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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天门_分节阅读_第46节
小说作者:唐酒卿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465 KB   上传时间:2025-01-03 12:20:55

  洛胥道:“刚说到悬复,你似乎有话要讲?”

  江濯捧着茶杯,慢慢说:“我与悬复其实有两面之缘,但是对于他,我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

  洛胥单手覆在膝头,姿态闲适:“说来听听。”

  江濯说:“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怜峰。当时景禹刚死,不惊剑也断了——”

  那晚他吐完血,从地上拾起断剑。雨下得更大了,听见有人惊叫:“大稷官死了!来人,快来人!”

  江濯提起景禹的头,见那张脸上还残留着不可置信的神情,好像没料到自己会死在这里。他欣赏了片刻,就这样拎着头,往山下走。

  白衣弟子全慌了,看江濯浑身是血,又提着景禹的头,哪个敢拦?他们虽然拔出了剑,却被江濯吓得连连后退。

  江濯胸口翻腾,强撑着镇定,一步步走到门口。就在他要走出去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有人悲怆大哭:“兄长!”

  暴雨里,有个面色苍白的少年扑向景禹的尸体。他全身颤抖,把景禹抱在怀中,冷得嘴唇乌青:“兄长,兄长!”

  他摸景禹的脉搏,又摸景禹的胸口,最终发出模糊的悲鸣:“他杀了我兄长!你们做什么?何不杀了他?!快杀了他!”

  可惜雨里人人自危,任凭他哭喊大叫也没有人回应。他哭到伤心处,忽然捡起地上的短刃,一个箭步,冲向江濯:“我要你偿命!”

  江濯提步将他踹翻在地,他滚在地上,紧紧抱住江濯的小腿。江濯再踹他,他也不肯松手,像是疯了般喊着:“你不能走!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江濯冷冷道:“滚开!”

  那少年张嘴要咬江濯的小腿,江濯猛地翻出剑鞘,抽在他脸上,让他滚了出去。他披头散发,见拦不住江濯,不由得再度大哭:“你别走!把我兄长的头留下!留下……求求你!我求求你行不行?!”

  江濯面容沾水,冷漠得像尊玉像,听他哭嚎,连头也不回。那少年爬起身,追了几步又跌倒,伏在地上嚎啕:“你们为何不拦住他?!什么稷官,什么弟子,统统是胆小鬼!你们就这样让他走?!就这样让他走!”

  一人来扶他:“景小公子……”

  景纶推开他们,袖中掉出个哨子。他骤然攥起那哨子,像是攥住了救星。

  江濯刚跨出门,就听背后一阵尖锐的哨响。他挨了景禹几掌,本就是强弩之末,听见那哨响,只觉得一股气血逆冲,又吐出血来。

  天上惊雷爆响,把四下照得如白昼一般,风雨扑打,有人掩面大喊:“召凶阵开了!”

  轰隆隆——

  整个怜峰红光冲天,数道阵符从地面浮现出来,有股凶怨煞气横冲直撞。江濯挡住风,却还是被吹得睁不开眼,狂乱中,有个人犹如天降。

  正是悬复!

  江濯说到这里,停顿一下:“他隔空打了我一掌,就是那一掌,几乎要了我的命。我滚倒在地,他走过来,我这才发现,他根本不是人,而是悬复的一道影子。”

  那一掌着实厉害,江濯的筋骨都断了。当时风雨大作,悬复又拍出一掌,江濯以为自己会死,可是不知为何,这第二掌远不如第一掌痛,轻飘飘的。

  江濯说:“我猜想是阵法有限制,让那影子的第二掌失了效。可是很奇怪,师父来了以后,他又很厉害。”

  时意君及时赶到,拔剑杀了那影子的威风。双方在阵中连过数十招,最终是时意君胜出,以一式“无伤”破了召凶阵,让影子消散了。

  江濯道:“这就是我第一次见他。”

  洛胥目光落在他胸口:“那第二次呢?”

  江濯说:“第二次是在勘罪中,我发现他就是陶圣望的舅舅。”

  洛胥了然道:“你知道他是陶圣望的舅舅以后,便知道他出身神州门,因此不明白他的修为为何会如此高深。”

  江濯说:“不错,常言道‘英雄不问出处’,神州门虽然是个小门派,却也未必不能有大英雄,然而他咒法古怪,既不像是神州门的,也不像是任何一个我知道的门派。”

  洛胥道:“想知道悬复的事情,有个人或许能为你解答。”

  江濯说:“谁?”

