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也是他特意做的,时间太敢,难度太大,数量有限,当然要省着点用。
朱翊钧收了枪,转头吩咐王安:“对了,我的七星,还有与成给我做的那把弓也要带上。”
看他随身带这么多武器,冯保忽然想到一句话“差生文具多”,但朱翊钧不是差生,他是个妥妥的学霸。
学霸文具也不能少!
“陛下!”一直站在角落,不发一言的陈炬,看到大家都不说话,他才开了口。
朱翊钧抬起头,冲他笑道:“万化也有礼物要送给我吗?”
陈炬摇了摇头,说道:“就不能,带上我一起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隆庆嘎的时候,彩凤儿也才二十六七,年轻娇俏小寡妇一枚。
我们来看看张太岳这老不正经(bushi)是如何撩年轻寡妇的:
“白燕飞,两两玉交辉。生商传帝命,送喜傍慈闺。有时红药阶前过,带得清香拂绣闺。”
我简单翻译一下:两只白燕成双成对,从我家院子飞过,把花香带到你的卧室(万历:我就知道,你想给我当爹!)
中间两句“生商传帝命,送喜傍慈闺”典故是玄鸟生商,即女人吃了玄鸟蛋,生了商朝始祖,这里应该是指李太后生了万历。
摄宗只爱权利,不爱人妻,这首小诗纯纯营业。应该是他感觉李太后对他有点那个意思,正好自己有几分姿色,逢迎和讨好领导而已。
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会觉得李太后对他有那个意思呢,李太后对他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呢?
且听下回分解。
第207章 朱翊钧这次出门,……
朱翊钧这次出门,锦衣卫带得多,太监却只带了冯保和王安两个人,特意将陈炬留在宫中。
他拉着陈炬的手,说道:“可是,司礼监需要有人看着,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只能交给你。”
陈炬看着他,眼里充满不舍。朱翊钧虽然是皇帝,但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么多年,从未分开过。
现在朱翊钧打算出远门,却不带上他,陈炬虽然知道,朱翊钧的考虑是对的,皇上拍拍屁股,出宫去了,宫中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有人处理,除了他就是冯保,朱翊钧离不开冯保,那便只能是他留下来。
即便如此,他心里仍是非常不舍。
他是个太监,永远也不会有后人,但他有幸陪伴一个孩子,从周岁长到十六,心底浓烈的情感早已经超越了主仆之情。
朱翊钧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有大伴在我身边,你就放心吧。”
陈炬却道:“有他在我才不放心。”
冯保笑道:“有我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陈炬叹一口气:“你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
冯保问道:“你说说看,我哪里不好?”
不仅他好奇,朱翊钧也很好奇,耳朵都竖起来了。
陈炬又叹一口气:“你……”他看向朱翊钧,又有些迟疑。
朱翊钧知道,他说话做事,素来谨慎,虽然是内臣,但也颇具文臣风骨。
朱翊钧笑道:“这里没有别人,你想说什么就说嘛。”
陈炬说道:“他太惯着你了,事事都依着你。”
朱翊钧萌生出宫的想法时,陈炬坚决反对,宫外哪有宫里安全,偶尔出门逛一逛就算了,走远了可不成。
冯保却是一句劝谏的话也不说,反而由着朱翊钧的性子来,跟他商议起出巡的路线。
这要是被皇太后知道了,非得让他去南京守孝陵不可。
但此事皇太后早晚得知道,皇上已经远走高飞,陈炬还要留下来替他们周旋,应对朝中那些大臣,往后这日子,想一想就难。
朱翊钧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万化放心,母后问起来,你把我的信交出去,她不会为难你。”
陈炬点点头:“出门在外,陛下也要万事小心,您是万金之躯,容不得半点闪失。”
“若是宫外待得不习惯,就早些回来吧。”
“好,”朱翊钧笑道,“等我回来,替你完成心愿。”
这话却把陈炬说得一头雾水:“什么心愿?”朱翊钧说道:“重新刊印《大学衍义补》,我都记着呢。”
“……”
这么一件小事,他竟然一直还记在心里,陈炬让他感动得一塌糊涂,就算皇太后责怪下来,他也值了。
朱翊钧不敢大白天招摇过市,只能晚上偷偷溜出宫去。
他带了一队锦衣卫,个个都是大内最顶尖的高手。不过,贴身陪在他身旁的,只有陆绎、陆綵兄弟,还有刘守有和骆思恭,其他人都在暗处保护。
暮春时节,晚上月朗星稀,还有几分凉意,马车飞驰在长安大街上,很快就出了城门。
京师离蓟镇并不远,轻装疾行,也就一日的路程,出门的时候朱翊钧就计算过,明日中午大概就能到。
这一趟出门,朱翊钧有种从未体验过的,自由的感觉,母后也好,张先生也罢,现在没人管得了他了。
他坐在马车里,兴奋的过了头,即便是夜深人静,他也忍不住挑开帘子往外张望。
“陛下,”冯保在宽敞的马车里,给他铺好被褥,“太晚了,睡吧,睡醒了,明日才有精神。”
朱翊钧一想也是,明日到了蓟镇,他还有正事,掀开被子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翌日上午,他们已经离开顺天府,马车疾驰在荒郊野外,颠簸不停。
朱翊钧掀开帘子,外面群山苍翠,溪流潺潺,这样的景致朱翊钧还是头一次见,便下了马车,要骑马。
出宫的时候,他还不忘带上他的熔金。淡金色的汗血宝马,在宫里吃最好的料,由专人照顾,虽然已经十来岁了,依旧强壮健硕。
朱翊钧隔三差五就要去御马监,骑着他的熔金跑几圈。熔金脾气大的很,只听朱翊钧的话,也只让朱翊钧骑它。
朱翊钧一夹马腹,熔金会意,撒开四蹄飞奔起来。
陆绎和刘守有在后面追他,他俩骑的马都已经是宫中数一数二的良驹,跑出去没多远,却连熔金的尾巴也看不着。
二人生怕一出门就把皇上跟丢了,紧赶慢赶,跑出去几里地,才看见朱翊钧正坐在路边一处凉亭中,旁边有一处山泉,熔金埋头在泉边喝水。
刘守有喘着气走进凉亭:“皇上……”
朱翊钧抬眉:“你叫我什么?”
