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力度很舒服,陈涧扶着他的腰,低头闭上了眼睛。
揉了几下之后单羽的手往下按在了他肩上,没等他睁开眼睛,单羽按着他的肩往后推了一把。
陈涧往后踉跄了两步,倒在了身后的床上。
下一秒他睁开眼睛,单羽已经跨到了他身上,伸手一把拽着他腰上的浴巾扯了一下。
没扯掉。
“操,”单羽没忍住笑了,“是有什么技巧吗?系这么结实?”
“压住了,”陈涧说,“你脑子也是内外都了洗吗?”
单羽没说话,手指点在他额头上,轻轻把搭在他眼睛上的一绺头发挑开,再次扯住浴巾,往旁边拉了一把。
浴巾被扯开的同时他俯身吻了下来。
陈涧搂紧他,胳膊在单羽身上用力蹭了蹭,手也往下,扯了扯单羽的裤腰。
单羽倒是没有犹豫,撑着床几下就把裤子蹬掉了。
“空档啊?”陈涧问。
“公平吧。”单羽说。
“不是……”陈涧笑了起来,“这玩意儿还讲究公平不公平呢?”
“一会儿怕你觉得不公平,这会儿就尽量公平点儿。”单羽低头看着他。
昏暗的灯光照亮他的左脸,很好看,不愧是全小镇最好看的老板。
陈涧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转完了才回过神:“什么一会儿不公平?”
单羽没说话。
虽然暗黄的光线里陈涧看不清单羽的眼神,但有些事儿是不用看清,也不用说明的,能感觉出来。
今天什么都有点儿不太一样。
陈涧往床头那边看了一眼。
单羽很快伸手把他的脸扳了回来,但他还是看清了,顿时呼吸全乱了。
“你……”陈涧抬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手指顺着他脖子到胸口,一直划到小腹,也没想好要说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血突然都涌到了脑袋上,或者就是因为光线不够,他视线都开始有些模糊,带着跟心脏跳动一样的节奏。
“嗯,”单羽伏下来,鼻尖蹭过他耳尖,声音里带着暖意,“我。”
这个吻很认真,也很仔细,像是一场新探险的序幕,小心地探索,在呼吸和心跳间,在肌肤的摩擦间。
只感觉人陷在几乎要窒息的兴奋里,分不清是什么贴近,是什么触碰,呼吸里混杂着有些失控的低语,声音跟身体一样交错,听不清,从神经上踮脚轻轻跃过。
但某个角落里,还有一丝清醒地意识,清晰地接收这张床上所有微小的细节,包括手指抓紧被子时细微的摩擦声,每一丁每一点都在模糊中被清晰感知……
……
喘息似乎很难停下来,陈涧能听到自己的,也听能到单羽的,有时候同步,有时候此起了彼伏。
空调吹出的暖风落在身上,温暖里带着一丝凉,是身上的汗珠。
“陈涧。”单羽的声音贴在他耳后,很轻,带着细微的不稳。
“嗯?”陈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去洗洗吗?”单羽问。
“……你先去吧,”陈涧还是闭着眼睛,“我缓缓。”
单羽没说话,也没动,过了一会儿他的呼吸从耳后到了上方。
“看什么?”陈涧问。
“随便看看。”单羽说。
陈涧笑了笑,睁开了眼睛,偏过头。
单羽胳膊撑着身体正低头看着他。
“什么感觉?”单羽问。
“……你大爷,”陈涧顿了顿,“这是这种时候应该问的话吗?”
“我哪知道,”单羽说,“我也第一次问。”
“操。”陈涧笑了起来,转头把脸重新埋进枕头里。
两个人又静静地在床上猫了一会儿,单羽才起身去了浴室。
一直到他洗完澡回到卧室,陈涧都没动过。
“睡着了?”单羽的手指在他耳朵上轻轻勾了一下。
“没。”陈涧说。
“去洗吗?”单羽问,“不想动的话就直接睡。”
“我今儿晚上值班呢。”陈涧说。
“……今儿晚上都快过完了。”单羽说。
陈涧笑着没说话。
“是哪儿不舒服么?”单羽轻声问。
“没,”陈涧想了想,“是一种来自灵魂上的震撼。”
“这么强烈吗?”单羽说。
“你很平静吗?”陈涧看着他。
“怎么可能,”单羽说,“但我装也得装一下吧,总不能俩一块儿都傻这儿了。”
陈涧笑了起来:“你还能装呢?”
“嗯。”单羽蹲下,趴在床边,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
“我去洗澡,”陈涧说,“你要不再洗一次吧。”
“行。”单羽点头。
浴室一晚上水雾估计都没怎么散,这会儿进去的时候人都看不清,镜子是完全糊掉了。
陈涧顺手在镜子上擦了擦。
“干嘛?”单羽打开了喷头,“想看什么?下回录个视频得了。”
“也行。”陈涧把他拉到喷头下抱着一块儿冲水,偏过头贴在他肩上,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
“真的假的,这么干脆。”单羽在他背上轻轻摸着。
“你说的,怎么,说完又怂了。”陈涧说。
单羽笑了起来:“行,那录视频。”
“下回换我。”陈涧说。
“嗯。”单羽点点头。
一晚上洗了三回澡,单羽回到卧室站镜子面前看着自己腰上的疤:“这疤都洗平了。”
“这就平了,”陈涧擦着头发,“那你以前没怎么洗过澡吧?”
单羽“嘶”了一声,伸手捏住了他的腮帮子:“这嘴今天很尽兴啊?”
陈涧笑着没再说话。
收拾完从单羽的衣柜里找到了自己拿过来的换洗衣服穿上了。
“真值班去啊?”单羽转了一圈没找着自己的手机,拿过他的手机看了一眼,“都快五点了。”
“值班,”陈涧说,“你不知道有时候四五点就会有游客打电话过来了么,特别是自驾的,夜车开过来,六七点到,四五点打过来问有没有早点吃。”
单羽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我陪你吧。”
“嗯?”陈涧看着他。
“我反正也睡不着,”单羽说,“我还没看过你们是怎么值班的。”
“你想看的话得找个整夜的啊,这小半个班你看什么?”陈涧说。
“就小半个才看呢,一整夜我疯了吗……”单羽站了起来,套上了外套。
“好诚实的老板。”陈涧笑着说。
“走。”单羽从身后搂住他往外走,“先去厨房找找有没有吃的。”
“先巡一圈儿。”陈涧说。
“怎么巡?”单羽问。
“四楼到一楼再到花园,然后回前台坐着。”陈涧说。
“……靠,这么复杂的吗?”单羽问,“要循环几次?”
“就一次,”陈涧笑笑,“平时三饼他们晚上会轮班巡,我只是习惯了先转一圈,万一他们偷懒了,有什么事儿我能发现。”
单羽贴在他脖子后面叹了口气:“店长啊……”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单羽也没松手,还是搂着他,四楼没住什么客人,就他们自己宿舍里有一群这会儿睡得正跟死猪一样的同事们。
到三楼的时候单羽才松了手,跟他一块儿在走廊上转了一圈,然后二楼一楼,走进花园的时候,单羽重新搂了上来。
“真冷啊。”单羽在他耳边小声说。
“嗯。”陈涧拢了拢外套,“我还行,你刚是不是消耗有点儿大……”
这话刚说完,就看到狗窝旁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
“谁?”那人也发现了他俩,转头压着声音问了一句。
是叼着烟的老五。
“又在院子里抽烟?”陈涧指着他。
单羽这会儿才松开了搂着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