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惊喜应该不错,一进房间,季屿又抱住了孟秋,头埋在她的脖颈,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二哥,痒……”孟秋笑,季屿磨蹭了一会儿,才放开她。
孟秋观察着二哥的房间,房间分为里外两间。
里间是卧室,外间被用作书房,靠窗户边放了一张书桌,桌上有凌乱的草稿纸,上面随手放着一支钢笔,笔帽没有扣上,像是主人短暂地离开,随时会回来。
孟秋走过去,看清草稿纸上的内容,笑意从眼睛中溢出来。
她拿起一张纸,转过身:“二哥,这是新的大作吗?”
纸上打着草稿,画着春天的草原,花开遍地,牛羊成群,白色的羊群像云朵一样。
只是还没有画完,她又翻了翻,发现草稿不止一张。
季屿按住她的手,耳根微热:“还没画完……”想画一张最好的给她。
孟秋看着他笑:“每一张都很好,我很喜欢。”
她抱着几张草稿纸,像抱着什么宝贝,动作很轻,连纸上的折痕都小心地用手抚平。
季屿看着她,目不转睛。
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可以吗?”
孟秋抬手抓住了他的领口,微微用力,季屿顺从地低下头。
窗外树影摇晃。
第110章 再启程
训练基地是封闭式的,平时根本没外人来,因此进了一只蚂蚁,都能成为新鲜事。
大队长带着一位女同志在基地里走了一路,没多久,基地里就传遍了。
“大新闻,大新闻……”
“报,最新消息,大队长带着那位女同志回宿舍了!”
“什么?!”
“真的假的?”
“我去!”
学员们震惊,纷纷猜测:“那位女同志难道是大队长的妹妹?姐姐?”
有人道:“说不定是家属呢!”
“不可能!以大队长的‘心狠手辣’,他还能有家属?”
“有道理,有道理,太狠了……”
“咳咳!咳咳!”
前一秒还讨论热烈的学员们立马收声,埋头干饭,嗯,今天的米饭真香,要仔细品味。
季屿瞥了他们一眼,去窗口打饭:“两份。”
偷偷竖起耳朵的学员们:哦——
等季屿走了,学员更加热烈地讨论起来。
“还没走,还没走,大队长竟然还给她打饭……”
最主要的是,大队长什么时候吃饭这么积极过?以往他们都没在食堂看见过他,今天嘛……
“哎,你们说,那位女同志到底是谁?”
很快他们就见到本人了。
早有传言,说要给他们装备一批新式武器,就是现在教官们用的那一套。据说可能比那还先进。
大家早就眼馋了,听说东西已经运来了,大家期待不已。
然后,他们就在测试装备时,看到了那位女同志。
出乎意料,给他们讲解各个新式装备的科研人员纷纷喊她“组长”。
他们的前辈兼教官们似乎也认识她,也纷纷与她打招呼:“孟组长!”
孟组长?
大家心里越发好奇了,等人走过去,悄悄和教官们打听:“教官,她是谁啊?是大队长的家人吗?还是亲戚?”
“她是研发这些新式武器项目的负责人,也是大队长的家属。”
“家属?!”
大家看看那位孟组长,脸上带笑,温柔可亲,而且这么年轻就已经是重要项目的负责人了,她竟然是大队长的家属?
大家看着大队长的眼神充满疑惑。
大队长怎么……怎么就能……奇怪啊!
不少至今还单身的学员们羡慕嫉妒恨,可恶啊,大队长都有家属了!
除了许小莹、何佑华,这次过来,孟秋还带了项目组里的几个人,训练基地给他们单独安排了住宿。
崔政委看向孟秋,征求意见:“孟专家……”
孟秋笑了笑:“不用准备我的房间,我去二哥那边。”
季屿瞬间嘴角上扬,崔政委忍俊不禁,咳了咳,体贴道:“那正好,基地刚建,设施不全,没那么多空房间。”
在大家飘过来的眼神下,孟秋稍有些不自在,又挺起胸膛,他们可是合法夫妻。
两人回房间,公共场所,没有太过亲近,只是肩并肩一起走。
进了房间,季屿便牵住了孟秋的手:“刚才是不是磕到手了?”
