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方和这边打通了所有关节后,马上派人快马加鞭进京通知秦修文。
秦修文收到季方和的密信后,先是仔细看了一眼,这上面的封泥没有被打开过的迹象,然后才用匕首小心打开信件,目光一扫,就看到信件上的文字如果别人看来只是些闲谈内容,但是秦修文闭目略思索了一会,就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文字:
“事情已成,可以动手。”
这是秦修文和季方和约定好的加密信件,为了防止别人将重要信件中途截取篡改,根据不同位置的文字,对应的是另外一个字,再将字串联,才能得到真正的意思。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在这个通讯极不发达的年代,真实可靠的信息是许多事情成败的关键,以秦修文的缜密,是一定会在这些地方加以小心的。
那本对照密信文字的册子还是秦修文亲自编撰而成,如今他已经将整本册子都记在了脑子里,不用加以对照,就能破译出来。
秦修文没有想到,季方和成长的如此之快,原本他以为自己还需要在京城中周旋一段时间,没想到他却如此快地办成了此事,秦修文对季方和这次的行动十分满意。
既然已经确认了信息的正确性,秦修文不再藏着掖着,很快就将自己已经悄然布下的后招开始展露出来。
向清得到了秦修文的命令后,心中也是激动不已,这几日被那些商贾下了多少次的面子,这回就得一次性全部拿回来!
很快,迟迟不动工的修路工程,仿佛就在一夕之间,在各处冒出了大量的劳力,开始挖土的挖土,搅拌水泥的搅拌水泥,铺路的铺路,四处都在立牌子要求绕道,且还有专门身强力壮的农夫在各个道口日夜来回巡逻,就怕有不轨之徒或者不知轻重者,破坏没有干透的路面。
虽然这个年代消息是滞后的,但是这么大的事情,这么大的举动,并且同时在卫辉府、河间府和彰德府三府之间同时进行,每日里来来往往多少人,就算是瞎子聋子,三日后京城内也能得到消息了。
一时之间,满朝哗然,甚至有官员气急败坏地想要去责问京城中负责白灰矿石的商人,结果得到的回答都是他们没有提供一担矿石出去,都是人家直接在外采购、也直接用在了当地的道路上!
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原来之前秦修文的焦头烂额只是障眼法而已,人家早就已经联系了京城外的客商,将材料都买齐了,又拿着圣旨委派到地方,原地征集力夫来干活,这铺路修路的活,还不像其他,除了有几个核心成员是秦修文直接派出去,进行水泥配比等关键性工作外,其他工作只需要有力气,肯干活,那便是足够了。
而秦修文可不会像很多上位者似的,从来不将老百姓的劳力放在眼里,在他每一次做预算规划的时候,都是将人力成本都算了进去,所以每一次的征发民力,都是有钱拿的。
老百姓们不管你们上面的官老爷怎么斗法,反正只要听说了干一日活就有一日钱拿,地里的活计要做,但是庄稼也不是说必须天天看着的,勤快一点,伺候好了庄稼,其他时间都往修路的地方跑,生怕走慢了被人抢了活计;而有些农家家中壮劳力多的,那更是直接将工作分派一下,几人专门种地,几人就专门跟着修路的队伍去干活,反正若是能长期跟着修路队伍干活的工人,每天三餐都是包的,听说伙食还算不错,每旬还能见到一次大肉,更是让家中有富余劳动力的人家积极参与了进来。
对农家来说,干活是每天都必须干活的,能一日三餐吃饱,这都是赚了大便宜了,更遑论还能拿钱?听说这路一时半会儿还修不好,岂不是成了农家最好的经济来源之一?
这般的好去处,一传十、十传百,路途修到一处村庄,都有已经在路边等候的百姓加入到修路队伍中去,修路队伍浩浩汤汤、运转的飞快,每日都以十分恐怖的速度在往前铺进。
就算有村子里长听到了上头传来的消息,让村子里的人不要去干活,可是他们说话有用吗?
