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就没那么气了。
“那、那娘子你也晚安。”某人十分没骨气的软了声调,冲她羞赧一笑,捂着怦怦跳的心退下了。
门合上,刘季靠在门框上,摸摸自己的脸和唇,娘嘞,烫得能烧开水。
他真是恨啊,恨自己没出息!
人家只是说了句晚安,他就心软得一塌糊涂了。
他真是悔啊!
刚刚就该扑上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了都不冤!
还有,秦瑶这个死婆娘,她到底什么意思啊?
这一晚,刘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会儿蒙在被子里脸红扑扑。
一会儿抱着被子,心扑通扑通狂跳,咬着被角认真回想。
刚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把这婆娘迷得差点破功想对他上下其手。
可想了一宿,也没想出来他到底干了什么。
就缝个衣服而已,应该不至于吧?
那要不试试,以后多多在她面前缝衣裳?
可家里现在富裕得很,根本没有破衣裳给他缝呀。
刘季又苦恼了。
但很快,鸡鸣时分,他腾的从床上爬起来,冲进阿旺的屋里。
在阿旺惊悚的目光下,刘季撕烂了他身上的衣裳,并扒走。
衣裳被扒走的阿旺呆滞三秒,劫后余生般长舒一口气。
看来大老爷只是抽风,并不是看上了他的美色。
第779章 做作样儿
秦瑶单独去长公主府走了一遭。
回来时心情很不错。
因为长公主说她马帅!
秦瑶没想到自己的汗血宝马居然这么出名,竟连长公主都知道她有一匹西域引进的粉金汗血宝马。
长公主当时怎么说来着?
语气好像酸溜溜的:“听说京都纨绔们最近开始比马了你知道吗?”
秦瑶茫然摇头。
她这几日忙着各处走人情送节礼,还要陪着哥哥一起花钱,根本没空关注这些纨绔子弟们在干什么。
长公主道:“但我看还是你那匹汗血宝马最突出。”
秦瑶:“恩,我哥送的。”
长公主额角明显一跳,无语的看了她几秒。
她问是谁送的了吗?
知道你们兄妹感情好行了吧!
长公主好奇问:“它叫什么名字?”
秦瑶:“桃花。”
长公主:“......”
她就不该好奇多这个嘴!
挥挥手,示意云诺赶紧送客。
她怕自己红眼病发作,忍不住直接下旨强抢过来。
当然,也就想想而已,动手是不敢动手的,只能多夸几句马很俊、名字取得很好,下次别这么取了这样子。
秦瑶哪里看不出长公主的蠢蠢欲动。
并不停留,带着丰厚的回礼,开开心心家去。
回到家里,家人难得凑齐,居然都在。
后日就是除夕,洗发馆也关门了,一连忙了好几个月的殷乐和刘肥,总算能歇下来喘口气。
不过盈利一算出来,秦瑶分利八十两,刘肥和殷乐两人各分六十六两,疲惫瞬间全消。
孩子们围坐在炭炉边,共盖一张被子,看着小叔和乐师姐把银子算出来,一个个嚷着要沾光买好吃的。
殷乐摆手,玩笑道:“去去去,叫你们去店里帮忙的时候都说要读书要练字没空,现在知道要买好吃的,晚啦!”
兄妹四人嘿嘿装傻,又转去向小叔讨。
刘肥好笑的挑了四个小碎银锭,一边分给惊喜的兄妹四人,一边叮嘱:
“可别告诉你们爹娘是我给的,悄悄使,晓得不?”
兄妹四人正要点头,秦瑶就抱着从长公主府带来的丰厚回礼回来了。
屋内两大四小听见动静,齐齐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等秦瑶走进正厅,看到的就是一副和谐、友善、积极讨论学习的画面。
六人以为毫无破绽,殊不知,秦瑶从大门进来时,那些小小声的话就传进她耳朵里。
作为一个成熟的家长,当然是要没收的。
秦瑶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微笑着望向兄妹四人。
都不等她开口,三郎四娘便主动把银子掏出来,乖乖上交。
还说:“是小叔非要给我们的,还不许告诉爹娘。”
刘肥扶额,怕秦瑶误会,张口想要解释。
秦瑶却摆摆手,并不打算深究那么多,只等着大郎二郎把银子也都交上来,这才道:
“就当是你们小叔给你们的压祟钱了,等过年那天我再还给你们,以后要银子来找我和你们阿爹要,不许去跟其他长辈要银子。”
也对刘肥说:“他们手里的银子够花了,以后你别悄悄补贴他们,小孩身上有点零花就足够。”
秦瑶并没有要责备的意思,只是趁机告诉孩子们跟长辈要钱的行为在她这不允许。
长辈主动送是送。
但绝不能去要。
大郎兄妹四人面面相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阿娘,我们记住了。”
“嗯,你们继续。”
秦瑶微微一笑,把银子收好,叫上殷乐,打算把带回来的年礼放到库房去。
刘肥这才想起来店里分利的事,忙把属于秦瑶的那份递给她。
秦瑶也不客气,爽快收了,鼓励二人来年再接再励。
两个年轻人精神一怔,拍胸脯齐声说:“我们会的!”
说完,对视一眼,被对方傻笑了。
示意刘肥留下,秦瑶和殷乐把东西都搬到了库房去。
路过秦封房间,他正在里头盘账,秦瑶没打扰。
从库房出来,不经意一抬头,却发现刘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墙角的石桌上。
手里拿着一件衣裳,正缝补得认真,好似根本没发觉她们师徒的存在。
殷乐喊了声:“师公。”
秦瑶也道:“最后一家也走完,这下可以好好准备过年了。”
刘季抬头,“哦”了一声,低头继续缝衣裳。
秦瑶狐疑的撇了他一眼,挥挥手示意殷乐自己忙去,转身去后院喂马。
阿旺今早买了许多木料回来,和秦封那小厮春枣,正在给桃花搭豪华单间。
马棚已初具雏形,明天再弄半天,桃花就能搬进去。
秦瑶监了会儿功工,又与爱马交流了一下感情——主人气场太过强大,不羁如桃花也变得猫咪一样乖巧。
看着爱马开心的用脑袋来拱自己,秦瑶心满意足,这才准备离开。
又是不经意的一瞥。
刘季正靠在后院月门上,提线缝补衣裳。
这次秦瑶没忍住,问了句:“这特么到底是谁的衣裳?缝了半天还没好丢了算了,我不缺这几个钱!”
刘季和阿旺双双沉默。
“丢了。”
从月门跨过,秦瑶嫌弃的说。
大步朝前厅而去。
中途路过厨房,秦瑶进去拿了些吃食和零嘴。
结果等她来到正厅时,刘季已经搬了张绣凳,正和孩子们坐在炭炉前。
男人埋头缝补衣裳,神情认真,好似那衣裳是他的命。
也不知是不是室内光影昏暗的缘故,秦瑶总觉得某人坐的角度,还有略微仰起的下巴,都显得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