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舶的手勾住他的脖子:“他们打没打你?”
楚漾答:“没有的。”
凌意舶:“是不是只让你跪了,没有做别的?”
“也没有的。”楚漾叹一口气,安抚他:“你放心。”
“做贴身保镖就得一直贴着啊,以后不能再有我醒来你不在的时候了。”凌意舶居然有点儿委屈。
楚漾微微睁大眼。
因为凌意舶的呼吸停在了……
后脖颈的位置。
船舱内的白炽灯称得上是惨白色,从顶部遥遥照射下来,楚漾的皮肤显得更白了,这也方便了凌意舶观察。
观察他的腺体。
那处对Omega来说隐蔽的部位,此时暴露无遗。
楚漾能感觉到空气中的信息素气味时有时无,是凌意舶在故意控制释放。
那信息素像高高挥舞的逗猫棒,忽高忽低,就是不让小猫抬爪子去抓。
凌意舶伸手,粗壮的指节插进后脑勺连着后脖颈的那一块碎发,柔软、湿热,全是汗。
他突然握住楚漾的脖子,往下。
朝着腺体触碰上去。
“嗯……”
几乎是同一时间,楚漾被摸得蜷缩起上半身,单手撑在地上,露出的一截脖根和脊椎骨形成了如小丘陵状的弧度。
腺体稍稍鼓胀着,凸起,在冰川般洁白的一片小山中格外显眼。
“这里为什么是红的,楚漾。”凌意舶沉声。
他加重了力道,指腹触摸着腺体,一寸一寸地轻按,又用修剪得干净整齐的指甲背瘙痒似地刮蹭上去,揉弄那淡红色的腺体。
楚漾浓密的眼睫也因为抚摸而加快闪动。
他攥紧衣角,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近乎于发情。
“Alpha遇上S级Alpha会有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凌意舶说。
楚漾:“……”
凌意舶谆谆善诱:“可是,Omega遇上Alpha,也会有这样的反应,你知道吗。”
楚漾:“……”
他那张冰冷的漂亮脸蛋上终于有了几分守不住城池的崩坏痕迹。
凌意舶这次不用手玩儿他的腺体了。
改用嘴了。
S级Alpha的气息强大又让人心底安定,楚漾一个不留神就放松了警惕,猛地吸入一大口龙舌兰气息进入肺腑,瞬间察觉到腺体的鼓胀。
他甚至能听见身后凌意舶的轻笑。
凌意舶埋着脑袋,伏在楚漾后背上,嘴唇碰了碰那鼓胀红肿的部位。
楚漾浑身一颤,云里雾里。
他先前埋着脑袋跪在那儿,背影还有一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面冷心冷,可现在被凌意舶摸着后脖颈抬起头来,脸上又不是那回事了。
“你告诉我,你是多久分化的?是不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对……”
“为什么瞒着我。”
上位者的质问不容拒绝。
楚漾望着他不说话,眼中含有一汪清潭。
他不是不想说,他是根本没想好要怎么说,要他在身体脆弱的状况下一口气将这六年来的所有困窘和心境都发泄出来,太难了。
那是他最酸楚的一面,最狼狈的年岁。
有时候楚漾会想象自己是一条飘荡在大洋之上的忒修斯之船——一艘船在行驶过程中坏掉后被不断更换部件,那它是否仍是那艘船呢。
原本该分化成Alpha的自己最后变成了Omega,那他还是原本的自己吗。
身体和容貌都会因为信息素而产生微妙的变化,那他是否还是最初的他?
见楚漾的态度没办法沟通,凌意舶知道他还需要开口的时间,不想逼迫他。
盯着楚漾看了会儿,凌意舶叹一口气:“我刚才说假话了。”
“嗯?”
“第一,我对Beta感兴趣,对Alpha感兴趣,对Omega也感兴趣,前提是对方只能是你;第二,我易感期根本没到,你知道的。”
将干燥的嘴唇触碰他肩膀边。
凌意舶停止了拼命嗅闻的动作,宽厚的手掌抚摸上楚漾的胳膊,像怕他再翻身跑了一样:“最后……你才不是我的狗。”
S级Alpha的气息太浓郁,楚漾现在的腺体承受不住这样近距离的猛烈攻势。
一向将身子挺得如一把笔直利剑的楚首席,此时在一条船上被他的少爷弄得身体东倒西斜。
后背湿润,汗水把内里的衬衫浸透了。
他在意识快要丧失的最后听见凌意舶说:“你是我喜欢的人。”
你也是啊。
楚漾有点没力气说话了。
凌意舶根本不打算停下自己亲吻腺体的动作,蹭了两下,故作讶然:“它肿起来了,好烫。”
楚漾几乎栽在一边:“呃……”
“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瞒着我?”
他足够了解楚漾是个什么样的人,成长于长丰,年少成名,有自己的傲气,不可能因为两个Alpha在一起不合适而藏住已分化的事实。
凌意舶顿了顿,下了结论:“除了你是Omega外,我想不出任何你选择隐瞒我的理由。”
第48章 坦白从宽
翌日, 臻境公馆。
俱乐部修建在海边的马场风景绝佳,海浪翻卷,风似乎能加快马匹奔跑的速度, 障碍栏就着海天一色进入眼帘, 别有一番意境。
凌意舶翻身下马。
原本守在马场边的周渡冲他招手。
凌意舶取下头盔交给工作人员, 手扶在马鞍上, 点头示意。
他走出场外,长靴踩过洒落在地上的粮草屑, 突然停住脚步, 回头:“早餐买回来了?”
“是的, 用保温袋裹着的, 都买的是楚首席爱吃的。”周渡说。
凌意舶没接话。
周渡惯会察言观色, 跟进道:“放在别墅一楼桌子上了, 就等着您亲自送上去。”
凌意舶扯下手套,满意道:“不错。”
周渡适才松一口气。
从昨天这二少爷打横抱着楚首席出来开始, 他就猜到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争执。
再加上那黄姓副总在甲板上跪了一个小时后晕了过去,凌岳派人来接应时脸色十分难看, 估计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甚至可能惊动已经开始动身回国的凌沣。
集团高层的血雨腥风,他总是想躲远一点的。
但周渡是知恩图报的人。
从一开始接手任务到现在, 楚首席明里暗里帮了自己多少,心里门儿清。
海湾岸边,直升机低空飞行的噪音响彻云霄。
凌意舶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望见驾驶舱内穿黑色制服的人, 能猜到是凌岳又拿这次袭击大做文章, 贼喊捉贼,要求森叔以航运安全为借口加强巡逻。
螺旋桨盘旋着, 逐渐拉起高度,将白云一片片撕碎。
嗡嗡嗡——
嗡。
后脑勺昏沉,后颈部阵痛。
……好吵。
直升机的噪音着实扰民。
楚漾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手臂张开,两条修长的腿也张开,难得一改之前睡觉都颇为拘谨的姿势,五指合拢攥紧布料,整个人陷入无比软绵的被窝中。
半梦半醒间,打个哈欠。
楚漾的眼眶浮上一层水汽,眼一眨,睫毛也变成湿润的。
直到大脑一片空白地连着在床上翻了三四个身,楚漾才反应过来怎么还没碰到床沿?
怎么床这么大?
自己那个单人小硬床明明宽一米都不到。
难道我没在自己床上。
楚漾猛地坐起来,正巧看见两个活动物体闯进视野。
大床正对着的落地窗外,直升机从远处缓缓飞过。
大床侧对着的主卧门外,凌意舶从近处快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