那些村民都是没读过什么书的,但是却认得最朴实的道理,那就是谁给他们吃饱饭、谁给他们钱,那就是对他们最好的人。
有些里长根本不管上面的号召,民心所向,自己管得了吗?尤其是有一处村庄的里长,因为强行阻止村民去上工,居然和村中村民爆发了强烈的冲突,在混乱之中,被人用干农活的锄头直接一锄头敲死了,听说尸首还没落葬呢,他们哪里有这个胆非得去阻人财路?大不了这个里长不当了,也不能让村里所有人都和他离心离德啊!
这里面自然也有秦修文的手笔,大明朝除了法治之外还有宗族自己的一套家规,而那些村民一向以里长马首是瞻,里长则是由更上层的官员负责。
秦修文担忧在解决材料问题后,又会面临用工问题,提早就埋伏了一些人,收买了几个村落的里长,口口宣扬修路的好处,他们能拿到多少钱,再加上参与修路的人确确实实都揣着银子回村了,其他人哪里还有不信的?
虽然此时的人口流动小、信息传播慢,但是在秦修文有意的推波助澜下,修路沿途的村庄百姓就没有不知道的,这个时候若是那些里长能拎得清是非曲直,那么是皆大欢喜;若是硬要唱对台戏的,那么就看看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是不是能抵挡得住所有人的围攻。
显而易见,没有人再敢阻止,而上面那些人自然就急的跳脚!
事情全部背离自己的预期,想要阻止秦修文,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今秦修文干脆先不修京城往卫辉府走的官道,先从别处修起!
京城做白灰生意的商人,尤其是苏家少爷听到了这个消息,那更是气的差点吐血!
他可是知道消息的,那位秦郎中第一批银子就募集到了三百九十万两!这些银子都是用于修路中去的,稍微算一算,之前用到的白灰比例,如果他们家接下这笔生意的话,将会是一笔数十万两的生意啊!
这么大一笔生意,苏安源这辈子没有接到过!原本听了一些官员的话,想的是能联合其他家一起坐地起价,从中再大捞一笔,甚至和同行都打过招呼了,只要他们苏家接到了生意,到时候必有厚礼相赠。
这笔生意,在苏家人心里,那已经是囊中之物了,甚至他们都已经在计算到时候纯利有多少,赚到了这笔银子该如何花,都已经想的明明白白了。
结果,突然有人告诉他们,秦郎中可能要彻底抛弃他们了,他们不做这个生意,有的是人做!
这可把苏家人急坏了,连夜送帖子备厚礼到秦府,想要见秦修文一面,结果送帖子的人连大门都没有进,只是门人收下了帖子,礼物原样奉还,后面一点回音都没有。
苏家人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苏安源的爹苏景泰气得直接将手边的茶盏扔了出去,差一点就扔到了苏安源脑门上,被苏安源险险躲过。
苏景泰直接怒骂道:“你还有脸躲了!你给我跪下!”
苏安源不敢违抗父命,只能直挺挺地跪了下来,但是面上表情依旧是有些不服气。
苏景泰见状,怒不可遏:“老子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和那些当官的打交道要注意分寸,不要被人拿捏了把柄,更不能只以为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之前做的点小生意确实顺风顺水的,怎么?你就全当是你自己的能耐了?老子告诉你,要不是人家看在你老子我的面子上,你走出去什么都不是!”
苏安源被苏景泰骂得面色潮红,双手在袖中紧紧握起,用力到手背上青筋暴起。
老头子庶子一个接着一个的生,若不是为了保全他娘在家中的地位,若不是还想着继承家业,苏安源此刻真的想不管不顾地直接离去!
苏安源放弃了科考,十八岁开始跟着苏景泰学做生意,到今年二十八岁,已经陆陆续续将苏家的生意接手了个七七八八,并将苏家的生意扩大了三成不止,如今就是一朝失手,便被老头子在这么多仆从面前说成这副样子,实在是让他心中难堪愤怒不已。
苏安源低下了头颅,用沉默接受着这一切。
这次,确实是他被巨额的利益蒙蔽了双眼,被人当枪使了还洋洋自得,结果那位秦大人做事更狠,先是表面上将他们麻痹住,结果最后来一个釜底抽薪,直接将牌局都掀翻了,明确告诉他们,如果不想跟他玩,那你们就下牌桌别玩了吧!
