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你看到我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呢……要知道为了找到你,我可是花了很多,很多,很多的功夫。”
一边说,岑梓白一边抓住了甘棠的手腕。
在他的强迫下,甘棠的掌心贴上了岑梓白的脸。
岑梓白眼眸低垂,微醺一般微微偏头,全然不顾甘棠隐忍的挣扎,将自己的嘴唇凑到了甘棠的手掌中,轻轻摩挲起来。
湿漉漉的触感在手中逐渐开始放肆,甘棠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之前一直艰难维持的理智在这一瞬间终于开始崩落。
“你这个死变态——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能不能放过我?我都已经躲到这里来了,你他妈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
甘棠猛然抽回手,踉跄后退了好几步,近乎崩溃地朝着岑梓白吼道。
“糖糖一直都很谨慎很小心,你甚至都没有跟自己的那些朋友们透露过自己究竟在哪里,你也没敢坐飞机和高铁,怕在系统里留下实名信息……你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所以不要伤心,这不是你的错。”
到了这一刻,岑梓白竟然还十分耐心且温和地跟他解释起来。
“你唯一不谨慎的地方,大概发过一张照片……”
甘棠的瞳孔瞬间缩紧。
刚来封井村,还没断网那会儿,他确实因为太过于无聊,拍了一张没有任何地标和特征的照片发给了老B。
可,可是那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照片而已!
“植物,天气,光线……这一张照片里已经留下了足够的信息,能让人定位到你所在的大概区域,除此之外再调查一下你的家庭成员背景,便能锁定所在的具体地址。”
简直就像是猜到了甘棠的所思所想,岑梓白冲着少年眨了眨眼睛,说道。
“你——”
甘棠又惊又怒,眼眶甚至都有些微微发红。
“你这个变态!”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骂道。
“嗯,对啊我就是变态,特别喜欢你的那种。”
岑梓白一如既往地接受了甘棠对他的所有辱骂。
“还有,我想干你。这个问题,你都问了好多遍了?。”
……这一句话,却只是在回答甘棠之前的质问。
*
【“岑梓白,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跟你上床……想把你干到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听话。”】
*
甘棠下意识抬手,想给面前的疯子兼变态来上一个巴掌。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的手就被岑梓白铁箍般的手指直接抓在了手心。
再然后,甘棠只觉得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倏然传来了刺痛。
是岑梓白直接将甘棠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男生规准而健康的后槽牙就那样挤压着甘棠的手指,用一种危险的力道缓慢地,近乎咀嚼般地啃咬着。
就这样,岑梓白一边像是吮吸美味糖果一般“品尝”着少年的手指,一边用黑漆漆的,疯子般的眼神盯着甘棠。
甘棠的动作僵住了。
明明伤口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愈合了,但在这一刻,甘棠的手指依旧泛起了隐隐约约的幻肢痛。
他知道面前这个人,是真的有可能把他的手指头一口口嚼碎然后吞下去的。
因为,岑梓白就是个疯子。
纯的那种。
“真好吃。”
终于,岑梓白慢慢用舌尖抵着甘棠的指尖,将后者的手指推出自己的口腔。
但他的嘴唇并没有离开甘棠的手,而是细致而黏腻的,用舌头舔舐着少年的指缝与掌心。
一直到甘棠的手上满是他留下的唾液与浅红的齿痕,他这才长叹了一口气,像是一个已经饥渴许久的人,终于得以畅饮甘泉,脸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而在这一刻,甘棠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男生推到了床上,并且凭借着更为高壮的体格,死死压制住不许他逃跑。
“……糖糖哪儿都好,就是太不听话了。有的时候真想就这样直接把你一口一口的吃进肚子里……这样你就不会再乱跑了。”
岑梓白声音沙哑地凑到了甘棠的耳畔嘟囔了一句。
说话间,他食髓知味似的低下头,在甘棠的耳垂上轻轻啃了一口。
甘棠深吸了一口气。
“滚——”
少年徒劳无功地挣扎了起来。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甘棠听到床边留的窗子那边忽然传出了“噔”的一声轻响。
随即响起的,是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
甘棠的动作瞬间僵直,他艰难地抬起头,逆光中于槐的面孔愈发显得暗淡黝黑。
男生一眨不眨地盯着房内纠缠成一团的两人,目光中却是一片澄澈的迷惑。
甘棠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在极度的惊慌失措中,他猛然一个肘击,掀翻了卡在身上的岑梓白。
他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又愣了好几秒,才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段干瘪沙哑的解释。
“我……我就是在跟他闹着玩。”
甘棠喃喃道。
大脑一片空白。
于槐这时已经相当自来熟地开了窗,目光在岑梓白身上轻轻点了点。
“哦,听说了。”
他说道。
“村长说你邀了个朋友来村里玩。”
“额,是……”
“你好,我叫岑梓白,是糖糖最好的‘朋友’,”甘棠尚未来及说话,只见岑梓白已经再一次戴上了那张假面具,相当自来熟地主动跟于槐打起了招呼,“请问你是……?”
