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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长子生存守则_分节阅读_第59节
小说作者:蜜桃喵喵子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557 KB   上传时间:2025-01-04 11:58:11

  明徽犹豫了半分,心里猜测着可能是谁。抬眼却看对面马车厢门出探出了半个熟悉的脑袋,不是周文瑾又是谁呢。

  袁夫人在这时候也慢慢掀开厚纱窗帘,笑的端庄和气,用葱白的指节冲明徽招了招手,一副大家夫人的沉稳温厚。

  而事实上明徽从未见过这位夫人,全然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是为了那般。

  他自认是小透明一枚,即没什么出名的才学风骨,也没什么本朝注重的仁孝品格,能值得一个侯府夫人亲请去轿内谈话。好在还有愣头青周文瑾在,明徽摆平心态,被搀扶着坐在母子二人对面。

  马车中间茶几上正燃着一笼安神香,白雾淡而雅,很及时的缓解了现下浑身的不适。明徽笑着向袁夫人问安,只见对方今日穿着是极低调却隆重的,上穿着簇新的卧松云绿色妆花织金对襟立领长袄,下系同色系的微梯褶马面裙,头上款款挽了一个端庄的圆髻,两侧各簪着一对阁楼式样的赤金累丝金钗,下坠用十余枚同样大小的珍珠做成的精致步摇,华贵又不失气度。周文瑾也换了身通体明贵的得体服饰,尽显一个贵族权爵家庭的教养。

  对着这位即有雷霆有段,又能做小伏低的宣宁侯夫人,明徽心中大骇,又觉得自己可以被一眼望穿,通身都是透明的了。

  袁夫人并不似传言般威严清冷,依旧是那副和气稳重的模样,言语温缓亲昵,道明了自己和幼子刚去了高阁老暂住的州府小院里请了安,又郑重其事的让周文瑾给虞明靖道歉行礼。周虞两家本就是有些姻亲故旧的关系,面子工程完善后,以后谁也落不下话柄。

  “说来现下的宋国公爷也是你的表亲呢,不知你和他关系可好,我家小姑子守了寡后和幼子在蓝府里也是不易,还望你们这些相熟的亲戚去劝劝国公爷,别苛待了她们娘两才好。”袁夫人说着深深叹息一声,从怀中拿起帕子抹了抹眼角,似是极哀伤难过的。

  明徽脑袋被马车一晃,更加晕沉发闷起来,便随口应道,“蓝玉不是那种人!”

  想到人家如今已经是朝廷亲封的国公爷,他不好直呼其名,急忙解释道,“国公爷心地是极纯善的,待兄长遗孀儿女定会倾尽所有,又怎会让她们受到半分委屈慢待。”

  话说当初和蓝玉结识,还是因为自己显的又可怜又无助,全方位激发了一个正处于青春期正义青年的爱心。那会儿他只需要蹙眉愣神,偶尔落下一两滴泪来,就能哄的对方心甘情愿的去付出感情。这样心软的人,定是不会不顾嫂子侄儿安好的。

  “母亲,说到底内宅管事的是梁氏,蓝将军常年在外的,哪能时常关照。”周文瑾虽与蓝玉接触不深,但直觉让他并不认为这样为国征战的人会为难内宅妇人,于是也跟着附和了一声。

  袁夫人拿着帕子的手搅紧,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冷哼道,“那倒有意思了,我出京时听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消息,你姑母的一双儿女忽起高热,呕吐不止,险要了半条命去,本以为是吃坏了东西,可请来太医一查问,竟然是被投了毒……”

  “若不是国公爷轻视了他们母子三人,又怎会落到让歹人下毒谋害的地步!可怜侯爷就那么一个妹子,直大骂要去国公府要个交代。”

  袁夫人说罢眼角真的湿润起来,可见是真动了气的。

  见坐在对方的明徽脸色越来越苍白,周文瑾素日在单纯,最近也长了几分眼色,暗戳戳的去扯袁氏的衣角道,“娘,你别说了……”

  明徽控制不住胸腔喉管处干哑的难受,干咳了两声后自嘲道,“夫人,明徽人微言轻,现下连功名都没有,又怎敢去管这些公侯爵府的事呢。”

