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陈涧笑着说。
“过来。”单羽说。
陈涧走到车后。
后备箱里放着个红色的小盒子。
“送你的,”单羽说,“新年礼物。”
虽然知道这里头应该是顶帽子,这几天每次去办公室,都能看到卧室里的毛线,单羽也没藏着。
但真的当这个礼物盒子放在面前时,陈涧还是激动得手都有些抖。
“我大概有十年,”陈涧一边说着一边捧着盒子想把盖子打开,但手抖得厉害,连续两下都没能把盖子提起来,“没收过新年礼物了,除了小豆儿的贺卡……”
单羽抓住了他的手,帮他把盖子打开了:“那你试试这个十年一遇的新年帽子吧。”
第086章
盒子打开的时候并没有直接看到帽子, 帽子外面还包着一层粉色的雪梨纸,纸上还放着一张卡片。
非常正式的包装,让陈涧有些后悔没在二哥的箱子上系个大蝴蝶结。
他先拿起卡片看了看。
上面只用毛笔写了一个涧字, 一看就知道是单羽写的, 很漂亮, 用的还是彩墨,蓝色的字里带着银色的细闪。
“涧。”陈涧拿着卡片念了一声。
“陈涧。”单羽说。
“嗯?”陈涧转头看了他一眼。
“带个姓吧,”单羽说, “听着跟骂人似的。”
陈涧笑着把卡片放进了自己外套内兜里。
“这个还收起来么,”单羽说,“这个卡片就是觉得这个纸包装太单调了放进去调味儿的。”
“我连新衣服的吊牌都会留一阵儿,”陈涧说,“这种卡片肯定要留的, 上面有你写的字儿呢。”
“嗯。”单羽靠在车门边看着他。
陈涧低头打开了包着的那层雪梨纸, 看到了里面一个烟灰色的毛线帽子。
“喜欢这个颜色吗?”单羽问,“我看你毛衣都是灰色的。”
“喜欢, 我就喜欢灰色和蓝色。”陈涧拿起帽子。
这是一顶款式很简单的冷帽,基本是纯色,只在边缘的位置有很小的一个单线条的蝴蝶结, 指尖大小, 是红色的。
毛线很软,指尖陷进毛毛里有种暖暖的感觉,他一边往头上戴一边问了一句:“这是什么线?摸起来跟店里卖的那些毛线帽子的手感不一样, 好舒服。”
“羊绒呗,还能是什么线。”单羽帮他整理了一下前额的头发, 然后顺手抬了一下他的下巴,“靠……你戴帽子真好看。”
“是么?”陈涧摸了摸头上的帽子, 把那个小小的蝴蝶结调整到眉尾的位置。
说实话,他没想到单羽手艺这么好,这帽子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肯定会以为是买的,大小也很合适,不像他去年冬天买的那个,戴一小时都头疼,能把他的自来卷都给压直了。
单羽拿出手机,怼着他的脸咔嚓了好几张:“我换个头像。”
“又换?”陈涧看着他。
“嗯,”单羽说,“新鲜的小帅哥。”
“我看看。”陈涧凑了过来。
单羽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你挑一张吧。”
陈涧看了看照片,的确……挺帅的,他以前戴帽子就纯是能挡风就行,不会注意戴上了是什么样,更不会像单羽这样,戴上了还要整理一下头发。
而且单羽钩的这个帽子也很好看,帽子边儿上的蝴蝶结虽然很小,离远了估计就能看到一个红点,但本来有些沉闷的纯灰底色就因为这一小点儿,一下变得亮起来了。
“你是不是很喜欢蝴蝶结?”陈涧指了指照片,“用这张吧。”
“嗯,我小时候觉得蝴蝶结总跟礼物在一起,”单羽把陈涧指定的照片换上,“看到蝴蝶结就觉得有好事要发生了。”
“明天我给二哥补扎个蝴蝶结。”陈涧说。
“你给面包虫扎个蝴蝶结送给二哥吧。”单羽说。
陈涧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感觉二哥会骂人。
“来吧助理,”单羽一拍车子,“开两把。”
陈涧坐进了驾驶室,系好安全带,然后就坐着不动了。
“嗯?”单羽看了他一眼。
“怎么发动?”陈涧问。
“那儿有个按钮。”单羽指了指。
陈涧顺着他指的方向在仪表盘旁边看到了一个按钮,按了一下之后,面前的仪表盘和中控同时亮了起来,两块屏幕,一堆的图标和数字。
“我靠。”陈涧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这车我可能真开不了。”
“不用管那些七七八八的功能,”单羽说,“开就行。”
相比教练车,这辆车在了解了基本的驾驶功能之后,开起来轻松很多,手和腿都闲得很。
陈涧在路上开了两趟就已经有种自己已经是个十年老司机了的错觉。
除了有点儿估不准车的宽度和长度两次靠边的时候都差点儿蹭到人行道,别的都还行。
“怎么样,”陈涧偏过头看了单羽一眼,“第一次坐我车,还行吧?”
