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这乐子,纷纷大笑出声。
毅王也由着他们闹。
角落里的庞宽撞了撞一旁的同僚,“徐衔蝉和许副将是什么关系?”
同僚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当然是父女了……你居然不知道。”
庞宽一脸无辜:……
他这段时间在草原天天晃荡,而且他入伍时间也不长,来到冀州时,徐衔蝉已经去京城了。
前段时间,徐衔蝉他们去草原矿场送粮草,他听说队伍里有一名女的,就瞅了两眼,对徐衔蝉算是印象深刻。
同僚饶有兴致道:“难不成你看上她了?徐衔蝉虽然长得不娘们,也算是仪表堂堂,相貌周正,有个探花郎哥哥,还有个副将老爹,你虽说运气好,说实话,徐衔蝉不好娶。”
撇除对徐衔蝉相貌外形的调侃,人家现在的家世可不是一般人能攀得起的。
想到这,同僚看了看身旁的庞宽。
虽说大家都觉得他运气好,但是根据他的了解,徐氏兄妹的命也不错,早些年逃荒的时候,遇到了长公主、毅王,还抱上了当时还年幼的陛下大腿,后来又成了许副将的义子义女,衣食无忧。
前两年徐衔蝉的哥哥徐於菟成了探花,现下还是天子近臣,深受器重。
听说徐衔蝉在京中,与麒麟研究院的褚青霞关系亲密,此次能入军事学院,还是褚青霞的帮忙……
两兄妹一路上都有贵人相助,这样的生活感觉比庞宽要幸运。
同僚拍了拍庞宽的肩膀,感慨道:“努力吧,你也算在陛下面前有了姓名!相信努力一下,还是能够得上的。”
庞宽一脑袋问号,他就是好奇问了一句,同僚到底脑补了什么。
……
霍永安一行人目标明确,问了鞑靼贵族关押的所在地后,让人带路。
三万鞑靼俘虏为了防止聚集引起暴动,被分开监禁,分散在各个卫所,冀州的则是分散在四个营寨,这个营寨主要是关押一些鞑靼贵族和高级将领。
对于这些鞑靼贵族,毅王也没有让人给他们优待,每天除了干活,每餐就两碗稀粥,最低限度维持他们生命,消耗他们的精力。
之前这些鞑靼贵族一开始还有精力怒骂,可是在关了半年以上后,一大部人都闹不起来,当然不乏一些顽固子弟,其中甚至弄了两三次越狱,都没有成功。
霍永安来到他们面前时,许多鞑靼人也跟没认出。
当初霍永安在鞑靼王庭时,因为身份,一直被人轻视、欺辱,比较瘦弱,而且又是穿着鞑靼的传统服饰,现下霍永安一身锦袍金冠,身姿挺拔,举止带着从内而发的自信和张扬,精神面貌和三年前可谓是大变样,
鞑靼人戒备地看着霍永安以及他带的人。
看此人的气质和服饰,以及身边手下的气势,怕是身份不低。
想起鞑靼有贵族优先挑好品质奴隶的习俗,他们不会也是这个待遇吧。
想到这里,监牢里的众人骚动起来,尤其几个容颜较为出色的人连忙缩着头躲在就角落里。
霍永安看了看左右两个牢笼,左边是男间,右边是女间,都有熟人。
男间的那个瞎了一只眼的男人是鞑靼丞相马哈木的弟弟,在王庭的时候可嚣张了,经常带头欺负他,而且他的妻子和马哈木的夫人经常明里暗里给娘使绊子。
想到这里,霍永安扭头看了看右面的女间,正好看到马哈木的夫人躲在角落里,没了华服饰品,一身粗布麻衣,看着比丧家犬还可怜。
一旁的贾拓夹着嗓子,“殿下,您看上了哪个?小心啊,这些鞑靼狗可凶了,一不小心会被咬到。”
霍永安无语地看着身侧的“佳人”,早知道就应该将他的嘴巴堵住。
徐衔蝉等人打了一个寒颤。
贾拓还扮上瘾了,“殿下,咱不要选女的好不好,您有了我还不够吗?咱们选几个男的,身子也结实,你可以随便折腾。”
“混账,我乃扎鲁特部大汗,就是鞑靼可汗也要对我以礼相待,你们这群人若是敢放肆,我扎鲁特一万两千户,不会归顺的。”其中一个满头小辫,一脸络腮胡须的人撞击着栅栏,愤怒地看着霍永安。
霍永安闻言,挑了挑眉:“原来是扎鲁特部的首领,本殿下当初离开鞑靼王庭时,就想着未来有机会,要踏平王庭,可惜小舅舅没给我这个机会,让你们逃过一劫,大汗如果不嫌弃,本殿下愿意帮忙处理你的部众,保证斩草除根。”
小辫大汉瞪圆了眼睛,眼眶充血,“你敢?不对,你是谁?”
就是景朝毅王亲临,也没有说过这样冷酷铁血的话。
从面前这个景朝富贵公子话里可以看出,对方对鞑靼没有一点好印象。
霍永安:“你猜!”
马哈木的弟弟独眼男似乎有些察觉,从人群里挤出来,仔细辨认,而后倒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指着霍永安,“你……你是云秀公主的小杂种。”
他话音一落,霍永安脸色瞬间冰冷。
其他鞑靼人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徐衔蝉见状,随即抬脚狠踹了对方一脚。
“噢——啊!”独眼男身子顿时僵直,两腿紧紧夹着,脸色苍白,感觉痛意从下半身一下子上了天灵感,全身都没了力气。
独眼男如石雕一般倒下,额头冷汗如雨般,除了这些,居然再也蹦不出第二个字。
众人看着他两腿、双手护着的地方,觉得两股颤颤,惊恐地看着她。
胖丫头•周语堂嘴角也有些苍白,不解道:“徐衔蝉,你干嘛踹他第三条腿?这也太狠了!”
