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张地提醒道:“穆昔,别闹了。”
“真有事,”穆昔声音带着醉意,“干嘛?不会爬不上来吧?”
林书琰:“……”
他紧张地看向应时安,“应队,你别生气,你……”
林书琰还没说完,就看到应时安走到围墙下,“确定现在谈?”
穆昔点头,“灯还亮着,她没睡。”
应时安起跳,手扣住围墙顶端,双臂发力,爬了上去。
林书琰:“……”
世界……崩坏……了。
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应队长被穆昔带得一起发疯,在叮嘱自己要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后,匆匆往家走。
走到一半,林书琰听到穆家院子传来叫喊声,“小偷!小偷别跑!”
林书琰:“……”
自求多福吧。
*
穆昔是顶着黑眼圈来上班的。
昨晚毕淑兰起夜,看到翻墙进入的应时安,八十多岁的老人家,抡起扫帚就冲了过去,硬是把应时安打趴下了。应时安完美的脸上多了好几条划痕,看起来走路也不利索。
田玉琴差点儿没被穆昔气死,和她絮絮叨叨讲了一晚上道理,但凡穆昔有一点儿要睡觉的苗头,田玉琴就会薅她的耳朵。
快三点钟,田玉琴才满意地放走穆昔,自己睡觉去了。
今天早晨田玉琴还拒绝起床,表示昨天睡得太晚,要睡到中午再起床。
气得穆昔抱着收音机就往田玉琴女士房间冲,但被穆子明同志拦在门外。
穆昔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一到派出所就趴下继续睡觉。
林书琰余光看到穆昔,默默地用卷宗挡住自己的脸,他实在不忍心问昨晚发生了什么。
周谨与付叶生还在愉快地聊天,“昨晚附近闹贼了,你听见没?”
“没有,我睡觉死。”
“闹了可大的动静,听说贼破相了,不过我太困了,没爬起来,应该是送到派出所了。”
安良军道:“昨天严绍值班,今天过来的时候,没听他说抓到过贼。”
“那就怪了,贼都被打破相了,难道还能让他跑了?”
穆昔:“……”
这觉她是睡不了了。
穆昔咳了一声,“这是个误会,其实不是偷东西的贼。”
周谨:“是淫贼?”
穆昔:“……”
“先别说贼不贼的,”安良军问穆昔,“我让你帮我问的事,问到了吗?”
“应队昨天回来了,那边来了几名刑警,陆队长说了一些情况。”穆昔问,“师父,你关注案子,是和你女儿的事有关吗?”
安良军说:“我看有尸体是在宾馆被发现的。”
当年他女儿安悦和刘晓雅是在招待所遇害,安良军习惯关注与招待所、宾馆有关的案子。他到现在为止都想不明白,为何凶手要对两个孩子下手,图什么?
图钱,孩子没钱,图色,她们又未被侵犯。
想来想去,只能想到是与场景有关。
穆昔将陆杰说过的情况告诉安良军。
安良军失望道:“看来和悦悦没关系。”
周谨安慰道:“凶手不是把他父亲供出来了吗?说不定还有希望。”
凶手被捕后,曾说见到满身是血的父亲,并且强调不是鸡血或者猪血,是人血。陆杰再审,他却又不愿再说什么,反而称是陆杰听错了。
虽然不敢肯定他的父亲是否真的犯事,但秉着命案必破的原则,陆杰还是带着几个刑警来余水市找人。
“他叫袁修夷,五十岁才来余水市,听说一直在这边工作,应队还没查到有关袁修夷的线索。是凶手说父亲在余水市,陆队长来过来的。”
安良军苦笑道:“嫌疑人被捕后,为了立功,经常攀咬别人,乱说的可能性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攀咬自己的父亲的。”
“师父……”
“刑事案件就交给他们,”安良军已经不像从前那般,提到女儿就精神萎靡,他很快打起精神,问道,“马文认罪了?”
“认了,就是他杀的人,韦泊发现是有人想报复自己,确认去内衣店吵架的人是马文后,就去买匕首了。”
“那两个女人怎么处理?”
