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太妙。
穆昔道:“你不早说?我们先查清楚茅亦是谁再过来多好。”
童左无所谓道:“我奶认识他爷爷,你想知道他是谁,问我奶奶去好了。”
现在也只能如此。
穆昔拍到照片,又去看主任的办公桌。
办公桌比较简陋,有三个抽屉,都有上锁。
穆昔不动声色地挨个打开。
童左:“……你怎么能?!”
穆昔拉开抽屉,面无表情地问道:“我怎么了?”
“你开锁!”
“开谁的锁?”
“主任的……”
“谁看见了?”
“我啊。”
穆昔抬头笑笑,“你真的看见了?”
童左一个激灵。
“……,没、没看见。”
穆昔满意道:“我就知道你眼神不好,保持住。”
在第三个抽屉里,穆昔看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抽屉里放着五个旧红包,每个红包里都有一张蓝色的毛爷爷。
这会儿一百块钱可不多,对普通家庭来说,一百块绝对是钞票。
穆昔数了数,红包里一共有七百块钱。
穆昔问:“你们学校最近有五个人打架了?”
第159章
童左自诩坏学生,逃课打架的事情没少做,数学考试只能考2分。
爷爷奶奶看到他就拎着扫帚追着他揍,任课老师都不想在课堂上和他说话,怕其他学生的智商被他玷污。
就是这样的坏学生,童左都没敢偷偷进主任办公室。
童左心惊胆战地看着穆昔手中的红包,“五个人打架?什么意思?”
“五份红包,学生家长送的吧?”穆昔问,“你们学校最近出过事吗?”
“现在放寒假,而且我都一个月没来了……哎,好像是有这回事,我同学和几个读高三的打起来了,他们是两个人,对方三个人,这你都能猜到?!”
穆昔说:“随口一问。”
她把红包放回抽屉里,又把抽屉锁好。
“红包没拿回家,可能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办公室里有行军床,还有小汤锅,你们主任经常住在这里?”
童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开学之后会经常来住,我们快走吧,被老师发现就完了。”
穆昔走到立柜前,试图将柜子打开。
“柜子也上锁?主任够小心的,你们主任叫什么?”
“乔明,”童左催道,“快走吧,主任特别凶,让他发现就完了。”
话音刚落,走廊传来走路声。
声音很急,童左脸色惨白,“好像是班主任。”
平时就茅亦打童左打得最狠,童左对他的脚步声已经应激了。
穆昔说:“现在撤。”
“不行!”童左阻止道,“出去就是大走廊,他肯定能看到我们。”
“翻窗?”
“这是一楼,之前丢过东西,主任办公室里的窗户冬天都是钉死的。”
穆昔看向立柜。
童左急得想哭,“怎么办,被班主任发现,咱俩都逃不掉。完了完了,咱俩完了!”
穆昔同情地看着童左,“确实完了。”
“?”
童左说:“你得给我作证,我什么都没碰,是你翻的抽屉,我阻止过你,你不搭理我。”
还好他是和警察一起来的,警察说话是有可信度的,主任肯定能相信。
警察是为人民服务的!
警察?穆昔撬开立柜的锁,把童左踢到房间中央,“说你是来送礼的。”
童左:“?!”
为人民服务!
穆昔飞快地躲进立柜,闷闷的声音传来:“他如果打你,我出来帮忙。”
为人民服务?!
童左站在办公室中央泪流满面,“要相信警察叔叔,信任警察阿姨……”
穆昔也是没办法,邬江高中有猫腻,现在不能惊动学校其他人。
脚步声愈来愈大,一个中年男人停在办公室前,“乔主任的办公室门怎么开……童左,你在干什么?!”
他气呼呼地走进办公室,“主任的办公室是锁门的吧,你进来偷东西的?还是想干其他坏事!”
童左:“我什么都没做……”
“人赃并获!抓你现行,你还狡辩!你……”
茅亦突然沉默。
他看着童左足足一分钟,然后说:“先别哭,我先相信你,别哭。”
童左眼泪哗啦啦地流。
茅亦这么一说,童左哭得更狠,“老师,还是你好,警察不是好人,都不是好人!”
茅亦:“?”
童左按照穆昔的话向茅亦交代,“我奶还想让我继续上学,她不像让我退学,让我来找找主任,我听说主任在办公室就过来了,门是本来就开着的。”
茅亦环顾办公室,怀疑道:“乔主任会不锁门?”
童左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不知道啊,我以为乔主任在就进来了。”
童左清澈的眼睛里只写了两个字:愚蠢。
茅亦盯着童左看了一会儿,不得不相信他。
没办法,在童左的眼中,他只能看到愚蠢。
茅亦说:“赶紧出去,让乔主任知道没你好果子吃。”
“好嘞好嘞,”童左瞥了一眼立柜,跟着茅亦往外走,“茅老师,你怎么在学校?不是还没开学。”
“当我们和你们一样闲着?学校这几天不太平,我过来看看情况,你没事别往学校跑……你小子不是说去余水市打工吗?怎么又回来了?!”
二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立柜安静了五分钟,穆昔推开柜门,拎着一件衣服走出来。
*
童左在他和穆昔进去的栅栏口等了许久都没见到穆昔。
应时安一直在附近,见状走到童左身后,问道:“穆昔没出来?”
童左吓得半跳了一下,捂着胸口说道:“她躲在柜子里,临走的时候我们锁门了,不过她特别牛,什么锁都能开,比小偷还牛……哥,你俩确定都是警察吧?”
应时安反问:“我们不像警察?”
童左摇头。
“我们像什么?”
童左说:“悍匪。”
应时安:“……”
不无道理。
应时安道:“说说刚才的情况。”
“进乔主任的办公室了,结果碰到我们班主任,他说什么学校前几天出事了,所以过来看看。”
“出什么事?”
“我问了,他没细说,好像是我们副校长出了什么事,晚上在学校被人袭击了?大概是这样。”
应时安看向教学楼。
教学楼的楼梯是灰色的,多年未修缮,教学楼上用红漆写的字已经被雨水冲刷掉一多半。
国旗和主席台就在教学楼前,红旗在寒风中随波逐流。
学校的副校长在夜间被袭击,不是小事。
应时安问:“报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