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夏一鸣刚好挽着薛晗从骆书新身边经过,两人目睹全程,皆是一脸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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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鉴再次一个人先到校门口,坐王叔的车走了。
坐在车上的姜鉴还有几分气不过,打开和骆书新的微信聊天界面,在表情包库里面挑了半天的表情包。
挑来挑去,觉得哪个都不合适。
好似这时候哪个先说话,哪个就输了一样。
最后干脆点进骆书新的主页把他的备注换了,换成“王八蛋”,王八蛋的蛋是一个鸡蛋的图标。
姜鉴盯着图标看了一会儿,又切进去换了个聊天背景图,把背景图换成了蜡笔小新。
这一换就停不下来,不仅聊天背景变成了蜡笔小新,连桌面壁纸都是。
以前姜鉴总觉得这种子供向动漫看着太无聊,这段时间刷了几集,越刷越觉得好看,不知道是不是爱屋及乌。
姜鉴回家先去厨房转悠了一圈,最后在一个冰箱里拿出周姨早就洗好切好的水果,一个人端着个大果盘,在客厅里坐着看蜡笔小新。
国庆只有四天假,但作为作业的试卷厚到能拿来做板砖。
姜鉴讲究及时行乐,这时候也不着急,一边看动漫一边等骆书新的消息。
他不信骆书新今天还不给他发消息!!!
于是他这一等又从十点多等到半夜两点。
骆书新确实没给他发消息。
姜鉴又开始气鼓鼓。
心说难不成昨天晚上在小树林里的事当真是自己在做梦?
还是说自己误会了?
从比友情高一点再到奶糖,再到偷偷存自己的照片,都只是朋友间的行为。
姜鉴皱着眉头,想了大半天,决定把这个念头抛出去。
有些事情越琢磨越容易钻牛角尖,之前他天天晚上不是做噩梦就是做春.梦,很大原因就是他琢磨的太深了。
姜鉴抛开自己的脑子,打开手机玩了两局游戏,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结果两局之后他就收到了太子妃的微信。
太子妃亲切友好地提醒他,国庆之后就是期中。
某人承诺期中考进前二十五名,不知道复习的怎么样了。
[姜炒土豆丝:……]
[姜炒土豆丝:正在熬夜复习]
[姜炒土豆丝:猫猫撒娇.jpg]
太子妃发了个语音过来,“老师也很想相信你,可你黎老师这边显示你游戏在线。”
姜鉴:“……”
能看到我在线说明什么,说明你们俩大晚上也在打游戏。
但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姜鉴卖了个乖。
太子妃和太子爷的感情一向稳定到人人羡慕,这种看到自己老婆班上孩子大晚上打游戏,就立刻给老婆打小报告的事儿,虽然事情不大,但亲密程度可见一斑。
姜鉴正好处于迷茫期,他感觉自己好像拿捏住了骆书新的想法,又好像没拿捏住。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借来的狗胆,问起了太子爷和太子妃在一起的过程,是谁先追的谁,用了什么方法,追了多久。
不问不知道,一问才知道这俩也不容易。
他们俩是大学相识相恋,太子妃倒追,在一起之后感情稳定,但大四毕业因为双方职业规划不符而分过手。
分了快三年,最后太子爷还是放不下,放弃了家产继承,跑来陪太子妃当老师了。
[姜鉴:(@□@;)]
[太子妃:你真信啦?]
[姜鉴:……]
[太子妃:逗你的,哪有那么多继承家业的富二代。赶紧洗洗睡吧,也不看看几点了——记得好好复习,期中我看好你哦~]
太子妃撤了,留下姜鉴胡思乱想。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和骆书新已经高二了。
如果想要这段关系走的长远,最好将来能考同一个城市的大学,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同一个大学。
姜鉴默默比较了一下自己与骆书新的分数差。
……自己现在开始求神拜佛还来得及吗?
要不从今天开始养锦鲤吧?
在全校来看,姜鉴与骆书新看似名次差的不远,但真到全国各大学录取的时候,这分数差中间够塞不少大学了。
姜鉴退出游戏,开始默默比对清北分数线,查了一会儿又开始查清北附近的大学。
又查了一会儿之后,姜鉴切出浏览器,在微信上私戳了虞清泽的女友米垚,要求续上之前的网络补课,并且支付了定金。
第二天早上姜鉴起得格外早,大早上洗漱完就开始写作业,积极的都不太像自己。
上午写作业,下午上米垚所在补习班安排的一对一网课,晚上接着写作业。
一天忙得晕头转向,差点就把骆书新给忘了。
当天晚上八点多,微信上沉默了两天的骆书新突然发消息过来,问姜鉴在做什么。
姜鉴瞟了一眼手机,没理他。
很快第二条消息就崩出来了,他说我在你家门口。
第50章
姜鉴一愣,拿起手机解锁屏幕,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然后才站起身。
他的书桌就摆在窗边,拉开窗帘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
果不其然,自己的院子门外站着个人。
今天放假,骆书新没有穿校服,可能是因为晚上气温下降,穿着一件米色的薄外套,站在小巷子里格外显眼。
骆书新仰头看着窗户口,在姜鉴冒头之后,他挥了挥手。
和小树林里一样的光线暗淡,但骆书新站在小巷子中却像会自己发光一样,好似滚滚红尘的烟火气皆落在他身上。
既是山河远阔,也是人间烟火。
姜鉴拿起手机按了语音键,想告诉骆书新等他,他现在就下来开门。
只是话还没说完,那头骆书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姜鉴一愣,但还是将电话接了起来。
“舍得用微信了?我还以为你微信密码忘了。”
语气多少有些阴阳怪气。
话出口姜鉴才惊觉自己发泄不满的方式有点像在撒娇。
姜鉴小小的心虚了一下,但立刻又理直气壮起来,这人晾了自己两天,当然是自己有理。
既然有理,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姜鉴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只故意鼓大肚皮的青蛙。
姜鉴心虚了一轮,那头却没接话。
“大晚上跑我家门口来打电话,就是为了搁这装哑巴?”
骆书新却是答非所问,他说,“你真的想好了?”
不知是不是姜鉴的心理作用,骆书新的嗓音有种低低的哑,很奇妙的感觉,像是毛茸茸的猫尾巴擦过耳廓。
只是听这人说话,痒意就会一路蔓延到心里。
姜鉴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接过骆书新的话头,“什么?”
骆书新:“这条路不够平坦,也不够宽阔,走的人也少,会很不好走。”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姜鉴自我挣扎了一周多才下决断。
骆书新却是突然天降肉饼砸了个晕头转向,绷着一张冰山脸花了好几天才回过神来。
书桌就在姜鉴旁边,本来刚刚姜鉴站的还算直溜,这时候腰胯往侧面一送,大腿靠在了书桌边沿上,
“我等了你两天的消息,你来跟我说这个?想挨揍可以直说,我赏你。”
骆书新:“你是认真的?”
姜鉴:“??”
姜鉴:“想坑我先说是吧?行,我偏不说!有本事咱们俩就耗着,耗到高三毕业。”
姜鉴听到骆书新那边短促的笑了一声。
有什么好笑的?
我是认真的!
很好笑吗?
姜鉴皱了眉头,心说骆书新要是再敢笑一声,他就下去揍他。
心里盘算过八百回要揍骆书新,从来没有实践过,今日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实践之期。
电话里很安静,两人都没作声,但是谁也没有要挂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