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穆木不说,陆荣凯还不知道秦云就是穆木外孙女,这真是刚好,得来全不费工夫。
秦云一惊,猛的抬头看向了陆荣凯,柔弱中多了一抹隐藏的凌厉。
穆木不解,吓得又是一通咳嗽:“什……什么?”
陆荣凯玩味的一笑:“穆木大师难道以为本将军是没凭没据就冲进来抓人玩的?如果没记错,穆木大师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女儿,当年还病逝了……”
穆木睁大了眼睛,心中一慌,那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陆荣凯还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看情况,陆荣凯也肯定知道自己女儿不是病逝的。
这么说来,上面早就有人盯上了穆家吗?
陆荣凯冷笑:“说是病逝,实际上是跟人私奔了,否则,穆老爷子什么时候来的外孙女?可怜天下父母心,旁人还以为穆老爷子对自己私奔的女儿恨之入骨呢,没想到竟然对外孙女这么疼爱?”
陆荣凯挑眉,镇静自若的看着秦云,这个人的出现倒是意外,报告和消息中倒是漏掉了。
穆木脸色青白:“那……那是,老夫收的义女……”
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用尽了力气,说完就大口大口的喘气。
陆荣凯不以为然:“是不是义女审问过后就知道了,不知道穆木大师什么时候收了一个义女?嫁到何处?姓甚名甚?如今又在何处?”
穆木喘着气,面目狰狞,根本就说不出来话,面对陆荣凯的咄咄逼人,心下更是震惊莫名,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上面的人到底发现了些什么?
穆木捂着胸口,跟章奕珵见面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突然爆起推了一把秦云身边的兵,怒吼一声:“走。”
秦云含着眼泪,唇瓣一抿,立刻一改最初的柔弱风格,突然出手就抓住押自己士兵的手一扭,瞬间脱离了掐制,整个人轻身一闪,居然身负武功,眨眼就上了屋顶。
秦云冷厉着脸,回头看了章奕珵一眼,眸色带着一丝势在必得。
秦云虽然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可陆荣凯反应也极快:“想哪里走?”
说着,人已经攻了上去。
秦云的轻功特别好,她自知打不过陆荣凯,并不跟他接触,只是左闪右闪,想要找出一条路来。
陆荣凯的武功大开大合,带着凛然的血腥之气,偏生这次要抓活口,反倒是有些束手束脚的。
宣云锦盯着秦云看了一会儿,掏出三枚银针,无声无息的出手攻击了秦云上中下三路。
秦云发觉的时候,银针已经近身,加上陆荣凯的封锁,只躲开了两枚,其中一枚还是射中了脚,一瞬间整只脚乃至半个身子都麻痹了。
秦云动作一滞,整个人不听使唤,突然倒了下来从屋顶滚落。
陆荣凯挑眉,并没有伸手去救人的意思,冷眼旁观的看着秦云铁落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就晕了过去。
穆木呲目欲裂:“不……”吐露了一个字,终于身体支撑不足的昏死了过去。
穆木没想到,秦云竟然没有逃得出去。
毕竟谁也想不到秦云柔弱的外表下还有那么好的轻功,出其不意要离开是很容易的。
只要出了穆府,往人多的地方走,陆荣凯也不可能肆无忌惮的搜寻,那就有机会留得一命。
殊不知,秦云就算没有自己作死的回头,被陆荣凯拦下来,宣云锦也没打算放她安然离开。
别人不知道秦云有武功,宣云锦却看得出来,尤其见她一直装柔弱就更加警惕,岂能让她跑了?
章奕珵则是若有所思,没想到秦云才是陆荣凯要抓的关键人物,这反转得太快,真是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穆家真的通敌叛国了?”章奕珵觉得这罪名太没有预兆。
陆荣凯回到地上,似笑非笑:“穆木大师当年私奔的女儿嫁给了西茂国的边防百户,当年本将军镇守边境的时候还跟他交过手,的确有些莫名其妙泄露的消息。”
“当然,没有证明,只是怀疑,所以一直按兵不动……现在看来,穆家的确有很多的问题。”
宣云锦诧异,这么严重的罪名看来不是随便安下来的。
“上元节的刺客真是穆家搞的鬼?那又是为了什么?”
正文 第六七九章 抓的就是你
陆荣凯冷笑:“八九不离十,只不过看是听谁的命令,看起来,穆家的主子其实很多都不知道。”
陆荣凯扫了一眼穆木,有些同情这老头了。
如果不出意外,穆家隐藏起来的好手估计大多听秦云的命令,就是不知道穆木清楚这其中关键不?
不知道穆家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可秦云所做的事情明显是把穆家往满门的绝路上逼。
“最近有些人不太安分,或许只是想要京城乱起来,人心惶惶最好,所以才会无差别攻击。”陆荣凯冷声说道。
这种不管老人小孩,无差别对百姓进行杀戮的行为最是不可饶恕。
宣云锦若有所思:“是吗?这么说的话,现在根本就不是抄家灭门的好时机,真是皇上口谕吗?”
听陆荣凯的话就知道,皇帝知道事情后一直在隐忍,忍着没有动穆家,就是为了更多的消息,然后以此为筹码引出更多的幕后黑手。
否则,一个小小的穆家岂敢玩得这么大?
就算富贵险中求,也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决心和豪气。
还有那些刺客,若是因为那些人就要灭了穆家,何须等到今日,只怕上元节当天就可以动手了,还会有更多的好处。
陆荣凯深深的看了宣云锦一眼:“本将军就算再有权势,也不至于敢假传圣旨。”
章奕珵握紧了宣云锦的手:“算了,我们先走吧,这里的事情我们也不好再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