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要不够我这儿还有俩,一个贵妇,”单羽指了指姚熠,又指了指岳朗,“一个精英,还会两门外语。”
“什么玩意儿?”岳朗看着他。
陈涧没忍住笑了起来。
“就这么定了。”单羽说。
“嗯,”陈涧点了点头,想想又感叹了一句,“为什么我们招来的总是奇怪的人,是不是得去烧个香?”
“因为这样的人在别的地方也不是没有,但都被pass了,”姚熠说,“就你们会留。”
……好有道理。
陈涧突然就明白了。
不用去烧香了。
回到一楼的时候,孙nana已经没在前台了。
看到陈涧下来,胡畔冲他招了招手,都没等他过去,就已经比划上了:“我的妈呀,她带了一个跟我一样大的箱子。”
“谣言就这么来的,”三饼说,“是挺大的,到她腰吧。”
“感觉跟搬家一样,”胡畔说,“我全部身家凑一块儿可能都放不满她箱子的夹层。”
“说不定是离家出走,”陈二虎说,“有钱人家的小姐。”
“有这个可能,”三饼点点头,“派头反正挺足的,刚还指挥我帮她拿箱子进屋,她凭什么啊。”
“凭她还没入职,现在身份是客人。”胡畔白了他一眼。
“要这么说……好像也对。”三饼沉思着。
“通知你们一下啊,晚上开会。”陈二虎突然严肃起来。
“什么会?”胡畔愣了愣。
“消防知识学习会,”陈二虎说,“三饼记得通知老四老五过来,都不能缺席。”
“通知老五就行,老四下午上班。”三饼说。
“这么正式啊。”胡畔说。
“消防是大事!”陈二虎加重了语气。
“对。”三饼点头。
一日老大,终生捧场。
这几天人还没招到,忙起来赵芳芳照例开始不做员工餐了,老四过来上班的时候把大家的午饭外卖都带了过来。
一帮人在餐厅角落里快速把饭吃了。
一会儿陈涧得去练车,趁着吃饭这会儿把下午的事儿都安排了一遍。
“烧烤票二虎和三饼去跟大李确定他们的数量,”陈涧拿出一张名片放到桌上,“然后跟这个人联系,锐哥的朋友,能加急帮我们把票印出来,记得四家按不同的颜色区分,到时各家分开结算的。”
“嗯。”陈二虎点点头,拿走了名片。
“下午有人送货过来,饮料和备品那些,清单在前台,”陈涧边吃边说,“畔畔你叫上老四对一下数。”
“没问题。”胡畔说。
“烧烤场那边要开始布置了,”陈涧说,“要是我回来之前就弄了,陈老板你看谁有空的就带着去一趟盯着点儿别出岔子,有事儿就打单老板电话,反正那些老板现在只认大隐。”
“主动权在我们手上了。”三饼有些骄傲地扬了扬头。
这帮人吃完饭就各自忙活去了,陈涧等着单羽下来的时候,看着店里这些看上去不怎么靠谱,但实际应用中……但实际工作中也没出过什么大差错的员工们。
的确就像姚熠说的,这些人去别的地方应聘,哪怕就去里头那几家民宿,人家估计都不会要。
除了很具迷惑性的外形,大家的学历也都没什么竞争力。
但大隐也不是专门要留这样的人!
那不是也没有这样的人以外的人来么!