  “无妨”。袁夫人用帕子掩唇,直接打断明徽的话,“我身边管事的婆子最喜京城南街一家卖蜜饯糖品的铺子,时常去买些赏给府内丫鬟杂役。约摸三四年前,她有几次跟我偷偷念叨,说总遇到蓝府的玉哥儿跟下人一起去排队买铺子老板现做的蜜煎樱桃果子。我想着男儿家少有爱吃这些的,肯亲自排队定是要送给贴心的人。”

  “只记得那会儿国公府正和兵部的梁家在议论婚事,后来我那管事婆子一打听,才知道原是送去给虞府庶长子的。”袁夫人对着周文瑾笑道,“可不就是眼前的徽哥儿,对不对?”

  作者有话说:

  我回来了!!!继续缓慢更新!!

第108章 时过境迁

  这话虽是冲着周文瑾说的,本意却是向自己点明掌握在手的消息,是威胁,还是试探?

  明徽自觉到了古代五年光景,已经能准确察觉出别人话中的另一层的意思,可他回忆过往,再去面对袁夫人带着讽意的询问时,只觉得心里静如止水,唯有唏嘘万千。

  都说有爵家族掌权夫人的眼睛都是淬过毒的,无比犀利和具有穿透性。明徽最近长了不少心眼,立马便明白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

  其实就是利益二字而。

  宋国公府下一辈到底谁来袭爵,严重波及到两家人的权益。按道理来说爵位现下在蓝玉手中,他的儿子天然拥有继承权,但问题是他的爵位属于老皇帝赏赐下的空降,按照伦理纲常来说,他亡故大哥的嫡子才能理所当然的继承爵位才对!

  于是乎,这块香饽饽成了梁家和周家这两位外戚家族严重的争夺对象,任何一方能从中谋夺好处,都会不吝啬各种手段就是了。

  好罢,明徽颇认命的扯了扯嘴角,心道袁夫人是觉得揪住这点曾经的私情就可以去拿捏蓝玉了。殊不知蓝玉这种从小精英教育下的权爵子弟真能被感情左右,就不会痛定思痛后还是选择维护家族荣耀和自身前途。

  而事实上明徽也很认可蓝玉的选择,人生不是黑白分明的简单童话,注定要有成长性的取舍。换说法就是人就该自私一点,不要为了丁点大的私情去舍去自己利益的最大化,当然前提是千万别坏心眼的去作恶就是了。

  周文瑾未从母亲话语里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反有些呆呆的,颇为惊异的望向明徽,嘴巴微张,想说些什么却又实在不知道如何表达才好。

  “夫人说笑了,我和国公的那点情分怕是如镜花水月般早就散了,现下纵是给我几百个胆子,也没那个资格和他说半句话啊。”明徽一贯的装傻充愣,唇角上扬时眼睫却刻意的往下垂了垂,又带了几分紧张的扭捏,十分符合一个普通老百姓面对权贵时的窘迫。

  正所谓时过境迁,沧海桑田。这年头未出阁的高门大户贵族小姐注重名声贞洁,约束到几近变态的程度,婚前不能随便与异性过分亲近,否则便有违纲常道德。对寻常普通百姓,尤其男性却丝毫没影响,所以这时代搞基真不是什么新鲜事就是了,大方承认又怎样。

  “你这孩子真是忒谦了些,我瞧着你无论品貌还是举止都是极好的。”袁夫人将刚还抹泪的帕子轻轻攥在手中,整个人挺直背脊靠在马车绒毯上,话里多了几分尴尬的意思。

  其实真想从他那里寻把柄,有很多方法,根本不需要这般跟明徽把话说清楚,见袁夫人似是也意识到自己一个大家夫人对子侄私情喋喋不休颇为失礼,连忙转移话题道,“年少时谁没点糊涂心思呢,说撂下就撂下罢了。前几日我瞧见国公夫人也到了蜀地,袁夫人如若有空,也可拜访一二呢。”

  袁夫人转了转眸子,目光沉稳平静,丝毫不见方才锋芒,笑道,“那可好,世子和杨首辅嫡亲孙女的婚事就订在半月后,喜宴上自是可以和国公夫人多聊上一会儿的。”

