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报告冯总,碰到了邵钦,他cue你不肯借车给他开,向我讨要说法。】
爸总:【床能随便借人?】
我:【要像好色一样好学jpg】
“呜……”
果然,她就知道,五年后也好,五年前也罢,说白了骨子里都是同一个人,可能只是变得成熟了些、年龄大了些,但真正喜欢的很难改变,一旦被挖掘,只会一发不可收拾。季清羽默默收起手机,她想她已经窥探到了冯成则真正的兴趣爱好。
她有点后悔今天脑抽提什么看星星了。
应该直接回家看电影的,好歹有一张又大又柔软的床。
“怎么了?”一直注意着后座情况的冯成则以为她不舒服,问道。
“没事,还有多久到家?我有点饿。”吃的那点水果根本不顶用,早就已经被消化,成为汗水蒸发了。
“找个店给你买点吃的?”
“冯总,”她突然坐了起来,盖在肚子上的西装也滑落,“我、想、洗、澡。”
“不能再快。”他无可奈何地说,“再快就超速了。”
“……”
这张嘴怎么好意思跟她提超速的。
夜已经很深了,美景天城的地库除了他们暂时也没看到旁人。季清羽又再次整理了头发跟裙摆,还好裙子够长,可以遮住留有指痕的大腿,下车时,冯成则还是为她披上了他的西装外套,牢牢地遮盖住她的手臂。
“冯总,你听过一句谚语吗?”
季清羽都想让他打开手机看看现在是多少度的天,“此地无银三百两。”
冯成则面不改色,“很热吗?”
那倒也没有,她以前很不理解,三十七八度的天,霸总还西装革履难道不怕中暑吗?现在明白了,冯成则坐在这个位置,他并不需要像别的上班族一样整天坐在电脑前,那些事情都有人做,他需要主持大局,出现在一个又一个重要的会议上做出决策。
穿着正装,如同他佩戴眼镜一般,都是必须的。
他走过的地方没有一年四季之分,全年都是一个温度。
两人走进电梯,他神情正经,衬衫虽不如白天妥帖,但扣子还是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她披着外套目不斜视,这跟过去每个练车回来的深夜似乎没什么不同。
只是似乎。她低下头,他牵着她的手,十指交扣,而她也不再觉得突兀,好像本该这样。
到家很晚,两个阿姨跟冯嘉沅早就睡了。哪怕家里隔音效果不错,季清羽还是尽量放轻了脚步,连拖鞋都没穿,猫着腰进了主卧——她之前不会这样,可见人在做了“坏”事之后的确会很心虚。
不心虚的,那不算人。
冯成则很坦然地跟在她身后,手里提着她的拖鞋。
“我要洗澡的。”季清羽见他跟着进了主卧,很别扭地嘀咕了一句。
虽然该看的,不该看的,通通都已经看够了,看透了,但她确实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更近一步。
冯成则弯腰,将拖鞋放在她脚边,直起身来,又往门口走去,顿住,淡定问她:“别误会,我是问你想吃什么?”
…
等季清羽清清爽爽从主卧出来,兴冲冲地直奔厨房。冯成则正在煎鸡蛋,他俯身,衬衫贴着脊背,吸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在他周身都镀上了一层柔光,冲散了他白天的冷肃。
她腹诽,他不愧是她盖章认戳过的,最现实的男人。
没真正发生点什么,是不能指望他洗手作羹汤的。
冯成则早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偏头看她,“快了。”
岛台上放着两瓶水,一瓶喝了大半,是他的,一瓶还没碰,她拿起,才发现他已经提前帮她拧开了瓶盖,她抿唇偷笑,喝了几口润润喉咙,轻声问道:“没看出来,你还会做吃的。”
“我在国外待了十二年。”
他将煎好的鸡蛋盛出来放在盘子里。季清羽探头看了看,在有限的情况下,冯总已经尽可能地让这顿夜宵丰盛,除了两个煎蛋,还有煎好的虾饼以及肥牛卷,值得鼓励表扬。
最令人惊喜的是,他还临时发挥,贴心地另外给她做了酸奶碗,里面都是她爱吃的水果,味道很不错!
