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迂回要婉转吗?!
穆昔道:“你们拐的弯儿是不是太大了?师父的脑子能转回来吗?等转回来都明年了!”
安良军:“??”
说谁脑子不好??
“穆昔啊,你这没头没尾的,在说什么?我和你师娘已经离婚,我俩是清清白白,都这么多年了,我还能再惦记她?我是不想结婚,不是结不了。”
安良军的牛吹得非常高。
穆昔微笑道:“是吗?师娘说她有男友了,我去祝她幸福。”
安良军:“我们再谈谈!!”
安良军其实一直都没能忘记冯敏雨。
他对冯敏雨的情谊超越任何人,他爱女儿,但更爱妻子。
“……我年轻的时候,不说风流倜傥,也是英俊潇洒,像应队长,和我根本没法比。我追了你师娘整整三个月,每天都很殷勤,她能不答应我?”
穆昔满脸问号,这和师娘讲的不一样哦?
“师娘说,你和他表白,她就答应了,之前都没有交集。”
安良军:“?”
他不是追了三个月吗?
“这不重要,”安良军说,“这些年我不是没想过找她和好,我是说不出这种话。悦悦被害,我连凶手都抓不住,别说她了,我连自己都没法面对。”
穆昔问:“所以每隔半年就去给一次钱。”
“我们虽然离婚了,但她始终是我心目中的妻子,我赚来的钱,当然都要交给她。她是女人,将来如果再找,有一笔存款对她有好处,不会受委屈。”
穆昔看向周谨和付叶生,“想找女朋友吗?还不做笔记。”
俩人立刻翻出纸笔。
穆昔说:“追人那段别记。”
安良军:“?”
他追的不好吗?
“说起来很惭愧,我是真的想和她和好,但也真的没办法。她一看到我就想到悦悦,太痛苦了,我能理解这种痛苦,每次看到悦悦用过的东西,都好像要重新经历一遍当年是如何接受悦悦的死讯的。我爸妈一直让我把悦悦的东西收起来,不要天天看着,可是不看更难受,我害怕有一天,对凶手的恨会减弱。”
安良军和冯敏雨的心态完全不同。
失去安悦,他更珍惜冯敏雨,想陪伴在她身边,可换来的却是歇斯里地的冯敏雨。
安良军发现,冯敏雨在见不到他时笑容会更多,于是他同意离婚。
直到现在,他依然没能忘记冯敏雨。
周谨提议道:“按照当年追师娘的方法再追一遍不就好了。”
安良军努力回忆他是如何追冯敏雨的,“好像行不通。”
“为啥?”
“当年就是多方面地展现我的帅,现在不帅了。”
穆昔:“……,都和你们说了,别和他瞎学追人。”
多少有点儿油腻了。
穆昔强调道:“如果师娘不舒服,就不能去撮合他们两个人,得是师娘认为,她和师父在一起会生活得更好才行,懂吗?”
*
下班后,穆昔和安良军一起去租车。
安良军的工资、奖金几乎全都交给冯敏雨,他每个月只给自己留生活费和烟钱。吃饭不舍得吃好的,抽烟更是如此,攒下来的钱有不少,安良军的想法是给冯敏雨当嫁妆。
如果能买套房子更好,她以后能有安身之地,没有后顾之忧。
安良军一直没买车,这年代买车还是奢侈的事,有车的人家不多。
穆昔想租一辆桑塔纳,体验学车的感觉。
两人正商量租车的事,应时安的车停到街边。
师徒俩虎视眈眈盯着应时安。
穆昔是心虚,她拆车钥匙时力气用得太大,钥匙有一定损坏,她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现在看来还是能用的,她的技术果然优秀。
安良军则是——这个有妇之夫又打算来勾搭他徒弟??有时间他得和应时安好好聊聊。
穆昔问:“你要干嘛?我们不会屈服的!”
安良军也说:“我们师徒的事,你别管。”
应时安道:“上车,我去平舆县。”
师徒俩对视一眼,飞似的奔向应时安的车。
不坐白不坐。
二人刚坐好,应时安自觉地汇报进展,“已经确定是人血,但现在只能确定血型,时间太久,很久检测都做不了。我们正在核对最近几年的失踪名单,如果对不上,恐怕没法继续查。”
穆昔问:“陆队长呢,她没和你一起?”
