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指皇后对她们的态度...上官琼可不觉得皇后能一直对自己的小表妹、小侄女那么随和、无间隙。现在可以说是双方关系最好的时候,两个年轻女孩儿需要皇后的的庇佑,而皇后也可以通过她们增加在官家那里的砝码和工具。
双方各取所需,就合作无间。
可未来无论是两个年轻女孩儿更进一步,慢慢不需要张皇后庇佑了,甚至需要谋求独立才符合自身利益。还是她们慢慢泯然众人,在官家那里失了新鲜感后就被抛开,对张皇后也再无价值。这些都意味着合作出现裂隙......
素娥想了想道:“将来的事儿的确说不准,好多时候就连当下都说不准呢!”
素娥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有感而发,根本不会想到自己‘乌鸦嘴’,真个就说的那么准了——不过两三日后,她去坤宁宫请安,就看到皇后身边带着个生面孔。
张皇后看了素娥一眼,主要是看她的肚子,道:“高婕妤生产之前就别来请安了,请安这种事,心意到了,倒也不必拘泥于形式。倒是你现在肚子里的孩子轻忽不得,要是来来往往,有个万一,那怎得了?”
素娥没有太过推辞,很快就答应了下来。这也不是她独享的优待,到了孕晚期,妃嫔都是有这个待遇的。甚至一些胎象不好的,更早时候就有这个安排了。这一点上,张皇后再怎么也不会为难,因为若是请安来去的路上,甚至就是请安时有个万一,她怎么都是有责任的。
而这种有关皇嗣的责任,哪怕她是皇后,也不是那么好担呢。
张皇后说完素娥,又看向了苏妙真,索性说道:“苏婕妤也是一样的,在自己殿中安心养胎为要...你这一胎还不如高婕妤稳当,更当注意一些才是。”
苏妙真这一胎其实也没有怎样,只不过有个过于稳当的素娥在一旁对比,就显得她不是那么稳当了。
这时候张皇后叮嘱着素娥和苏妙真养胎之事,但在场的人几乎没人在意这个,都在看张皇后身后站着的生面孔——这倒不是因为这个女子从未见过,而是她着实生的貌美,便是后宫娘娘见多识广,是见过各色佳人的,此时也有些怔住了。
然而张皇后似乎是知道她们的心思在何处,从始至终都没说那个生面孔是什么人。
等到妃嫔们请安完毕,告辞离开,素娥才恍惚听谁低声说道:“听说广南东路转运使来京述职,向官家进贡了一名女子。言是广南东路所得,因着国色天香,不是人臣所能享,便进贡官家...”
这么漂亮的女人不会是凭空冒出来的,即使宫中美女多,但美到那个程度,依旧可以说是‘稀缺资源’了。这样一说的话,可以猜测的来历就有限了,于是有人想起了先前听说的,广南东路转运使来京述职,敬献女子的事儿。
说是那个女子极为美貌...听到这个说法时,晓得的妃嫔并未放在心上,宗室、勋贵、外臣等敬献女子时,哪个不是美女?敬献的时候,也自有一番吹捧。很多时候这些吹捧倒也名副其实,但放到后宫的话,那些名副其实的美人其实也会没那么凸显......
哪里像是今天这个,倒像是要吓人一跳了!
