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薄,可以。”何乐知又说,“床单也不用换。”
“我睡过了。”韩方驰说。
“那怎么了啊,”何乐知失笑,“以前你住我家我也没给你现换个床单啊。”
韩方驰没再坚持,说:“那我放这儿,你想换就换。”
“好的。”何乐知点点头。
“睡吧。”韩方驰说。
何乐知在家都收拾完了过来的,躺下直接就能睡了。
要放几个月以前他俩还勉强能睡一张床上,现在是完全不可能了。两个成年人,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么一睡就说不清了,变成一笔糊涂账,他俩又都是不喜欢糊涂的人。
韩方驰出去要给他带上门,何乐知叫住他,压低了声音悄悄的一声“方驰”。
韩方驰回头。
何乐知朝他招手。
韩方驰走进来,何乐知示意他往里走走别站门口。
等到韩方驰走得更近,何乐知直接抱住了他。
“睡前抱一下。”何乐知笑笑,他身上刚洗完澡的青柠味儿扑了韩方驰满脸。韩方驰肩膀宽宽的,肩膀上的肌肉有点磕下巴。
“晚安方驰。”何乐知反手摸摸他后脑,轻声说。
随着咬得轻轻的那一声“方驰”,韩方驰胸口一小处地方似乎也跟着塌陷了一角。他闭上眼睛,抬起手扣着何乐知后背,深吸了口气。
“晚安。”韩方驰低声说。
第47章
韩方驰睡觉不怎么挑地方,不认床。这一宿他睡得很踏实,睡前何乐知抱的那一下,放开之后味道好像仍一直在周围,使得韩方驰梦里梦外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轻缓松弛,是他喜欢的那种被托住的感觉。
有一个他熟悉并亲近的人在很近的地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被关注的,是安全的。
因此早上闹钟一响,韩方驰第一时间醒了,醒了也不觉得起床困难,想到何乐知就在房间里安静地睡觉,很轻松地就坐了起来。
五点半天已经亮了,韩方驰拉开窗帘,把枕头被子叠起来放一边,何乐知的门轻轻地打开了。
他看起来已经洗漱过了,头发还没干透。放轻脚步走出来,见韩方驰已经醒了,立即朝他展开个笑,几乎用气音说:“醒了啊?”
“起这么早?”韩方驰问。
何乐知指指厨房,笑着说:“我怕你真不管她,还是得吃个早饭再上学。”
“我做就行。”韩方驰说。
“我来吧,明天你不用起来,我本来也起得早。”何乐知想到又说,“哎,要不你进去再睡会儿呢?可以睡到七点。”
何乐知怕吵醒韩知遥,因此把声音压到最低了,加上他神情间一直带点柔和的笑,在周一的清晨里有一种温乎乎的治愈感,似乎并不轻松的工作日就这么被唤醒了。
何乐知见他不说话,又指指房间里,示意他。
韩方驰摇摇头,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想问问“睡醒还能再抱一下吗”,只是没好意思,洗漱去了。
何乐知追问了一句:“蒸饺遥遥吃吗?”
“她不能吃,”韩方驰说,“她吃有馅儿的打嗝。”
“好的,什么馅儿都不行是不?”何乐知又问。
“对,包子饺子这些都不吃。”韩方驰说。
“好的。”何乐知说。
韩知遥六点零五从房间出来,闻到一股很香的煎蛋味儿。韩方驰站在灶前,何乐知站在冰箱前找来找去。
“这么香呢?”韩知遥扒在墙边,探头问。
“早,遥遥。”何乐知朝她笑笑说。
刚才怕声音大,烟机都没敢开,韩方驰见她醒了才把烟机打开。
“乐知哥早。”韩知遥说,“你们不用起来给我准备早饭,我自己买个面包就行。”
“没事儿,我们上班也得吃。”何乐知找了培根出来,站起来说,“洗漱去吧遥遥,等会儿过来吃饭。”
韩知遥六点半出门,韩方驰说要去送她,被她坚定地拒绝了。自己叫了个车,穿上鞋就开门走了。
平时这个点儿韩方驰还没起,今天早起一个半小时,这会儿俩人都闲了下来。何乐知说:“明早你别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