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昔道:“急什么,付叶生和林书琰都在许朝辉家楼下,如果许朝辉有异动,他们会通知我们。”
“你都打草惊蛇了,他知道我们怀疑他,现在肯定老老实实的,应该先监视再抓人。”
穆昔说:“我今天看到了他正在写的论文,影响社会信任的因素。”
谢涟:“?”
“郭温书家中没有任何与新神会有关的东西,新神会的资料会藏在哪里?”
“肯定被藏起来了。”
“郭温书知道地点吗?”
“肯定知道。”
穆昔笑道:“我还把郭温书误会蔡宾的事告诉许朝辉了,这是郭温书认定社会不公的开端。”
“所以?”
穆昔说:“信任,信任嘛。”
*
华灯初上,付叶生和林书琰守在许朝辉家门口,看着仍然未亮起的灯光。
“许朝辉是不是跑了?现在屋里可是全黑的。”
“不可能,我刚刚还看到他的影子。”
付叶生道:“在家却不开灯,真吓人,以防万一,我去后面守着。”
两人一前一后守在许朝辉家。
许朝辉家是平房,只有三个房间,前后守着足以看清他家的动向。
付叶生一直用小灵通给林书琰发短信。
付叶生:穆昔这次能说准吗,冻死了!!
付叶生:我想用钱给自己做一件衣服,肯定格外保暖。
付叶生:我师父说今天要教我,回不去了!
林书琰忍俊不禁。
他一条一条认真回复。
林书琰:我相信穆昔。
林书琰:钱很薄,会冷。
林书琰:宗哥已经回去休息了。
付叶生两眼一黑,差点儿倒下。
俩人用短信互相攻击,时间过得快了些。
快到十一点钟,许朝辉家的灯突然亮起来,一阵骚动后,许朝辉穿戴整齐出门,骑上破旧的黑色自行车。
付叶生立刻与林书琰汇合,林书琰则给穆昔打去电话。
过了马路,刑侦队的人会继续跟踪许朝辉。
林书琰松口气,“许朝辉有反应,任务完成,走吧。”
付叶生在许朝辉家门口磨磨蹭蹭,“真有反应,说明有情况,他家里说不定……”
“这不符合流程。”
付叶生:“你不进?”
林书琰:“……进去看看也行。”
两人先在窗户前观察,确定没有异样,付叶生熟练地撬开许朝辉家的锁。
林书琰问:“和谁学的?”
“你说呢?”
“哦。”
付叶生双手合十,“恩师穆昔在上,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如果出问题,就去找穆昔算账。冤有头债有主,没有她教我开锁,我哪有机会做坏事?郑局长!找穆昔!”
林书琰:“……”
他推开付叶生,面无表情地走进许朝辉家。
许朝辉家同样充满学术气息。
三个房间,一间做厨房,一间是卧室,面积最大的房间是书房。
书房中有大量手稿,是许朝辉用钢笔手写的论文,还有一些学生论文,许朝辉在学生论文上批注了两个字:垃圾。
付叶生心有余悸,“好像看到我制造学术垃圾的样子。”
林书琰拿起几份论文看了一遍,都和社会学有关。
许朝辉在某些问题上的见解是独到的,但仅此而已。
林书琰评价道:“像个幻想家,社会上不能缺少幻想家,但幻想不可能越过物质基础而成功。”
“停,”付叶生说,“我宁愿去研究学术垃圾,也不想听这些。”
严绍念叨得已经够多了!
林书琰继续检查书房里的论文,他想找到和新神会有关的研究。
付叶生则在柜子里翻翻找找,书架都有柜门。
他走到靠近屋门的柜子,单手拉着拉环,才发现柜子有上锁。
这更激起付叶生的好胜心,他和穆昔苦学好几天,不就为了今天能顺利开锁吗?
付叶生站在柜子前研究锁。
暴力拆开很简单,但许朝辉的事还没有眉目,付叶生得为自己的前途考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林书琰的小灵通响起,穆昔的声音传来,“抓到许朝辉了,你们可以回来了。”
林书琰起身对付叶生说:“可以走了。”
付叶生看着柜子生闷气。
柜子有些年头,锁也很奇特,“不行!我今天必须打开它!!”
*
穆昔和应时安从刑侦队出发追赶许朝辉。
跟踪许朝辉的刑警不断地汇报最新地点,二人最终在一家地下酒吧前停下。
穆昔和应时安下车后,一个刑警走过来匆匆道:“许朝辉进去转了一圈就走了,老张还在跟踪,我留下来等你们。”
“只是转了一圈?”
刑警点头,“没喝酒,也没和任何人说话。”
穆昔走到酒吧门口歪着头打量,“这里什么来路?”
应时安道:“地下酒吧,前几年应该出过事,这两年比较老实,只喝酒。”
按照穆昔的理解,应该是清吧。
“酒吧老板和新神会有关?”
“不太清楚,”应时安说,“安哥对这方面比较了解,我打电话问问。小李,你去追老张,继续跟踪许朝辉,一定要盯好了。”
安良军对余水市大大小小的势力都门清。
应时安很快得到回应。
“安哥说他和这家酒吧的老板接触过,不是新神会的人,没什么特殊的。”
穆昔道:“走吧,进去看看。”
酒吧整体装潢偏昏暗,有港城风格。
灯光只够正常行走,墙壁上有装饰画,最明亮的地方是吧台。
穆昔惊道:“现在就有这种地方了?”
她对九十年代的了解实在太浅。
穆昔和应时安一起在酒吧里转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出来。
应时安叫来老板,“许朝辉,认识吗?”
“认识,在大学工作,经常过来喝酒,警察同志,他刚走。”
穆昔问:“他都和什么人一起喝酒?”
老板道:“自己啊。”
“一个人?”
“对,经常一个人喝闷酒。”
穆昔道:“就算平时来喝闷酒,刚刚转了一圈就走,绝不是喝酒那么简单。老板,许朝辉在酒吧有固定座位吗?”
老板说:“一般都是哪里有位置就坐在哪里。”
“有谁经常和他一起出现吗?”
“没印象,我就记得他一直是一个人,我是看他总一个人喝酒,才去和他搭话。”
穆昔以为酒吧会是新神会成员碰面的地方。
如此看来,的确不太可能,碰面必须有交流。
穆昔看向吧台的信箱。
但交流不一定要通过语言。
穆昔问:“信箱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