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秀芳眼眶有点微红:“该磕一个的,小安那天要是没有你……”
说着又哽咽上了。
蒋秀芳抬手擦了擦要溢出来的眼泪,二楼窗户到地面的距离,说高不高,说矮它也有四五米。
这个高度,脚着地可能会骨折,没啥生命危险,但是她闺女可是头朝下的,真是不敢想。
边志专拽着秦岙也是好一通说,祝安安跟蒋秀芳一番推让,这头并没有磕下来。
边志专又说让闺女认干亲,祝安安手摆得比之前还快。
干亲哪能随便乱认啊,这一认以后可就是亲戚了。
说实话,对于边志专这人,祝安安是有点不知道说啥好,工作能力怎么样,她不知道,应该是不错的。
但在家庭上,确实是有点不作为,老娘媳妇儿吵架,他就看着。
三观不一样,客套地当个邻居相处就好,当亲戚就没必要了。
小船凑在祝安安身边,东看看西看看,小孩儿还不太能理解干妈的意思,就听到了后面那个妈字。
小崽子急了,把祝安安抱得很紧,“是我妈妈!!”
他以为人是来跟他抢妈的。
小孩儿童言无忌,一顿插科打诨,认干亲的事就当个玩笑过去了。
说到后面,边志专又把脚边的大袋子递了过来,对祝安安说着,无论如何都要收下的话。
推拒的话前面都已经说完了的祝安安:“………………”
果然在哪她都不太擅长这种戏码。
最后秦岙做主收下了。
等人走后,祝安安问:“怎么就留下了?”
她可是看到了,里面东西还都挺贵,摆在最上面的就是两罐麦乳精。
秦岙:“你不收,他可能会一直觉得欠着你人情。”
认识了一个来月,边志专这人啥性格,秦岙比祝安安看得清楚。
祝安安啧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翻开袋子看了看。
除了麦乳精,下面还有崭新的布料,的确良的。
还有一双皮鞋,看着是她的码,点心糖也有,零零散散装了一袋子。
祝安安感慨,“他们是去供销社进货了吧?”
秦岙:“别的地方也没货可进。”
祝安安把点心给几个孩子分了分,麦乳精就先收起来了,家里之前买的没喝完。
皮鞋天冷了可以穿,布料暂时先放着。
又过了几天,楼上边老太太居然要回老家了。
秦双磕着瓜子,“估计也是被吓到了,老太太看着都憔悴不少。”
祝安安客观评价,“孩子让她妈带也好。”
不可否认,老太太是爱孙女的,就是太过了。
姑嫂俩唠了一会儿,祝安安心思拉回正轨,“不说这个了,快来看看这儿怎么改?”
这几天,祝安安把之前的大纲展开,灵感爆棚写了几个单元小故事。
主题就是安全教育,防拐教育,还有卫生小科普,有点像寓言故事。
确定主题后,她还给章南春打了个电话。
其实章南春现在手里能干的活也不少,她固定帮那个出版社画着书封页,有时候也会有插画之类的。
这些散活没有连环画挣钱,但也能挣个日常开支。
三人打电话商讨完,祝安安把信寄出去时,石头小然初二要开学了,她又去给办了转学手续。
虽然是陌生的学校,但他们在院儿里待了一个暑假,认识了不少小伙伴。
比如三楼闵梅英的闺女,开学也是初二,石头小然还跟她分到了一个班,放学上学都是三五成群的。
祝安安倒也没多担心姐弟俩不适应,前段时间事情多,都没好好看书,她现在全身心都在复习上。
毕竟天渐渐凉了起来。
距离高考正式恢复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第102章
不管啥时候, 总是有一些敏锐的人能根据风向看清时局。
时间还没进入十月,九月下旬时,就有人在悄悄借高中课本了。
祝安安也在被借的范围内, 有人甚至还同时找了秦双跟她,话里话外都是她们姑嫂俩看一本也是一样的。
祝安安当即就送客了。
果然院子大了,里面什么人都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门把鞋底糊脸上了, 不然怎么能说出这么理直气壮的话。
当然这种人只是少数,更多的还是在观望。
比之先到来的是国庆节, 基地大, 节日氛围也挺浓, 今年还有文工团表演,而且据说节目花样还挺多。
祝安安也没看过,反正都是听孙姐唠的。
不过想想好像也挺正常,文工团之间也是不一样的, 跟宜洪那边相比,来这边的文工团估计也更大一点。
表演正式开始的第一天,祝安安就拖家带口地去看了。
娱乐项目匮乏的时代, 一有这种热闹, 大家几乎都是蜂拥而至。
礼堂观众席以家庭为单位坐得满满当当, 祝安安还看到有几个月的小婴儿都被抱来了。
反正孩子看不看得懂不重要, 重要的是家长想看。
小船正儿八经第一次看演出, 上一次有文工团来,还是在宜洪军区时,祝安安要家属表演。
小崽子几个月大就没抱着去, 当然抱去看了他也不可能记得住。
现在三岁多已经看得懂了, 小小一只窝在秦岙怀里看得津津有味, 眼睛瞪得大大的, 目不转睛看着台上。
还跟旁边大人一样,看到精彩的地方,拍拍小肉手,字正腔圆地喊一声,“好!!”
小奶音夹杂在一堆大老爷们粗狂的声音中,给旁边的人看得乐呵地不行。
“这娃有意思,机灵啊!”
“这么小个娃还看得懂好赖呢!”
“这话说得,娃娃咋就看不懂了?!”
…………
……
小船是个不怕生的,哪怕坐在他旁边的叔叔他不认识,但还是接话道,“看得懂~”
表情还有点小得意,他可聪明呢。
旁边的叔叔‘哎哟哟’地逗起了小孩儿。
祝安安注意力也被自家崽子吸引走了一半,小小年纪还怪会捧场的。
不仅捧场,还挺沉浸式。
文工团表演完散了以后,回去的路上,小小儿童逮着几句刚学来的歌词啊啊啊地唱个不停。
奶音扯得挺高,就是那音跑出去十万八千里了,要让刚刚表演的同志听到,可能都听不出来这是她唱过的。
偏偏小崽子自己觉得挺好听,唱完还拉着人评价,“爸爸,好听吗?”
秦岙面不改色,很淡定,“好听。”
小船满意了,又拉着祝安安,“妈妈,好不好听?”
祝安安:“………………”
她能说实话吗?
自然是不能的。
祝安安也淡定的语气,“好听。”
一路同行的秦双一家子努力憋笑,胡兰花悄摸摸地说道,“小安不是唱得挺好的么?这是一点没遗传到啊。”
秦双了然状,“随我哥呗。”
虽然很小声,但还是听到了的秦岙瞥了自己妹妹一眼。
秦双耸了耸肩,她又没说错。
祝安安笑着把怀里的小崽子递给了秦岙,“你的基因你受着。”
三岁多小孩儿的小奶音撒娇的时候很萌,扯老高还跑调的话,就有点魔音灌耳了。
小船听不懂这么复杂的词汇,换了个人抱他也不介意,搂着自己爸爸的脖子继续唱。
等回到家的时候,成功把秦岙唱得忘记原调了。
当然,如果小船之前就让人示范一下的话,就会发现他老父亲压根就找不到调,遗传这种东西真的是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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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一连热闹了好几天,这几天文工团虽然天天都在演,但演出节目是重复的。
毕竟两万多号人,礼堂要分批次才能容纳得下。
最后一天演出的时候,礼堂还有空位置,小船又想去看,祝安安对这兴趣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