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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天门_分节阅读_第64节
小说作者:唐酒卿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465 KB   上传时间:2025-01-03 12:20:55

  “小尊者满意就好,”喜婆满面春风,隔空做出把洛胥往前引的动作,“那就快让江郎君进去吧,误了时辰可不好。”

  “你有心,回头我会亲自禀报给如意郎,你功德积攒了不少,可以回家去想想还有什么心愿,等如意郎下次降恩的时候,一并替你圆了。”童子把翠玉如意搭到臂弯里,在喜婆的连声感激中示意洛胥跟上,“跟我进来吧。”

  洛胥随童子入了庙,他腿长,那童子站在他前头,跟个小萝卜似的。小萝卜喋喋不休:“伺候如意郎有几个规矩,你好好记一记,第一……”

  这庙造型古怪,里面更怪,偌大的前堂不设香火台,反而摆着笔墨纸砚,两侧墙壁贴满纸画,画中俱是海潮和仙山。过了前堂,又是个大鼎,再来就是正殿。

  六州的神庙正殿都设神祇名牌,或是设神祇雕像,而这个正殿没有名牌雕像,只居中设了个半人高的圆形供台。供台悬垂轻纱,四面浮着无数盏银灯。

  童子跪地,脆声说:“如意郎,新娘子送来了。”

  透过灯光,能隐约看见轻纱里的人影轮廓。那人没作答,只是素手一翻,挑起了纱。

  “如意郎”独坐莲花台,盘腿单架着一只胳膊,从里往外看。他半身赤裸,胸前缀着珠宝璎珞,大臂间饰有臂钏金环,但是这浑身的华贵璀璨也难及那张脸——

  那眼如琥珀,和额间点的金箔相映,既似神佛轻蔑,又如飞仙嘲谑。

  “哦——”明濯尾音慢放,似笑非笑,“这就是呈给我的新娘子么?”



第83章 镇天关(四)——怪、怪、怪!……

  “是喜大娘送来的江郎君,”童子埋头应答,“您瞧着合意吗?若是不合意,后头还有五个在候着呢。”

  “急什么,”明濯仍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先让这个过来给我看看。”

  童子犹疑道:“可是如意郎,他还没有喝过光明水,浑身俗气未除,冒然靠近,怕是会弄脏您……”

  他话没说完,身旁的“新娘子”已经动了。洛胥到供台前,手一抬,就替明濯把轻纱拿了。周围悬浮的银灯如似流萤,被他大胆的动作吓得轰然散开。

  童子怛然失色,连忙撑起半身,急声叱责:“好没规矩!我刚才教过你,没有准许,不得擅自靠近如意郎!你可知道,这样会——”

  洛胥忽略身后的童子,对明濯说:“这么近,看得如何?”

  明濯坐在莲花台上,比他高出些许,把他端量一番:“人是人,衣是衣,看着互不相干。”

  洛胥道:“怎么个‘互不相干’?”

  “别人穿上这身衣服是成亲,”明濯说,“你穿上像是要抢亲。”

  “这话说得也没错。”洛胥目光朝上,看到明濯胸前的璎珞下面还有血枷咒,语气不变,“我刚听这位小尊者说,外头还有五个新郎君在候着的时候,的确起了歹心。”

  “善妒是大忌,”明濯手指虚点在他胸口,“河神的新娘有成百上千个,你这颗歹心够用几次?”

  明濯和洛胥同时入阵,他一睁眼,就在这莲花台上,好在那童子侍奉在旁,又人傻话多,几句话就把“如意郎”的身份和娶亲一事给交代了。

  原来这地方叫无忧城,如意郎是此地的神祇。无人知道祂的来历,只知道祂风流成性、强娶成瘾,此地的百姓为了讨祂欢心,常向祂进献新娘。祂从前只要新娘,近几日不知怎地,忽然转了性,改娶郎君。那童子受祂派遣,在城中四处搜罗男儿画像,祂观天象,算生辰,从那些画像中挑出了六个郎君,洛胥扮的这位“江郎君”正是其中之一。

  明濯不知道洛胥在路上的情况,便用这句话提醒洛胥,这河神很邪门,祂娶了那么多新娘子,庙里却一个都看不到,也不知道是被祂藏起来了,还是被祂吃掉了。

  “上花轿的时候催得那么急,现在该拜堂了,反倒怪起我善妒,”洛胥说,“只有我一个还不够?”

  “不够,”明濯的臂钏金环轻响,他用三指假意去托洛胥的下巴,“你有什么长处?”

  银灯被吓散了,落在供台后面,星星点点的,照不清莲花台。明濯额间的金箔隐隐生辉,是个酷似月牙的图样,这种图样在霈都很常见,因为六州人又把月牙叫银牙,这是月神晦芒的象征。只是明濯在这里扮的“如意郎”分明是个河神,为什么额间会有银牙?