过了几天,素娥果然听人说了,那日那个女子正是广南东路转运使进献——上官琼和宋觉真一起来找她说话。
宋觉真就说:“...那日圣人身后那个女子,如今可真是了不得了!官家得了她,就如同得了珍宝,是日日带tຊ在身边。据说如今已经着令六局,准备册封所需之物了。”
这里说准备册封之物,那就不可能是无品贵人了。而一来就直接封做正经妃嫔,以其出身来说,确实非同一般。
上官琼并未见过那敬献来的女子,但听过这件事,立刻便道:“前回婕妤还说呢,别说将来了,就是当下的事儿,也是说不准的。如今竟是说着了——我能想到的不过是未来吕国夫人、梁国夫人什么时候被皇后放弃,在官家那儿新鲜不再,哪里想到,几天之后就有人取而代之了。”
“却不是这样的。”宋觉真连忙道:“如今虽然官家得了新人如同得了珍宝,可也没忘了‘旧人’。大约是那新人也是走的圣人的路子,如今还靠着圣人,便与吕国夫人、梁国夫人是一路的。”
“自己受宠,还带着吕国夫人、梁国夫人呢。”
“这也是她的聪明之处了。”宋觉真淡淡点评:“一来便这样压倒众人,是何等地树敌?带着之前就不得众人喜欢的吕国夫人、梁国夫人,一则是叫她们分担后宫不满。二则么,也是稳固和圣人的关系,做出姿态为圣人马首是瞻。”
回京述职的广南东路转运使,说起来还和张家有些七弯八绕的关系。所以敬献这么个美女进宫,是说好了叫她投效皇后的。但相比起有着张家血脉的张玉笙、王清嘉,这个女子再好,也差着一层呢!肯定不那么得皇后信任。
所以,这女子必须得这样做,才能被‘皇后集团’顺畅接受。
“官家这就准备册封这女子了?听才人说她何等何等美貌,官家如何如何喜爱...我倒是想象不出是怎样的美人了。”话到这份上,虽然宋觉真语带气愤、嘲讽,但上官琼却是挺平静的,更多是好奇而已。
毕竟她就是个极偶尔才能得幸一回的无品贵人,未来若不是运道好,能怀孕生下皇子皇女,将来是看得到的...也不用指望参与到争宠之类的事上。
所以宫里多个绝代佳人什么的,对她的影响还真不大。
“...若说宫里的美人,我首先就想到婕妤了。她便是再美,能越过婕妤去?”上官琼一脸难以想象。
“唔...要说那女子和婕妤么。”宋觉真看了一眼素娥,慢慢道:“要我来说,还是觉得婕妤更胜一筹。不过不同人眼里,这是不同的,要说冶艳风流,那女子确实是我从未见过的。说来,男子大约更容易被那样女子所迷吧。”
“宋姐姐不必因着我在这里就这样抬举我。”素娥笑着摇摇头:“我倒是觉得她很美,比我更美些呢。”
“不是那样说,我这是真心话,并不是因为婕妤在眼前就说婕妤好话。”宋觉真认真说道:“那女子从头到脚妆扮的精致,满头珠翠又傅粉施朱,凡是颜色好些的,看着都该是个美人。我承认她也是难得的佳人,所以一眼看过去风流不可尽数。”
“但比之婕妤,还是有些不如。婕妤美在天然,便是蓬头垢面,也不掩国色呢!”
这话还真不是宋觉真奉承素娥,说假话。非要说的话,算是古人和现代人的一个认知差异,素娥作为现代人,并不觉得‘妆造’加分算作弊,但古人肯定更讲究‘天然’啊——事实上,哪怕是现代人,也经常不自觉推崇天然美人、素颜美人呢。
总觉得两个美女在眼前,她们看着差不多,甚至非素颜的那个更具冲击力,但还是会对素颜美人有更高评价。
第119章 宫廷岁月119
后宫几乎都在谈论由广南东路转运使献上、几乎是横空出世的美人, 实在是她上升的势头太快了——就在上官琼、宋觉真和素娥谈起其人没几日,说到的‘册封’就变成了现实,而那位美人成了真正的‘美人’。
“直接就封了美人?这可赶得上早些年礼聘入宫的那些娘娘了。”听说这件事的罗颂贞面露惊讶之色。
“谁说不是呢?”过来提膳的小宫女撇了撇嘴:“方才我们在外头伺候着, 听到外头姐姐给娘子说这个消息, 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呢!”
“这位‘林美人’怎么能和当初礼聘入宫的娘娘们比呢?”内膳房里, 一个本来正看火的司膳内人忍不住插话道:“当初礼聘入宫的娘娘们, 大多可说是名门之后,就算不是,至少也算是有根基的人家来的。”
“因此才一进宫都做了正经妃嫔,都是美人、婕妤的, 是一殿之主。这才是正根正派的贵人——”
“说些什么浑话呢!”罗颂贞一下打断了这个同僚的‘胡言乱语’:“贵人的闲话也是你这样说的?”
