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昔:“?,大乱炖流派?”
闫梓楠微怒,“他是有真本事的人!他睿智、超脱,不是俗人!”
“我是俗人,”穆昔说,“说点儿有用的话。”
闫梓楠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不想说善信,我们就谈谈今晚的事,他们为什么会坠楼?只有你在现场。”
闫梓楠忽然又摆出哀伤的表情,“冬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没想到周谨会做出这种事,怪我,是我引狼入室。”
穆昔看向应时安,应时安说:“周谨和俞冬月一起坠楼,难道你要说是周谨把她推下去的?”
“坠楼是意外,但起因可是因为周谨,是周谨他……”闫梓楠说,“他想对冬月做那种事,冬月反抗,正好她屋里的窗户比较大,窗台的位置比较低,她反抗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去了,估计是抓到周谨,两个人一起掉下去了。我听到求救声赶下去时,他们已经坠楼。”
饶是林书琰脾气好,听到这话都很生气,“现场留下的痕迹表示,有人曾和俞冬月争执,你是说和俞冬月争执的人是周谨,不是你?”
“我怎么会和冬月争执?我们是好朋友。”
“但秋阜和娄波涛说,俞冬月没有参与卖卖药酒一事,此事是你和善信主导。”
“她只是不想过早暴露,”闫梓楠说,“冬月会酿酒,开茶叶店也是她的主意,一般都是我听她的。”
林书琰越听越气。
穆昔示意林书琰保持冷静,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资料,“闫梓楠,你和俞冬月在连西胡同就认识,搬家后曾分开几年,那几年俞冬月的父母意外去世,你也脱离家庭,你们重逢后一直生活在一起。你们不光是朋友,更是亲人,你对俞冬月就恨得这么深?”
“你也说了,我们不仅是朋友,更是亲人,我心疼她还来不及。”
“但你现在正为了保护一个认识没几年的男人往她身上泼脏水。”
闫梓楠目光迟疑,但只迟疑了0.1秒。
“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就不用兜圈子了。”穆昔说,“首先,警察不是傻子,现场的情况一清二楚,茶几被踹倒,水杯摔碎,地上留下水渍和脚印,两个脚印的长度皆为女性,而且花纹不同,我们已经对比过,花纹和你留在茶叶店的皮鞋一致。”
林书琰低声道:“我们还不知道善信的下落。”
“不用担心,”穆昔面无表情地看着闫梓楠,“我已经不想和她兜圈子了。俞冬月坠楼之前曾和某人发生争执,而且动手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周谨是警察,平时训练有素,他想制服俞冬月,不需要多长时间,两人不会僵持。”
闫梓楠不耐烦地撇撇嘴,不在意穆昔的话。
“我还要告诉你,我们不仅会起诉你诈骗,还会起诉你杀人未遂。”
闫梓楠拧眉,“他醒了?”
“你为了一个所谓的算命大师,什么都不顾,已经算不上聪明,更拙劣的是,你不知道侦查手段有很多,我们在窗框上提取到周谨的指纹,大拇指指纹在窗框外侧,其余四个手指指纹在内侧,闫梓楠,周谨不是立刻坠楼的,他曾经抓住窗户,指纹清晰,没有向下滑的迹象,是你,扒开了他的手指,你要杀人!”
*
审闫梓楠的目的是抓到善信大师,穆昔不该太早摊牌。
闫梓楠被带走后,林书琰说:“刚刚太着急了,她已经逃不了,不该直接告诉她。”
“想到周谨被她骗我就生气,”穆昔愤愤不平,伸张正义,“周谨太天真,只有我能骗!”
林书琰:“……”
穆昔说:“而且周谨还要做手术,这得遭多大的罪?都是因为她!就不能给她交代的机会,别想立功!只有我能欺负周谨!你也可以,好吧付叶生也行。”
应时安:“……”
能欺负周谨的人会不会太多了?
林书琰道:“现在是挺舒服,但善信怎么办,我们去哪里抓他,去查娄波涛?”
“别担心,”应时安说,“抓善信是瓮中捉鳖,你看她的表情也该知道。”
穆昔得意的小眼神已经藏不住了,“咱们现在该担心的就是周谨的身体,如果他能快点儿醒过来,说不定还能有新收获。”
林书琰问:“是要定闫梓楠的罪?”
