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地裂的开局!
派出所的四个新人,每人都有师父带,穆昔的师父就是安良军。
出任务时通常是有经验的带没经验的,以后穆昔如果出任务,都会和安良军搭档。
和被嫌犯摸屁股后生了一天的气的安良军做!搭!档!
穆昔:心梗一级。
“算了算了,反正都是工作嘛,”穆昔强行安慰自己,“我得努力,得和坏人做斗争,说不准还会碰上什么连环杀人犯,我要向师父学习!”
周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穆昔:“不对吗?”
周谨高深莫测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内院传来凄厉的哭声。
这一瞬间,穆昔脑中冒出几个关键词:中秋节杀人事件、闹鬼的无头女尸、绝地求生。
穆昔站起来,“有情况?”
安良军和另一个老警察对视一眼,道:“你们去看看情况。”
穆昔兴高采烈地拉着周谨往外走。
周谨懒洋洋的,兴致不高。
林书琰正在帮所长整理卷宗,按照所长的说法,他是所有人中唯一听话乖巧的,所长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犹豫一番,放下档案跟上去,三人中只有穆昔像打了鸡血。
离开办公室后,穆昔还不忘调整表情,现在出了天!大!的事,她得有同理心。
到了内院,事件的主人公出场,是一个留着光头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
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面铺了红砖,红砖中间长着野草,男人边哭边抓了几把野草往兜里揣。
穆昔低声惋惜道:“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才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家里人出事了?”
父母出意外?妻儿出意外?遇到歹徒?
周谨嘴角抽搐,“老林,你去。”
林书琰拧起眉,不愿动。
周谨说:“上次是我,这次该你了。”
林书琰道:“所长说你该多学习。”
“我说你这个怎么这么古板……”
穆昔打断争论的二人,“我来,我休息这么久了,该多干点儿活。”
穆昔说完便走向男人,周谨吓得五官横飞,“喂喂,别去!”
说晚了。
男人身后还有两个民警,他们没能拦住男人,此刻很无奈。
穆昔在他面前蹲下,正要开口询问发生何事,男人忽然抬起头,还打了个嗝。
酒气扑面而来。
周谨捂住鼻子,“今天喝这么早??”
林书琰也微不可查地蹙起了眉。
穆昔:“?”
穆昔还未反应过来,男人一把抓住穆昔的手,“同志,国家什么时候给我发老婆?!”
穆昔:“??”
男人嚎啕大哭,“不公平,老李都能领老婆,为什么我不能?!”
穆昔:“???”
周谨走上前把男人拽走,解释道:“这是狄州,就住在后面那栋楼,不爱上班,老婆和他离婚了,现在天天喝酒,一喝醉就往派出所跑,让我们给他发老婆。他说的老李,人家娶了咱们食堂打饭的阿姨。”
穆昔:“……”
大案要案呢?!
狄州顺势抓住周谨的手,真情表白,“同志,要不你嫁给我吧,你到我家那就是祖宗,只要你给我生个儿子,什么都好说——”
穆昔:心梗二级。
周谨面无表情地把狄州扶起来。
狄州坚持要周谨给他生儿子。
他声音太吵,惹得服务区域和办公区域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周谨脸皮虽然厚,但也经不住这么看,他红着脸吼道:“都说了我不会生孩子!”
狄州懵了一瞬,说:“那我生?”
周谨:“……”
一院子的人发出无情的嘲笑声,笑得前俯后仰。
穆昔已经快无力思考了,她问林书琰,“为什么我们要处理这样的事?”
林书琰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们每天都在处理这样的事。”
穆昔:“??”
林书琰说:“上次值班,我接待了三个喝醉酒的人,周谨应该更多。”
穆昔的天塌了。
神圣的职业、为国为民、大案要案……碎了。
穆昔虽然心痛,但良心还在,不好意思把狄州丢给周谨一个人,愁眉苦脸的去帮忙。
她扶着狄州往前走,看到他口袋里塞了很多野草。
“你捡草做什么?帮派出所除草?”
狄州左右看看,神神秘秘道:“这是仙草,拿回去做丹药,吃完能升仙。”
穆昔:“……”
这破班谁爱上谁上吧?!
处理醉汉这种事在派出所司空见惯,狄州是派出所的“老顾客”,周谨贴心的把他送回家。
临走前,狄州还在嚷嚷着让穆昔去找他,和他一起飞升成仙。
穆昔整个人都麻了。
她以后面对的不会都是这种事吧??
周谨见她情绪低落,安慰道:“其实我们也会抓抓杀人犯,上周有个杀人犯逃回来看望老母亲,就是我们去帮忙抓的。还有,如果真有杀人案,第一时间赶过去的也是咱们,然后才会把案子往刑侦那边转。”
穆昔欲哭无泪,“原来我想象中的工作是刑侦在做。”
周谨气哼哼道:“和咱们对接的那几个刑警拽得跟二百五似的,得意啥,大家都一样,我们只不过是被分到派出所而已。我同学也在派出所,他们那边就特别和谐,咱们真倒霉。”
听说黄岩分局的刑侦支队就是在各个竞赛取得第一名的队伍,那几人和周谨他们相处得不太和谐。
穆昔努力打起精神,“你说的对,我们也会遇到大案,而且做这些小事,也是在为大家服务。”
周谨竖起大拇指,“精神可嘉。”
二人回到办公室,安良军刚挂断一通电话。
他拿起外套起身,看到穆昔便说:“走,出任务。”
穆昔眼睛一亮,屁颠颠跟上去,“师父,是什么案子?”
安良军眯了眯眼睛回忆电话内容,“报案人说自己被十几个大汉按住,还挨了打。”
穆昔:“!!”
大案子来了!
打倒大汉!义不容辞!
第3章
穆昔始终对人民警察这份职业怀揣着向往,即便她发现她更喜欢的是刑警的工作。
十几名大汉聚在一起殴打报案人,性质十分恶劣,甚至有可能涉黑。
余水市经济发展虽好,但是九十年代是多事之秋,监控摄像头并不普及,不少地方还隐藏着黑暗势力。
穆昔上班前做过功课,她不打无准备之仗。
“师父师父,您看啊,报案地点在黄岩区南边,那边应该有个叫驴哥的,会不会是他们的人?咱们两个去够吗”
安良军骑上七十年代的二八大杠,瞧了穆昔一眼。
大约从前是刑警,安良军双眸宛如鹰爪,只要一眼便能将穆昔看穿。
他勾勾嘴角,似笑非笑道:“不够怎么办,你能打几个?”
穆昔认真想了想,说:“或许可以牵制住两个人。”
她深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从前跑业务时也不忘锻炼身体,还特意去学了巴西柔术,教练说她为控制住敌人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用,夸她很有“天赋”。
穆昔为此高兴了很久,还去问教练能不能参加什么比赛,教练说:“可以参加厚脸皮大赛。”
厚脸皮怎么啦,厚脸皮才活得自在呢!
原主是念过警校的,身体素质也很不错,应该没问题。
安良军无语地摇了摇头,蹬起他的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往前骑。
穆昔也有自行车,是她从亲弟弟穆棋手里抢来的,穆棋被抢后还去找田玉琴告状,被田玉琴一脚踹出门。
后来还是穆昔不想再听弟弟哇哇哭,把新买的随身听送给他了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