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娘、啊……、”他的声音短促而破碎,沈黛末压在他的身上,手指牢牢掐住他的脖子,让他窒息兴奋,凸起的喉结不停的上下滚动,却听不到他呼吸的声音。
他脸上的潮红色越来越艳丽,眸中水光潋滟妩媚,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却抱着沈黛末的手不肯松开。
沈黛末能感受到自己掌心冷山雁越来越疯狂的脉搏,夹着她腰肢的长腿像濒死般抽搐、痉挛。
冷山雁双眸颤抖着望着床顶,视线被生理性的泪水溢满朦胧模糊,他能感受到无边的窒息包裹着他,压抑又疯狂的心脏跳动声几乎要撞破他的耳膜,窒息难捱的痛苦以及被沈黛末肌肤触碰的温度带来的爱意,像一条温柔的铁链束缚着他,牵着他在死亡边缘行走。
这种窒息带来的极端的欢愉越来越强烈,他的眼珠不受控制的微微上翻,露出一部分眼白,被泪水汗水打湿的睫毛软趴趴地垂着。
透明的口涎从他的嘴角留下,湿润殷红的舌尖微微吐出,抓着沈黛末的手塞进自己嘴里,湿热的舌尖不停地翻搅舔着她的手指,发出咕滋咕滋的水声,浑身肌肉不住的痉挛,痛苦又欢愉。
突然冷山雁瞪大了眼睛,沈黛末松开掐住他脖子的手,他就像刚死亡线上拉回来的人一样,疯狂的大口呼吸,胸膛剧烈的起伏,双腿腰腹肌肉就像触电般不停地哆嗦颤抖,眼尾一片绮丽殷红。
大片大片的汗水从他的毛孔里渗透出来,淋淋漓漓,打湿了他的身体和长发,让他整个人像一条刚爬上岸的美艳瘆人的水鬼。
沈黛末伸手轻抚去他额上的汗水,细密的汗珠子瞬间汇聚成水流滴在床单上,整个床单都被他打湿了。
沈黛末笑着抱着还未恢复神智的冷山雁亲吻了一下,然后起身准备换掉都是汗水和脏污的床单,然而她刚退去,冷山雁突然像从迷离中回过神来,无力哆嗦的双腿重新缠了上来。
“不许走、不许走、”冷山雁还在喘气,嘴边的涎液还未抹去,亮晶晶地染湿了他的薄唇,水亮又糜红,偏偏声音带着哭腔:“黛娘每次都这样、干完我就不管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床上、”
天地良心,她哪里不管雁子,还不是因为雁子水太多,每次弄完床单都湿了,她得去换床单被褥啊,不然他们睡都睡不舒服。
可是当她看见一颗泪珠从冷山雁靡丽的眼尾落下,潮红的脸蛋像一颗被捏爆喷汁的水蜜桃,那含着泪光的小眼神幽怨地望着她,模样委屈极了。
沈黛末:这当然是我的错!这必须是我的错!
现在想想似乎之前都是她做完生龙活虎忙着忙那,雁子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从前她还以为是雁子身为女尊男身体弱,现在她才猛然间回想起来,这个世界的男子比女子更敏感,在欢爱过后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从余韵中清醒过来。
这样一来,带入雁子的视角,她简直就是一个把*无情,自己发泄完就不管他的坏妻主。
omg,可怜的雁子。
“好,我不走我不走,我只想着去换床单,忘记了。”沈黛末重新躺下,将冷山雁抱在怀中,指尖轻抚着他的脸颊、后脑,滑过他仿佛在水里浸泡过的青丝,柔软的嘴唇有一下没一下在他柔软绯红的脸上亲着。
冷山雁委屈地哽咽了一声。
他们交颈而卧,雁子一条修长笔直的腿搭在她的身上,绯红的身体慢慢淡去,恢复成他原本的冷白色,但他的眼神依然迷离而恍惚,像是还没有从刚才的情潮中抽离出来。
从前沈黛末总是做完就走,让他瞬间从天堂掉到地狱,只能自己咬着牙艰难地忍下无边无际的失落感。
他默默安慰自己女人都是这样,情潮来得快去得也快,完事后就像没事人一样,只有男人不断的回味留恋,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但这次不同了,这次是沈黛末第一次在事后还温柔地抱着他亲吻他。
他感觉自己被无边的温水包裹着,这种欢爱之后被宠溺的滋味,带来的心理上的满足比刚才那场激烈疯狂更要让他心神摇荡。
“疼不疼啊?”沈黛末一手轻抚着他脖子上的红痕,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脊骨慢慢下滑。
“唔——”余潮未褪的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搭在她身上的腿也跟着轻轻的抖动,脚趾蜷缩,像条湿润的小蛇在她身上胡乱地蹭着。
“不疼……黛娘想怎么对我都可以,雁都喜欢。”冷山雁痴迷又满足的望着沈黛末,一边说一边伸出舌头将她锁骨上分泌出的细密的汗珠子一一舔下吃掉。
第172章 我的郎君又怀咯
“殿下对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太冲动,娘子也不会责怪您。”幻香跪在冰冷的地上,语气里满是自责。
背对着他的楚艳章垂着眸,清澈的眸子里尽是冷漠冰霜,但当他转身之后,却一改刚才的冷漠,变得温柔如春。
他弯腰将幻香扶起,温和道:“怎么能怪你呢?多亏你心细发现了这些,不然我都察觉不到。”
幻香眼睛微微睁大,原本经过刚才的争辩,他已经相信了是香灰造成了这场大火,但楚艳章这么说……
“殿下,您的意思是,这场大火真的不是意外?”