穆昔笑道:“其实我一直不担心周谨,他是很怀念小时候曾照顾他的小女孩,但真为了那几天的情谊连警察都不做了,会不会太夸张?他接近闫梓楠,一定有他的目的。”
林书琰:“?”
五分钟后,医院来电,周谨手术完成,清醒了十分钟。
在这十分钟里,周谨一直试图写些什么,护士找到纸笔交给周谨,周谨在纸上画了很多鬼画符。
穆昔赶到医院,看到周谨写下的内容,护士没说错,比鬼画符还夸张。
她连夜联系文字学的教授,请求帮忙辨认字迹。
教授最终的结论是——泉保酒厂。
泉保酒厂是余水市内的一家正规酒厂,私人所有,专做白酒,是余水市当地的小牌子。
林书琰不解道:“为什么要写酒厂的名字?”
“做药酒需要酒,这种小酒厂最合适,总不能全都自己酿,”应时安说,“他们和泉保酒厂应该有合作,联系酒厂的人极有可能是善信,或许能通过酒厂找到他。”
穆昔说:“走,现在就去酒厂!把厂长揪起来!”
应时安道:“我也去。”
“你不行,你可以休息了。”
“周谨还躺在病床上,我没法休息。”
穆昔退了一步,“和我们去也行,得让我背你。”
应时安:“……”
男人让女孩子背,说出去真有点丢人。
但莫名其妙地想答应怎么办?
关于男人也想有依靠那点儿事。
应时安抵制诱惑,坚决拒绝,“我留下来等你。”
穆昔可惜道:“行吧,我还挺会背人的。”
走到警车前,穆昔伤感地问林书琰,“他总拒绝我,是不是不喜欢我?”
林书琰:“……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唉,男人,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
*
泉保酒厂的厂长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是喝酒陪客户。
现在的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谈下来的,厂长只负责谈大客户,最好的方法就是在酒桌上往死里喝。
穆昔到时,厂长刚喝完回家,呼呼大睡。
厂长老婆给穆昔二人开门,然后去叫厂长,叫了有五分钟,厂长都没苏醒的意思。
穆昔和林书琰来到厂长睡觉的卧室,厂长的鼾声响彻云霄。
厂长老婆为难道:“警察同志,你看他一直醒不过来,要不明早再说。”
“来不及了,今晚必须有结果,”穆昔说,“抱歉,我得用些非常手段,您别放在心上。”
厂长老婆:“?”
穆昔走到床边,在厂长耳边轻声说:“厂~长~,我是三三呀,说好了今晚过来的……”
厂长睁开眼睛。
厂长老婆:“……”
厂长很努力地睁着眼,但困意袭来,眼睛又忍不住闭上。
穆昔说问:“今晚不过来了吗?”
厂长没反应。
厂长老婆松口气。
林书琰见状,也走了过去。
“不是你过去干嘛??”
林书琰说:“抱歉,非常时期,用些非常手段,您别放在心上。”
厂长老婆:“?!”
林书琰和穆昔站成一排,轻声说:“哥,今晚继续吗?”
厂长坐了起来。
厂长老婆:“……”
“姓钟的我和你没完!离婚!离婚!!”
第151章
“是有一个叫闫梓楠的和我们有合作!”
“我们就是小酒厂,人家来买我们的酒,我们还能不卖!?”
“最开始有个男的联系我,忘了什么声音!谁记得住!”
“哎呦,还能有什么合作?他们买我们的散装酒,买另一家厂子的玻璃瓶,应该是让他们帮忙装酒,卫生方面嘛肯定不达标,不过这和我可没关系,我是正经厂子。他们一次要的量不多,但是很稳定,而且给钱很爽快,我还是很喜欢和他们合作的。”
“真不记得男的有什么特征!只有最开始敲定合作是他打的电话,合同都是女的签的,你非说特征……”
“他说话文绉绉的,算吗?”
穆昔问:“什么叫文绉绉?”
“很多书面用语?古代人?反正就是一种感觉,自称鄙人。”
穆昔真诚的向厂长表达谢意,“谢谢您,我们再去找找玻璃瓶的厂长。”
“等等,”酒厂厂长叫住穆昔,“还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