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货了没试一下吗?”单羽走了过去。
“没有,直接放包里了,以为就是个亮一点儿的手电呢,”单教授笑了笑,“吓着你俩了吧。”
“还行,”陈涧说,“就感觉渡劫成功了。”
单教授很大声地笑了两声。
“鱼吓跑了啊。”单羽蹲下,拿起河边的鱼护,往上提了提。
“空的。”单教授说。
“有咬钩的吗?”单羽问。
“没有。”单教授虽然很倔强,但也很诚实。
“要不……”陈涧想了想,“明天我去问小豆儿爷爷要点儿他打窝的食儿,可能这些鱼吃惯了他的?”
“有道理!”单教授立马表示了同意。
“那现在回吧?”单羽问。
“回吧,”单教授叹了口气,“明天小陈帮我讨点儿食儿,我再过来接着钓。”
陈涧帮单教授又把一堆装备重新背回了车上。
看到单教授要往副驾去的时候,他立马想到了副驾的垃圾袋,正想抢一步过去把垃圾袋拿到后面的时候,单教授又折了回来,拉开后座的门上了车。
陈涧松了口气。
“他们是不是在打牌了?”单教授问。
“嗯,”单羽点点头,“你回去玩几把吗?”
“行啊,”单教授笑了笑,“你舅妈玩吗?”
“就她提的要玩。”单羽说。
“那得玩,财神娘娘呢。”单教授说。
“是总输吗?”陈涧问。
“是,”单教授笑着说,“但是还总爱玩,他舅舅还行,一个出一个进,保持一个收支平衡。”
回到民宿,咖啡厅里有一对小情侣在聊天,餐厅里坐着两家客人在看电视,孙娜娜在前台站着,其他人都去了会议室打牌。
“你去打吗?”陈涧问,“这儿我守着就行。”
“行,十五刚陈叔叔带出去遛了,现在跟蘑菇在狗窝里挤着了,有事儿叫我们啊,”孙娜娜说完又压低声音,“我要去看三饼和刘悟决斗。”
“打牌吗?”陈涧笑了,“那刘悟可能玩不过三饼,三饼打牌还行的。”
“总不能哪哪都被人压一头啊对吧。”孙娜娜笑着一甩头发,往会议室那边小跑着过去了。
单教授把湿了的渔具都拿到了后院晾着,然后搓着手也去了会议室,鱼虽然没钓着,但看起来打牌应该能找回点儿面子。
陈涧翻开记录本看了看今天一天的电话记录和工作内容。
单羽往前台后面的躺椅上一靠,枕着胳膊看着他。
“你不去玩吗?”陈涧看了他一眼,“牌圣。”
“万一有点儿什么事儿,我得帮忙啊,”单羽说,“好歹是个老板。”
“在旁边说您好不好意思不知道吗?”陈涧笑了笑。
“送瓶水拿点备品还是会的。”单羽啧了一声。
“这会儿应该也没什么事了,”陈涧说,“估计也就是……”
话正说着,外面进来了一辆车,停在了大门前。
“门口这儿没车位了,我去带一下,”陈涧往外面走过去,“你在这儿守着。”
“嗯。”单羽应了一声。
“您好。”陈涧走到车边。
车窗放了下来,开车的是个年轻男人,副驾上是个女孩儿,后座好像还坐着两个。
“住宿,车停哪儿?”男人问。
“往里开点儿吧,里面还有位置。”陈涧转身往里走。
“请问这里是大隐吗?”副驾的女孩儿探出头来问了一句。
“是的。”陈涧回答。
把车带到空车位之后,陈涧就回了屋里。
“这个时间还有人来?”单羽问。
“应该是开了一天车一路玩过来的,”陈涧说,“这样的挺多的。”
“哦。”单羽点了点头。
“你要不过完年在前台实习一星期吧,也了解一下。”陈涧说。
“不了。”单羽回答得很干脆。
车上四个年轻人走进前厅的时候,陈涧愣了愣。
几个人都背着背包,看起来很户外的感觉,不过跟普通的游客不太一样,走在后面的男人和一个女孩儿,一个拿着运动相机,一个举着一个带稳定器的手机,都对着最前面的女孩儿。
“到了,”女孩儿一边往里走,一边回头看着镜头,“内部看起来也很不错,蛮舒服的……”
应该是什么旅游博主。
单羽站了起来,没等陈涧说话,他已经往电梯那边走过去了:“我去会议室玩会儿。”
陈涧啧了一声,没说话。
自从篝火节之后,游客慢慢增加,就经常能碰到举着手机拍视频的人,陈涧也习惯了,不过这种还有人专门跟拍的,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这两天还是经常会接到祝福大隐的电话,过完年之后没准儿还会有各式各样的游客。
“您好,”陈涧打了个招呼,“请问是有预订的吗?”