  “啊?”怎么突然从蓝玉聊到怀王婚事。周文瑾依旧愣在旁边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明白身侧母亲和明徽间刀光剑影的谈话内容。

  明徽见话头转了,心里大是松了口气,目光里流光溢彩却压抑住所有波澜,连忙应和道,“因着严部堂在蜀地平乱的那会儿,我有缘和世子同拜在其门下学习,到是去过怀王府几次,大婚之日文瑾还要跟我坐一起吃酒才好。”

  这下明徽即表明他也是有靠山之人,不是可以被人随意拿捏的主儿,又委婉将自己优势告知袁夫人,周文瑾或许可以趁世子大婚的机缘结识王府清贵,以便之后仕途。

  “那便说好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文瑾这不懂事的孩子,我们女眷妇人在后院热闹,自是不好顾着男席那边,念着周虞两家关系,你且帮我好好看着他。”袁夫人浅笑着,之后聊的话题便都是些宣宁侯府内的趣闻,尤其狠狠嘲了番周文瑾儿时闹出的笑话。

  到最后直羞的文瑾将脸埋在袁夫人臂弯处嗔怪母亲多言,全然一副受宠幼子的安逸模样。明徽难得再次回忆起前世,自己也曾这般活的幸福安康,无忧无虑,从未对他有过严苛要求的母亲也会温声细语的给予关怀。

  可是……一切美好皆成过往,回不去了……

  强撑了一路,到了自家州府讲堂对面胡同口的小院,明徽恭敬的弯腰行礼,将母子两人的马车送走后只觉脑袋越来越晕沉,他眼前不住发黑,扶住门框时却听自己院里正热闹的紧,少女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从门口不远处的厨间传来。身后一只大手及时撑在后腰处,明徽僵硬着脖颈回头去瞧,迷离间看到燕斐青的面容。

  “我去了趟眉阳,你姨母执意让我把鹿蕴儿给你带过来,到了王府好伺候你的起居生活。”燕斐青今日穿了件寻常墨色的贴身直裰,束皮革腰带,将本就优越的身体比例衬托的更高挑了几分,也更阴郁狠厉了几分。

  “你把我要去王府前给世子当伴读的消息告诉姨母了?”明徽见是燕斐青,心脏处突然用力猛跳了一下,有些无力又莫名觉得的愤怒,就连受伤的左手也更疼了起来。

  可他就不是一个会对别人生气的人,尤其还是燕斐青这般自己视为至亲之人的大哥。脑袋发晕之际,明徽竟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撑不住深深吸了口气,默默将身体靠了过去,有些口不择言道,“我……我其实是不想牵连任何人。自从我知晓自己身世可能不一般时,连姨母家都不常去了。我害怕的紧,我怕我死不足惜,却害了爱我之人。”

  “你别怕……”燕斐青渐渐将人搂在怀中,语气温柔坚定道,“很多事我现在没法告诉你,但你要明白,我会全心意的保护你,待你好……”

  “哥,我已经知晓全部了,你不用再说了。”明徽赌气,就差把怀王这个便宜爹的名字吼出来,可想了想,他说出来又有什么意思,反正燕斐青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瞒自己。

  “全部?”燕斐青听罢笑了笑,沉默片刻后抬手轻抚明徽脸颊,叹息了声,“你怎么可能知晓全部……”

  又是一股无名火气压抑在胸口处,明徽作势要走,燕斐青敏锐的察觉出空气中熟悉的血腥味,还有已经停留在手掌中的滚烫,连忙追问道,“又生病了?”

  明徽气不过,干脆举起被纱布缠紧的左手,血红的颜色隐约显露其外,“伤口快发炎了,哥,你还是赶紧去帮我找个大夫来吧。”

  “谁伤的你?”燕斐青蹙眉,语气也跟着冷声严厉起来。

  “我伤的自己。”明徽在燕斐青怀里扭了半天才转过身来,与之对视,目光清冽决绝。

  “为何?”燕斐青不解,说话间尾音已带着些许颤抖之意。

  “因为心里很难过,难过到需要伤害自己才能缓解。”明徽故作无意的挑眉,勾起嘲讽的嘴角,缓缓将目光移向天际密布的乌云,只需一道闪电,顷刻间便可瓢泼大雨灌溉人世杂乱。

  “……”燕斐青喉头滚动,眼眶处不经泛红湿润,随着一声撼动天地的雷声响起,竟真的有一滴泪顺着那张俊毅的脸庞落了下来。

  明徽目露惊色,渐渐心软下来,连忙解释道,“哈哈,开玩笑的。是我摔碎了茶杯又不小心划伤了手,不打紧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相信了这蹩脚的借口,燕斐青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弯腰将明徽重新搂抱在怀里道,抽了抽鼻子道,“以后别……别这样了,哥也不想听这种玩笑。”

