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情况来看,倒是不必担心邬江那几个“领头羊”,他们要顾虑的是极有可能被煽动的普通人。
穆昔说:“我们必须选出一个代表,能震慑住所有人。”
周谨表示:“咱们几个,安哥资历最老。”
安良军扯了扯肩章,腰背笔直。
付叶生道:“但安哥太混了,没有正气。”
周谨赞同,“确实没有唐所的气质。”
穆昔叹惋,“带师父来是错的吗?”
安良军:“……”
“回头我把你们一个个都收拾了!”
三辆警车停靠在路边。
其余人下意识往院长的方向靠向靠拢。
车门打开,穿着警服的几人陆陆续续下车。
穆昔主动给安良军打开车门,恭恭敬敬站在一侧,付叶生和周谨也像极了跟随大佬的小弟。
安良军:“……”
刚才还嫌弃他没气势!!
安良军板着老脸下车。
他看向派出所门口,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院长一边在心中想对策一边走上前,安良军却径直走过去,院长的手被晾在空中。
其余几人亦是冷若冰霜,队伍肃穆。
气势一下子就起来了。
院长心里毛毛的,其他人更是不吭声。
听到声音的于旭走出来,安良军瞟了一眼他的肩章,开始起范儿。
警局现在用的是95式警衔,唐英武的资历较老,现在已经是一级警督。
安良军比唐英武差一点儿,于旭工作年限不够,和安良军一样。
安良军正颜厉色,安良军冷酷无情,“于所长,你好。”
付叶生竖起大拇指,小声蛐蛐,“安哥真能装。”
安良军回头。
穆昔说:“师父真棒!”
于旭紧张地看着安良军。
安良军自我介绍后,说:“郑局长已经了解到邬江高中的情况,孩子是祖国的未来,邬江高中是公立学校,教育局那边,郑局长去交涉,将来是否需要新的老师,也由市里负责。”
到底是工作失误,于旭脸色铁青。
院长走过来,于旭说:“我来介绍一下,这几位是……”
“不必,”安良军打断他,“我只谈案子,不相关的事、不相关的人,于所长自己处理。”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安静的几人,向屋内走去。
院长再一次被晾在一旁。
穆昔几人跟着安良军走进去。
刑侦队在后一辆车,都习惯了不穿警服,路过院长时,应时安停了一下。
“你是?”
院长僵硬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他试图翻出自己的关系,“我表哥是市里……”
应时安平静地看着他,“名字。”
院长:“……”
他从眼前年轻人的眼中读出了压迫感。
应时安对徐泾说:“查他的关系,查清市里那位是哪来头大的领导。”
说完转身离去。
院长呆呆地看着应时安。
徐泾冷哼,也走进去。
邬江派出所室内,两名年轻民警忙着倒茶水。
于旭忐忑不安地与安良军热络,“您看,您年纪比我大,我该叫声哥,安哥,咱们今天过来是……”
“于所长,废话不多说了,你们邬江的案子,你最清楚,外面那群人?”
于旭心虚道:“他们是……来报案的。”
韦立国冷笑,“都这会儿了,还帮他们掩饰,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蠢!”
安良军对直爽的韦立国倒是有些好感,“这位老哥对邬江的情况应该很了解?”
韦立国说:“我就直说了,那几个人天天凑在一起抱团,我早就看不惯了,包括那个龙元亮,你们要是想彻查,我尽力帮忙,如果只是做做样子,就赶紧回去!”
付叶生道:“我们人都过来了,怎么可能轻易走?”
韦立国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于旭也下定决心道:“确实需要彻查了。”
安良军依旧是把学校体罚一事交给于旭,应时安调了两个人和于旭一起。
安良军和周谨去查龙元亮,确认史晴丽交代的是否属实。
这种事本该有个女警察去,和女同学交谈时比较方便,但穆昔对铁矿厂的抢劫案感兴趣,安良军就叫了邬江当地的女民警一起。
其他人领到任务陆续离开,穆昔还在看笔记。
沈砚坐在穆昔附近看邬江派出所从前的卷宗。
他是自己跟过来的,名义上,他还是应时安的徒弟,人家说想学习,应时安不带他不太好。
应时安走到穆昔旁边坐下,“有一个很巧的事。”
沈砚拿着卷宗走过来。
“当年是有人提前报案,打乱三名劫匪的计划,他们才失败。报案的人是史晴丽的父亲史大海。”
穆昔放下笔记,“和史晴丽有关?史大海也是铁矿厂的工人?”
邬江村所有男人都在铁矿厂工作,史大海也不例外。
“铁矿厂晚上留有两名工人值班,工人有自己的宿舍,史大海不是值班的,他称自己会去厂里,是去找女儿掉的发卡。”
穆昔问:“史晴丽?”
“是史晴丽的姐姐,史晴玟。”
穆昔算着二人的年纪,“当时史晴丽应该和童左差不多大,至于史晴玟……在读高中?她的发卡怎么会在铁矿厂?”
“矿厂周围没有栅栏,据说本地的孩子经常跑上去玩,而且他们的父母都在铁矿厂工作,可以说是从小在矿厂长大的,会去不奇怪。不过像史晴玟这么大的孩子还去,确实少见。”
应时安说:“你的想法,应该和我一样。”
穆昔其实挺怕这种猜测。
她问:“见过当时的守卫了吗?”
“负责看守厂子现金的是两名警察,特意派过去的。我见到还活着的那位,他说是有人用手电给他打信号,他才发现对方。不过事后没人承认。”
穆昔若有所思:“没人承认?这就有意思了。今天我们还是先去见史大海,至于……”
她看向笔记。
史晴丽的口供,似乎还有不妥的地方,应该能说明某个问题,但穆昔现在想不通。
穆昔几人往史家走去。
史大海家就在童家附近,村里人已经知道市里的警察来了,都在注意他们的动向。穆昔几人刚开车出现,便有人围了上来。
付叶生和沈砚走在最后,“兄弟,你还惦记穆昔?人家喜欢应队,不喜欢你这样的。”
沈砚淡定自若,“我不认为我比任何人差。”
付叶生说:“你的脸皮的确比所有人都厚,人家应队是你师父,怎么也比你强,不然怎么当你师父?”
“他的资历比我老,”沈砚不为所动,“我不喜欢做第二名。”
“牛,”付叶生朝他竖起大拇指,“但就算比厚脸皮,你也只能当第二,第一是我们穆昔的!”
沈砚笑笑,“就算是比厚脸皮,我也要当第一。”
“第一”二字戳动穆昔敏感的神经。
她迅速回过头,“第一?什么第一,谁是第一?局里的第一只能是我。”
付叶生指着沈砚。
穆昔退到后面,说:“沈砚同志,你脸皮也太厚了,堂而皇之要当第一?”
沈砚说:“你不也是吗?”
穆昔义正言辞,“我是基于事实,你是基于想象,这是不对的。”
沈砚:“……我也是基于实事。”
付叶生捂住耳朵,他怕再听下去,会脚趾扣地,替他俩抠出三室一厅。
穆昔劝道:“不是的,你不是,办案时你也没什么建设性意见,说抓罪犯吧,你也没抓过谁,好像也没立功?你肯定不是。”
沈砚:“……”
穆昔拍拍沈砚的肩,“好好和应时安学,现在除了我自己,我最看好的就是他。至于你……现在后面慢慢排着吧。”
穆昔走进史大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