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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节


  那大抵就是亲娘或者养娘当中的一个出手了,毕竟打早就盯着九皇子府了嘛。

  也就只有她们俩敢大喇喇的这么干,还不怕自己知道了。

  当儿子的给娘扫个尾,这不都是应该的吗?

  朱棣哑然失笑,却还是顺着不知道哪个娘给自己安排好的路线走了下去:“单独关押,严刑审问,我倒要看看,这位仙师有什么话好讲!”

  ……

  徐倩茂跟皇太子妃在东宫碰了头。

  没过多久,朱棣也回去了。

  彼时皇太子妃还拧着眉毛跟徐倩茂抱怨:“都是些什么晦气事啊!”

  当着这个知心人的面儿,她也不遮遮掩掩:“老六这样,老九又这样,皇子们是该好生管束起来了!亏得不在地方,没有就藩,否则他们手底下的属官和百姓又该过什么日子?!”

  徐倩茂剥了个橘子递过去:“大嫂且消消火儿。”

  又说:“所以我琢磨着,这事儿得严肃点处置,叫诸王都来,现下底下的皇子们都渐渐长大,不知道庶人六的典故,还当他们前边几个哥哥是生来就爱修身养性呢。”

  皇太子妃也是发了狠:“我看,以后再有人被扒皮,就该让他们都去瞧瞧,也好长个记性!”

  正说着,朱棣打外边儿进来了。

  皇太子妃先问正事:“可打发人去跟老爷子说了?”

  朱棣嘿嘿笑了两声,先从皇太子妃手里把那个剥好了的橘子抢了塞进嘴里,这才说:“去了去了,我刚知道,就打发人去了。这会儿老爷子还没走远,估计后天就能有回信。”

  皇太子妃笑着骂了一句:“混账东西,那是你娘给我剥的!”

  徐倩茂又剥了个递给她:“这事儿既出了,便不妨闹大些,也给后来人做个榜样,最要紧的是,这老朱家的家规,或许该添上几条了……”

  风俗和道德的规范,到底比不过写在纸上的明文规矩。

  而皇家一旦先行定了规矩,此后甭管是借机影响民间,还是借机立法,都要简单许多。

  朱棣点头应了:“我再让人去给皇爷爷送个信儿,这事还得打着他老人家的名头办。”

  ……

  朱元璋这会儿刚刚出了京师。

  说起来,他年轻的时候颠沛流离,青年时期征战沙场,人到中年开始兢兢业业当皇帝,即便后边也经历过几世,但还真没怎么有如同当下这般用脚丈量山河的经历。

  大批的侍从隐藏在后,几个心腹随从在旁。

  这边儿刚下了场雪,放眼四顾,但见山如银蛇,连绵十数里,四下里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同行众人当中,有位姓解的庶吉士,名春雨,原是今年的新科进士,专为皇帝讲解经文。

  朱元璋召见过他几次,颇为赏识这个年轻人,有同科的庶吉士妒忌他的恩遇,特意进言——解春雨的妻子出身罪人徐氏一族,岳家被去官贬为庶人,他还时常与之来往,恐怕有不臣之心。

  朱元璋听说之后,专门询问他此事。

  解春雨坦然说:“臣的妻室虽然并非公府出身,但的确是徐家旁支的女儿,当日结亲的时候,岳家不曾介怀我门第微寒,妻子也是贤淑有礼,如今徐氏被问罪,我又怎么能见弃她?”

  “且所谓前贫贱后富贵者不去,若是因此而休弃妻室,远离岳家,才是小人的行径吧。”

  朱元璋赏识他的人品,由此更加高看他一眼:“太孙的生身母亲也是徐家女,难道也要因此指摘太孙的出身吗?”

  下令割掉进言者的舌头,擢升了解春雨的品阶。

  这次出京,又因为解春雨出口成章,通晓天下各处的地质风俗,特意将他带在了身边。

  此时此刻,立在山巅俯瞰人世,解侍郎便深有赋诗一首的冲动,察言观色见皇爷神情亦有所动,便做好了当个捧哏,亦或者替皇爷圆诗句的准备。

  却听皇爷愤然道:“他奶奶个腿儿,这雪白的令人厌烦!”

  继而一脚踹在旁边的树干上,积雪扑簌簌落了他满身。

  主打的就是一个憎恶全世界。

  解侍郎:“……”

  解侍郎强忍着学妻子养的那条狗抖抖身子的冲动,举止矜雅的将落在自己毛领子上的积雪拂去。

  那边儿朱元璋已经扭头开始往山下走了。

  别看人家上了年纪,腿脚可比解侍郎这个年轻人好得多,大步流星走在前边儿,解侍郎废了半条命才跌跌撞撞的跟上。

  到了半山腰处,朱元璋停下脚来,解侍郎顺着他视线方向望去,却见有一面旗帜半遮半掩露出一角。

  是一座寺庙。

  解侍郎遂道:“老爷可要过去瞧瞧?”

  朱元璋道:“瞧瞧去。”

  一行人东绕西绕,到了近前,入寺烧香。

  朱元璋:“什么犄角旮旯的破地方!”