  还未等明徽在开口,鹿蕴儿见已经下起了小雨,匆忙拿了把油纸伞从厨间小跑了过来。时光匆匆,当初那个单纯善良的执着小女孩儿也出落的亭亭玉立,明眸皓齿,举止言谈大方有礼,穿着一身粉色云纹的比甲,内衬翠绿色长衫,生机勃勃的好似桃花枝般明媚亮眼。

  “徽少爷,我可给你备了不少点心呢,就等着你回来一起吃。”鹿蕴儿个子不大高挑,抬头瞧见明徽身边的燕斐青时,瞬间愣了一愣后蹙眉,闭紧嘴巴不在多说一句话。

  “你先去休息,我去给你找专看伤口的大夫。”燕斐青柔声说罢,也不见得避讳鹿蕴儿,低头用鼻尖亲昵的在明徽滚烫额头上蹭了蹭后,转身便出了胡同。

  鹿蕴儿小心翼翼的望着燕斐青远离的背影,终于鼓起勇气怯生生的向明徽嘟囔道,“不是我说,燕公子每次来咱们府上,夫人都气的什么似的,又掀桌子又砸茶盏的,之后还都哭的十分伤心,害得我一看到他浑身都颤颤的。”

  明徽不自然的低声询问,“他心事太重了,嘴又那么严。每次都是姨母单方面发脾气对不对?”

  “对对对,可吓人了!”鹿蕴儿愤愤捏紧手中油纸伞的竹柄,就差跺脚以示自己心中的不满。

  “哎……他和姨母不愿说的,总会有人千方百计的告知我真相,又何必皆沉默自苦呢。”明徽头痛欲裂,眼眶泛起疲惫的通红,此时此刻又非常精神分裂的念了句,“因为他们是真的在乎我,发自本心的想为我好啊……”

  作者有话说:

  把上一章和前面章节合并啦!如察觉不对劲,请先观看上一章!!

第109章 血缘

  四月里的气温温和舒适,即使阴天里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也全然抵挡不住夏日将近的畅快。鹿蕴儿还傻愣愣的伸手去帮明徽挡住些许落在衣物上的水滴,稀里糊涂的跟着点了点头,“没错的,夫人最关心少爷了。”

  明徽叹息一声后笑了笑,不在多说什么。

  回到熟悉的卧房后,他也顾不得薄绸袍服上还沾着雨水,倒头便钻进被窝中,将自己蜷缩成一个绝对安全的姿势。

  手上的伤口依旧很疼,是那种细碎尖锐,无间隙刺激中枢神经的猛烈痛感。明徽干脆张口用力咬住被子的一角,来以缓解这种由于不安定情绪和弱势心理上共同促成的恍惚,直到昏昏沉沉的睡去。

  迷蒙间有人将他受伤的左手从被窝中牵了出来,拆除原先的纱布时,原本的药渣和血肉泥泞连在一起,清理时需要用钳子一点点挑开伤口,取出杂物。

  这个过程几乎疼的他只想大声喊出来,可喉咙处像被棉花堵住了一般,张嘴时也不过发出沙哑的痛呼声,宛如兽鸣。重新敷上刺激的药物时,更是直接让他瞪大眼睛,整个人要挣脱般从床上掉下来。

  燕斐青淋了一路的雨,干脆也不去在意旁侧大夫的目光,上衣外套脱了后揉成一团,将赤裸臂膀上的水珠擦拭,及时探入床围中把明徽摁回在软塌间,并搂在怀里不住轻声安抚,额头贴着额头,距离靠的极近,几乎呼吸可闻。

