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是很有些身家的,孙雪椰背靠马克,显然是要和自己争一个你死我活。
简言之,自己看中的,她就要抢,她要确保能够抢到《独立宣言》。
初挽没再理会,只是专注地看着场上的拍卖,场上正好拍卖着几件瓷器,有几件中国的,也有高丽瓷,初挽并不是太感兴趣,不过这正好给她一个观察机会。
可以看出,高丽瓷的价格比中国瓷要贵。
正所谓国富则古董贵,民穷则古玩贱,现在韩国经济发展得好,韩国高丽瓷显然更有市场。
很快轮到了书籍拍卖,那些藏书都是一摞一摞地卖,当地的旧货店主纷纷开始出价,这些也都卖差不多,只残留了两三本不起眼的。
藏书之后,就是画了。
初挽依然没举牌,就安静地看着,那边孙雪椰和马卡低声商量了什么,马卡开始出手举牌,这些画大多不贵,少的几十美元,多的几百美元。
这么拍了几件后,马克和孙雪椰没动静了。
恰好这时候正在拍卖那件《刘易斯和克拉克船长的旅行》,起拍价两万美元,初挽直接举牌,举一次牌是一千美金。
初挽举牌后,那边孙雪椰和马克一见,马上也举牌了。
初挽再次举牌,孙雪椰和马克也举牌。
如此几番后,初挽蹙眉看了眼孙雪椰。
孙雪椰笑了眼,之后偎依着马克,不知道说了什么。
马克也看了眼初挽,之后,连举三次牌。
初挽自然不让,再次举牌。
要知道这犹太人的家庭资产拍卖,还没这种热烈场面,大多是不温不火的,现在竟然抢起来了,周围人全都看得兴致勃勃。
大家都在等着看,到底是谁胜谁负。
最后,当拍卖价终于定在了四万五千美金的时候,初挽放弃了,马克和孙雪椰拍得那幅画。
孙雪椰脸上浮现出胜利的笑,看了眼初挽。
初挽一笑置之。
而接下来,初挽频频举牌,那边孙雪椰和马克也不断和初挽举牌竞拍,后面书画的价格全都被竞到了超出常规的水准。
在场的老头老太太,以及那些旧货古玩商全都看傻眼了,不明白本来一场风平浪静的Estate Sales怎么闹到了这个地步?
这书画很有名吗?
这么一来,其它人也都试探着加入其中,以至于书画几乎全都拍出了比常规价格高出三四成甚至翻倍的惊人价格。
那主持人自然笑得合不拢嘴,犹太人的侄子侄女更是高兴。
没想到这些画作竟然这么值钱!
很快,在场所有的画作全都拍卖光了,初挽最后看了孙雪椰一眼,起身,带着陆建晨离开。
陆建晨陪着初挽过去停车场,皱眉:“你这折腾了一场,什么都没得着?”
初挽:“我虽然没得到,但是那不是给她找不自在了,你看,她买那些画,得花了一倍的价钱,这且等着回本吧!”
陆建晨:“这人谁?仇人?”
初挽笑了:“你七叔谈过的对象。”
陆建晨一听,顿时诧异:“就是她?她怎么来这里了?”
初挽:“谁知道呢,反正看起来她就是要和我对着干,正好,我也不想要那些,就给她抬抬价,她现在觉得抢赢了我,估计正高兴着,让她高兴去吧。”
陆建晨:“那咱们跑一趟,什么都不买?”
初挽想了想:“我听着那意思,今天是全价,明天的就直接半价起拍了?”
陆建晨点头:“对,明天半价,不过明天都是别人挑剩下不要的,估计也没什么好东西。”
这种拍卖就是这样,今天早点下手,能拿到自己想要的,如果想抻一抻,等到明天来,也许能捡到大便宜,但也可能自己想要的物件全都没了。
初挽道:“明天一大早,我们过来看看吧。”
陆建晨:“明天就不是拍卖了,就是一口价。”
初挽:“嗯,我知道。”
回到家中,两个孩子正在地板上爬着。
这边阳光好,木地板也收拾得干净,两个小家伙这个年纪正是爱动的时候,满屋子乱爬,一个跑一个追的,玩得欢快。
初挽一进门,两个小家伙便连滚带爬地过来,口中还欢快地喊着:“妈妈,妈妈!”
他们喊起妈妈来含糊不清,糯声糯气的,听得人打心眼里喜欢。
陆建晨见到也喜欢得很,一把将希同拎过来,高高举起:“哥哥回来了!”