应时安奇怪道:“她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穆昔小声和安良军嘀咕,“应队急着往余水市赶,就是为了见陆队长。”
应时安:“?,你说什么?”
“没事啊,”穆昔放开声音,生硬地岔开话题,“陆队长找到袁修夷了吗,袁修夷究竟是怎样的人?”
应时安:“……”
安良军神色复杂。
他总算把故事拼凑明白,原来不是应时安纠缠穆昔,而是穆昔……看她刚刚的神态,分明是在吃人家的飞醋!
丢人,真丢人,不能把应队长玩明白就算了,偷偷吃人家的醋还不敢说!
和勇敢追女朋友的他一点儿都不一样。
陆杰还没找到袁修夷,他们对于袁修夷的了解只有一个人名。
袁家的情况有些复杂,凶手袁毅从小没见过母亲,袁修夷告诉他,母亲是一个出卖身体为生得人,因为嫌他穷,跑了。
这是袁毅后来选择杀害小姐的原因之一。
袁毅八岁那年,袁修夷不愿再抚养袁毅,将他一脚踢开。一对好心的夫妇收养了袁毅,袁修夷害怕该夫妇将孩子还给他,选择远走高飞。
他每年都会去看望袁毅几次,会给他留一些钱,但不多。
袁毅的爷爷奶奶都已去世,其他亲戚都不走动,他的生活是以养父母为主的。
养父母说这孩子性格阴郁,与他们并不亲近,但又不忍心放弃一个生命,才养到现在。
这就导致除了袁毅,没人知道他的生父究竟是怎样的人,找到袁修夷十分困难。
应时安的车经过分局门前。
冉兴平刚下班,拎着公文包站在马路边拦车,看到应时安的车嘀咕道:“不是说要早点回家,又往哪里跑了?”
*
林书琰整理的名单起到一定作用,三人到达平舆县后,按照名单开始找人。
找徐华很困难,但也得找,安良军直接去找人,穆昔和应时安去蓝天招待所堵曾霖。
到了招待所门前,穆昔还在和应时安客气,“应队长忙自己的事就好,别为我们耽误时间。”
应时安道:“我就是来见曾霖的。”
“这么巧?”
应时安面不改色,“有工作。”
穆昔很怀疑他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曾霖早知警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现在已经躺平,看到穆昔和应时安来,还热烈欢迎了几秒钟。
“又来找事……呸,又来办案啦?快坐快坐,想吃点儿什么喝点儿什么,今天我请你们吃饭!”
应时安把曾霖请到沙发上,“徐华是一个人来的吗?”
曾霖说:“我觉得请你吃饭比回答问题更简单。”
应时安没理会他,继续说道:“徐华是化名,她可能只来过这一次,也可能来过很次,只是每一次的名字都不一样。如果她经常过来,你应该会看到她和同一个或者两三个男人接触频繁,需要你仔细想想。”
这几天曾霖的脑子都快爆炸,都没想起来什么,现在更是没思路。
曾霖唉声叹气道:“依我看,让我去上吊都比回答你的问题简单!”
穆昔听了应时安的话,把名单拿了过来,“我忽然想起来,如果徐华经常过来,就算名字不一样,字迹也是一样的。”
“字迹?”
应时安只看过招待所最近的登记表。
穆昔把安良军保存的登记单和在曾霖家找到的登记单展开,“他爱偷懒,以前都是让旅客自己写名字,最近两年才是他来登记。”
曾霖:“……又被你们抓到把柄了?”
应时安微笑道:“目前来看,是好事。”
第73章
穆昔对辨认字迹不在行,她对自己的知识仅限于课本中。
字为心画,相人不如相字,古人相信字迹是人生的记录,看字如看人。
分局与文检专家有合作,可进行专业的笔迹鉴定,经验丰富的侦查员也能从字迹中看出一二。近两年还会根据自己推断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特征,对抓捕嫌疑人有很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