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个滇州府几乎有两个建孟府那样大。
乡试的名额呢?
最多只有四十个!
这才是最大的因头!
学生们不怕苦,就怕没有出头的机会!
这种时候,任何想要加入的人,都会被他们视为对手!
陈知府,王学政他们点头之际,加了句:“是啊,本地学生举业够艰难了,你们宁安州刚刚起步,其实还没必要参加童试。”
能参加童试,就代表能参加接下来的乡试。
甚至童试名额也有定量,纪元这边的人,绝对是有力的竞争者。
想当初,纪元以交通不便为借口,延缓宁安州交田税的时间。
现在对方也打起同样的太极。
若真是传递文书,武新城这边,说不定还真的做到了。
可惜,纪元如今是在这的。
对方根本没有推诿的时间。
纪元方才提了两件事。
一,按时交田税。
二,橡胶作坊开设分厂。
所以,王学政刚开口,陈知府就轻咳,把话头截过去。
“宁安州到底已经是滇州府,武新府的地界,怎么好厚此薄彼。”
陈知府说完,王学政意识到,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忽略了。
也不能怪他,谁让今日之前,王学政想的都是,怎么婉拒了宁安州想要童试的请求。
但陈知府脑子到底转得快,知道纪元提出的两件事,已经给宁安州要来了童试名额。
重点在于,要几个。
王学政心领神会,还要再聊。
纪元直接道:“今年是宁安州头一次县试,我们宁安州州学共有一千多人。”
“参加报名县试的,约莫有一百多。”
“所以,我们只要五个名额。”
五个?!
两位上司震惊。
五个有什么好谈的。
县试五个名额而已,考过县试的人,还要再去考府试,很容易就刷下来了。
以宁安州现在的水平,等于加了五个府试考生而已。
对最终的童试结果,不会产生太大影响。
王学政却学聪明了,他等着纪元继续说。
“按照比例来看,也就是一百人里,选中五个。”
“以后宁安州的县试名额,能不能都按这个来。”
也就是说,以后有一千个童试考生,那就要给你五十个名额?
固定名额,好在固定,适合发展一般的地方。
这样按照比例给名额,则适合发展迅速的地方。
否则就会像滇州府一样。
二十多年了,考生都翻了一倍,但录取名额还是固定的。
所以纪元一提出来。
陈知府跟王学政立刻不同意。
都知道宁安州会发展起来,本来就忌惮你们。
你们还想要那么多的名额?
做什么梦呢?
原本的赏画大会,直接开始聊起公务。
董老爷也被请了出去,他出去之后,在正月份擦擦头上的汗。
原来官员们是这么“吵架”的啊。
他还以为当官的每天什么都不干。
作为一个大商会老板,董老爷冷静之后,已经想到问题根源所在。
说到底,是他们滇州府的乡试名额太少了。
能往上走的机会少,那上升的空间同样要被挤压。
这事一环扣一环。
董老爷冷静之后能想明白,纪元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纪元直接道:“说起来,朝廷每年只给三十到四十个乡试名额,实在太少了。”
“以咱们滇州府的情况,其实不应当如此。”
这话还用说过?
但每年朝廷的录取人数也是有定额的。
这个省分一点,那个府分一点。
到他们滇州府就没多少了啊。
谁让他们滇州府在朝为官的人也不多,根本争不过其他乡党。
等会。
纪元有什么想法?
他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提起来。
纪元直接道:“若滇州府有巨大的贡献呢。”
什么巨大贡献,可以撼动这件事?
“橡胶。”
纪元道:“下官准备把橡胶的制作方法呈上去。”
“若稍加运作,说不定能用在滇州府乡试名额上。”
这是纪元之前就想过的。
以李首辅信里的意思,他预估,天齐国的橡胶产业会迎来大爆发。
这既是机遇,也是危机。
就像一个小工厂,平时供应本地产品,就已经有些吃力。
便是再加上一个工厂,同样勉强供应。
现在外地的也找过来,全国都找过来了。
那接下来,这两个工厂的压力会如何?
这不用多说吧?
天齐国太大了。
距离滇州府最远的地方同样需要橡胶,那他们运输一趟就要一年。
这合适吗?
不合适的。
李首辅虽然没说明白,但他信里既然说大爆发。
那便是镇南,宁安两地,根本承接不了这么多订单。
他们两地做滇西的生意都费劲,何况全国。
所以,与其等着朝廷来要制作方法,给到全国,不如他主动送过去。
但送,也要送的有价值。
比如滇州府如今急需的乡试名额。
说白了,他要帮滇州府的学子们扩招。
此事既不会牵扯各方利益,大家只有高兴,并不会多想。
再说了,对朝廷而言,不过每三年多几十个举人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陈知府,王学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等纪大人慢慢分析之后,他们忍不住点头。
但转念一想。
纪元手里的筹码,不仅可以“拿捏”他们,甚至连朝廷都给拿捏了。
可这种双赢的局面,谁都愿意看到。
陈知府还在思考,让朝中哪位来谈这件事,纪元直接道:“下官已经拜托首辅大人帮忙,所以此事肯定能成。”
李首辅?
帮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