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前路无知己:我读过《贞女传》。]
[我看天人这电视剧,定然不是讲的什么烈女贞女。]
[我也觉得,否则天女娘娘就不会给小天女改名了。]
……
有些电视就是有那种魅力,不管看多少遍,再看还是会看进去。
薛皎、奶奶还有冯飒坐在平板前面,不一会儿,没打牌的家人们也陆陆续续凑了过来,或坐或站,一起看电视剧。
老电视不能投屏,不然薛皎就直接投屏了。
聊八卦的也不聊八卦了,聊电视剧,大家都看过,有共同话题。
[蛇欸!好粗的一条蛇!]
[又是古装剧,好看,爱看。]
[啥叫古装剧?]
[就是穿类似咱们的衣服演的剧,咱们比较容易看明白。]
[这小牧童胆子真大!生得倒是眉眼俊俏,颇为可爱。]
[阿爹说给我买头小牛:为什么要放了这蛇,蛇咬人,他放牛时若是被蛇咬了,更会痛悔。]
[想取的昵称都被占了:你的昵称好奇怪。]
[阿爹说给我买头小牛:我怕阿爹忘了,提醒他的。]
[阿爹说给我买头小牛:看,我就说,会被蛇咬的,这捕蛇人就被蛇咬伤了。]
[白娘子呢?不是白娘子传奇,白娘子怎么还没出来,只有两个男的。]
[?]
[!!!]
[蛇变人了?!]
[好俊俏漂亮的小姑娘。]
[原来这白蛇就是‘白娘子’吗?她说要报答牧童,这是白蛇报恩的故事?]
[来年必定高中:话本子里的精怪报恩,不都是书生吗?怎地这次选了个牧童,这白娘子眼光不好。]
[二丫一口两个饼:可是小牧童救了她的性命,难道还要挑拣恩人的身份吗?]
[这人面蛇身,恐怖!]
[蜕皮了,这蛇妖修成人身了?]
[甲甲甲京城第一俊:这白娘子生的,着实端丽动人。]
[白娘子都长大了,牧童也该长大了吧。]
[呵,这蛇妖竟然还拜佛!]
[她、她为何不怕观音大士,这大士也不曾降服她?]
[原是勤修得来的道行,不曾害过人,难怪敢出现在天人的神仙面前。]
[甲甲京城第一俊:嚯!还以为是蛇妖修成,牧童长大,还想着如此佳人委身一牧童,实在令人痛心怜惜,原来早已过去千年,那小牧童骨头都成灰了吧。]
[这是蛇妖啊?你们都不害怕的吗?]
[所以京城第一俊到底是谁?]
[啥意思?牧童没死?]
[我的天,好多金银!]
[何日能发财:若是我也有这隔空取物的本事就好了。]
[库银丢了,当官的老爷们要倒大霉喽。]
[昵称最多九个字我试:哈哈,大官压小官,小官压小吏,要死一起死,嘻嘻。]
[养家糊口:呵呵,正是这般,最后倒霉的,还不是咱们这些小吏。]
[两袖清风:这县太爷的小妾,好没规矩。]
[这名许汉文的书生,眉清目秀,真是俊俏。]
[书生来喽,‘必高中’,你点的书生。]
[所以小牧童呢?白娘子呢?怎么都不见了,该不会那库银,是白娘子偷的吧。]
……
电视剧看起来就是上头,尤其是这没有广告的,一集接着一集,大家看入迷了,一边看一边讨论,不知不觉就看了好几集。
更奇怪的是,这剧情节奏也不慢,但就是容易看明白。
看到五六点钟,又一集放完,奶奶恍然起身,“到点儿了,快,别玩了,你们吃点儿东西,睡觉去。”
再好看的电视也不看了,她去把灶火捅开,过年吃了太多荤,初一这天,有的人家还要斋戒。
薛家不行斋,但会吃得清淡一些,奶奶煮了面,炒了年糕,想吃什么吃什么,都比较素。
每人吃一点儿,肚子里热乎了,去洗洗补个觉。
薛皎吃了半碗年糕条,吃了半碗面,困劲儿一下子上来了,撑着去洗漱完,脱了衣服到头就睡。
一觉睡到晌午头才起,因为守岁熬了夜,大部分人都在补觉,午饭也就吃得晚,快一点了才吃。
薛皎刚睡醒,手里被塞了一碗饭,胃口还没复苏,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烟花还没放完,都是些小烟花,仙女棒什么的,孩子们商量着要去放烟花,有大人看着,比放炮安全。
薛皎慢吞吞吃着午饭,天幕下的丰朝人急死了。
[许仙被抓了,后面到底咋样了啊?]
