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茵?”教育局的李同志回忆一番,“我们省是有两个优秀考生考上B大,但是不叫这个名字。”
“看吧看吧!”冯春秀激动起来,对着围观众人嚷嚷。
顾承安双手插兜提醒一句:“苏茵同志没在S省考,在京市考的。”
苏建设闻言更是激动:“也没有祖籍S省,在京市考,考上B大的!”
儿子富贵都问了!
“谁说没有!”刘同志一听这话突然想起来,“有啊!那天中央教育局发的文件我看着了,有个同志就是咱们这儿的人,结果在京市考的,考得成绩很好,被B大录取了,好像就是叫苏茵!”
李同志被提醒也想起来了,“对,是有这么回事儿,那时候咱们还说呢,可惜这人落户到去京市考了,不然咱们省就能有三个B大学生!不过这是什么意思,那个考上B大的苏茵同志在这儿啊?”
围观社员纷纷激动起来,冲他指人:“就是她!苏茵!考上B大的!”
苏建设一听傻眼了,冯春秀也傻眼了!
不是说教育局的都否认了吗?!
大队长家墙外,一直趴着偷听看热闹的苏富贵见自己随口撒的谎被戳破,还害自己爹妈丢了人,立马脚底抹油跑了。
“苏茵同志,可惜啊,你要是在咱们省高考就好了,还能帮我们多拿个指标。”
苏建设脸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那侄女和省教育局的领导谈起今年高考的题目,又被人夸了几句…
没多久,那李同志竟然又提起什么扫盲文章,更是听得大伙儿惊讶。
“去年京市日报上刊登的军区家属扫盲工作汇报也是你写的吧?我记得也是苏茵这个名字!”
苏茵点点头。
那负责扫盲工作的教育局同志又激动起来:“我们还托人寄了报纸回来研究呢,你这个扫盲工作办得很好…”
听到这话,苏建设差些昏厥过去,还是冯春秀扶着才颤颤巍巍回家了,身后一群人围着苏茵,围着自己二哥的闺女狠狠地夸赞,听得他快气死。
等回了家,想起自己两个儿子不争气,好吃懒做,不说考上B大,连个最差的大学都考不上,整日只知道偷奸耍滑,一时是气得胸口发闷,倒在床上难受,四肢都使不上力。
另一头,苏茵被省教育局的同志留下,和人交流起扫盲工作经验,这可正合公社书记和大队长的意,一群人畅谈一番,收获颇丰。
队里社员们见苏茵一个小辈,才二十的年纪,竟然就被一群中年领导们夸赞起来,还能一块儿坐着讨论工作,眼红的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
回去路上,各个都说苏家丫头太有出息了,因为这事儿,苏茵的名号迅速传遍了整个公社,附带的,苏建设两口子为难孤女侄女的坏名声也传了开来。
苏茵和领导们分享了不少扫盲经验,又聊了聊备战高考考上B大的经历,好不容易抽身出来,就见到顾承安正安静等在大队长家院子里,逗着大黄狗。
“等久了吧~”苏茵戳戳他手臂,“终于聊完了。”
顾承安摸摸正吐舌头的大黄狗的脑袋,闻言抬头看向苏茵:“还行,不能耽误苏茵同志和领导们交流不是。”
“你少洗涮我啊。”
两人赶回姨奶奶家吃晚饭,顾承安这回严肃起来,格外认真道:“我没洗涮你,刚刚看到你和他们说起高考说起扫盲工作,嚯,特别有范儿,比你们公社书记都这个…”
顾承安冲她竖个大拇指。
那般自信从容,在几个领导面前丝毫不露怯的苏茵,顾承安牢牢记在心里。
吃过晚饭,姨奶奶听了下午发生的事儿,狠狠骂了两句苏建设两口子,又安慰苏茵:“你好好过你的日子,这种坏种以后有的是苦日子!”
“嗯,姨奶奶,我明白的,这种人犯不着跟他们生气,气坏自己才划不来。”
“不过你今天做得好,就得让大家伙儿看看他们是什么人,咱们不能吃哑巴亏!”