男生笑眯眯地问道,然而演技却远不如之前纯熟完美,灿烂的笑容之下是格外阴沉的眼神。
随即他还深深地看了脸色惨白的甘棠一眼。
“原来你在这里也交到了新朋友啊,啊也是……糖糖这么可爱,之前在学校里的时候就超级受欢迎呢。”
岑梓白幽幽说道。
甘棠一看到岑梓白的表情,便忍不住脊背发凉。
之前两个人尚未完全闹翻的时候,他就已经隐约感觉到岑梓白对自己有一种奇怪的独占欲。
几乎所有靠近他的朋友,都会被他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驱逐远离,就算有一些最后还是能留在甘棠身边,也都是经过岑梓白独特的筛选——与其说他们是甘棠的朋友,倒不如说是岑梓白精挑细选后留在甘棠身边的“玩伴”。
而等到后来发现了那人变态的真面目之后,那种独占欲就变得愈发肆无忌惮,愈发病态……
*
“哦,我是于槐……那什么,甘棠,你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让甘棠没有想到的是,于槐看上去,完全没有get到岑梓白那微妙尖锐的示威与敌意。
他甚至都没有多看岑梓白一眼,而是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盯着甘棠。
“是关于‘那件事’的。很重要。”
没等甘棠回答,岑梓白已经开口了:“‘那件事’?那是什么……”
“跟你没关系。”
于槐白了岑梓白一眼,冷冷道。
岑梓白落在甘棠肩头的力道倏然紧了紧。
甘棠一转头,便看到岑梓白冲着于槐眯了眯眼,男生嘴角的微笑弧度加深了许多,眼神却变得愈发阴森。
甘棠只觉得胃部陡然开始一阵抽搐。
有一个从初中升上来跟他形影不离的朋友,也曾经不满岑梓白莫名其妙的独占欲而跟人起了冲突。
当时,岑梓白似乎就是那样看着那个朋友的。
一个星期后,他曾经个最好的朋友莫名失足从教学楼二楼摔下,昏迷了大半年后,落下了终身残疾。
一直到好友转学走,甘棠也没能见到对方最后一面。
甚至就连他想去医院探望,也被人满怀惊惧,欲言又止地拦在了病房外面。
甘棠当时还没看清楚岑梓白的真面目,茫然无措间,甚至还把对方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宣泄着内心无尽的难过与困惑。一直到好久以后,他才隐约反应过来也许当初好友的事故跟那个变态,是有关系的。
只是,他没有证据而已。
而这一次,岑梓白会对于槐做什么呢……
“啊,这样吗?那好吧。”
就在甘棠满怀忐忑恐惧之时,岑梓白却出乎意料的,宽容且大度地松开了手,然后温和地说道。
“那……有什么悄悄话,你们就去说吧,我就在房间里休息一下好了。”他看向甘棠,目光幽深,“不过,糖糖你最好快点回来哦。不不然我在房间里,真的会很无聊。”
作者有话说:
于槐:不懂你们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