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
狗绳二人组:“……”
说的真有道理。
良久安静,雪花静静飘落。
悬崖边的风格外大格外冷,其他人冻得原地跺脚发僵,也不敢走远,生怕仨人爬不上来了没人救。
近处雪山皑皑,也没个人声,时不时巡逻队过来,大家赶紧原地打滚,滚了一身雪原地躺尸,俩一区俘虏就丢在崖边巨石后。
狗绳二人组:“……”
卧槽您家战术伪装挺简洁啊!
雪盲刺眼,巡逻也不爱长时间盯着悬崖前大片银白仔细看,眼睛疼。
假装雪地的考生们:“……”
又过了很久,久到罗敏觉得自己快冻僵了。
忽然,砰一声巨响!似乎是眼前这座雪山传来的,空中耀眼的火花一闪而过。
雪山动了起来,缓缓地,迟钝地。
罗敏揉揉眼睛,不敢置信得看着。
是了!真的是雪山在动!雪白如毛绒被的山体,正在片片剥脱!
轰隆隆的巨声冲了起来,天地间充斥着一场浩大的银色海啸。
“别看了煞笔!”林冲的声音从天边传来,他喊道:“那是雪崩!跑啊!”
罗敏:“!”
“队长和程桥怎么办!”她快急哭了,拴着绳子就准备往下跳,救人。
还有,刚才引发雪崩的火焰是??
林冲卧槽一声,赶紧拦着她送死。
忽然,高空浮现一道火线,翻着雪山就过来了,它擦着火柴似的越演越烈,划成明亮的火光,快速冲到眼前。
火焰凝成人形,考生们愣愣看着他。
红孩儿神色熟悉又陌生,依旧是清俊少年郎,眉心的赤金光点似乎更明亮了:“雪崩是我引发的,别慌,只是为了吸引毛神注意力。”
“还有人在壕沟底下吗?”
众人:“……”
卧槽,转移注意力就引发雪崩?
大王你这么猛铁扇公主知道吗?
第110章 转动的接力棒!
轰隆巨响传遍天地,黑色天幕上明星寥寥,雪崩如银色巨浪在天地间奔腾,带着冲垮一切的势头。
战壕底,侦查三人组刷地抬起头来。
狭窄的壕沟两侧漆黑,将明亮夜空夹成了薄薄一条,无数雪花如定点爆破,蛹成白色瀑布。
“是雪崩!”诸葛亮失声道。
程桥嗯一声,将他挡在身后,非常有做哥哥的觉悟。
陈以南紧紧盯着夜空,将手中绳子分给两人:
“刚才侦察的情况都记得清吗?”
“现在恐怕没时间慢腾腾做笔记了。”
“都记得。”队友异口同声。
“好,简要说说。”陈以南挨个给他们腰间打绳结,边说着话,给队友分散注意力。
地面颤抖,天漏了似的,大量积雪夹杂着冰块白色洪水般冲进壕沟,瞬间将两侧土壁漆成雪白。
回头一看,身后视野尽头,大雪已经开始封堵沟渠,死亡近在咫尺。
程桥先开始,“整体宽两丈高三十五丈,山壁挖掘有大量小坑洞,可藏匿可进攻,是执行完美的堑壕沟。”
小卧龙补充,额角出汗:“——是的,小乔哥哥说的都对。”
“现在,再想阻止战壕挖掘已经不行了,它成型了,我们得想别的办法。”
某小乔哥哥:“……”
陈以南打好猪蹄扣,冲程桥眨眼。
‘程小乔,东汉末期美女啊。’
程桥无奈,回以眼色:
‘队长别闹,那是周瑜媳妇。’
绳结打好,陈以南带着笑意说:
“别紧张,看到前面五百米土壁上的石头窝没有,我们要在雪崩冲下来前躲进去,等雪崩消停了,再出来。”
“不怕,雪崩逃生只要有技巧,还是能实现的。”
程桥点头,神色淡定,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
诸葛奶亮紧张不已,点头如捣蒜。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见识顶级天灾,整个人可爱的不行。
陈以南笑出声来:“小军师,好好观摩。”
“水火无情,冰雪无义,以后你想烧个山点个火啦比如赤壁什么的,都很有用。”
诸葛亮:“……”你在说啥子。
陈队长一挥手:“三、二、一——大家冲!”
话落,三人发足狂奔,和雪崩疯狂赛跑,窜的比兔子还快。
壕沟挖的凹凸不平,充分展示了印度教“高超”的野外作业水平,搁华夏铁定质检不合格,三人跑得磕磕绊绊,诸葛亮尤为吃力,见身旁两位哥哥姐姐健步如飞,脚底板跟长眼了似的,小卧龙难受极了。
我要努力!
轰隆作响的雪浪中,诸葛亮握拳!
我也要变高变大变强壮!
陈以南:你十五岁快一米八真不算矮了哥。
三人正跑着,忽然背后一阵热力传来,嗤嗤燃烧声连着爆炸,陈以南顿住,回过头来,红孩儿踩着火焰降落在三人眼前,手中一团火焰正好将冰雪融化。
“找到你们了。”他说道。
陈以南:“……”
诸葛亮芜湖一声。
……
回到西南大营时,墨菲正在门口焦急地踱步,看见侦察队完好无损回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妈呀,活着就好。”
“我生怕去的时候一群大活人,回来就成疯子了。”
“我出手,不会有问题的。”红孩儿道,依然风格倨傲,“行了,人送到了,我回1号峰了。”
说完,转身准备走。
“等等,”陈以南忽然出声,“我送你。”
“程桥诸葛亮,先给二郎真君做汇报,我去去就来。”
“……”红孩儿不置可否,没答应但也没拒绝陈以南陪同。
喜马拉雅山变动更剧烈了,冰雪的寒气从山的另一边蔓延过来,但是走在红孩儿身边却热乎暖和,两人走在泛白霜的草地上,只有陈以南一人的脚印。
“很久没见了,大王,双亲身体还好吗?”陈以南问。
红孩儿回应冷漠:“爹爹妈妈都是妖神,死不了的。”
陈以南:“……”
“——不是很久没见,”红孩儿接着说,还是怼死人的风格:“之前我在东海训练了一阵就来了西南,守1号山。”
“你在我也在,只不过一直未见面而已。”
陈以南:“……”这真是,反话正话都让你说了。
细细端详红孩儿,他依然维持着半年前最后一次见面时的少年面貌,不大不小,眼眸中没有慈悲也没有残忍,只有冷漠。
“大王是怎么想到用雪崩这一招呢?”陈以南和缓地问。
红孩儿无语地看她,“印度常年气候炎热,冰雪作战本就经验不足。”
“让他们防洪水还行,防雪崩?算了吧,没那脑子。”
陈以南咋舌。
说的真对,热带亚热带地界的国家,哪儿来的冻土对战经验。
“您真是天生智慧。”陈以南由衷道。
红孩儿看她一眼,没说话,接着往前走。
没了往日躁动的火苗,现少年看起来颇具神性,马上要成神了似的。
他好像忘了自己难堪无果的初恋情窦,只当陈以南是曾经施舍过他恋慕的慈悲女施主,为他开过一朵不起眼的花。
陈以南盯着脚边一朵小白花,它在霜雪中顽强绽放着。
释然地叹口气,她感到发自内心地放松,冲红孩儿伸出手来。
红孩儿躲也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