之前在秦修文几次三番给他下帖子会面的时候,苏安源心中还得意不已,就算是辛辛苦苦考上了进士当了官又如何?无钱寸步难行,如今还不是为了银子求到他这个商贾头上。
而直到此刻,苏安源才明白过来,这个比他年纪还小上几岁的秦郎中,绝对不是他之前打过交道的那些官吏,自己在商场上历练出来的自以为深沉的心思,在那位秦郎中面前什么都不是。
苏安源没有将苏景泰难听的话停留在心上,仔细分析了目前的局势后,苏安源木着脸,仰首直接道:“父亲,为今之计,只有降价,秦大人出手狠辣,行事诡谲,但是之前我们安分和他合作的时候,也从来不会故意刁难。如今若还想接下去做秦大人手中的生意,那么这次就直接将价格降到底,或许还能一搏。”
苏安源说完之后,便抿着嘴唇不再发声,最后的决策还是得由苏景泰来做。
苏景泰听完之后,也止住了骂声,心里衡量来衡量去,还是觉得只有这个办法了。
除非,他们对秦修文手中以后的修路工程不感兴趣了。
可是那怎么可能!
秦修文手中握着的,可是全大明官道的修建,如今只是修一小部分的道路而已,放眼整个天下,谁还会需要那么多的白灰矿石?东西烂在矿山里,也不拿出去卖吗?
错过了这一次,他们苏家再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因为这世上没有比这个更大的工程了。
苏景泰肉痛地面色扭曲,最后还是颓然坐回了圈椅里,摆了摆手,示意苏安源去办。
到头来,还是儿子比老子更有壮士断臂的勇气,自己居然还想通过什么手段来争一争利益,结果思来想去,其实已经无路可走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还是老了啊!
苏安源立即站起身来,行礼之后,寒着脸大步离去。
第104章
秦修文出手了,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将对方彻底按在地板上摩擦。
对方既然选择走上层道路,他们不是觉得自己人多势众吗?他们不是认为自己掌握了士大夫阶层、掌握了读书人群体,对他进行污名化吗?
那么秦修文便反其道而行之,运用那位伟人的打法,从农村包围城市,从民众身上汲取力量,看看到底是天下的百姓人多,还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精英阶层的人多?
士大夫的傲慢,从来不将百姓的想法放在眼里,在这些当官者眼里,是为天子牧民,一个“牧”字已经彻底暴露了他们的想法——百姓只是如牛马猪狗一般,不配有他们独立的人格和思想,只需要听从他们的命令即可。
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即使没有机会受过教育,大字不识一个,就要被归类为猪狗牛马么?
秦修文不管是自己还是原身,都是从最底层爬起来的,他们见识过底层人民的市侩狡诈,也感受过最无私不求回报的善意,人的复杂性永远难以估量,不是随便可以将其定性的。
正是因为对这方面的确定,秦修文心中确信,此次反攻的号角一定会将对方一击即溃!
最近大家都将视线的重点放在了修路一事上,因为其中的权益纷争,从朝堂上斗到朝堂下,用的都是大家见惯的手段,虽然说秦修文手段层出不穷,打得他们都有些无法招架,但是到此刻为止,他们也从来没有认输过,就算是现在路已经修起来了,那么又如何?
修好了路,确实是大功一件,到最后如果真的阻止不了,那么就干干脆脆地参与进去,夺取对方的成果,他秦修文不是微言大义么?不是要为苍生立命吗?那么想必为了苍生,让渡一点自己的利益也是应该的吧?
秦修文在京城中,在皇帝和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他们暂时动不了,但是派出去的人,他们动不动得了?若是以后无人敢为秦修文办事了,他秦修文又当如何?