徐衔蝉不解道:“很疼吗?我就是顺脚的事,他个子矮了,我还觉得脏了鞋呢。”
众人:……
地上的独眼男听到这话,气的一口血吐出来,抖着手指着她,最后只吐出了一个“你……”
霍永安淡淡道:“若是你喜欢,本殿下可以让我的手下一人再送礼一脚。”
其他人:……
不,男人何必为难男人,他们怕留下阴影。
独眼男瞬间闭上了嘴。
刚才独眼男的话鞑靼俘虏都听到了,此时大家也认出霍永安的身份。
这位矜贵威风的小公子,居然是孟古可汗那个混血儿子。
贾拓等人见鞑靼俘虏认出了霍永安,其中一人按照预设情况高声道:“大胆,此乃我朝四公主之子霍永安殿下,岂是你能侮辱的!”
身后扮演护卫的人面色一肃,直接拔出了大刀,冰冷的拔刀声吓得众人身子一颤。
队伍中两队人马鱼贯而出,一人持刀面对监牢栅栏,一人与他背靠背站着,目光恭敬地看着霍永安。
同时高声道:“尔等快向永安殿下磕头叩拜!”
“磕头叩拜!”
“向永安殿下磕头叩拜!”
声音将鞑靼俘虏们吓得脸色苍白。
霍永安挺胸抬头,下颚微微扬起,不得不说这群同窗还是靠谱的。
……
一名辨认不出相貌的女子两手扣住栅栏,焦急道:“王子,您是来救我们的吗?求您救救我,救救我的女儿!”
“叶赫氏,你真是天真,没听他刚才说什么吗?他是来复仇的。为他那个娘来复仇的。”另外一名女人恨恨道。
叶赫氏连忙摇头:“王子,您知道,乌雅这些公主过得还不如您,现下王庭没了,她们不知道被弄到哪里了,求您看在同为兄妹的份上,救救乌雅吧。”
“哼,叶赫氏,你这话非但救不了乌雅,反而给他提了醒,当初在王庭,你也刁难云秀公主,这个混血可比狼还记仇。”马哈木的夫人乌苏此时站了出来。
她想的清楚,自己与阿其那是不可能和解的,但是她也不允许其他人逃出去,大家要一起在沼泽里烂死。
叶赫氏听到这话,深深地看了霍永安一眼,见他不为所动,捂着嘴大哭起来。
“真是吵死了。”贾佳人用帕子扫了扫鼻端的臭汗味,侧头看了看乌苏,“殿下,这个女人我看着不舒服,嘴巴那么硬,不如将她的嘴巴缝上,省的吵人。”
乌苏怒道:“你敢,你可知我是谁?我乃丞相马哈木的夫人。”
“都是阶下囚而已,马哈木都被我们一刀砍了,你这个夫人不应该去找他吗?”霍永安冷冷道。
他话音刚落,一把大刀就出现在乌苏面前。
乌苏看了看面前的刀,刀剑直直地对准她的喉咙,仿佛就等霍永安的一声令下,她就会倒下,尤其霍永安眼中的厌恶,让她唇色越发白了,最终双膝砸在地上,将头抵在潮湿的黏泥上,颤着声音道:“参见永安殿下!”
“……”霍永安皱起眉。
徐衔蝉等人也是冷着脸。
刚刚乌苏的嘴脸大家还记得,还以为她的骨头有多硬呢,连狠话都没放几句,居然就磕头了。
鞑靼俘虏那边受到的刺激也不小。
一开始大家以为乌苏会和霍永安硬钢到底,谁知道转眼就跪下了。
众人眼神复杂地看着跪在地上一直不起身的乌苏。
叶赫氏见状,迫不及待地也跪下了,“阿其那王……永安王子,我给您跪下,真心地为以前的事情和您道歉,求您,救救我的女儿,您的妹妹,她很好养的,随便给点吃的就能活。”
“聒噪!”徐衔蝉瞥见霍永安面上的不耐烦,用刀身敲了敲栅栏。
叶赫氏见状,学着乌苏将头抵在地上。
女间这边,不断有鞑靼女人跪下,将头抵在地上,不敢抬头,低声道:“参见永安殿下!”
霍永安微微点头,看向男间这边,目光落到被踹中第三条腿,至今还未缓过来神的独眼男。
“你们如果有骨气的话,也行!他就是你们的下场。”霍永安指了指地上的独眼男,“反正就是踢废了,也不会耽误你们干活,而且还能少些女子遭殃。”
他这话一说完,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望向他。
孙树等人顺便还给了徐衔蝉一个哀怨的眼神。
他们就说,军事学院不能有女的,男女有别,现在都将霍永安给带坏了。
这个威胁太具有杀伤力了,当然也包括之前徐衔蝉的出手太狠。
霍永安威胁一出,鞑靼男人们如遭雷劈,膝盖仿佛也被电麻了,最终一个个都跪了下去,声似蚊喃,“参见永安殿下!”
“没吃饭吗?怎么声音连女人都不如。”胖丫头周语堂踹了一下栅栏。
鞑靼男人们无奈,高声道:“参见永安殿下!”
霍永安扫视一圈,淡然道:“亏你们一个个还都是鞑靼的贵族,居然连王庭都保不了,让我没了亲自踏平王庭的机会。”
鞑靼众人咬牙暗恨:……
霍雏凤到来时,就看到监牢里的鞑靼贵族们恭敬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霍永安站在过道中,学院学子们一身红披风,右手持刀,整齐地站在过道两侧,既是威慑鞑靼俘虏,又是保护霍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