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安公主被炮弹直接命中,化为齑粉。”
“窦国公府邸烈火熊熊,府中残余人等想要脱逃,大门却怎么都打不开,最后活活被大火烧死,云侯,某家就想问一句,为何火巡铺的人不但不救火,反而用水车给左邻右舍房顶浇水所为何意?”
“还有,我阿史那一族中虽然有叛乱的,不过,那些叛贼已经尽数被剿灭,为何这一次但凡是阿史那一族的府邸,都会遭到炮击?
云侯,如今尔为长安留守,需要给我等一个解释。”
云初回头瞅着一脸愤怒的银青光禄大夫史仁基道:“尔父史大奈,尔兄史仁表,一为太原元从、西府旧臣,一为公主驸马都尉,都算得上是国之重臣,陛下心腹。
这一次普安公主府能被火炮夷为平地,窦国公府更是被炮击引起滔天大火造成灭门惨事。”
你我都明白这是谁干的。
陛下那边不可能有错,因此,你要多从自己身上找找毛病,看看自己哪里做的不好,然后去陛下那里请罪,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史仁基双目几乎要喷出火焰来,面对云初却毫无办法,因为,云初说的话一点都没有错,皇帝不能有错,有错的只能是他们。
在把史仁基说的哑口无言之后,云初有对武承嗣兄弟道:“这个道理同样适合你们,挨炮之后,如果陛下不提此事,你们兄弟就该彻底的忘记此事。”
说罢,又抬手逗弄一下武承嗣怀中婴儿的小手道:“别把他母亲的死因告诉他。”
武承嗣惨笑道:“武氏族人不算,满堂宾客不下百人……”
云初瞅着拴在孩子脖子上自己送的无事牌道:“我警告过你们的。”
武承嗣哽咽道:“我以为不止于此。”
云初像是对武氏兄弟说,又像是对身边的所有人说。
“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没有谁是重要到不可缺少的,不要太骄傲,也不要太自以为是,从你们违背陛下意愿,进入第二作坊急冲冲的去看,去研究,去铸造火炮开始,你们的眼中就已经没有了陛下的存在。
你们眼中没有陛下,不顾陛下三令五申还要觊觎火炮,那么,今天,陛下不告而取你们的性命,谁都不要觉得冤枉。”
这非常的公平。
今天,估计大家也不敢回府邸居住,那就在县衙将就一天,等火炮撤离长安之后,你们再回家,如果本侯预料不差的话,炮击结束,就预示着火炮泄密之事也就结束了。”
说完话,云初看时辰不早了,该他下班了,就离开了万年县县衙,骑着乌骓马带着殷二虎准备回家。
路过长安驿站的时候,发现驿站已经彻底的成了一堆废墟,那里有不少的火巡铺大将跟不良人正在废墟中搜寻可能活着的人。
不过,在搜寻人群里看到了几个百骑司的人,云初就认为今天,那些不良人以及火巡铺的人不可能找到生还者。
于是,他就来到废墟前招呼一个不良帅过来道:“若是发现驿站官吏杂役有活着的,就让他活下来。”
不良帅轻声道:“县尊,咱们的人早跑了。”
云初诧异的道:“他们知晓驿站会被炮轰?”
不良帅摇头道:“不知道,不过,自从百骑司的人出现在驿站附近之后,驿丞就给八成的伙计放假了,等城南那边的宅子被炮轰之后,驿丞就带着省下的伙计跑了。”
云初听不良帅这么说,就对凑过来的百骑司的密探道:“仔细搜寻,不得放走一个。”
回到家里,肥九早就准备好了洗澡水,澡堂子里还放了新鲜的瓜果跟温热的茶水。
云初跳进水池子在水里潜伏很久之后,才冒出头大口喘气,与此同时,旁边的水池子里也同时冒出一颗人头。
云初取过毛巾缠在腰里,对脸上全是水渍的太平道:“你实在是太放肆了。”
太平仰着自己粉嘟嘟的小脸看着云初道:“小鸟儿总担心我看上云瑾,他不知道的是,我看上的人只有君侯。”
清凌凌的水波根本就遮盖不住太平白皙的身体,在水波潋滟中,她并不丰满的身体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比平日里大了不少。
这是一个清楚知晓自己长处在那里的女人,因为胸小,她就趴着,因为常年骑马,臀部丰盈,她就刻意的半露出水面,自己制造的波浪拍击着臀部,让云初觉得非常的变态。
“你知我知就好……”
太平将自己白皙的身体缓缓抬起,半跪在水池中咬着红唇仰望着云初。
第一九九章 简单,有效的就是好的
云初探手将赤裸的太平从水里捞出来,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放在浴池边上的矮塌上,媚眼如丝的太平娇羞的遮掩住自己的羞处,咬着嘴唇轻声道:“妾初试人伦,郎君怜惜……”
云初也不是面无表情,其实还是有一些嫌弃的意味在里面。
在太平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中,他用太平身下的巨大毛巾,把她裹成了一个大大的襁褓,因为太平比婴儿大的多,腿太长,这个襁褓就被云初裹成了蜡烛包。
据说,从小用这样的襁褓包住孩子,孩子的腿能长的比较直。
云初仔细的用带子将太平下半身缠绕着绑好,最后在腰胸位置上用带子绑了两个漂亮的蝴蝶结。
“你比思思强多了,那孩子从小就傻,有时候尿了,拉了,也不吭声,直到打开襁褓才知晓她又给我找了不少的事情。
相比之下,云锦就比思思好,只要身上不舒服了,就开始哼唧,然后就会放声大哭,没办法,我只好把她洗干净,再绑起来。
论起来,就属你这个孩子最让人头疼,都这么大了,还跟长辈开这样的玩笑。
我知道,你这一次是吓坏了,想要找长辈帮你求情,嚎哭着上门就是了,难道我还能眼看着不管?好了,下次不准这么调皮。”
安顿好孩子,云初就再一次一头扎进水池里,继续洗澡。
等他再一次从水里抬起头的时候,绑在蜡烛包里的太平就消失了。
旁边的水池里躺着一个脸被油锅炸的乱七八糟的家伙。
云初抹一把脸上的水渍瞅着肥九道:“怎么如此的没用?”