真要斗,他们的法子多的是,不过一个区区秦修文而已,五品侍郎、才入官场几年的人物。说句难听的,就是秦修文打从娘胎里就开始做官,势力都不一定能经营到如何!
而他们呢?很多老臣历经嘉靖、隆庆、万历三朝,京中和地方势力盘根错节,一开始是大家都还没重视起来,毕竟和一个官位如此低微人斗起来,那都是有失自己的身份,再加上秦修文的出其不意,这才让他占了上风。
如今眼看着这样一项天大的历史工程性事件,真的要被办成了,也真的在进行中的时候,原本在朝堂上只做泥塑木胎的人也开始反应了过来,并且达成了一个共识——这事太大,不是秦修文这般小儿可以去主导的!
原本,许多人觉得这事是做不成的,那么大一个工程,驱动多少人力、花费多少银两?投入的人力物力这么多,但是又有多少马上能看到的增益?难道前人没有提出过类似的想法?不过是徒劳而已。
很多人只当作一个笑话在看秦修文上蹿下跳。
而申时行的震怒,更多的来自于一个当朝首辅被驳了面子的愤怒,他并没有真正的动用太多自己的嫡系力量去参与争斗,而是做一个顺水推舟的人,这符合申时行一惯的行事作风。那些阻挠者除了想在秦修文募集到的银子里分一杯羹外,也是想在首辅面前献媚,而自发地去当马前卒而已。
而现在么,秦修文阶段性的成功,唤醒了很多之前不屑一顾的官员,但是许多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加入到秦修文的队伍中去,支持秦修文的修路工程,而是想当然的要摘果子。
秦修文从来不以最恶的想法去揣度人性,尤其是这些朝堂庸蠹的人性,他已经领教过几回了。
当然,这个世界上除了阴暗面也有光明,秦修文身边如今也聚集了一群人,户部中除了广西清吏司上下已经成了秦修文最忠实的拥护者外,还有许多户部其他司的低阶官员开始向秦修文靠拢,甚至朝堂中一些其他部门的官员也有向他递过拜贴,不过大多不是高官之列,且有些过于理想化,做事冲动且愤青,四书五经确实教化了他们的脑子,思想很是崇高,但是此刻的秦修文却还不敢用他们,这些人秦修文统一评价为手段没有跟上思想,知行无法合一,只能先书信往来,再暗中留意是否有可用之人。
也是,能和他师傅宋纁一般,位列正二品大员之列,过了耳顺之年,见识过朝堂动荡,在泥淖一般的黑暗中却依旧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者,这世上又有几人?
当秦修文将自己的后续计划,和宋纁全盘说出的时候,宋纁不仅仅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反而对他大加赞赏,帮他祥实了计划不说,还四处奔走,引荐了几位可信的办事之人,甚至动用自己了一些老关系,帮秦修文保驾护航。
至此,秦修文对这位师傅再没有任何不信的。
不怪秦修文的小人之心,甚至于在和师傅宋纁说出自己的计划时,他依旧准备了后手,防止宋纁突然背刺,自己无法招架。
在现代的金融市场中,秦修文曾受到过几次的信任危机,导致他付出了十分惨痛的教训。再加上他从小见惯人情冷暖,所以后来若非他绝对信任之人,他是不会将后背袒露给任何人的。
而到了这个世界,先是季方和,后是宋纁,让他渐渐学着再次打开心扉,相信人与人之间,依旧存在着最本真的情谊。
有了宋纁做支持,秦修文做起事来,更加没了后顾之忧,也将自己隐而不发的手段终于使了出来。
在众人还没发觉的时候,“京报”和“卫辉时报”就已经开始做了一个同步联动,那就是《白蛇传》话本的长期连载,这个话本由秦修文给出初步创意,严知行亲自操刀,不管是在情节的跌宕起伏还是文笔的朴实之处见真章,都在百姓之间掀起了巨大的浪潮。