  用顿素斋。

  朱元璋:“这包子真他妈难吃!”

  梅花开了。

  朱元璋:“大冬天的花枝招展,发骚勾引谁呢!”

  解侍郎:“……”

  我算看透了。

  在皇爷这儿,天地万物都欠他一张赎罪券。

  外边儿隐隐有争吵声传来。

  朱元璋勃然大怒:“妈的,谁来扰咱清净?!”

  朱元璋豁然起身:“瞧瞧去!”

  解侍郎与其余几个侍从满头大汗的跟了上去。

  离得近了,那争执声也近了。

  “……谢三,你要不要脸?居然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

  “谢家好歹也算是官宦门第,你这么做,简直令祖辈蒙羞!”

  “要我说啊,那个家里,明明你才是外人,谢夫人是你叔母,莺莺是你堂妹,你这个无父无母托养在叔父家的人,才是拖油瓶吧?”

  近前就是一扇乌门,朱元璋一脚踹开,同时咆哮出声:“在说什么这么热闹?再大点声,我也要听!”

  院内的人:“……”

  面面相觑.jpg

  院子里边是六七个少男少女,随便抓三个加起来,大概都没有朱元璋鞋码大。

  他虎目挨着觑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石凳上。

  解侍郎赶紧从随从们手里接了坐垫,一路小跑着过去搁上:“老爷坐。”

  朱元璋鼻子应了一声,大马金刀的过去坐下:“咱这辈子最见不得不平事,你们刚刚说有人欺负小姑娘,是谁?说出来,我给她主持公道!”

  这些个少男少女俱是装扮不俗,一眼便可知是富贵人家出身,这等门第里出来的孩子,眼力见儿总是有的。

  来人人到中年,鼻直口方,器宇轩昂,身披黑色狐皮大氅,周身一股常年身处高位的睥睨与威仪。

  再看向门外,不知何时,已经林立了诸多身着黑衣、手持佩刀的侍从,一水儿的缄默沉稳,宛若乌云压天,声势浩荡。

  众少年少女没了先前的气愤,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几分惶恐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去做出头的椽子了。

  反倒是先前被围攻的少年站出身来,躬身行礼道:“晚辈谢宁宇,家父乃是已故的都指挥佥事谢樘,今日在此有所搅扰,还请尊驾恕罪。”

  朱元璋不无诧异的“哦”了一声:“都指挥佥事,正三品的官位呢。”

  谢宁宇原也是投石问路,想要以此测一测来人的深浅,此时听他只是讶异,语气中却无有任何敬畏之意,心绪难免为之一沉。

  朱元璋却无心去猜想这少年心中的弯弯绕,眉头拧个疙瘩,不豫道:“听他们说,你欺负了你堂妹,这是怎么回事?”

  他作色道:“向来都是兄长爱护妹妹,你怎么倒走了反路?!”

  谢宇宁一咬牙,道:“贵人容禀,那女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堂妹,只是那恬不知耻的女人带来的拖油瓶罢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少年叫道:“谢宇宁,你嘴上放干净点!谢夫人是你叔父明媒正娶的妻室,那莺莺怎么就不是你堂妹了?你这不是在羞辱他们母女俩,是在羞辱一直照拂你的叔父!”

  朱元璋指向那少年:“你先闭嘴。”

  又指了指谢宇宁:“你先说,说完,我再听他们说。”

  谢宇宁向他称谢,面露苦涩:“好叫贵人知道,那女子乃是我叔父妻室同前夫生的女儿,名唤莺莺。”

  朱元璋道:“那此时此刻,的确该算作你的堂妹嘛。”

  谢宇宁脸上苦意更甚:“什么堂妹,分明就是一家流氓秧子!”

  他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我叔父现为都指挥使司断事,官居六品,年前秋后大水,他奉令下乡协调,途中遇一女子落水,遂下河救人。”

  “不曾想那女子被救起之后,她的家人便缠上了我叔父,说我叔父毁了她的清白,硬是逼迫我叔父娶她——您来评判,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话音将落,先前开口的那少年便再次愤愤道:“谢三,你少给我春秋笔法!谢夫人是个好女子,你叔父娶了她难道便是辜负?且……”

  朱元璋抬神情烦躁的抬起手来,揉了揉太阳穴。

  一侧侍从会意上前,一拳砸在了那少年脸上!

  “咚”的一声闷响,其余人不由得打个哆嗦。

  那少年轰然倒地,身体抽搐几下,晕死过去。

  旁边少女尖叫出声:“你们怎么随便打人啊?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

  解侍郎心怀慈悲,眼疾手快,抄起一个雪球砸到了那姑娘脸上:“还不闭嘴!”

  搁皇爷面前炫耀家世——你要替他送全家上西天呐!

  朱元璋面无表情道:“再有人敢违逆我的意思,中途插话,就宰了他!”

  左右扶刀,震声道:“是!”

  众人为之悚然。

  那少女捂着脸,眼眶红着,到底没敢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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