一顿夜宵,她吃得饱饱的,看他也越发顺眼。
当他们再次躺在床上准备入睡,她心情很好地凑过去,主动在他脸上噘嘴亲了一下,甜滋滋地跟他道晚安,黑暗中,她听到他沉默了几秒后道:“说早了。”
第044章
季清羽知道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主卧还被书房挡着,无论发出多大的动静,外面都不太可能能听得清楚,但她死死地咬着下唇。
今晚的头一次,车后座哪怕再宽敞,也始终狭窄了些,她又过分紧张,始终担心景城还有第三个无聊的人会来半山腰看星星,一直绷着,怎么也不肯放松,冯成则并没有尽兴,只能匆忙结束,他比她更想早一点回家。
听她隐忍地轻哼低吟。
他跟她靠得这么近,也没听得多清晰,只好控制着如她所期待地慢一些。
她从攀着他的肩膀,到了无措地抱着他的头。事实上,冯成则也没有什么经验,多亏了前几次的深吻,那对他而言是一种预习,他大概也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让她更愉快。
其实她是很怕痒的,他的头发扫过她的锁骨、呼吸喷洒在细腻的肌肤上,带起阵阵轻微痒意,但此刻她无暇顾及其他并没有那样强烈的感受。
如果说在车上时的冯成则是克制的,那么此时此刻的他是完完全全地失控了。沉溺其中的季清羽都能感觉到他很凶也很急,好似出笼了一般,她的脑袋几次都要撞到床头,想要逃跑,又被他捉了回来。
以前毛菲菲跟她说过,人在极致欢愉时,是会不由自主地哭出声的。
她不相信,哪有那么夸张。
现在她信了,意识上她根本就不想哭,可当他低头,吻去她眼角边的泪水时,她意识到,她又一次流泪了。
这个男人太不是东西了。
她哭,他还胆大包天地低笑出声。
“原来不是因为这个。”在抱她去浴室时,他突然喟叹一声,说了这么一句话,似是自言自语。
这个……是哪个?她想问,但她没了力气,决定明天再好好审问,前提是她得记得。
…
季清羽盖上被子很快就睡着,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冯成则起身,摁亮手机屏幕,简单地将垃圾桶的袋口收紧,里面没多少垃圾,都是撕开的包装袋,以及两只被纸巾包着的用过的套。
已经很晚了,但他没什么睡意,相反,身躯跟神经都处于一种亢奋状态,他不想打扰她休息,便走出主卧来了书房。
今天拍卖会的下半场的一些情况,陈修仁在两个小时以前已经转述给他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阿昱又没得失心疯,自然一切太平。他略一思忖,回复了陈修仁的消息:【辛苦了。】
跟冯家还有邵家不同,陈家起家并不太光明。
放眼望去,整个景城就没有哪家的消息会比陈家来得更快,更准确,所以他跟邵钦在很多明面上不太方便去做的事情,都会拜托陈修仁帮忙。
陈修仁回了个问号过来:【还没睡?】
冯成则立刻回:【庆典要到了,很忙,加了个班到现在。】
陈修仁:【回错了吧?是要发给你老婆的吧?】
不然跟他汇报进度跟情况做什么?他又没问,也没关心。
冯成则:【嗯。】
陈修仁:【那你现在想聊聊那小崽子吗?】
没等冯成则回复,陈修仁已经腻烦了大半夜跟哥们儿打字矫情地聊天,直接来电,开门见山道:“有件事我挺想不明白的,这小子究竟是想给你添堵,还是……感觉不太对。”
冯成则当然懂陈修仁的困惑。
他也一样。
不管做什么事,都一定有一个目的。如果目的都不明确,让人看不透,那事情肯定就不会是他们想的这样简单。
两人是多年好友,几秒之间,念头跟心思都在一块儿去了。
不需要冯成则说什么,陈修仁已经明白了,“行,这件事交给我,我肯定会好好查墨西哥那边。”
挂了电话后,冯成则在书房又处理了一点公事,感觉到疲倦后,这才回到主卧。窗帘轻轻飘动,一缕皎洁月光照了进来,他躺回到床上,搂着沉睡的季清羽,专注地凝视着她的睡颜,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
这张脸的确很美,即便不穿白色也很美。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在睡梦中也无意识地弯了弯唇。
他凑近,轻吻了一下。
与此同时,某个房间里的捕梦网羽毛晃动着——
“冯昱,你还不知道吧,小孩做噩梦会被吓醒吓哭,好可怜的,印第安人就会在他们的小孩窗前或者床头挂上捕梦网,用网困住噩梦。”
“你不是说你失眠吗,希望你今后都不要再被噩梦困住。”
冯昱接过,正要向可爱又贴心的女朋友保证,哪怕它坏了,无论他到世界的哪个角落,他都会永远带着它挂在床头时,画面一转,他出现在了松景路上。
绝望地看着那个自己弯腰对着车内的人抱歉承诺:“清羽,是我过去对不起她,你相信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很快就回,你等我。”
车后座的女人怔怔地望着他,眼眶红了,却强忍着没有落泪,她撇过头不再看他,哽咽道:“我不相信!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那个他在朋友的催促下,脸色焦急,丢下一句“等我回来”上了车便离开。
一个小时后,当他匆忙赶回时,车在,人却不见了。
“冯昱。”
眼里已经没有了过去温柔笑意的女人终于还是下楼来,见了他一面,没有看她最喜欢的玫瑰花,而是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你还不懂吗?决定它成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人,不是你,是我。那天我没有说气话,现在也没有,你以后别来找我了,那样的事我不想经历第二次。”
…
管家杨叔每天都起得很早,步入五十大关以后,觉也比以前睡得少了很多。天边才出现鱼肚白,他已经从副楼过来,还未踏上台阶,一抬头,看到了站在露台发呆的冯昱,有些惊讶,连忙上来关切问道:“时差还没倒过来吗?要不要给你做点宵夜?”
“不用。”冯昱笑着摇头,“跟倒时差没关系,做了噩梦,怕了,不想再睡。”
杨叔犹犹豫豫地看着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才恰当,只好闭口不言。现在在冯家做事的人,没几个知道当年的事,就算有知情的,也都让它烂在了肚子里。
冯昱看出了杨叔眼里的为难,平和道:“爷爷以前说过,我这人贪玩,三分钟热度,这性子迟早是要害死我,我不服气也不肯听,现在想想,还真是这样啊。”
杨叔听得出这话语背后的意思。
无端地,他想起了这冯家两兄弟小时候的事,老大沉稳,老二贪玩,某天,还未去世的冯老出差想带孙子过去散散心,老大有条不紊地将学校还有家里安排的课业都一一完成订正,老二呢,今天要打游戏,明天一时兴起又要踢球,出发前一天,脚崴了。
冯老有心想别别小孙子的性子,哪怕他在家里哭闹,还是按原计划出行,没有带上他。
杨叔惆怅地轻叹一声。
他觉得,如果冯老还在世的话,老爷子应该会啐一声,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