“少爷!”刘守有指着熔金,“我现在去把它放了,它能自己回去吗?”
“你敢!”
刘守有一脸苦相:“这马跑太快,我们追不上。”
陆绎也说:“刚才把我们吓坏了。”
“呃……”朱翊钧笑道,“难得这么自由自在,我太兴奋了。”
随后,马车也到了。冯保和王安拿出备好的干粮。出门在外,朱翊钧也不计较尊卑有别,招呼他们坐下一起吃。
“前面就快到蓟镇了吧。”朱翊钧一边啃着胡饼,一边张望。
“快了,”陆绎回道,“前面还有三十多里。”
填饱肚子,朱翊钧再次翻身上马,从小路拐到官道。
官道上有许多运送粮草的车马,是恢复盐政之后,来自各地的商人组织起来的。
越是靠近蓟镇,地势就越是平坦开阔。朱翊钧坐在马上,慢悠悠的往前走,看着周围的车马,心中甚是欣慰。
忽然,他注意到远处有一辆马车停在路边,一位妇人站在路旁,背对着他,眺望远处城门的方向。
根据马车行驶的方向判断,她应该是从蓟镇出来,要离开此地,却又频频回望,想来是有诸多不舍。
旁边立着一名侍女,低声道:“老爷若是知道夫人不辞而别,一定会追来的。”
妇人冷笑一声:“他才不会。”她声音里带着浅浅失落,“他心里没我。”
侍女惊讶道:“怎么会?”
朱翊钧缓缓走近,无意听这些闺房秘事,却因为耳力太好,听了个真切。
正在此时,那妇人忽然转过身来大喝一声:“站住!”
朱翊钧吓一跳,本能拉住缰绳,抬头看去,却只见那妇人拦下了一辆平板马车。
原来不是让他站住。
但马已经停下来了,朱翊钧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于是,站在一旁看热闹。
那妇人身着丝绸,头戴金簪,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你们是什么人,要往哪儿去?”
那平板车上坐着两个人,穿着一身短衫,皮肤黝黑,看着像是老实巴交干苦力的,却不知那妇人为何要拦下他们。
其中一人答道:“沈员外家里的长工,运送草料进城。”
朱翊钧看了一眼,那板车上堆得高高的,的确是喂马的草料。
那妇人道:“沈员外,哪个沈员外,我没听说蓟镇有姓沈的商人。”
她话音刚落,那两人竟是从草堆里抽出两把刀,飞身朝着妇人砍去。
这变故发生得太快,令朱翊钧始料未及。他坐在马上,却不知该躲还是该上前帮忙。
妇人急退数步,回身,手伸向马车,从车厢中抽出一杆长枪,顺势横扫,挡开一人的刀,另一人从侧面袭来,妇人身体后仰,再次躲过。眨眼间,那边已经交手好几个回合,刀枪碰撞出火星子,招招携着杀气,要置对方于死地。
朱翊钧还没搞清楚这是什么仇什么怨,那草堆却又有了异动,从里面又跳出四个人来,个个拿着刀,朝着妇人挥去。
那妇人身边只有一个侍女和一名车夫,三个打六个,侍女和车夫的功夫也要差些,不一会儿就落了下风。
大刀挥下,车夫躲避不及,被人一脚踹倒在地,爬不起来。
那人又转身,和同伴一起去对付妇人,妇人以一敌三,渐渐有些应付不过来。
朱翊钧喊道:“帮忙!”
刘守有问:“帮哪边?”
“人少的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