其实根本不是说贵人闲话的问题, 虽然宫廷里的规矩要忌口舌, 奴婢说主子更是忌讳中的忌讳。若是遇到个在意的, 打啊罚啊都是轻的。但实际又是另一回事了, 真的大家都能守规矩的话,也不会每年因为这个生出事端了。
深宫无聊, 宫人们娱乐方式更是匮乏,‘闲聊’可以说是最常见、最没门槛的消遣了。而一旦闲聊起来, 八卦一番上头的贵人也顺理成章。她们这会儿又没有主子在, 奴婢们聚在一起, 说几句外头贵人的话, 着实算不得什么。
事实上,罗颂贞要是真的在这上头看得重,一开始就不会加入话题了。
罗颂贞打断这话,是因为这话里话外对素娥不尊重...或许说话的司膳内人也不是有心的, 但她听出来了,就不可能当没听到。
罗颂贞这一打断, 那司膳内人一开始还不懂,后面才回过味儿来,懊恼道:“是了,是我说错话了,我愿意不是那样的。只是想说先头礼聘入宫的娘娘们都有好出身,自小闺中受教,行止稳重,像与咱们娘娘交好的陆美人...眼下这‘林美人’凭什么?”
广南东路转运使献上的那个美人姓‘林’来着。
“这宫中,要么就是出身好的娘娘一跃而上,要么就是自小在宫中长大、良家出身,一步一脚印升上去的。后面这种,因着自小在宫里长大,其实也是一样学规矩,来历清白,没什么可说的——”
“越说越不像了。”罗颂贞摇了摇头:“你这话,将孙修容、余婕妤这样的置于何地?”
“你以后遇着这样的话头就少说话,真个是越说越错,越说越得罪人...咱们关起门来,说错了一二没什么,出去说错了,不知道惹出什么事来。”
来提膳的小宫女忍不住笑了:“所以啊,亏得她是在内膳房当差的呢!出去的机会倒也不多。她这样的,怕是在御膳房当差都难说...御膳房那地儿,人多口杂,还有各处的人都会进进出出,说什么不会被传出去?”
听得提膳小宫女这样说,司膳内人讪讪笑了,再不多言——提膳小宫女虽则年纪不大,但她是做‘侍女’的,可比司膳内人接近主子!虽则玉殿这里素娥重视内膳房,可内膳房的普通司膳内人见着她们,也是自动矮半级的。
再者,能分配到妃嫔身边做侍女的,接人待物方面的训练大多是做过的,普遍确实比司膳内人强。此时她这样以‘前辈’的语气说这样的话,司膳内人也只能是听着了。
提膳来的小宫女又对罗颂贞说起了听到的‘八卦’,她对自家婕妤看重的罗颂贞就客气多了,道:“何止是一个林美人呢?听说等唐才人生了后,宫里还要一气封三位娘娘呢!”
罗颂贞想了想道:“这是坤宁宫传出来的消息么?其中一个肯定是唐才人。唐才人若平安生产,封做美人,到时候搬殿做一殿之主也应当。另外两个?”
提膳来的小宫女提醒:“罗姐姐忘了?如今正当红的又不止林美人一个,哈,说起来如今宫里倒有两个林美人呢。不过倒没什么人在意这个,要给她们分出一个大林美人、小林美人,一则是前头那位林美人着实不显眼,她人在清辉殿中呆着,不出门谁能记得她呢?”