  洛胥手微抬,对着他的袖子道:“引路灯。”

  引路灯立刻转了出来,浮在半空。它身上的铭文轮流亮起,又轮流熄灭,那位被陶圣望掏心的白衣公子正在其中,静待超度。

  雨停时已是后半夜,莲心大师结束诵经,在茶室听完缘由,答应他们明早安排超度,并说:“恰好这几日宗内在点戒律灯,有九十九重真经围烧,必不会叫你那位朋友痛苦。”

  江濯说:“多谢大师,敢问这次的戒律灯,也是李象令点的吗?”

  莲心大师肤色白净,生得一团和气,本是个温柔性子,可她一听这话,就嗔怪道:“不是她还是谁?我诵经救人好些年,还没见过像她这样急着找死的!旁人若是断了手臂,好说歹说也要哭上一阵,可你瞧她,像是没有这回事儿似的。唉,堂上那么亮,燃的全是她的心血!”

  正说着,竹帘忽然开了,天南星湿淋淋地站在门口。

  莲心大师说:“小妹,这是怎么搞的?快进来,我给你擦一擦!”

  时意君在家里把天南星唤作小妹,她们在外头便也把天南星唤作小妹。

  天南星“哐当”一声,把碎银剑搁在茶案上。她擦了脸,只看着剑:“我在外面听山虎剑又在鸣震,为何?”

  莲心大师说:“李象令断臂又点灯,灵能早耗空了。那山虎剑不讲情面,现在要反她,自然日日夜夜都在鸣震。我本想请时意君来镇剑,可惜李象令就是不肯。”

  江濯道:“师父如今身体不好,连自己的剑都很少碰了。李象令百般隐瞒,也是不想她再下山,既然我们来了,不如——”

  天南星说:“我来为她镇剑。”

  少女剑士半跪着,把自己的剑推出去。她湿透的发梢还在滴水,低着头,像是一夜间长大了。

  “李象令说她不在乎天下第一,但是我在乎,我容不得这个‘天下第一’落在别人身上,她这辈子要输,也得输给我。四哥,业火剑一共有五式,每次‘拔锋’的都是你和大师姐,这一次,这个锋,就由我来拔吧。”



第60章 不知隐这个门我可不敢开。

  翌日清晨,天南星为镇剑入了经堂。镇剑要潜神、凝气和化灵,简单来说,需要通神者的神识潜入剑中,靠灵能气力与剑相搏,期间不能随意抽离,必须将剑完全压制后才能起身。

  这事本该由李金麟来做,但是他身为雷骨门大弟子,还要代李象令处理门中琐事,听说天南星要镇剑,不禁敬佩道:“小师妹好魄力,山虎剑气势凌厉,稍有不慎便可能伤及灵根。若不是俗务缠身,该由我去的。”

  江濯说:“如龙兄不必自责,小师妹镇剑少不得你的帮忙,况且她还在家里的时候,就很想会一会山虎剑。”

  莲心大师道:“小妹剑技纯熟,缺的是修为,一会儿我施三道齐灵符为她助阵,又有安小兄弟的真火从旁辅佐,想必不会出问题。好了,时候也不早了,知隐,你们快去超度吧。”

  江濯应了,和洛胥出了经堂,来到偏厅。厅内早有法师相候,见他们二人入内,把掌心一合,微微施礼:“两位请坐。”

  他们依次坐在蒲团上,江濯把引路灯唤了出来。灯悬在半空,听法师念经,片刻后,它缓缓转动,从中腾起一道如似青烟的鬼魂。

  那鬼魂白衣飘飘,好像在梦中:“……我的心……”

  江濯说:“陶圣望已经死了,你的心再也不必受他操控了。只是可惜,那颗心损伤严重,我无法将它原样归还。”

  鬼魂捂住胸口,神情怅然:“我大仇得报……为何一点也不高兴?他死得那样轻易,连一丝悔意也没有……”

  江濯轻叹道:“他在你死后,担心你化成鬼,便封住了你的魂魄,使你残存的意识只能待在混沌中。你还记得是谁把你唤醒的吗?”

  鬼魂喃喃:“我记不得了。”

  洛胥说:“你再想想。”

  祂在这里轻易不开口,因为鬼魂比凡人更容易消散,只要祂稍稍大声一点,这位白衣公子就可能神形俱散。

  果然,听祂这么说,那鬼魂浑身颤栗,如同被施了令咒,不由自主地回答:“一个女人。”

  江濯惊诧:“一个女人?不是一个媒公?”