“肯定不能轻易放了,但也不会很严重,最多是包庇凶手。她们后来主动配合,又事出有因,法院会酌情考虑。”
安良军说:“不错,挺好,我看你天天往刑侦队跑,以后去做刑警算了。”
“那可不行,”穆昔紧张道,“我一天看不见李大爷、王大爷、张大爷、徐阿姨、赵阿姨我就难受,我心里只有派出所!”
话音刚落,唐英武背着手走进来,“刚抓到一小偷,穆昔困了?出去精神精神,安良军,带着你徒弟出去放放风。”
周谨兴致勃勃道:“难道是昨天的淫贼?”
穆昔:“……”
太可惜,要让他失望了。
第68章
小毛贼是昨夜闯入居民家中的。
老楼很少安装防盗网,一楼的用户还会当心些,二楼往上总会掉以轻心。
被小偷找到时机闯进去的是卢家。
这户人家是一家三口在住,这两天卢雨的父母去看望住在乡下的亲戚,卢雨二十冒头,还要工作,便独自留在家中。毛贼踩了两天的点,发现卢雨没有关窗户的习惯,而且看起来家境不错,昨夜便从窗户爬了进去。
穆昔跟着安良军来到居民楼里,单元门口已经围了不少大爷大妈,都是来看热闹的。
居委会的人见穿警服的来了,过来说明情况,“小雨有本事,把人抓住了,你们把他带走就行。”
安良军问:“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才报警?”
“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小雨吓到了,现在还没缓过来。”
穆昔听得奇怪,“她不是抓住了小偷吗?”
“嘿,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穆昔随安良军往楼上走,围观人群目送他们上楼。
每次出警都是这般盛况,穆昔已经习惯。
入室盗窃的性质比偷窃恶劣,但很难抓住人,一般被偷窃的人家都是在第二天才发现有人进来过,小偷早已逃之夭夭。穆昔之前处理过几起入室盗窃案,最后只能做个笔录,叮嘱他们锁好门窗。
像卢雨家这种当场被抓住的很少见。
穆昔在门口停了几秒钟,果然看到墙上被小偷做了标记,她要带卢雨出来看看,才能抹去。
安良军先走进客厅。
卢雨不过二十出头,她的舅舅、舅妈闻讯赶来,正坐在两边安慰她。
安良军问:“小偷人在哪?”
卢雨哭哭啼啼时不忘抬起手,指向洗手间。
洗手间是一个小木门,狭窄不说,高度还不够,门虚掩着,安良军打开门后要哈腰才能走进去。
里面是蹲便,有抽水马桶还有洗手池,水泥地面,湿漉漉的,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丢在卫生间里,嘴被缠了二十几圈胶带,泪眼汪汪地看着安良军。
看到穿警服的,宛如看到救星。
安良军:“??”
穆昔问卢雨,“这是……”
“我怕他伤害我,把他绑起来了,”卢雨甚至都不敢看男人,“你们快把他带走关起来吧。”
穆昔再次看向男人。
额头上有伤,血迹已经凝固,刘海上还沾着血迹,现在去洗个头,估计一头血水。
安良军拿出手铐,“先把他松开。”
穆昔找到剪刀去剪胶带。
黄胶带缠绕的圈数太多,男人的头发也被胶带缠进去,穆昔每次往下扯,男人都要叫唤一声。
安良军狠狠瞪着他,“现在知道疼了?晚上跑人家里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
他走过接替穆昔的工作,“太慢了,节约时间。”
接下来的两分钟,是在男人撕心裂肺地哀嚎中度过的。
等男人身上的胶带、绳子全都被解下,安良军铐上手铐,男人反倒安心了。
他深情地抚摸着冰冷的手铐,念道:“有它我才能有安全感。”
穆昔:“……”
抓到变态一名。
男人叫赵亮,职业小偷,有一同伴,多年来二人一直合伙盗窃,去年同伙被捉住,倒是仗义,没把他供出来,他在外继续行窃。二人是流窜作案,待在同一地点不会超过七天,七天不得手,立刻转移。
卢雨是年轻人,不如老一辈节约,赵亮见她总是买好的穿好的,便盯上卢雨家。
安良军把赵亮拎出去,“说说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