苏茵点头,又谈起办酒的事儿:“承安他妈妈说咱们这边要准备什么,看您的意思。”
姨奶奶只当他们领了证,喜酒还没办,便积极出主意:“虽然咱们家里人不多,但是礼数得全,这种时候不能想着家里没人了就随便,知道不?不能被男方看轻,虽说我看小顾就知道他们家不是那种人,可咱们还是得有娘家样。我给你列一堆东西,该走的流程得走,反正也是你自己拿着,到时候带自己小家去。”
结婚的几大件,各类习俗,准备要多少彩礼,到时候陪嫁多少嫁妆,通通都是学问,姨奶奶写了一页纸,告诉苏茵哪些是自己这边准备的,哪些是男方家里准备的。
等两人回到家,顾承安扫一眼,看得头晕,只感叹结婚真是不容易:“到时候给妈和奶奶,还有吴婶看,她们懂这些。”
“好。”
苏茵收拾好回屋,将那页纸折好放进自己包里,转身吹灭煤油灯,安心地躺床上去。
今晚,她不如昨晚那么紧张。
一是已经有了两人昨晚同屋共眠的经历,二是顾承安昨晚表现得挺好,甚至连亲吻都比平时温柔,苏茵更没什么好紧张的。
这人很老实很规矩。
“你快躺下啊。”苏茵看了看地上刚铺好的棉被,自己也盖好被子,“明天下午的火车,快睡吧。”
“嗯。”
顾承安躺在地上,想着明天就要返城,心里却是越来越焦躁,翻来覆去睡不着。
可这回,床上的姑娘没再问自己冷不冷,难受不,也不说分自己一半床。
苏茵心情大好,浅浅睡意袭来,睡意朦胧之际却突然感觉到有人上了自己的床,她猛地睁开眼,熟悉的气息随之而来,这才稍稍放下心。
“你怎么上来了?”
她记得,这人昨晚可是自己主动去地上睡的。
“我上来躺会儿。”顾承安掀开被子躺进温暖的被窝,感受到阵阵温热气息,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
苏茵盯着他,可惜屋里漆黑一片,也看不出什么,只默默往旁边挪动。
行吧,和昨晚一样躺会儿再下去也行。
两人依旧如昨晚那般泾渭分明,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床被子,中间隔了不小距离。
苏茵已经对身边躺着个顾承安熟悉松懈,就这么着也闭着眼入睡,全然没有昨晚的紧张…
可是,当一只手摩挲着抚摸上自己的手臂,那熟悉的粗粝指腹带着一阵酥麻的痒的感觉时,她瞬间清醒过来。
“你…”感觉到那手轻柔地在自己腰间打转,苏茵面红耳赤,声音低哑。
话音刚落,温热的坚硬的胸膛贴了上来,紧紧贴着自己的后背,苏茵像是被烫到,被男人双手箍着,拥抱在怀里。
苏茵体温急剧上升,可身后紧紧贴着自己的男人更热更烫,胸膛硬邦邦如巨石,两人从没有这样同床躺着紧紧相贴,苏茵面红耳赤,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
“顾承安…”她双手攥着棉被,声音喑哑,带着几不可闻的颤抖,“我们还没结婚呢。”
顾承安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被香甜气息包裹,舍不得松手,贪恋不舍,只绷紧了全身,压抑克制,声音因染着欲念而低沉。
“嗯,我知道,我就抱一会儿。”
第101章
木架子床上,大红色棉被铺开,苏茵感觉自己被一团热源包裹,背后是灼热的年轻男人的身体,环抱着自己的手臂结实,肌肉虬结,同样滚烫,散发着令人心惊肉跳的气息。
顾承安个子高大,手长脚长,双手一展能轻松将她环住,两人都穿着单薄的睡衣睡裤,薄薄一层,抵挡不住滚烫的,令人战栗的体温交换,屋里温度骤然上升。
苏茵的鹅蛋脸越来越热,染上一片云霞般娇艳,她这辈子没和谁如此亲密过,整个人都僵住,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空气也变得稀薄。
她小幅度地扭了扭身子,立马被男人制住,顾承安的声音沙哑,像是极力忍耐:“别乱动。”
热意蒸腾,全身像是在发烧,烧得他晕乎乎的,只能鼓起勇气挣开他怀抱,翻身与他面对面躺着,迎面撞进的是顾承安那双因为染着欲念而黑亮的眼眸,有着往常少有的凶狠一般,看得苏茵心下一惊。
“你下去吧…”苏茵推推他硬邦邦的胸膛,可手刚按上去,就被男人一把扣住,她抬眼瞪他,眼波流转间却没有什么杀伤力,看在顾承安眼里反倒像是在打情骂俏。
温温柔柔的眉眼,飞来的一记眼刀都是温柔刀。
“你摸摸我?”顾承安低声同她商量,手却牢抓着她的,没有半分卸力。
苏茵一惊,猛地要缩回手,可男人力气太大,她的手被紧紧扣着。
“我今天给家里打了电话,我妈说…”
苏茵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家里打了电话去,又好奇钱阿姨说了什么,就噙着水灵灵的眸子看着他。
“我妈说…”顾承安喉结滚动,觉得自己快要热得爆炸,吐出的每个字每句话都裹着浓烈的热意,“说这个月月底和三个月后有合我们八字的好日子,适合结婚。你猜我选的哪个?”