可能还是得去拜一拜。
“想什么呢?”单羽从他身后走过来,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往门口走过去。
“没,瞎琢磨呢。”陈涧起身跟他一块儿走了出去。
一会儿岳朗和姚熠要去徒步,晚上住山上那几个帐篷民宿,所以他俩又开上了好车。
“晚上陈二虎带大家学习消防知识,”陈涧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不能无故缺席,你记着参加啊。”
“那我要有故呢?”单羽问。
“都知道你没有故,你朋友明天才回店里。”陈涧说。
单羽笑了笑:“行吧,听听陈二虎老师讲课……”
车开到路口的时候,突然往二街那边拐了个弯。
“去哪儿?”陈涧转头看着他。
“放心不惹事儿,赶着去学车呢。”单羽说。
事儿的确是没惹,但也不能完全说就没惹事儿。
单羽把车停在了饰品店门口。
因为莉莉被辞退了,老板娘一个人在店里。
看到单羽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她走到了门口,很警惕地看着。
单羽走进了旁边的超市里。
陈涧靠着座椅,从车窗里看着老板娘,老板娘没有跟他眼神接触,只是放下帘子,退回了屋里。
过了一会儿,单羽拿着两盒酸奶从超市里出来了,上车之后递了一盒给他。
“你就是来吓唬老板娘的吗?”陈涧接过酸奶,喝了一口。
“瞎说,我买酸奶,”单羽发动了车子,“这个黄桃酸奶只有这个超市卖。”
陈涧笑了笑,这个他还真不知道单羽说的是真是假,他以前也不喝酸奶,不过这个超市的确是小镇最大货也最全的了。
“三饼他们说,你要处理这事儿,会送个棺材过来。”他看了看单羽。
“嗯。”单羽点点头,“她也不可能敢接这个茬儿,就是想趁机多要点儿钱,也不是真有多坏。”
“要碰上个敢的呢?”陈涧说。
“那就去老镇订一个,也没多少钱,我还能定制个玻璃盖儿的呢。”单羽说。
“……你吃过瘪吗?”陈涧忍不住问。
“谁没有年少轻狂马失前蹄儿的时候啊。”单羽说。
“我看你现在也挺轻狂的呢。”陈涧说。
“怎么我不年少了吗?”单羽看了他一眼。
“年少呢,”陈涧说,“六岁呢。”
单羽笑了起来,车开了一会儿之后他又看着陈涧说了一句:“有空带你去我家那边玩一玩,看看我曾经年少的地方。”
“嗯。”陈涧点了点头。
今天练车的人少,加上陈涧一共就三个,都是练得还不错的,教练心情也好了不少。
“以后都这么练,好的放一组,差的放一组,教差组一次性气死,”李教练说,“再教好组来一个原地复活。”
陈涧想到了陈二虎,之前也不知道是科目几没考过,搁李教练这儿可能就得到一次性气死组。
“你每次练车都是你哥送你过来的吗?”一个学员问陈涧。
“啊?”陈涧愣了愣,赶紧又点了点头,“是。”
“怎么不坐班车过来,也挺方便的。”另一个学员说。
“我哥他……”陈涧想了想,“闲着也是闲着。”
说到他哥,陈涧往停车场那边看了一眼,发现他哥连人带车都没在原来停车的地方了。
哪儿去了?
定棺材去了吗?
这片儿也没什么可逛的地方啊,别说这片儿,整个镇子也没什么可逛的啊。
一直到练车结束,陈涧在停车场转了两圈确定单羽真的没在并且还没回来,拿出手机准备给单羽打个电话的时候,那辆揽胜带着小烟儿冲到了停车场门口,按了两声喇叭。
“你哪儿去了啊?”陈涧跑过去上了车。
“买东西去了。”单羽说。
“买什么了?”陈涧回头往后座看了一眼,愣了愣,后座堆着五六个购物袋,“你去市里一趟都没买这么多东西啊。”
“都衣服。”单羽说。
“就咱们小镇也能买啊。”陈涧说。
“丑。”单羽说。
“都一个地方进的货,要丑都一样丑。”陈涧说。
“别顶嘴。”单羽啧了一声。
陈涧笑了笑,没再说话。
不过单羽可算想起来买衣服了,陈涧一个冬天就两件外套,分一件给他,他俩都没得换。
“给你也买了,要丑一块儿丑。”单羽又说了一句。
“啊?”陈涧愣了愣,“我有啊。”
“别顶嘴。”单羽说。
“哦。”陈涧应了一声,又回头仔细看了一眼购物袋,都是些杂牌,还好,老镇上也没有什么太贵的店能买。
“一共就花了两千块钱,”单羽说,“给你操心的啊……”
“多少件啊要花两千?”陈涧伸手扒拉了一下袋子,“不愧是老板啊,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节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