  洛胥道:“我的长处……”

  “如意郎!”那童子见明濯要碰到洛胥了,什么也顾不得,爬起来拽住洛胥的袖袍,“他还没喝光明水,万万碰不得,万万碰不得呀!”

  难为他一个小萝卜儿,连翠玉如意也不要了,几乎是使了吃奶的劲儿,把洛胥往后拖:“光明水就在外头,弟子马上唤人送进来!”

  洛胥料想“江郎君”也不知道,便问:“光明水是什么?”

  “喜大娘没同你说明白吗?”童子一张脸拽得通红,“光明水就是底下的河水,因为受过如意郎的赐祝,所以又叫光明水。你得喝了那水才能跟如意郎洞房!”

  明濯说:“不喝会如何?”

  童子急得满头大汗:“不喝,不喝就会坏事!您忘了?您是神体玉身,沾了俗气就不能做神了!”

  怪事,怪事!

  明濯在霈都翻阅过不少神祇传说,还从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神祇是不能碰凡人的。这个如意郎实在怪异,究竟是林长鸣臆想出来的自己,还是他毫无根据编造出来的身份?

  正在此时,殿外又跑入一个彩衣童子。那童子与跟前这个长得一模一样,也着地一跪,脆声说:“如意郎,新娘子闯进来了!”

  明濯道:“闯?”

  童子说:“是啊!他拿着把剑,一路杀进来了!”

  殿前虚影一晃,“新娘子”已经进来了。明濯和洛胥同时看去,见这“新娘子”也是个男子,不仅是个男子,还是个美男子。

  洛胥眉微皱,叫出来人的名字:“林长鸣。”

  那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将他们引入封魇阵的林长鸣,只不过是更年轻、更潇洒的林长鸣!

  这个林长鸣提着把剑,剑穗上缀有火鱼金饰。他将殿内的情形一扫,目光落在洛胥身上,开口叫了一声:“师父。”

  这声师父让殿内两个人俱是一愣。

  ——怪、怪、怪!

  如意郎不是如意郎,江郎君不是江郎君,如今连林长鸣也不是林长鸣,这阵里的世界怎么一个乱字了得!



第84章 镇天关(五)很苦。

  殿内陷入一阵短暂的寂静,不知从何处荡来的风拂开轻纱帐,莲花台如立在凌波白浪间。明濯坐姿不羁,听林长鸣说:“如意郎,你作恶多端,为神不仁,在此地犯下诸多罪孽,早已惹得民怨沸腾。我们师徒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取你性命!”

  明濯看他神情认真,不由地拊掌笑起来:“有意思,林长鸣,你堂堂一个苦乌族的族长,背地里不拿画笔,反要扮作人家婆娑门的徒弟。怎么,是东照山待腻了,所以要在这幻境中过把欺师灭祖的瘾吗?”

  明濯还不知道洛胥扮的“江郎君”是谁,但是他一见林长鸣剑穗上挂着的火鱼金饰,便知道林长鸣在扮婆娑门徒。

  六州的宗族门派规矩不一,有的严格,有的宽松,但不论哪一宗、哪一派都很重视修行传承,常言道“入一宗修一身”,无故改投他人门下者,都是宗派叛徒,因而不管这位“江郎君”是谁,林长鸣此举都称得上大逆不道。此事一旦传出去,他必会被世人所耻笑。

  林长鸣并不为明濯的话动摇,他眼眸清亮:“你死到临头,还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林长鸣?我不是,我是江郎君座下的大弟子。”

  洛胥从林长鸣这几句话中获悉关键:“江郎君、光州地,诛神卫道——他是在用这个阵法重现当年的情形。”

  明濯问:“哪个‘当年’?”

  洛胥道:“江临斋下山的那一年。”

  江郎君是江临斋的旧称,而江临斋是何许人也?他是婆娑门历代掌门中唯一一个男子,也是江霜客的师父。这世上关于他的传说事迹并不多,只有一件流传很广,就是多年前的光州事件。

  多年前,江临斋带着弟子下山游历,他们途径光州某地,见那里盘绕怨气,似有神祇堕化之兆。为了探明情况,江临斋与弟子一起入城,不料反中了堕神的圈套,一行六人尽数被困。

  彼时林长鸣也在游历,他闻讯赶来,以一支千金笔画出封魇阵,将小城隔封了十五日。无人知道那十五日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待阵散时,只有林长鸣和江临斋还活着。

  关于这件事,时人流言有许多,有人说,江临斋畏战而逃,害死了五个徒弟,也有人说,林长鸣设计晚来,是为谋取名利。总之,从那以后,江临斋封剑归山,林长鸣名声鹊起,两个人虽然同为四山掌门,却再无交集。

  “若是如此,那就更奇怪了,”明濯说,“他与江临斋是同辈人,即使当年一起入阵,也没理由扮作人家的大弟子。”

  “当年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还有他和他知,”洛胥看林长鸣杀意滔天,“你我的当务之急只有一个。”

  明濯还没来得及问是哪一个,林长鸣已经横剑逼近:“师父,你怎么不过来,莫非你也被这孽神迷惑了心神?”