“没有,”女孩儿胳膊撑着前台,“还有两间房吗?”
运动相机和手机一边一个地拍着,另一个女孩儿站在稍后面一些的地方,手里还拿着个补光灯,不知道是不是助理。
“我看看,稍等,几位打算住几天呢?”陈涧迅速在电脑上查了一下,“双床和大床房都有,不过只有大床是河景,双床是山景。”
“先两天吧,”女孩儿说,“一个大床一个双床吧。”
“好的,身份证麻烦出示一下,”陈涧说,“如果你们想换河景的话,明天下午有一间。”
“可以啊,麻烦空出来了帮我们留一下。”女孩儿递过来两个身份证,“请问你是店长吗?”
陈涧看了她一眼:“是。”
“哦。”女孩儿笑了笑。
这几个人看起来还挺有礼貌,办好入住之后就回了房间,没再出来过。
陈涧正想打个电话告诉单羽可以回来了,单羽已经从走廊那边过来了。
“时间掐得挺准啊。”陈涧说。
“我手机能看监控呢。”单羽说。
“……你还盯着监控?”陈涧看着他。
“这几个人奇奇怪怪的,”单羽说,“盯着点儿看他们要干嘛。”
“应该就是旅游博主,”陈涧说,“一对情侣,还有两个女孩儿,我看他们的包和鞋都挺专业的。”
“那还打听店长呢。”单羽啧了一声。
“那……也正常吧。”陈涧说。
“嗯,毕竟帅哥店长那张照片评论都已经快两千了。”单羽说。
陈涧看着他。
“我刚看的。”单羽勾了勾嘴角。
“对店里一问三不知,”陈涧说,“这些事儿倒是第一时间掌握情报。”
“八卦永远比正事儿有吸引力。”单羽说。
会议室里的牌局快两点了才散场,大家都挺尽兴,为了不吵着客人,大家没再多聊,各自都回了屋。
刘悟把胡畔一直送到了宿舍门口,依依不舍的。
三饼从他俩旁边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宿舍。
在这一趴大获全胜。
单羽为了不听刘悟的睡前絮叨,在前台躺椅上一直坐到了三点。
三点零五分的时候,刘悟给他打来了电话:“亲爱的表哥,你还不睡吗?”
“……你中毒了吗?现在还醒着?”单羽有些无语。
“聊会儿啊,”刘悟说,“今天我还没跟你聊呢。”
“行了知道了,”单羽挂掉了电话,看着陈涧,“有牛奶吗?”
“有,”陈涧看着他,“你要喝吗?”
“热杯牛奶我给刘悟下颗安眠药。”单羽说。
陈涧笑了起来:“你怎么这样。”
最后没有热牛奶也没有安眠药,单羽拖着沉重的步伐上了楼。
陈涧照例起身巡了一圈儿,回到前台靠到了躺椅上,拿了个小被子盖着。
不知道单羽最后跟刘悟聊了多久,有没有睡着,他反正是躺下去就睡着了。
六点多的时候蘑菇自己去上了厕所回来,被拴着的十五大概是因为着急,嚎了两声,把陈涧嚎醒了。
他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跑到后院,把狗粮加上,牵出了十五。
“走,”他带着十五往外走,“带你拉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