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华是第一回 做这种事,原先想着压符箓的时候问问褚宁来着。
结果老大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多年被着别墅里的女鬼给折磨惨了,所以专门找高人做了突击学习,见他一拿出褚宁给的符箓来,就眼睛一亮,确定这符箓对压制女鬼真的有用,然后就二话不说,自己接过手去帮忙压了。
褚宁看到这里,给李清华回复:【那这不是正好了?】
李清华十分做作地遗憾回答:【本来是轮到我去镇压女鬼拯救世界的,怎奈被老大哥抢了先。】
褚宁:【手机电量只剩百分之99了,不聊了先。】
李清华:【……】
李清华:【等等,喂,别走!】
李清华:【那别墅主人让我问你来着,他说那个女鬼是暂时被压制住了,可这还不算完全除掉,所以那两百万还不能给,得等看你什么时候过去一趟,把女鬼彻底除掉。】
褚宁看到消息,沉思了一下,回复说:【最少三天之后吧。】
李清华:【那您可早点过来临市,我可是跟学校请了假的,时间太长我怕是要被康主任爆`头。】
褚宁:【……】
褚宁:【其实你可以先回学校。】
李清华:【?那不要,我好不容易请一次长假,而且我还想看你亲自下手除鬼呢,感觉很刺激。】
褚宁:【嗯,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会如实帮你转达给康主任的。】
李清华:【????】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施明恩如之前的承诺,给程昱凤等十几个孤魂野鬼一块做了超度。
就是在超度之前,褚宁私下又召来程昱凤见了一面,跟他说了一下发生在他身上的替命一事。
“等到了阴司,见到判官,只管有冤诉冤。”看着程昱凤得知真相后愣怔的表情,褚宁想了想又说,“要是怕被心怀恶意的阴差拦路,你只管大喊甲乙大人救命便是。”
程昱凤:“?”
甲乙是什么鬼,也是阴差不成?
看程昱凤一脸懵逼,顿了顿,褚宁又补充道,“或者说,若你要是能看到一个长相颇好的阴差大人,抓住他喊救命也是可以的,他人很好。”
程昱凤:“……”长相颇好是个什么形容?
是让他看见长得好的阴差就喊救命的意思吗?
为什么这位褚先生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很难理解。
不过难以理解归难以理解,褚宁作为自己的恩人,程昱凤还是牢牢地把他的话记在了心里
要么就喊甲乙救命,要么就找长相好的求救!
牢记牢记!
看着程昱凤一脸认真地记下,甚至离开后回到孤魂堆里,郑重其事地跟所有都嘱托了一遍。
再然后,他们这群孤魂野鬼就安心等超度了!
包括程昱凤在内,十几名游荡多年的野鬼被超度的那一天,风和日丽,天气晴。
而就在东岳观里举行完集体超度仪式不久,临市的某经纪公司总部,作为董事长的陈爱莲,却突然收到了来自东岳观寄来的包裹。
“东岳观来的包裹?”陈爱莲脸上画着浓重的妆容,看向递交包裹的助理。
助理点点头,表示说:“快递员给我的时候,说是今天一定要交到您手里。”
陈爱莲看着桌上的方形包裹,心里突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来
第131章
年轻助理交代完包裹来历,很快退出了办公室。
陈爱莲眉头紧皱地盯着包裹看了一会儿,只觉得从今天晨起开始,从她心底莫名升起的那股隐隐不安,在这件包裹出现的那一刻,是越演越烈。
好端端的,东岳观怎么突然想起给她寄东西?
一瞬间,陈爱莲的脑海里想到了许多种可能,直到她下意识起身,实在忍不住将包裹打开,看见里面静静摆着的、仿佛早已熄灭许久的长明灯,面色“唰”地一下就变得阴沉扭曲起来。
是东岳观发现了什么?
不、不可能。
陈爱莲眉目微皱地盯着被熄灭了的长明灯,片刻过后,她拧着眉心找来施明恩的联络方式,迅速拨通,画了浓妆的脸上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语带不解地询问道:
“施观主,请问我在贵观为我儿点燃的那盏长明灯,怎么被贵观突然寄到我公司里了?是观里出什么问题了吗?”
施明恩早就料想到会接到陈爱莲的电话,此时也不过语气平静地回应:“陈善人误会了,东岳观内一切都好,只不过善人的这盏长明灯却是不适合继续在观中点燃了。”
陈爱莲听到这句话,嘴角狠狠向下一撇,连声音也跟着冷落下来:“观主慎言,我儿子的这盏长明灯如何就不适合点在贵观了,我可是在贵观续了十年的灯油钱,就是连平日里的香火费也没少了贵观一分一厘,还请施观主给我个解释说法,否则的话”
她话未说尽,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已经是陈爱莲即将发怒的前兆了。
电话那头,施明恩眉心紧蹙。
原以为,陈爱莲既然做下了另找他人为自己儿子替命这种窃人性命的极恶之事,心里也该是有些负担的。
而眼下观里将长明灯寄回给陈爱莲,也就是在证明,他们对此事有所发觉,照理来说,普通人看到那包裹早该心虚慌乱,六神无主了,可谁想陈爱莲居然还能底气十足地反过来冲着道观要说法?
就这心态,也未免太稳了点。
还是说,陈爱莲就那么笃定,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听说褚宁那边还有行动,施明恩本不想在电话里就与陈爱莲挑明一切。
但话到这里,施明恩又想到惨被替命的程昱凤已经被他超度,这会儿早该下到阴司去,陈爱莲也再迫害不了对方,便索性沉声道:“陈善人,若是你诚心为你的亲子点燃长明灯,东岳观上下自当会替您虔心供奉祈福,可您多年来却一直将一位已逝之人供奉在长明殿内,莫非是故意挑衅?”