  “封魇画阵,无中生有。”洛胥说,“他颠倒真假,入戏太深,暂时不会管别人的死活。”

  他话音未落,林长鸣手中的长剑已然刺出。

  “原来是个疯子,”明濯打响指节,“林长鸣——”

  打响指节是明濯令雷、召傀的动作,然而这一下响是响了,小纸人却没有如期出现。明濯神色忽变,因为他发现,自己体内的灵能气力尽数消失,一点咒诀也使不出来。

  “这个阵法强的不是幻境,而是借灵,”洛胥拨开轻纱帐,接住林长鸣的剑,“你我刚刚入阵的时候,灵能已经全被它借走了。”

  那剑停在洛胥两指间,林长鸣收住剑势,错愕道:“师父!”

  洛胥掸开剑身,一把拽起明濯:“维持幻境所要耗费的灵能甚巨,在破阵以前,你我的灵能都不会回来。”

  林长鸣怒道:“如意郎,你竟敢借机蛊惑我师父!”

  “好一个无中生有,”明濯在他凛然突刺的剑式下不断避闪,腰间的珠玉环链叮当乱响,“今日我开门迎亲,你是头一个到的,等一会儿拜堂,我准你站个好位置,看你师父是如何嫁给我的。”

  他这话说得戏谑,本意是想嘲讽林长鸣一口一个“师父”,不想竟戳中了林长鸣的痛处。

  “如意郎,”林长鸣怒色难抑,以一式“拔锋”横扫而来,“你胆敢坏我师父名声!”

  “拔锋”轰然扫开,周遭的轻纱帐如同薄雾飞雪,在殿内飘得到处都是。明濯说:“好重的杀气,这是婆娑剑法,须得配合灵能使用才能这么凶。莫非这阵中只有他一个人能通神?”

  “没错,”洛胥说,“封魇阵是秘法大阵,它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一旦入阵,不论你是通神者还是神祇,都会变成肉体凡胎。阵法所及之处的一切灵能,只有布阵人自己可以借动。”

  他们退入银灯的包围中,林长鸣紧追上来,那跪在地上的两个童子齐声大叫:“不好了、不好了,新娘子杀人了!”

  他们捡起翠森*晚*整*理玉如意,在慌乱中碰到头,齐齐跌倒在林长鸣面前,林长鸣眼睛都不眨,抬手就斩。两个童子面朝明濯,惊恐道:“如意郎,救救我们——”

  话还没说完,两颗童子头就排着队滚了出去,那被斩断的脖颈处瞬间飙出大片红色的——

  纸屑。

  再好的幻境也有破绽,再厉害的布阵人也无法顾及到所有细节,因此这里的假人只会流出纸屑。

  童子们的身躯栽倒在地,林长鸣跨过他们,追入银灯中。银灯登时大乱,像是受惊的鱼群,在殿内横冲直撞,他挥剑劈砍,那些银灯被砍以后,全都变作爆开的银粉,在半空闪闪发光。

  明濯觉得手上湿黏,他一低头,发现指间淌的都是血。

  洛胥空手借刃是常态,可他如今在阵中没有灵能,自然无法像现实中一般刀枪不入。换句话说,林长鸣只要再刺几剑,他们就会真死!

  明濯退到窗边,肘部一撞,把窗子破了。他摁住洛胥的前胸,用力一推:“走!”

  两个人从窗口翻落而下,跟着碎木片一起坠向河面。远处送亲的队伍还在吹唢呐,听得“扑通”一声,水花迸溅,两个人入了水。

  明濯猛地仰起头,从水中露出来。他呼吸微促,闻见一股浓郁的墨味,再定睛一看,原来这河水就是墨水。

  洛胥捞住人,面上的墨珠没擦,把身体朝侧旁的小舟上一送:“追上来了。”

  明濯抬头,正见林长鸣飞身冲下来。这破阵好没道理,若是只有布阵人一个能通神,那他们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电光石火间,明濯忽然想起童子说的话。他将沾有墨的手摁在洛胥脸上,令道:“喝了。”

  洛胥鼻尖碰到他的手指,唇间落了墨珠,尝到就算喝到:“很苦……”

  明濯踩住舟沿,把他的脸往下一带,跟他碰了个极轻的吻。

  细雨霏霏,洛胥没闭眼,在这个吻里被温柔以待,这里什么都是假的,但是吻是真的。明濯的掌心贴着他的脸,又跟他鼻息交换,可惜这个吻很轻也很快,几乎是瞬间就结束了。

  “是很苦,”明濯舌尖尝了味,“暂时够用了。”

  童子说过,如意郎若是碰到没有喝过光明水的凡人,就会沾染俗气无法做神,那么反之,只要洛胥喝过光明水再被明濯碰,明濯就能顺理成章地做神了。

  这原是个猜测,不想居然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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