“二则么,谁也不觉得现今这位林美人会一直只做个美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宫女都有些不忿了。她显然是想到了自家婕妤,那也是一步步升上来的,而这婕妤之位,若不是怀了龙裔tຊ,怕也不会有。那样的话,说不得就要和一个刚进宫的女子‘平起平坐’了。
“不止林美人?”罗颂贞重复了一下,然后就想到了,‘哦’了一声:“我竟忘了吕国夫人与梁国夫人...还是林美人甫一入宫就太显眼了,一下遮过了其他人。这下唐才人升做美人,才人位置上的确又空出了一个,正好能将她们一同册封。”
先前吕国夫人张玉笙和梁国夫人王清嘉可以说是风头强劲,她们占尽宠爱,还是那样的作风,抢眼是必须的。而这会儿林美人进宫,可以用‘横空出世’来形容,虽然没有她们那么高调的作风,可她的存在本身就够高调的了。
不过,虽然张玉笙和王清嘉一下好像没那么风光了,可看她们侍寝的记录就知道,依旧很受看重。
只是一下有了三个受看重的新人抢占郭敞的时间,宫里其他人的时间进一步被压缩。真正可以说,最近根本就是她们三个人的天下,轮流着侍寝,其他人连残羹剩饭都捞不着——如今才开始不久,后宫已经有不少言语抱怨了。
“正是,这一下要多三位正经妃嫔,说不得前朝相公们还要抱怨一二。不过这回圣人倒是没什么话说,和官家‘夫妻同心’,前朝的抱怨到底也只是说说了。”唐才人本就是正经妃嫔,所以她升美人不算什么,要一下多三位正经妃嫔就是林美人和张玉笙、王清嘉。
张皇后自然没什么话说,要多的三位正经妃嫔都是她的人呢!
罗颂贞听着这些话儿,过了一会儿将点心都给放到食盒中,就问道:“宫里最近肯定不平静,其他娘娘不知道心里多不高兴...不过怎么将这些传到我们娘子这儿了,娘子如今要养胎,说这些叫娘子心烦么?”
“这些事宫里都传遍了,就算外头的姐姐没把这些听来的消息说给娘子听,也保不齐娘子什么时候就知道了。与其那时候没个防备,还不如此时先说给娘子听呢。”提膳来的小宫女倒是挺镇定的,道:“而且咱们娘子的性情,罗姐姐还不知道?”
“咱们娘子向来稳重,从不见拈酸。再者,侍寝什么的,左右我们娘子如今没法侍寝,有什么可着急的?说不得等到咱们娘子能侍寝时,后宫的情形又是一变...宫里得宠并不稀罕,稀罕的是长久得宠。”
罗颂贞一想也是,点了点头:“有道理...我们娘子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平平顺顺将孩儿生下来,有了孩子,将来无论如何都不会差。若没得孩子......”
说到这里的罗颂贞又摇了摇头:“若没得孩子,宠爱过了也就过了,到底没意思。”
罗颂贞她们说起这些的时候是很有‘主人公意识’的,毕竟她们现在是素娥的人,素娥的‘前途’和她们的未来某种情况上是绑定的。再者,素娥一向待她们这些宫人也很好,不是那种装的亲切,而是真的和善。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们自然也希望素娥能好好儿的,未来也有个好结果。
“可不是。”提膳宫女点了点头示意,这就往外走,给素娥送今天下午要吃的点心去了。
提膳宫女回到玉殿正殿的小花厅时,素娥正在嬷嬷的保护下,在垫着褥子的榻上做操——其实说做操都不算了,只能说是动动手、动动脚之类的动作。虽然这是嬷嬷们经验外的活动,但她们并未阻止。
因为这些也看不出什么危害,既然这样能让高婕妤‘安心’,那就由她去吧...这样看来,安排到素娥身边的嬷嬷们确实很有经验,并没有一味拿规矩压人,做什么都要照她们的意思来。她们显然很清楚,这种时候孕妇的心情也非常重要。
相比起一些细枝末节,保持孕妇心情愉快,对养胎和生产要重要得多。
“娘子,点心来了。”见提膳宫女回来了,肖燕燕提醒正做操的素娥。
素娥慢慢停下动作,又在保护下翻身坐好,一个嬷嬷给她穿上新做的便鞋,这才下了榻到桌边吃东西——随着进入孕晚期,腿脚水肿更严重了,之前的鞋子早不能穿了。玉殿宫女们提前赶制的一批鞋子正好用上,她们预计放大的恰好,非常合脚。
