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师:“……”
秦悠和尤老师这对组合的运气不只在撞邪这件事上灵验,抓鸵鸟也是一样。
小破车一条小街没拐出去呢,秦悠就已套中了四只鸵鸟。
每一只都是满脸不好惹的样子。
尤浩戈上网搜索临阵磨枪,去街边便利店买了一沓牛皮纸快餐袋,每只头上罩一个。
秦悠瞅瞅车后头这一长串纸袋套头鸟,心里有点没底:“会不会等咱们集齐所有鸵鸟,它们突然异变成精怪,把咱们当下酒菜啊?”
阿依不屑地瞥一眼鸵鸟的细脖子,手指掰得咔咔响。
章老师却是很认真地斟酌了秦悠这话的可能性:“要不咱先找个地方把它们放下?”
小街尽头是一家体育用品店,章老师征得店主同意后将这四只鸵鸟拴在店门口,养殖场会马上派人来领。
第一批鸵鸟脱手以后,四人重新分工。
章老师和尤老师按原计划御剑上天沿途找鸟。
阿依倒是也能靠修为短暂地飞一飞,但一来消耗法力,二来她什么都不踩就一身红衣直愣愣在天上飞容易吓着人,所以她跟秦悠一道坐小破车去城郊开阔地搜找。
城郊略显荒凉,很多田地才翻过土,还没到耕种的时节。
一眼望去,没人,也没鸟。
秦悠掏出龟壳:“给你个表现的机会,鸵鸟在哪?”
一枚自带箭头的游戏币丢进去又掉出来,指向了东北方。
阿依看到龟壳上的裂痕,眉头皱得死紧。
秦悠把那枚游戏币摆在小破车上:“这次听你的,你要是敢乱指方向,哼哼。”
龟壳瑟缩到大包最底下,假装自己从未出场过。
东北方是一片树林,树木稀稀拉拉,车能开进去,但视野非常不好。
小破车放慢车速。
秦悠握紧上吊绳。
阿依瞥一眼泥土路面,还真瞧见一串鸵鸟的脚印。
顺着脚印寻找,鸵鸟无所遁形。
如果秦悠先前没抓过那四只鸵鸟的话,她会顺手把这只套走。
而现在。
秦悠低声问阿依:“你见过黑眼睛的鸵鸟吗?”
阿依:“鸵鸟眼睛不是黑色吗?”
秦悠:“可它这太黑了点。”
先前每只被抓的鸵鸟都曾贴在车窗上亲切地“问候”秦悠,秦悠很确定它们的眼睛不是纯黑,而是褐色系。
车前这位却是整只眼睛乌黑,完全没有其他颜色。
打远瞅没觉得什么,离近一瞧,连阿依都打了个寒颤:“它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
有些人被鬼附身就会在眼球上有所体现,要么全眼翻白,要么通红,偶尔也能见到全黑。
阿依探一只手出车窗,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阴邪之气激得她汗毛倒竖。
“你在车上别动,我下去看看。”
阿依说完推门下车。
与此同时,那鸵鸟忽然动了。
只见它双翅展开,三角嘴大张,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尖啸。
阿依脚步一顿,下意识捂住耳朵。
那鸵鸟便在这时疾冲过来。
秦悠的上吊绳及时抛出。
鸵鸟闪得很快,秦悠没有套种。
阿依十指红甲瞬间变长,跟那凶悍无比的鸵鸟打了起来。
秦悠瞅准机会抛出渔网。
这次将那鸵鸟兜了个正着。
秦悠还没来得及收网,却见树林尽头奔来十数只两眼墨黑的鸵鸟。
群鸟狂奔之势迅猛,似是要将所有挡路者碾为肉泥。
阿依揪住秦悠的裤腰带上了树。
鸵鸟呼啸着从她们脚下疾驰过去。
秦悠犹如虾米,手脚耷拉着,在鸵鸟奔过去时一巴掌呼在最高大那只鸵鸟的后脑勺上。
那鸵鸟猛地刹车,扭过头来。
秦悠近距离跟鸵鸟对视,她发现这小东西眼神纯良的话是个呆萌小可爱。
两眼全黑再张开嘴,简直就是个缩小版的骷髅头。
“小骷髅”桀桀怪笑,显然不是鸵鸟能发出的动静。
秦悠艰难地提一口气问快把她腰勒断的阿依:“鬼能附在动物身上?”