刚才讲解时,孟秋的手指不小心被枪托砸了一下。
孟秋道:“没关系,不疼。”
季屿揉了揉她的手指,在她手上的伤疤处摩挲了两下,暗暗心疼。
“我去打饭,你先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好。”
相聚的时间太短暂,每一秒都很珍贵。
季屿行动匆匆,打了饭立马回来。进了房间,却没看见人,里屋也没有,他心里一紧,踏出房门,见她在旁边的水房洗头。
孟秋低着头,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她听到动静,闭着眼睛喊:“二哥?”
“是我。”季屿接过葫芦瓢,“我来。”
温水从孟秋的头发上缓缓流过,动作轻柔。
洗好头发后,季屿搬了一张凳子,让孟秋坐下,他站在她的身后,拿了一个干毛巾,给她擦头发。
柔顺的还带着水意的头发从他的指间划过,季屿的动作很轻:“怎么把头发剪了?”
孟秋舒服得闭上了眼睛:“为了方便。之前去了一个地方,风沙大,水资源匮乏,不能经常洗头洗澡,索性把头发剪了。”
“是一位同志帮我剪的。那里位置偏,离县城集市很远,交通不便。基地里的同志们自力更生,学会了各种生活技能。”
“其中一位同志剪头发剪得最好,只用一把剪刀,不论男同志女同志的头发,都能剪。”
孟秋转过身,左右转了转脑袋,问他:“好看吗?”
季屿摸了摸她的头发:“好看。”
因为孟秋他们的到来,最近食堂有加餐,两人边吃边聊。
从上次收到的信,到这段时间各自的生活,不过两人牢记保密守则,即便是对方,有些事情不该说的,还是保密。
孟秋说:“……之前去了一趟江州,和秦叔、傅姨一起吃了饭,说好了,等下次有机会,咱们一起去看望他们。”
季屿道:“好,年底我估计能腾出时间……”
孟秋又说起孟家的事:“走之前,我偷偷把钱留下了。以后每半年给他们寄一次。”
“唉!”孟秋叹气,“二哥你还记得当初被他们留下的两百块钱彩礼吗?”
季屿道:“记得。”
“之前大嫂不是总暗示我要钱要东西吗?”
逢年过节总写信来,说别人家姑姑给侄子买了什么,又说她儿子要喝牛奶,他们弄不到牛奶票,托她帮忙,说回头还她。
可是当初那两百块钱,她也说了以后会还她。
“那次给二姐寄了结婚礼金,她知道数目后,找我找得越来越频繁,我就恼了,就问她那笔钱什么时候还我们。”
“她一会儿说一时半会儿手里没有这么多,一会儿又说一家人,我给二姐的都不止那些,后来还说以后给爸妈……”
明明他们两个人都有工作,按照他们的工资水平,几年时间,两百块钱肯定能攒到。
他们就是不想还。
从这件事,孟秋就知道,他们夫妻真的很得寸进尺。
“如果这次答应帮他活动进机械厂总厂,下次他们可能就会借我的名义去牟取更高的利益。”
譬如升职啦,又譬如把亲戚朋友弄进去啦。
想想就头疼。
“妈……也是。”
季屿夸她处理得好。
“真的吗?”
“嗯!从一开始就断了他们的非分之想,免得他们胃口被养得越来越大,反而做出更多的错事。”
“赡养费应该给,该给的给他们。”不该给的,他们也别想伸手,季屿眯了眯眼睛。
“我就是担心,没人看着他们,他们会不会偷偷做一些事……”虽然走之前,她和秦厂长说过,但秦厂长在总厂,总有看不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