苏茵不用猜,心知肚明,便嘟囔一句:“你怎么不问我的意见。”
“你忍心让我再等三个月?”顾承安这时候强势又霸道,他绝对不可能再等三个月!
只拉着她的手撩开自己的衣裳,带着她探向自己。
温热的纤纤玉手,根根葱白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流连在他结实板硬的腹肌和胸膛,苏茵红着脸,闭着眼,被他带着感受着手下劲瘦的肌肉和毫无衣物遮挡时,男人滚烫的肌肤。
硬得她呼吸一窒,烫得她心上一颤。
小脸越来越红,眼尾更像是晕染着飞霞,浸一点点红,描出一丝丝媚。
两人相视而躺,裹在同一床棉被下,呼吸无处躲逃,彼此纠缠。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感觉到顾承安卸了劲,苏茵面红耳赤忙收回手,只觉得自己的手发烫,烫得惊人,刚刚的触感犹存,引人无限遐想…
“茵茵。”顾承安喑哑着嗓音靠近,与额头相碰,与她鼻尖相抵,沉重的呼吸声响起,像是打在苏茵心上。
男人的嗓音低沉,裹着难耐的压抑,又带着几分循循善诱的坏:“我也摸摸你,好不好?”
苏茵杏眼睁大,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看向顾承安眼眸时,却又被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万千柔情蜜意包裹纠缠,仿佛一一张网细细密密地缠绕而来,无法挣脱,羽毛睫猛烈颤动几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嗓子张不开,摇头也似乎也动作不了,就这么会儿功夫,额前颈后已经泌出汗渍。
整个人像是被定住,只剩一颗心剧烈跳动,与之同频的是另一颗悸动的心。
……
宽大的手掌将衣裳下摆轻轻撩开,指腹贴上柔嫩的肌肤时,两人俱是一颤,好似都忘了呼吸一般。
苏茵能清楚地感觉到,那带着薄茧的手掌一点点贴上自己的腰间,没有了衣物阻挡,就那么直接地触摸,温柔地摩挲、安抚…带来阵阵酥酥麻麻的痒。
“顾承安…”苏茵呼吸不畅,明明什么都是自由的,手脚都是自由的,却又觉得整个身体都不属于自己,就连张口都带着微微哭腔。
“嗯。”顾承安将她半抱在怀里,温柔地哄她,声音已然哑得失去了少年的青涩,“乖。”
伴着轻柔低哄,苏茵感觉到在自己腰间的手掌渐渐流连往上,轻柔地略过,像是一根根羽毛轻拂,所到之处皆引火燎原。
她仰着小脸,动了动唇舌,只觉得口干舌燥,颈肩香汗连连,微微浸湿乌黑柔顺的发丝,直到那“作恶”的手掌飞上云霄山巅。
奇异的令人心慌的感觉袭来,苏茵呼吸不畅,似乎心跳都被人握在手中,最娇嫩的肌肤被粗粝的指腹摩挲,引起颤栗阵阵,瞳孔急剧收缩,脚趾蜷缩,全身的力气都被卸掉…
顾承安看着身下水光滟滟般的女人,娇嫩得如花骨朵,当肌肤相贴的刹那,他俯身吞咽她丝丝缕缕的口申口今,勾着她的唇舌,品尝着香甜的津液,纠缠着彼此的呼吸…
亲吻得有多凶狠,手上的动作就有多轻柔,苏茵承受不住唇舌中的重重纠缠,仿佛要将自己拆穿入腹,更沉溺于他掌中的柔情爱抚。
顾承安翻身下床,随着木门的嘎吱声便没了动静,不多时,苏茵喘着气拉扯上衣裳,听到外头院子里一阵冲水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