今天的点心是百合莲子桂圆羹、两枚水煮鹌鹑蛋、四枚红枣、榛子一小把,以及每天早餐都会有,加餐则隔几天就会见一次的煮牛乳。
百合莲子桂圆羹是非常小的一碗,素娥估摸着就两百毫升的量吧。慢慢吃完了后,她又吃别的......吃完之后,原本升腾起来的饿感就被压下去了。
见素娥进得依旧香甜,肖燕燕接过一旁小宫女捧来的水,递到素娥嘴边,伺候素娥漱口时就道:“娘子怀着孩儿,就胃口这一点,着实能让不少娘娘羡慕...其他娘娘,要么什么都吃不下,要么吃的停不下,各有难处。”
素娥没说话,旁边嬷嬷就‘表扬’道:“这也是娘子管得住自己,不全是这一胎怀的好。”
素娥确实管得住自己,她的孕期反应不算强,但真要说孩子长大压迫到胃部的时候,她没有吃不下饭,那是假的。如今孩子发育,需要营养,叫她时时刻刻都觉得饿,更是有的——她的确是努力抵抗了一番本能,辛辛苦苦才有如今看起来的轻轻松松。
“...又吃了这些,扶我在廊下走走吧。”素娥漱口完擦擦嘴、擦擦手说道。
绕着玉殿走一圈是正经三餐后的活动,现在只是吃加餐,就在正殿廊檐下走上几个来回就好了。
其实素娥如今还没有到不能自己走路,得让人搀扶的地步,六个多月而已么。不过,看着已经明显突出的肚子,是没人能放心她自己散步的。所以素娥由着她们扶着,只不过自己不怎么倚靠借力——而且这也确实是一个保护,万一她自己没站稳,又或者磕着碰着了呢?
素娥在廊下走来走去,看着外面的玉梅林,就道:“如今是木樨的节令,原来我在保和殿住着时,院子前后都有木樨,还叫小宫女们收集木樨做桂花蜜呢。今年做桂花蜜了吗?”
肖燕燕回道:“娘子,内膳房晓得娘子不喜欢外头来的东西,别说是蜜了,就是酱啊、菜脯啊、腊味啊...这些,能自己做的,都是尽量自己做。此时正是木樨时令,早赶着收了一批木樨,做各样东西了。”
“咱们玉殿虽没得木樨,可宫里种木樨的地儿很多。这木樨落了就没用了,甚至还要收拾,她们一株摘一些而已,谁不行方便?”
其实,种桂花的地方多,桂花落了就没用了等理由,并不能推导出‘谁不行方便’这个结果。说到底,还是素娥如今都是婕妤了,还怀着皇嗣,就算不讨好,大家也想着别得罪。如此,连带着她身边的人走出去也格外有面子,说话办事都容易。
廊檐下来回走了几遍,肖燕燕觉得够了,连忙提醒素娥:“娘子,该歇歇了。”
素娥也数着呢,听到便顺着她的意思回了花厅。人坐下后,想了想又吩咐道:“四花牌拿来,你们陪我玩一会儿吧。”
‘四花牌’就是素娥复制出来的扑克牌,只不过不同于原版的梅花、方片、红心、黑桃四种花色,她选择了更有华夏特色的四种花色——分别是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四种非常有代表性的花朵的符号化图样。
其中春兰和秋菊是黑的,夏荷和冬梅是红的。
另外,松、柏两张,对应扑克牌里的大王小王。
素娥弄出了这个‘四花牌’,叫司珍司刻版,以玉版纸压印出来(玉版纸是此时的一种硬纸,表面在此时的纸品中算是很光滑的了),一次制作出了今后足够用很多年的——她并没有推广的意思,只打算自己用。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四花牌游戏不同于之前的桌球那些,明显带有博戏的特征。
后妃们可以说是天下女子的表率,推广博戏什么的还是不合适了。
素娥如今身体不灵便,到孕晚期后,手指都没那么灵巧了,之前还可以用来做消遣的手工,此时也基本被放下。再要杀时间,还是打牌之类的游戏更合适。
相比起此时过于复杂的各种tຊ桌面游戏,扑克牌的玩法可要简洁多了,而且趣味一点儿不少,非常耐玩(毕竟算是大浪淘沙后留下的游戏,‘经典’就是这样的)。素娥弄出来后,玉殿的宫人们也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