“嗯,”单羽也偏过头看着他,“第一次坐我的主驾,我替你打的好几回方向也还行吧?”
陈涧没忍住笑了起来:“哎!那不是我对这个车的形状还没什么概念嘛!”
“挺好的了,”单羽说,“刘悟刚拿本儿的时候,除了勇敢,什么都没有。”
“怎么勇敢?”陈涧问。
“一直冲着对面车道开,拉都拉不回来。”单羽说。
“我还没正式上过路,”陈涧说,“没准儿也差不多。”
“那不可能,”单羽伸手过来在他脸上勾了勾,“我陪他练车的时候他可没你这么轻松。”
“哎!”陈涧喊了一声,“开车呢,不要骚扰司机!”
“哎呦,”单羽让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手迅速就抬起来了,“你这喊的,不知道的以为我往下边儿摸的呢。”
陈涧没了声音,过了几秒才笑了起来:“你这话说得我都没法接。”
“那也一句没少接。”单羽说。
在这条路上开过去开回来,开了半个多小时才换了单羽往回开,要不是得回去午饭了,陈涧还有点儿不愿意走。
开好车的感觉是不太一样。
“何总他们是不是明天还要回大隐来?”陈涧一边问,一边研究着车上的各种按钮。
“嗯,”单羽应了一声,“本来说是直接回市里了,我留了一下。”
“为什么?”陈涧问,“咱们这块儿的线不是跑完了吗?”
“别的地方有什么也得打听一下,”单羽说,“红叶小镇是起点,后面还有好几段行程呢。”
“是……还打算投资干点儿别的吗?”陈涧问。
“现在没钱,”单羽说,“就是了解一下,一条旅游线路规划出来,总还是会有几个重点的,看看有没有小镇,如果有的话,肯定会有些政策……”
“如果不是呢?”陈涧问。
“看有没有办法让它是呗。”单羽说。
“什么办法?”陈涧继续问。
单羽让他问笑了:“还没想出来。”
陈涧笑了笑,没说话。
人有时候很奇怪,老板对买卖不上心的时候,没有安全感,老板对买卖很上心似乎要干一番大事业的时候,居然也会没有安全感。
回到大隐,陈涧刚进门,就被胡畔一把拽住了。
“哪儿来的帅哥啊!我得看看!”胡畔伸手摸了摸他的帽子,“哪儿来的帽子啊,出门儿的时候还没有呢?你们不是去练车吗?去逛街了?”
还没等陈涧想要该怎么编这个帽子的来历,单羽从门外走了进来:“帽子我钩的。”
“什么?”在前台站着的孙娜娜马上小跑着过来了,“不可能吧!我怎么不太相信呢?”
“我操,”三饼也凑了过来,看一眼单羽看一眼帽子,再看一眼单羽再看一眼帽子,“你是出钱请人定做的吗?是不是路头那家手工毛衣店?”
“那家也不是手工的,”胡畔说,“那家是机织的,只是可以定制花色和款式。”
“别跑题。”孙娜娜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俩一眼。
“题是什么?”三饼问,陈涧想走的时候他一把拉住了陈涧的胳膊。
“真是你钩的吗?”孙娜娜看着单羽。
“嗯。”单羽笑了笑。
“我也要。”孙娜娜马上说。
“嗯?”单羽愣了愣。
“我也要,”胡畔马上反应过来了,“我也要!”
“那我也要,”三饼跟着就上,“二虎哥也要,我俩都要了的话……老四老五肯定也得有……”
“我们也要——”厨房那边传来赵姐笑着的声音。
陈涧看着单羽。
得瑟啊。
再得瑟几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