许多人为了先睹为快这个《白蛇传》,不仅仅成了“京报”和“卫辉时报”的订阅者,甚至还有百姓自发地开始拿着报纸认常用字,就是为了看懂这个《白蛇传》,在无人帮忙阅读的时候,自己还能反复多看几遍。
实在不认字也不愿意花钱买报纸看的人也没关系,外面有大把的人看了故事后心潮澎湃,愿意给人讲一讲的,所以《白蛇传》这个故事,在没有太多娱乐活动的明代,就成了一个在老百姓眼中必要追逐的全民故事,若是有人还不知道《白蛇传》的,甚至都会遭人耻笑,连日常聊天都插入不进去话题。
尤其是在白蛇被法海镇压入雷峰塔时候,百姓陷入了高潮,日日都讨论话本中的剧情,期待着下一期的报刊发行,甚至各地报刊的销量都再次突破了销售记录。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严知行再一次被秦修文叫入到小书房中秘密谈了一次,这一次的谈话只有秦修文和严知行二人知道,且在谈完之后,严知行就没有离开过秦府,选了一间厢房住下后,整整两日没有出门一步,所有的饭食、洗漱都有专人伺候,而他要做的,只是写好秦大人与他说的那篇话本后续。
严知行再一次被秦修文的高瞻远瞩所震惊,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话本的立意可以拔高到这种程度,甚至于就连话本里面的时间线和现实中的情况都做到了相对应,这样的掌控力,让严知行如今已经成为了秦修文的最忠诚的追随者,甚至在往后严知行的回忆录中都有过这样的字句:
“秦大人此人多智近妖,落子之时悄然无声,但是等人回看之际,天罗地网已成,旁人逃无可逃。”
“秦大人是我精神上的领袖,我这一生追随秦大人左右,执行秦大人的意志,但凡我能够学会一星半点秦大人睥睨天下的气度和行为处事的章法,我这一生便已受用不尽。”
且不仅仅是严知行的回忆录,其余“秦派”人物也有类似的形容来描述秦修文,让后世人对历史上真实的秦修文充满了好奇,甚至在拜读完他的事迹后,有许多历史学家感叹自己没有生在秦修文那个时代,因为没有亲身观摩到由秦修文掀起滔天巨浪的世界而遗憾。
而与秦修文同时代的人,如今却是身在其中,能够亲自领略其中可怖的感觉。
很快,严知行的第一版手稿就完成了,等完成之后,他马上交给了秦修文,让他审阅,两人一起增删了一些内容后,最终由严知行整理成文,再次抄写下了相同的两份后,将手稿用蜜蜡封好,一份由严知行亲自送往“京报”编辑处,一份由如今担任秦修文的贴身侍卫张达负责运送到“卫辉时报”编辑处。
张达是卫辉府新乡县出来的人,对“袁氏印刷坊”以及“卫辉时报”都很是熟悉,由他带队去送,秦修文再没有不放心的。
三日之后,“卫辉时报”和“京报”同时发行,如今这两份报刊的辐射面,恰好就是从京城到卫辉修路的沿途路段都能全部辐射到,而这些焦急等待了多日的老百姓们,习惯性拿到报刊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开到《白蛇传》连载的位置,这个位置一直是固定的,大家翻阅起来已经是熟门熟路了。
上回说到白娘子被法海镇压在雷峰塔,许仙抛下和白娘子的儿子许仕林到金山寺出家,日夜为其娘子祈福,在自己人力已经无能为力的时候,只能祈求上苍能放过他们夫妻二人。两人虽然在同一个地方,却是日日夜夜不得相见,许仙的深情赚足了老百姓的眼泪,也为那无辜稚子的前途命运感到揪心。
千万疑问在大家心中闪过,等待的这几日,大家猜测了许多,眼看着这个故事要走向尾声了,结局到底是好是坏也不得而知,甚至有人都跑到了京城和卫辉府的编辑处,想要问个究竟,最后被人哭笑不得地请出去。
而今日,大家一看版面,居然占了一整版,心里顿时就一个开心——这说明今日的故事可以读更多,知道更多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