候格外欢喜。
姜鉴开了门,发现骆书新仍旧站在院子里,“你站那儿干嘛,进来啊。”
骆书新:“能拍张照吗,花。”
姜鉴做了个“请”的动作。
骆书新拍照片发给了骆月女士。
骆月女士看到消息稍晚,但不吝溢美之词,当时就花式把这花园的细节精妙之处给夸了个遍。
在表达情感这块儿,骆书新确实没有骆月擅长,他能说个“很漂亮”就已经是非常外化的表达喜欢了。
所以这会儿他做了个搬运工,等骆月夸完,骆书新拿着手机给姜鉴看对方是怎么夸的。
两人进门之后,姜鉴根据自己几乎没有过的待客之道给人摆了水果和茶。
一来这家里平时也没有外人来,二来就算有人来基本也有周姨顶着。
骆书新落座之后明显觉得这房子有点冷清。
本来房子就大,又只有姜鉴一个人住,没什么活人气,再加上平日里周姨打扫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虽然不是坏事,但越干净整齐的地方越让人觉得冷,不像个家。
“不会害怕吗?”骆书新像是随口一问。
姜鉴花了点时间才弄明白,他说的是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不会害怕吗。
平时也就算了,这会儿提到害怕姜鉴就想到主题密室里自己丢的脸,
“我平时胆子真不小,今天就是个意外!”
姜鉴恨不得说,家里真要有脏东西,他能把它们拽出来一起打麻将。
他此地无银三百两,骆书新显然也想起来某人的丢脸时刻了。
虽然脸上神情没有明显变化,但姜鉴就是迷之觉得某人的恶趣味之魂又升起来了,他轻轻“嗯”了一声,敷衍得极其讨打。姜鉴恨不得抓着他现场看个鬼片以拯救自己的声名。
“打人犯法。”骆书新看着姜鉴的爪子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说完又想起来姜鉴的脾性,又补了一句,“掐人脖子也犯法。”
姜鉴:“……”
毛!没掐死就不算!!!
姜鉴放弃继续和骆书新讨论“怕不怕”的问题,自己也在骆书新旁边落座,打开外卖软件挑晚饭,一边挑一边问骆书新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骆书新对这类问题的回答一直都是,“都行。”
多么好对付的答案啊,可架不住姜鉴自己是个挑的,对着外卖软件划拉了十来分钟还没挑出个所以然。
瞬间好似时光倒流,他又回到了早上起床自己坐在小客厅时候的情况了。
满屏幕都是吃的,可没有一个是他想吃的。
姜鉴溜了一下午,这会儿属实饿了,挑着挑着肚子里“咕噜噜”的响。
声儿还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