“那个小奴说,是燃香点燃了窗帘,可丝绒窗帘虽然易燃,但雪中春信香是放在香炉里的,虽然距离窗帘很近,但根本不可能燃起来,香灰更不可能从香炉里漏到地上。”楚艳章说道。
幻香震惊地张了张口,道:“难道真的是有人放火?是谁?孟侧君被主君禁足,他出不去没机会对您下手,只有……是主君!”
“小声些,隔墙有耳,小心别人人听到。西平居没了,我们被临时安排到这间客房里居住,周围的下人也都是雁郎君安排的人,我实在害怕会再出一个小奴背叛我。”楚艳章轻轻用手掌抵住幻香的嘴,清澈无辜的眼神里满是自嘲和害怕。
幻香立刻起身,义愤填膺道:“我要去告诉娘子,主君太过分了,您才进门几天啊,他就敢烧你的嫁妆,那往后您得宠了他怕是杀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杀人的事情他做得还少吗?”楚艳章没有阻止他,而是兀自坐在床边,神情低落地说道。
“什么?”幻香一听,顿时停下了脚步,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楚艳章幽幽道:“父亲曾跟我说起过,娘子在科举前,曾纳了一个小侍,那个小侍就被他处置了,而且雁主君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就逼小侍的父母杀了他。”
“天呐。”幻香倒吸一口凉气。
后宅主君打死小侍的事情他偶有听说,后宫内得宠的贵君处死奴才的事情也常有发生,但让亲生父母杀了自己的儿子的事情,这样冷血残忍的手段,他还是头一遭听说。
“太可怕了,殿下,雁主君这样恶毒,您、不行,那更得让娘子知晓了,揭开他的真面目,让娘子看清他。”幻香说道。
“算了。”楚艳章抿着唇摇摇头:“左右他只是见不得我出风头,我往后只要夹着尾巴做人就好,而且今天娘子审问小奴时,小奴的回答明明破绽百出,娘子都没有追究或是另外找人确认,就认定了这场大火是意外,这说明娘子心里是向着雁郎君的,戳穿了他,对我们也没有好处。”
这场大火,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说到底还是看沈黛末的态度,她认定是意外,就算找出多少证据来都没用。
“那咱们就这样忍气吞声了?”幻香无比心疼自己的主子。
“既嫁了人,自然免不了受委屈的,何况是被主君欺负呢,这些年在宫里我也是这样过来的,都习惯了。”楚艳章强颜欢笑,并伸手抹掉了眼角的一颗泪:“我只希望往后我的日子可以平静顺遂,守着娘子好好过日子。”
幻香连忙上前安慰道:“娘子会明白您的一片真心的。”
楚艳章点了点头,又问:“嫁妆还剩多少,清理出来了吗?”
“绸缎、名家书画、上等香料这些都被烧光了,但是金银珠宝这些都还在。虽然损失不少,皇子的嫁妆可不是他一个贪官之子可以比的,雁主君再嫉妒再怎么烧也烧不完。”幻香道。
“行了,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你今日也累了,也下去休息吧。”楚艳章笑着说道。
“是。”幻香点了点头,关门时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的主子就是这样清雅高洁,从不屑于跟人争斗,不像雁主君手段恶毒。
*
快一个月的时间过去,日子还算平静,唯独白茶闷闷不乐。
“怎么了?”正在做兔毛抹额的冷山雁抬眸轻瞥了他一眼,淡声问道。
“公子,那个端容皇子真是不像话,您知道吗,每回有人去给他的锦宁阁里送东西,他都会仆人两吊钱作为辛苦费打赏,平时更是对下人友善过头,之前有个下人因为在除雪的时候打盹儿偷懒,导致地面湿滑,摔了好几个人,守门的张爹还摔骨裂了,管事的要处置那偷懒的东西,端容皇子经过时二话不说,就把那下人保了下来。对了,那个摔骨裂的张爹,他也出了钱让去诊治。”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胜枚举,如今全府上下都在感念他的好,说端容皇子是菩萨,恩德惠下,不像、不像您做事一板一眼,一点情面也不讲。”
白茶郁闷的说:“其实这跟您有什么关系,他要做好人好事,干嘛拉踩您一脚?弄得现在下人们对端容皇子特别殷勤,对咱们主屋的差事反倒不情不愿起来,而且听说孟侧君那边之前,有下人去传话,孟侧君没有像端容皇子那样给两吊赏钱,下人们还在背后骂他小气呢,把孟侧君气得够呛。”
冷山雁听罢轻声一笑,眸光慵懒:“他这是没法子了,黛娘往后不会再进他的院子,他争不了宠,投靠的席氏又是个蜡做的靠山,根本不中用,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讨好下人,博得好名声在府里立足。”
“可现在下人们都说,端容皇子比您更会管家。”白茶嘟着嘴不满道。
“那岂不正好?他仗着自己嫁妆丰厚,用钱来笼络下人,也算是给府里垫钱了。”冷山雁狭眸轻挑,弧度薄冷轻蔑。
“对了,你去外院,叫查芝去请大夫来替我诊诊脉。”冷山雁低头,继续绣着兔毛抹额。