然而希同却不领情,有些嫌弃地用小胖手去推他的脸,口中还咿呀呀呀的,那叫一个使出吃奶的劲儿,把陆建晨的鼻子都推扁了。
初挽见这情景,忍不住笑。
陆建晨挑眉,无奈:“这么嫌弃我。”
初挽:“估计是你长得不好看吧。”
陆建晨睨她一眼:“你说谁呢?”
初挽:“就说你呢,怎么,你还要我夸你好看吗?”
陆建晨:“咱实话实说,不行吗?”
初挽:“那也行。”
这时候,恰好听到外面的推门声,应该是陆守俨回来了。
初挽笑看着陆建晨:“你七叔回来了,咱们赶紧过去客厅,你听我实话实说,我们好好说说你长得多好看。”
陆建晨一听,那脸顿时青了:“得,姑奶奶,你别给我惹事了!”
让初挽当着七叔面夸自己好看,那他且等着七叔冷脸吧。
初挽落井下石:“所以以后你就认命吧!”
两个小家伙听到外面动静,机灵得很,顿时意识到是爸爸回来了,撒丫子都往外跑,口中还欢快地喊着“叭叭叭叭叭”,那样子,简直仿佛十年没见一样。
陆守俨这次培训时间只有一年,但所要求的课程几乎是一个学士学位的课程,课程安排得非常紧张,他自己又比较上心,时不时要过去图书馆里查资料看书,和老师同学讨论,所以也是忙得厉害,经常很晚才回来,今天这时候回来算早的了。
如今一推门看到两个孩子,高兴得一边一个直接把他们都抱起来。
抱着两个孩子进屋,见陆建晨脸色不好看:“这是怎么了?”
陆建晨看了初挽一眼,认命地道:“没事……”
他叹了声:“作为晚辈,有些事,我认了。”
等陆建晨出去了,陆守俨边哄着两个孩子玩儿,边随口问:“怎么,你又欺负建晨了?”
初挽笑道:“怎么会呢,我哪是那种人,就随便说说,他还挺不服气的,不过没关系,有你这尊宝塔,哪里有镇不住的河妖。”
陆守俨见此,微挑眉,倒也没说什么。
初挽凑过来,揽着他的脖子撒娇:“你别这样,不用担心,我们还是挺友好相处的。”
陆守俨:“今天让建晨陪着你过去拍卖会了?”
初挽点头:“是,建晨没和你提吧?”
陆守俨:“什么?”
初挽笑道:“我竟然碰到了孙雪椰。”
陆守俨一听:“怎么又是她?”
初挽:“也没什么,我能去参加拍卖会,人家也能去。”
说着,初挽把场上大致的情况说了。
陆守俨听了过程,略想了想,下了结论:“你这是给人挖坑,让人家多花钱。”
初挽点头:“对,不过我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陆守俨:“你真正看中的物件,到底是什么?”
初挽笑了下,道:“在那栋房子入户门厅那里,有主人的挂画和烛台,因为年月长,那挂画和墙都已经发黄了。挂画看上去是普通印刷装饰画,所以没有人想着把它取下来,也没有人想着要买它。”
陆守俨恍然:“那挂画别有玄机?”
初挽道:“对,里面应该藏着一些有趣的东西,明天一早,我再过去一趟。”
陆守俨:“那我明天陪你过去吧。”
初挽:“你明天没课?”
陆守俨道:“自从来了后,一直都忙,都没功夫逛逛,明天没课,作业也不多,正好陪你过去走走,我开车。”
初挽:“好,那一大早就过去。”
第二天,陆守俨开车,初挽跟着过去,美国的公路修得好,一路顺畅地往前开,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今天这边的气氛就和昨天不同了,昨天卖的东西还算有点档次的,今天就是仿佛捡破烂一样了。
比如挂画,昨天最便宜还能几十美元,今天也许就十几美元了。
十几美元依然卖不出去的,就一口气打包卖给旧货商店的店主,那价格自然就更便宜了。
所以今天店里见不到那些收藏爱好者了,全都是一水儿的老头老太太,他们四处看着,随时等着下手。
初挽别的没看,只要挂画,她问了价格,知道这边的挂画三五美元到三十美元不等。
她先要了两幅画,一共十五美元,之后才随口问起门厅那边的挂画。
那负责人一听,随便看了眼,道:“三美元。”
这时候,一个白人老太太看到了:“三美元,这幅画还有这烛台我都要了。”
初挽见此,道:“这是我先要的。”
白人老太太皱眉,有些嫌弃,不过还是走开了。
陆守俨问了问,当即掏出十八美元,将初挽手中的那两幅连同这幅一起付账买下。
本来正常交易是有服务费和税费,不过陆守俨是现金,他们也就没被收服务费和税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