  鬼魂道:“我看不见她的脸,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她把我叫醒,让我去找心,可是我不知道心在何处,于是她给了我一个灯芯印记……正是这个印记,让我时刻被一股力量吸引,最终遇见了你们。”

  这与江濯先前的猜测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想到媒公会是个女人。然而这也并无可能,因为媒公本就是个傀儡,他虽然是个男人的模样,并不代表他背后的操傀人就一定是个男人。

  可那女人是谁?她操控媒公引出这些事,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洛胥道:“关于陶圣望的舅舅傅煊,你还知道什么吗?”

  鬼魂说:“窥!”

  洛胥眼眸微抬,盯着他:“窥?”

  鬼魂道:“我父亲说,傅煊曾经窥见过天命——”

  这话像是触及到了某个秘密,他抱住头,痛苦万分:“那一天我回到家,看见满地尸体!我哭嚎大喊,从父亲留下的残阵中看到了当天的情形!

  “傅煊先杀了我宗内弟子,接着杀了我母亲。我父亲跪在地上求他住手,可他非但没有住手,还要当着我父亲的面掏心!我父亲给他磕头,他却笑了……”

  他面容狰狞,声嘶力竭:“他竟然笑了!那个畜生!我父亲越是求饶,他越是微笑,他对我父亲说‘朱兄,你既然供奉太清,怎么连这点变故也受不了’。我父亲哭着抱住他的腿,只顾着求他,他却说‘不成,你这样求我,也太没意思了’。哈哈!你们听他说什么?他说太没意思了!”

  他手指颤抖,攥着自己的胸口,早已流泪满面:“我父亲把头磕烂了,问他为什么,他说‘天命难违,如果不杀你满门,来日死的就是我’。多可笑,我家与他无冤无仇!我父亲还是他多年好友!

  “他杀到最后,我父亲已经瘫了,临死前对他说‘你偷窥天命,罪孽深重,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他大笑,说‘什么报应?你这蠢货,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叩响天门,做这世间最强’!”

  他说到这里,引路灯骤然熄灭了,几乎是同一时刻,法师的诵经声也戛然而止。

  江濯说:“什么事?!”

  法师“扑通”栽倒在他面前,鬼魂也瞬间消散了。只听一阵足音响,隔壁的经堂先乱了起来!

  安奴喊着:“这位兄弟,你做什么?!”

  又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莲心大师的宝瓶也碎了。她说:“如龙,你这是做什么?!这等紧要关头,还不把人都带出去!”

  李金麟道:“正是紧要关头,我才要出手阻拦!”

  莲心大师说:“你撒什么野?!快住手,这里坐的是你师父!”

  李金麟似是沉默了一下,接着笑道:“我知道,我正是因为知道,才会这么做。若是她还清醒着,谁是她的对手?大师,我请你让开。”

  安奴说:“你干什么,你要杀你师父不成?!”

  李金麟道:“不是我杀的,是她伤势太重,自己不治而亡的!你滚开!”

  江濯早已听不下去,折扇一开,把偏厅的墙敲破了。灰尘飞舞间,他起身面朝经堂:“如龙兄,你这是干什么?”

  经堂内乱作一团,真经被撤的撤、撕的撕,法师俱已毙命,只剩安奴还挡在莲心大师身前,后面则是闭目对坐的李森*晚*整*理象令和天南星。

  李金麟带着一拨人,见了江濯,也不惊讶,甚至抱拳行了礼:“知隐兄弟,你再不出声,我就要忘了你也在这里。”

  江濯负手:“你中邪了?怎么闹成这个样子?”

  李金麟说:“若不是你们来了,我本可以再忍一忍。唉,要怪就怪你,怎么每次都要撞到人家的布局中来,当年仙音城有你,现在梵风宗还有你!”

  江濯道:“哦?这话我真是不明白,原来你早在仙音城的时候就起了反意?”

  李金麟说:“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还需要我提醒?当年你回仙音城,正是我为你带的路啊。如果没有我,你哪能赶上那样一场好戏?”

  江濯淡声道:“如此说来,我当年在万宗会上被人反将一军,也是你通风报信的缘故。”

  李金麟走一步,捡起地上的真经:“不错,你一入城,我就知道大事不妙,只是没想到,师父为了保你,不惜与其他宗族门派动手,更没有想到,你不仅跑了,还真为李永元报了仇。”

  莲心大师说:“竟然是你!这么说,把你师父引入霈都,害她断臂的也是你!如龙,如龙!你疯了吗?!”

  李金麟道:“何必这么说?霈都是她自己要去的,我只不过给天命司稍微透露了些风声罢了。”

  江濯说:“我很好奇,你是雷骨门的大弟子,身份比别人高出许多,又有个天下第一的师父,天命司要给你怎样的甜头,才值得你这样众叛亲离、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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