白茶担心道:“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冷山雁捏着针线的纤长手指一停,低敛的眸色深瞳中掀起一抹清淡的笑:“我的月事已经有许久未来了。”
“我这就去,公子您等着、”白茶欢喜得不行,忙不迭得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大夫就被请了进来。
把完脉后,大夫呵呵笑道:“恭喜郎君,您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而且看这脉象,似乎是双生胎。”
“双生胎?!”白茶惊喜地捂着嘴,差点没跳起来。
“两个?我怀了两个?”冷山雁更是高兴地站了起来,手掌微微颤抖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中的喜悦激动几乎溢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怀了孕,但没想到怀的是双生胎。
不枉费这些日子,他日夜缠着黛娘,助孕汤、补药一碗接一碗的喝,生下冬儿这么久,终于又怀上了。
“那这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他期待地问,但轻抚着肚子的手掌却忐忑地缩紧,害怕听到他不想听的答案,连心脏跳动都跟着放慢。
若是女儿,黛娘便一下拥有而两个女儿,有人替沈家传宗接代。
大夫又重新诊了诊脉,沉默了许久。
久到冷山雁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像被一只手用力的攥着,紧张地喘不过气,心脏每跳动一下都微微发疼。
“脉象如滑珠,健壮有力,极有可能是个女儿。”大夫如是说道。
冷山雁开心地手指蜷缩,眼中的喜悦转化为狂喜,身体因为激动而止不住的颤抖着,湿热的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耳朵里一片嗡鸣,好像有无数疯狂喜悦的浪潮哗哗地涌入他的脑子里。
女儿、他终于给黛娘怀了一个女儿,不、是两个。
“白茶、赏、”冷山雁颤抖地手扶着桌子,勉强让自己坐下,又听了会儿大夫的叮嘱,才将其送走。
然后他便马不停蹄地让查芝去通知沈黛末这个好消息。
沈黛末正在衙门里处理公务,冬天的她工作并不算忙碌,每日需要处理的也只是一些琐碎的小事,听到查芝来禀报冷山雁又怀孕的消息,她自然放下笔往家里赶。
回到家的时候,冷山雁正坐在小羊皮镶黄铜的软椅上,玄色织金的衣袍像落日余晖洒在涌动的黑暗浪潮上,沉肃厚重却有一种令人心安的魅力。
听到她的脚步声,冷山雁抬眸看向她,纤丽上挑的眼尾染着一抹湿润的淡红色,像打湿的海棠花。
“黛娘、”冷山雁拉着沈黛末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感受着他柔软的肌肤下孕育着的小小生命,声音温和而颤抖的哭腔:“黛娘,大夫说了,我这次怀的是女儿……两个女儿。”
沈黛末知道他怀了孩子,但没想到他竟然怀了个双胞胎,诧异地盯着他的肚子。
当初生冬儿一个的时候,他就差点难产死了,现在怀了双胞胎,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沈黛末在高兴之余,对古代的产科技术感到深深的怀疑。
但冷山雁显然已经沉浸在怀孕的喜悦中,他依偎在沈黛末的怀里,泪水顺着她的脖颈钻进她的衣襟里,湿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胸膛,耳畔尽是他开心到紊乱的低语:“两个女儿、黛娘,我终于能为你生个女儿了……”
沈黛末感受到脖子上湿漉漉的一大片,已经分不清是雁子激动的泪水,还是他喷洒在她脖子上的热气凝成的水珠了,但看着他这么开心,这么重视这个孩子的到来,她亦不忍心说些扫兴的话,只能想办法把全城有名的大夫和助产夫找来。
锦宁阁楚艳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里的茶杯落在地上:“他怀孕了?还是双生女儿?”
幻香道:“没错,都是守门的张爹告诉我的,他说看见白茶满脸堆笑地送了一个大夫出门,就好奇问了大夫一嘴,这才知道雁主君已经怀了双生胎,听说胎儿还狠健壮呢。现在查芝已经去告诉娘子了。”
“殿下,这可怎么办呀?雁主君从前只有一个儿子,太爷不重视他。现如今要是一口气生了两个大胖闺女,说不定太爷就要对雁主君转变态度,到时候您在这府里最后的靠山就没了。”
“自从新婚之夜后,娘子就没再进过您的院子,殿下,您也得想想法子,也生个女儿让自己有依靠才好啊。”幻香担忧地说道。
“我何尝不知呢。”楚艳章无奈地阖上双眼。
他多想让沈黛末来看看自己,让他成为她真正的男人,而不是整日守着这个冰冷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