阿依眉头拧得更紧:“能是能,不过……”
人鬼殊途主要体现在阴阳诧异上,只要是活人,哪怕修炼多年鬼煞邪术,身上也一定留有少许阳气。
鬼即便魂飞魄散,碎片的魂魄上也一定残留着阴气。
这是人与鬼的统一认知,意味着鬼附身于人的风险最小。
换成其他物种,阴阳各有不同,魂魄强弱也存在悬殊诧异,鬼魅贸然附身搞不好会把自己赔进去。
再者做鬼的都曾做过人,对人形有发自内心的认同感和优越感。
换到动物身上,心理障碍那一关就迈不过去。
所以人形物会被鬼魅盯上,各种毛绒公仔却无鬼问津。
不过鸵鸟也是两脚生物,鬼附上去起码不用重新适应行动方式。
阿依认为这些鸵鸟被鬼附身的概率极高。
秦悠掏出符纸,在鸵鸟群折返回来的时候挨个贴条。
低阶符咒牢牢贴到鸵鸟的脑袋上。
鸵鸟浑身一颤,眼神清澈了一瞬,旋即符纸燃起化为灰烬,鸵鸟双目复又漆黑一片。
秦悠郁闷了,现在可以确定鸵鸟被鬼魅附身,且这鬼魅等级很高,她这点低阶符咒根本不顶用。
不用符纸,就只能用武器。
可这些都是金贵的宠物鸵鸟,一顿棍棒敲打会不会就死翘翘了?
她只好向章老师求助:“喂,你会给鸵鸟驱邪吗?”
章老师:“给鸵鸟干嘛?”
秦悠:“驱邪。”
章老师:“给谁驱邪?”
秦悠:“……再见。”
第280章
紧要关头,尤老师永远是最靠谱的。
秦悠一个电话打过去,铃声从她头顶上传了出来。
然后她眼见着御剑而来的尤老师掏着手机就从天上掉了下来,正骑一只跳起来要咬她和阿依的鸵鸟身上。
尤老师块头不算大,但个头骨架在那摆着,自由落体十几米的力道当场将那鸵鸟压趴在地上。
尤浩戈趁机抖出一段绳子,在鸵鸟大张的嘴巴里绕一圈,脖子绕两圈,最后跟那两条大长腿系在一块。
绳子长度有限,鸵鸟既站不起来又闭不上嘴,活脱脱一受气包。
尤浩戈召唤还在半空飞着的镰刀,带着他冲出围攻而来的鸵鸟大军。
他上升过程中跟秦悠擦肩而过。
秦悠对他竖起大拇指。
原本飞上去的尤浩戈又落下来,跟秦悠平齐:“需要我拯救你不?”
秦悠热泪盈眶:“可太需要了。”
尤浩戈调转大镰刀,割断了秦悠的腰带。
秦悠耷拉在镰刀上,比刚才更难受不说,还得腾一只手提着大两号的裤腰:“你为什么不叫阿依放手?”
尤浩戈拽着秦悠坐起来:“我跟她没默契,万一她放手我没接住呢。”
秦悠:“……”
尤浩戈从阿依手里抢回秦悠的腰带,捆猪似的给秦悠扎在腰上。
秦悠的心狂跳起来,各种邪恶的小火苗在脑海里烧成一片燎原的火海,却在尤浩戈系紧她腰带的致命一勒中尽数熄灭。
尤浩戈捏捏秦悠的侧腰:“好像胖了一点呢。”
秦悠心如止水拍开他的爪子,深吸一口气:“我跟你拼了!”
她双腿勾住镰刀柄将自己倒挂下去,一上吊绳将那只笑劈叉的鸵鸟套住,这边绳头绕过粗树枝,使劲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