长明殿历来的规矩都是只供生人,不供逝者,听到施明恩这么说,陈爱莲表情变了又变,却是装作恍然大悟了什么一般,嘴角微微勾起:“我当是为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个。”
顿了顿,她苦笑一声说,“施观主,我想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施明恩沉声:“误会?”
施明恩缓缓摇头,并不觉得这其中还有什么误会。
但电话那头的陈爱莲却看不到他的神色,只是话锋一转,长长叹了口气,接着语带无辜地说道:“可不就是误会吗?我现在思来想去,估摸着贵观怕不是跟将长明灯上的人名看岔了,以为我写在牌子上的名字是那位早逝大明星程昱凤吧?虽说这名字看起来不太轻易与人相撞,但事情就是这么巧,我儿子的名字跟那位还真是一模一样!”
正说着,陈爱莲又感慨道,“实话也不怕跟道长讲,就因为这名字相同的缘故,又因为我本身是个开娱乐公司的,以前还真有不少人以为我儿子这是改行做明星出道来了,甚至闹了出不少误会跟笑话。”
施明恩听着陈爱莲的这套说辞,在电话里沉默不语。
不过陈爱莲并不在意,而是有些惆怅地继续说:“说来,也是因为这同名同姓,我当年才把小程给签了下来,谁想后来,小程爆火后竟然突发疾病,离开地那么突然,也不知成了多少人的遗憾。”
施明恩:“竟是如此?”
这故事可跟他了解到的很不一样啊。
“嗐,谁让世事无常呢?”陈爱莲在电话里叹了口气,“不仅如此,我儿子本就体弱,小程走后,他作为小程的粉丝,一时接受不了,还又大病了一场,也是因为这个,我这才把他的长明灯放在观里一直续着,就是想求神仙尊者保佑,护他无病无灾,身体康健。”
施明恩:“……”
施明恩持续保持沉默。
说实话,要不是知道更多事情真相,他还真差点就要被陈爱莲的一腔诚挚慈母心给说服了。
而电话的一头,陈爱莲自觉解释清楚了一切,不由再次说道:“施观主,现在误会既然解开,贵观可否重新将我儿子的长明灯燃起来了?”
施明恩:“……”
施明恩低叹一声:“恐不能如善人愿。”
办公室里,陈爱莲刚放松完不久的神色,突然因为施明恩的回答变得难以形容起来,还算沉得住气的声音里也猝然暴露出一阵破音:“为什么?”
“长明殿内,只供生人,不供逝者。”施明恩语调平静地重复一句,接着话里便带上了些冷意,“陈善人,这盏长明灯供得到底是谁的命数,你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
陈爱莲闻言,差些没把手里的手机屏幕按碎:“施观主?!”
施明恩又道:“先前善人付的灯油钱,观内会在二十四小时内退还到您之前的付款账户,剩下的,贫道不愿多说,只请‘善人’能够好自为之。”
说完,他便不留情面地挂断了电话。
“施观主,施!”陈爱莲手指紧攥着手机,眼底闪过一阵惊惶。
她做的那些事,东岳观的道士怎么会知道?
不,不可能!
她做事向来缜密,那人死的时候都没人发现不对,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那人的魂魄被圈在外地,怕不是都要消散了,这群整天只知道在山上修道,供奉祖师的道士能知道些什么?!
可是
万一呢?万一被人发现了
但就在陈爱莲还来不及想想清楚,东岳观的道士究竟发现了什么,又具体知晓她做了多少事的档口,先前离开的助理又焦急地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
压制不住心底的焦躁,陈爱莲面色沉沉地看着助理推门而进。
助理怀抱文件,面色惊慌:“陈总,网、网上出大事了!!!!”
陈爱莲语气不耐:“什么事?”
年轻助理进门口就不敢直视陈爱莲的目光,直到陈爱莲的眼神看过来,她这才大着胆子对上陈爱莲不悦的目光,吞了吞口水说:“现在热搜上,铺天盖地全是关于公司跟您的爆料,甚至有爆料”
陈爱莲不屑:“爆料能说我什么?”
“他们都在说,”助理用快哭出来的声音,哆哆嗦嗦道,“说您杀了人”
陈爱莲闻言,瞳孔猛地一缩,上前拽住助理的手腕就问:“是谁说我杀人了?谁爆的料?!”
助理看着陈爱莲眼底隐约藏起的狰狞,心脏蓦地停跳一拍,慌乱地使劲摇头颤抖:“陈、陈总,我们暂时还没能查到爆料的源头,只知道最开始的消息截图,是来自一个匿名论坛,在网上疯传”
临市,艺术学院舞蹈系里,作为大学讲师的杨雨正在大教室里给学生教授舞蹈概论这门课程。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往日里在她课上总是昏昏欲睡的学生,今天的精神状态似乎都格外亢奋,就连交头接耳的次数都变得多了起来,以至于她不得不在课堂上反复点名了好几个平时表现还算不错的学生。
直到下课铃响起,杨雨整理着教案一如既往地稍作等候,却迟迟不见有学生过来询问问题,这才抬起头往前看去。
只见,她平日里还算欣赏的一名学生,此刻正拿着手机,神色激动地跟周围同学语气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本着些许好奇,杨雨支起耳朵仔细一听,猝不及防就听到了“程昱凤”这三个字。
原来是在聊程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