  明徽冒着虚汗,慢慢缓过劲来凝聚瞳仁,他不住喘息,用眼角余光扫上燕斐青担忧深邃的面庞,从他的视角是可以看到对方忽闪不定的睫毛,不长但浓密,鼻梁挺直,唇形弧度和主人一般的分明坚毅。

  好在美色治愈人心,明徽这人有时候就是色字头上一把刀的命,跟贾宝玉似的,看到好看的人便觉欣慰。

  “好点了吗?”燕斐青不住轻声询问。

  “嗯……”明徽紧咬牙关,浑身被痛感刺激的一直发颤。

  他试图挣扎,燕斐青赤裸的上半身却将胳膊锁的更紧。两人现在的体位只需要轻微的移动,嘴唇便可以相碰在一起,可明徽就算色胆包天,想了想心中那道悚然的红线,决定还是把脑袋偏到一边去,闭上眼睛直觉装死了事。

  燕斐青感受到明徽身体突然的僵硬,于是急忙松了立道,将手掌抚在对方湿漉漉的鬓角处。

  面对燕斐青这种把什么话都憋在心里,面上却还一副苦大仇深的丧犬脸,明徽好几次都想发次疯摇晃对方肩膀,怒吼一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啊,说出来啊!!啊啊啊!!

  当然他这人又真的很没有脾气,万事以和为贵的好,扮猪吃老虎总比枪打出头鸟活的久点吧!

  一番消除不该有的杂念,默念色欲害死人,以及非常阿Q式的盲目自我安慰下,明徽咬牙切齿的一动不动,终于满头大汗的忍受完痛苦不堪的换药环节,点播到另一番折磨的喝药节目。

  送走满眼疑惑却不敢多言的大夫后,燕斐青长松了口气,起身将湿漉漉的外衣随意套在身上,出去许久后端着一碗又深又浓的黑乎乎液体进屋。他安静坐于明徽身侧,许久后见对方悄默声的睁开眼睛,有些不大理解的问道,“伤口深到要见骨头了,你个读书人哪来那么大力气。”

  换药的时候那番折腾忍耐,出了好大一身汗后反到精神起来了。明徽艰难的从被窝里爬起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过药还是要吃的,他张嘴咽下一勺味道苦到灵魂出窍的汤药,囧着眉毛哑声道,“一不小心知道了怀王是我亲爹,力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

  面对燕斐青的沉默,明徽习以为常的自言道,“世子不知从哪里寻到了我外祖徐家的管事,将当年之事借明靖之手告知与我。我听后,心里实在不是滋味……然后就稀里糊涂的伤了自己……”

  听罢,燕斐青神色顿时肃穆起来,却又觉得释然,调整好思路后,他故作轻松无恙的低头吹了吹勺中苦药,送到明徽嘴边时道,“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当初妧姨做错了很多事,惹的怀王几近要杀了她来泄愤,更不会认你是他的骨血。我从前想着守住秘密,你就不会有危险……”

  明徽苦笑,心道自己那生母到底是怎样的一位奇女子。有人敬她,有人护她,有人念她,也有人无比恨她。

  估计姨母一直以来也是同样的打算,总以为只要自己不说,便可太平。可是照现在的发展趋势来看,他们的刻意隐瞒却是无用功。考虑到其中蹊跷,他欲要细问,又想着燕斐青河蚌属性的嘴,定会含糊其辞,不打算告诉他真相。

  “那现在怎么还有人上赶子告诉我?”明徽决定转化思路,希冀不去过问曾经往事,说些未来发展总不至于还被糊弄过去罢。

  燕斐青见明徽咽下苦药时皱成一团的眉心,有些想笑却及时忍住,忽高深莫测的问了句,“你可知高阁老为何来蜀地?”

  明徽强忍住想要干呕的欲望,用自己那只完好健全的手捏住鼻子缓解不适,敷衍道,“不是为了给懿仁太子修实录吗?跟怀王府有什么关系!”

  “不是的,实则是为了储位……”燕斐青不去理会明徽目光中一瞬间汹涌而至的疑惑,反撑着良机又送了勺药过去,“圣上在太子薨逝后便决意从各地藩王世子中选出储位。让首辅去国子监监督宗室子弟读书,让齐阁老远去江浙安抚倭乱,高阁老到蜀地修书,其根本原因是为了让这些大人们看着当中有无大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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