[有白娘子和小青跟着,不会有事的。]
[天女娘娘,再让我看一集吧,我什么都会做的。]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白娘子、小青的。]
[许仙:跟没看过《新白娘子传奇》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想取的昵称都被占了:你真名就叫‘许仙’吗?跟孙粲一样,实名上天幕吗?]
[孙粲:……]
[许仙:非也,在下只是心慕白娘子,若能娶白娘子为妻,必珍之重之,爱之敬之。]
[许汉文:你想得美!]
[在下许仙:好好好,我就说这昵称怎么都取不了,原来是你们。]
[猛踹瘸子的好腿:打一架呗,谁赢了谁是真许仙。]
[不是……你们……白娘子是蛇啊!是蛇!那么粗的蛇,你们连都敢……]
[什么蛇?]
[你们到底在说啥?]
[一晚上没看天幕,竟然看不懂了。]
[天幕说书人:各位看官,且听在下分说……]
……
吃完午饭,冯飒问薛皎这两天还有什么活动,她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薛皎想了想,他们村有的人家,大年初一会去拜神,不过薛家没这个规矩,因为拜神适合早上去拜,他们早上都在补觉。
比较重守岁,然后就是初五迎财神,前面几天基本上都是走亲戚。
冯飒说,她和周循准备明天返程,周循的单位正月初六开工,冯飒稍微晚一天,初七开工,他们初二返程,路上就得走一天,再晚了赶上返程热潮,怕堵在路上。
而且今年过年的假期没怎么在家里待,回家之后还得收拾一下,过年亲戚也没走,回去了也得走动一下,不能赶在要上班了头一天回去。
薛皎去问了爸爸,她妈退休了,她爸还得上班。
薛青山单位也是初七开工,一般初三初四就得返程,也怕堵在路上。
既然冯飒打算明天走,不如一起回去,薛青山去跟兄弟们商量了一下,今天下午就带着薛皎和薛珍把该走的亲戚走一走——薛家的亲戚大部分都聚在一起过年了,只剩下爷爷的妹妹,薛皎的小姑奶,去她家拜个年就行了。
薛皎领着女儿,跟爸爸妈妈一起去给小姑奶拜年,照例收获一堆红包。
明天要走,回来就得收拾东西,爷爷沉默着没有说话,奶奶绕着车子转圈,什么好东西都想往薛青山车的后备箱里塞。
末了还拿了一叠钱,悄摸地要塞给薛皎,让她别跟爸妈说,也别跟哥哥姐姐们讲。
“你在读书,手里没钱不行,还有珍儿,给娃娃买点儿东西,也别亏待了你自己。”
薛皎坚决不肯要,跟奶奶来回推拒了好一会儿,直到她爸敲门,奶奶才把钱收起来。
薛珍在楼下跟哥哥姐姐们道别,虽然她还是最喜欢亮亮哥哥,但是其他哥哥姐姐也很好,都比她阿钰哥哥好,她也喜欢他们,舍不得他们。
所以妈妈说的是对的,这才是正常的哥哥姐姐,是阿钰哥哥一个哥哥不好。
蜂窝煤还没晾干,薛文彦还没收到结算的工费,他拍着胸脯跟薛珍和周亮亮保证:“哥不会贪你们的工钱,明年一分不少的给你们。”
薛珍点头:“大哥哥,我相信你!”
这是被信任的感觉,责任感油然而生,薛文彦胸脯挺得更高。
薛皎收拾好东西下楼,还听见周亮亮拉着薛珍嘀嘀咕咕:“……妹妹你明年一定要帮我劝我妈,要是她不同意我跟你回来过年,你就抱着我哭,说舍不得哥哥,知道了吗?”
薛珍眨巴着大眼睛:“哥哥,这不是劝。”
周亮亮:“我妈不听劝,她说了,对非常人,要使用非常手段,我妈就是非常人。”
薛珍还是不明白:“哥哥你为啥不哭?”
“我哭没用啊!”周亮亮说:“我妈会让我去一边哭,别吵着她,得你哭。”
薛珍懵懵懂懂点头:“好哦,哥哥我记住了。”
薛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