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事你还用想?”胤䄉笑着把网篓递给胤禵,“活儿多着呢,你还是等着夜里睡的时候再想吧。”
“……”
胤禵困恼看着不想伸手,可惜胤䄉扔给他后就快脚走了,临了道,“别说十哥不照顾你,刚才那块儿都好了,就差角落了那一块了,去吧!”
水蛇最多的就是角落里那块,所以他们才去别的练练手,说回头再去!
只是困恼的脸上一惊,胤禵满脑子什么都不想,只有痛骂,“我没你这个兄弟!”
胤䄉爽朗的回道,“知道了!”
没你,咱还有八哥不是?
要你多嘴带上爷干活,哼,这就是代价!
作者有话说:
这章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但晋江网总是特别的秀,几度码得让我找不到原来的剧情了……
第209章 秋水阁之名
胤禵守到天色暗下, 才催着奴才们一起将水蛇一网打尽。
回去的路上,他看到了果糖身边的宫女花颜过来,“十四爷吉祥, 格格说叫您快些, 贵妃娘娘今日亲自下厨做了鱼。”
“真的?”
难得额吉下厨, 更难得十二姐有良心了!胤禵连去和胤禩等哥哥们争论威风去,撇开网篓, “你们几个拿给八哥去, 让他们怎么折腾都行。”
“那奴才说您?”
“照实的说!”
回话的奴才心里发苦,却只能应下。这些阿哥们自个儿寻高兴,去戳痛处倒还好, 可怜他们这些传话的,难免战战兢兢怕得很。
毕竟八爷和十爷的额吉都不好不是?
花颜笑道,“不止是鱼, 今日贵妃娘娘兴致好, 还做了许多的菜。”
“那行, 走吧!”
胤禵抬着脚就去了。
婉绣亲自下厨,本来是想着随意弄两道就好了。可是她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忽然想到几位阿哥帮着胤禛忙上忙下,哪怕不是只看在胤禛的面子上, 但也帮了一把。加上说好了这一回是尝尝百姓间的日子, 若果是做菜的话就该一同享乐才对。
她虽然懒,但也有一样事情开了头就总想做的更好的坚持。随意糊弄似乎是辜负了出来的兴致,想着便让厨子备更多的食材,又叫人去叫几位阿哥晚些时候过来。
再且太后待她不错, 投桃报李的送上亲手做的菜似乎更有农家百姓的味道。婉绣打定了主意, 只是和太后老人家说后, 太后高兴之余忙摆手拒绝了,“你们年轻人玩的痛快,叫哀家过去不是让孩子们拘束了?”
“他们敬爱您都来不及,平日又鲜少有这样的机会,太后这样说谁听了都不依。”
太后笑容可掬,她坐在亭子里纳凉,目光下全是院子里的舒爽和畅快,“不必了,哀家这把老骨头,热着坐不住,这会儿凉爽了又忍不住想要歇息。只怕这宴席才开,哀家就要退席了。”
婉绣无奈,她左右劝不了,只能退而择选,“那就等菜好了再叫人送过来让您尝鲜,您看如何?”
“好,哀家还从未用过你的手艺,今儿就沾沾阿哥们的风。”
婉绣闻声笑了,太后吃的偏软,怎么也要两道合口味又都喜欢的才行。想了会儿,她便早早地回去了。一个人掌勺自然是慢的,好在有厨子打下手。
几个阿哥,再加她和果糖,不能只讲究精致,少了是不够的。婉绣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果糖也没有闲着催人去叫,顺道的还让人去膳房里拿了些食材走。
也叫另一侧的人生了不痛快。
陪着康熙下棋的瓜尔佳氏听到外头有声,她往外看了两眼,“怎么了?”
康熙摆了摆手,刘进忠叫了和嫔的宫女进来。
“皇上还在这里,你怎么在外面吵吵闹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平日里就是这样,显得她这个主子管教无方。
宫女皱着眉头,她进门就一副受了气的模样,听了主子叫她,自然就说了起来,“主子,奴才不是有心吵闹。可是这膳房里的欺负人,膳食迟了不说,您特意点的几道菜都没了!”
“没了?”
“是啊,露水菌那些没了,就连您后来点的胭脂鹅脯都没了!”
康熙是差不多晚膳的功夫才过来的,膳房里并不知道,因而瓜尔佳氏后来又叫人点了几道荤菜,有脑子的人都能知道这是圣驾来了的缘故。总是平日有人敢怠慢嫔妃,却也不会在这个当口上傻乎乎的犯蠢。
更何况,瓜尔佳氏不是无人问津的可怜嫔妃。
胭脂鹅脯是给康熙的,他挑眉,“膳房是怎么说的?”
和瓜尔佳氏不满的宫女却有些惊了,她欲言又止的看了主子一眼,又忙低下头道,“说是秋水阁那里要用,就被拿去了。”
“贵妃?”
瓜尔佳氏还在想秋水阁是哪个主子,不想听见皇上念了一声。她垂眉莞尔,回头来,“贵妃娘娘换了住处?”