肥九将头靠在水池边道:“我再厉害也做不到一人打人家五十个,而且人家身上就甲,手里有弩。”
云初轻声道:“你能活着就很不容易了。”
肥九同样小声道:“我好像听到了太平公主的声音,就是她说的话,让我活下来了,君侯,刚才很凶险吗?”
云初点点头道:“皇后对我下毒手了。”
肥九还在等云初继续说下文呢,云初却躺在水池里不作声了。
于是,肥九就水淋淋的从池子里爬出来出去了。
谁都知道云初只有一个老婆,一些调查过云初的强力人士甚至知晓,云初目前只有虞修容一个女人,在女色方面,云初在大唐称之为楷模都不为过。
像云初这样一个位高权重,心思缜密的人,岂能是太平这样一只小雏鸟能色诱的了的。
这些年,很多很多专门琢磨过云初的人,在云初的生活中以虞修容,公孙为摹本,给他安排了很多女人,可惜,不论这样的女子是以什么方式出现在云初面前的,最后,都被云初无视了。
因此,让太平来色诱云初这个事情从根本上就不成立。
所以,云初认为,人家只需要让太平以裸体的方式出现在云初面前目的就已经达成了。
至于他们想要达成的目的,在于离间。
离间自古以来就是被阴谋家们经常使用的计谋,而且从成功率上来看很不错,这个计谋一旦开始实施,耗费少不说,还往往能收到奇效。
躺在水池里的云初挪开覆盖在脸上的毛巾,微微叹口气,他觉得,不出一日事件,皇帝李治必然会知晓,他的爱女太平曾经赤身裸体的跟云初在一个澡堂子里相处过一段时间。
大唐社会男女风气带着胡人之风,尤其是皇家,对于男女之事看的很开,大唐的公主们一度都是淫乱的代名词。
太平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风流名声,就是跟她的姑姑或者姑奶奶们学的。
李治不在乎太平有多少个面首,但是,面首唯独不能是云初。
说到这里,就确实有些诛心了,太平目前来看依旧是一个处子之身,能让太平心甘情愿去执行色诱任务的人,只能是皇后。
而且,皇后还可以非常的肯定,太平除过暴露身体之外,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想到这里,即便是强大如云初,也生出几分疲惫来。
自古以来,只有人心难测。
太平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宫女抬着来到一个屋子里,等把她放到一张很大的床上,一个老嬷嬷就亲自解开了太平的襁褓。
光溜溜的太平毫无顾忌地躺在那张大毛巾上对那个老嬷嬷道:“我不美吗?”
老嬷嬷一边给太平穿亵衣,一边道:“公主自然是美的。”
太平恼怒地道:“既然我很美,他看我为何像是在看婴儿?”
老嬷嬷笑道:“因为那个人觉得他是你的长辈。”
太平想了一会点点头道:“是这样的,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长辈,这一次就算我对不起他了。”
老嬷嬷笑着点点头道:“此事还要保密。”
太平有些无奈地在床上翻滚一圈嘀咕道:“能给我留几个吗?”
老嬷嬷摇头道:“美少年,总是会有的,而公主最喜欢的薛绍跟武攸暨不是没有带去吗?”
太平趴在床上,将自己的脸贴在大毛巾上,两条莹白如玉的小腿弯曲几乎压到她的臀部,似乎没有听到老嬷嬷的话。
“公主乃是龙子凤孙,万万不可为区区情欲所惑。”
太平自言自语的道:“有些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老嬷嬷叹口气道:“公主殿下若是日后想要如同皇后一般权倾天下,在公主眼中,天下人就该是一样的,不应该有不一样的人存在。”
太平闻言转过头瞅着老嬷嬷道:“母后也喜欢云初是吧?”
老嬷嬷摇头道:“无稽之谈。”
太平哈哈笑道:“如果母亲不是对云初有情,云初虽然很难杀,却不是杀不死,二十年下来怎么都有杀他的机会。”
老嬷嬷见太平笑得天真,也就不再搭话了,如果云初真的那么好杀,皇后早就下手了,这跟喜欢不喜欢云初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跟形势有关。
太平从床上坐起来,转头看一下窗外的小花园,突然对老嬷嬷道:“我想让春嬷嬷来伺候我。”
老嬷嬷面不改色的道:“怎么,老奴比不得春那个笨蛋?”
太平幽幽的道:“我喜欢身边人都是笨蛋。”
云初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万年县县衙。
县衙已经成了难民营,孩子哭,妇人叫唤,男子的呵斥声不绝于耳。
在火炮的威胁下,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人,并没有表现的比黔首们更加的优雅。
万年县县衙的大门口,就摆着六门火炮,每个火炮跟前,都站着四个人,一个举火把,一个守着炮弹,一个拿着拖把,还有一个人腰里插着一排长短不一的火炮引信,手中却拿着一面小旗子。
百骑司长安大都督和春安坐在一张椅子上,身后的披风几乎把椅子给遮盖住了,像是在那里蹲着马步,非常的怪异。
云初才来到火炮跟前,和春就挥动了手中的小旗子,火炮跟前的百骑司就开始忙碌了。
云初跳下战马,对和春道:“别逼着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