康熙捻着黑棋,“是果糖那丫头,摇头晃脑的抄了几首诗来,前几日摘着说要替她额吉换个好听的名字。”
拜皇上这样偶尔言语,瓜尔佳氏很清楚果糖指的是谁。再加上也和永和宫来往,她自然也清楚这个十二格格的性子,“格格天真烂漫,取的名字也好听。”
是婉绣摘选的。
康熙想到他很久没有和婉绣静下心来说说话,却不想才坐不久,眼看着果糖进来缠着婉绣。摘出来的词都好听,偏偏婉绣就指了秋水二字,果糖当即念了一句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婉绣闻听只是抚顺果糖的鬓发,面容清浅带笑,叫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宫女听不见动静,她抬着眼皮去瞟,只见她家只知风月可人的主子怔怔地看着皇上。可皇上却魔怔似的低着头,盯着棋局像是入了神。
“你下去吧。”
宫女看多了一会儿,引得瓜尔佳氏回头来。
康熙将棋子落下,“到你了。”
瓜尔佳氏应声,她心思岔了岔,回头来便按着原来的想法落下一子。她落得不慢,以至于并不仔细康熙的子落在哪方。等她反应过来,便见康熙笑着将她的白子吃掉。她笑道,“皇上的棋技好,奴才都要输了。”
若是平时,擅棋的瓜尔佳氏还能和他周旋十几个回合。临末,还可能是他输了。
正因如此,康熙才喜欢来瓜尔佳氏这里下棋。他有些食不知味,落下一子,“朕还有些事,就不留下了。”
“是。”
康熙看向她,“你身子寒,早些歇息吧。”
不知是否声色软下的缘故,瓜尔佳氏面容柔和,笑面如花透着浅浅俏色。她似乎总是这般,待他无情,但只要关怀几句又添了小女儿姿态,很叫人迷惑起来。
康熙抛下身后行礼人,瞥开目光走了出去。
眼看皇上身影不见,瓜尔佳氏才被宫女搀扶起身,“到底怎么回事?贵妃娘娘从不屑做这样纰漏的手段。”
宫女怕主子气,低声解释,“是十二格格,听说娘娘要亲手设宴款待阿哥们,她便将膳房里余的东西都挪走了。”
膳房里那些各宫主子份例里的东西都没有挪,但是另外点的大都是吃不上的。这件事情,论说是怪不到贵妃头上才是。瓜尔佳氏一手挥开宫女,“你出去。”
“主子!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心思使在了皇上身上,只要他心疼一分,就有可能问上一句。一句!便可抵得住宫女的命,更抵得住她如今的荣宠。她和嫔有今时今日,可都是看在她德贵妃的面子上才有的。皇上对她的宠爱……
不说也罢。
想到那个封嫔不久后有的女儿,瓜尔佳氏心痛难忍,她知道自己心思古怪了许多,可是她忍不住,所以也纵得地下的奴才也跟着看脸色办事。
如果她也有密嫔的子嗣丰厚,便不用这样了。
“主子,您可不能为了奴才伤了身子,您要打要骂奴才都受的,心甘情愿!”
“你出去。”
“主子!”
瓜尔佳氏背着身,伸手指着门口,“去打听,皇上去哪了?”
宫女听了,竟有些不敢去打听。可皇上御驾挪动,又怎么可能遮掩的住?
康熙出了院子,打探消息的魏珠便谄着脸近身来道,“贵妃娘娘亲手为阿哥格格们炊金馔玉,热热闹闹的,都快要开桌了!”
“有哪些?”
“四爷、七爷、八爷、十爷、十二爷、十三爷和十四爷,在书社的格格们赶不及,就让奴才那里送过去,还有太后娘娘那儿也是。”
算起来,这一回得空跟过来的阿哥们都来了。反正就是他这里,连个知会的人都没有。康熙眉头紧了紧,“就这些?”
“就这些,奴才听说是十二格格见您过来和嫔娘娘这里,就没叫人来打搅您。”
“哼。”
受到女儿争对的康熙背着手上了撵。
“皇上,那咱们这是去哪儿?”
康熙端坐着闭目,他看着前处道,“澹宁居。”
“是。”
奴才们抬撵慢行,长鞭甩地,太监开道。撵侧随从在侧的刘进忠看了魏珠一眼,他轻哼一声,想着这傻子怎么想竟然总帮着后宫的嫔妃,实在是见识短浅,只是刚走出来一条道却听见头上来了一句,“去秋水阁。”
“……”
魏珠眉宇飞扬,忙提声喊道,“改道秋水阁。”
秋水阁在另一边,御撵不用改道但也要从一处园子的道上转弯儿。眼看着弯儿转了大半,人也要出去了,脑袋上又来了一句,“去澹宁居。”
“……”
这回两人都噤了声,无端被各打五十大板,傻子都知道皇上这是不高兴了。不过皇上独自挑灯批奏歇息,对他们这些奴才而言也轻快许多不是?
好不容易回到澹宁居,刘进忠忙叫人换了茶和熏香,皇上兴致不高的时候总闻不惯浓郁的香气。
却不知康熙闻着殿中换上了轻微花香,他头疼地摸了下脑门叫道,“魏珠!”
魏珠捧着茶进去,“皇上,有何吩咐?”
康熙接着手肘在腿上撑着,他侧头看着魏珠捧着茶碗跪在跟前来的一脸笑,只觉得刺眼极了,“你笑什么?”
“奴才瞧您不高兴,就”
“你就心里高兴了?”
魏珠脸上的白肉没得一抖,将茶杯搁在康熙腿间的脚榻上,实实地磕了头,“奴才不敢!只是奴才伴君身侧,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奴才心里是高兴能陪着皇上!”
康熙看着茶碗,好听听多了并不好,可是魏珠这人行径总是透着股敬仰,叫他看了舒心,“起来吧,跟哈巴狗似的。”
“呵呵,奴才就是皇上您身边地一条哈巴狗,这辈子若是能一直陪着您,奴才下辈子就是做猪做狗都心甘情愿。”魏珠笑着起来,嘴上禁不住地就开始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