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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夫妻人生小记_分节阅读_第137节
小说作者:陈财主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1.44 MB   上传时间:2025-01-12 20:31:19

  在所有的影视剧里,分别似乎总是在阴雨霏霏的日子,可八月末的广州,太阳依然高照,人人热汗淋漓、横冲直撞地走在街头,熙来攘往,似乎每个人都有目标、有归属。

  桂春生的行李不多,就一只手提箱和一个行李袋,里头装着几套日常穿的衣服、财产文件证明、赴港证件、几本爱看的书,还有每日要吃的药,他不是啰嗦的人,大多数东西都留下了,轻装离穗。

  万云看他把珠贝村小院儿里的东西几乎都舍弃下,有点不敢相信,当初凌老师可是搬了十几个箱子走呢,桂春生只说那些都是身外之物,让他们小两口看着处理就好。

  关于桂老师在香港的家人,周长城和万云不免要打听打听,至少得知道那头都有什么人,性格如何,桂老师和他们能不能合得来,要是合不来,他们立马就请桂老师回广州来,绝不能受气。

  桂老师说他们两个是瞎操心,只是简单讲了一下桂世基已经结婚,并育有两个孩子,至于个性如何,他想了想,最后没有多说,数十年不见,少年成长为青年,又历经这么多事,性情大变也是有可能的,没真正见上面,都说不准。

  本来还想打听打听桂老师妻子的情况,看桂世基发来的电报,这位昔日的桂太太也在香港,可桂春生一字不说,几乎是守口如瓶,仿佛中间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内幕,再想到广州的裘阿姨,这些令人尴尬的状况,都让周长城和万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去问,最终只能含糊带过去,桂老师留下神秘又不解的往事,直挠得他们两人心痒痒的。

  广州站,广九铁路候车室内,有不少赴港的旅人,每个人面上表情各不相同,有兴奋向往的,有离愁别绪的,也有盘点行李踌躇满志的。

  周长城和万云替桂老师挽着行李箱,站在一旁,依依不舍看着他和朋友同事们告别。

  昨晚三人吃饭时,桂老师数次哽咽,反反复复保证一定有机会再见的,万云已经小声哭过一回了,睡觉前说好不再哭,今天不知怎么,到了分别这一刻,眼泪又要涌出来,周长城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睛和鼻子红红的,哭的时候不敢让人看见。

  人世间,离别的眼泪总是流不尽的。

  “裘阿姨呢?真的不来送送桂老师吗?”万云小声问,又四处张望,甚至天真地渴望在人群中发现她隐藏的身影,就跟电视剧情节一样。

  周长城也四处看了几眼:“裘阿姨那样有原则的人,说了不会来,就不会来的。”

  万云低着头:“我还以为裘阿姨那样的坚强的人,会坚持到最后一刻呢。”

  周长城揽住她:“人心肉长,裘阿姨怎么会例外呢?”

  “你看桂老师,他其实也在等裘阿姨。”万云捅了捅周长城,暗暗示意他去看桂春生的神情,“我看他时不时望向站口。”

  周长城只是在内心无奈地叹口气,老一辈人和自己这一代总有代沟隔阂,很多事情又不愿意直接摊开来讲,或许也是不愿解释,次次都说得云山罩雾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其实不太明白桂老师和裘阿姨的这种相处与选择,两人感情如此稳定,怎么会说舍得就舍得呢?

  还有四十分钟就要登车了,桂春生和朋友们一一握手告别,说好要保持联络,可大家年纪在这儿,再加上一些客观原因,浮云一别,恐怕就要流水数年了。

  人到中年,知交零落,独行人世才是常态。

  等桂老师的朋友们逐一离去后,周长城和万云才围了过去,时间仿佛被压缩成了几句话,很快就轮到桂老师检票的那趟列车了。

  临近十点,有戴红袖章的工作人员手持喇叭出来喊:“到香港九龙红磡站的旅客,请拿好车票和证件准备上车!证件检查严格,不要侥幸!不要作假!不许携带违规品!一经发现,一律不准上车!”

  在检票口还有荷枪实弹的武警,可见出境检查之严格。

  广九铁路由英国人牵头,修建于晚清,历经民国,在新中国成立后,和香港段切开联系三十年,直至1979年,两地客运段又恢复通车。这条铁路,以广州为起点,途径昔日同属宝安县的东莞和深圳、香港三地,见证了多场战争和许多家庭的悲欢离合。

  三十年多前,桂春生和二弟桂裴山在这趟列车送自己的大妹妹桂裴清在香港出嫁,如今,他又要重新踏上这趟相聚的列车。

  列车员这样喊了两遍,陆续有乘客动起来,去检票口排队。

  周长城和万云抓紧时间叮嘱桂老师,吃的药,喝的水,还有面包都放在行李袋了。

  桂春生一面和他们说话,一面想,看样子,松龄是真的不会来了。

  也罢,过去的归过去,往后的归往后。

  桂春生这才拍拍膝盖上看不见的灰尘,站起来,保持着一个乐观的笑容:“阿城,阿云,桂老师要走了,你们保重自己,得闲了给我写信,我也会时不时给你们来电。”

  周长城和万云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最终眼泪还是掉落了下来,惹得桂春生也伤了心。

  桂春生把票和证件递给检票员,没有任何犹豫。

  周长城和万云在后面一直絮絮叨叨:“桂老师,在香港不习惯,一定要回广州来,我们在这儿等您!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们打电话!我们怎么说也要去接您回来!”

  桂春生用手捂住鼻子,顺手揩掉脸上的泪,嗓音都变了:“好孩子,回去吧,到了就给你们报平安。”

  火车按时开走,周长城和万云看不见桂春生的身影了,还在不停挥手。

  下回见面,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不哭了,”周长城抬起手臂,粗鲁地抹脸,又伸手去给万云擦泪,“我把厂里的传真号也给了桂老师,让他有空可以给我发传真,到时候我拿回家给你看。”

  “嗯。”说是不哭,万云还是流了会儿泪。

  跟桂老师第一回 见面,就是在广州火车站,那时候的他和周长城万云是两个世界里的人,桂春生以包容的心接纳了他们两个无处可去的乡下小年轻。如今,周长城万云二人又在广州火车站,送别了他。

  这个相遇和离别的圆圈,在此时此地,曲折地衔接上了。

  在回去的公交车上,万云坐在靠车窗的位置,心里空落落的,悲从中来,从此在广州这个地方,她和城哥只有彼此能依靠了,桂老师如此亲近的人离去,把她的心性感情也带走了一部分。

  周长城对桂老师依赖之情不下于万云,可他还能撑住,桂老师曾经说过的话,一直在鼓励他勇敢生活工作。

  万云上车后一直没说话,周长城有些担心她:“在想什么?”以为她担心往后和桂老师再无相见之日,安慰说道,“放心吧,我们的缘分不会这么浅,往后肯定能再见面的。”

  看姚劲成和梁志聪他们,时不时就会上来广州,等桂老师安稳了,只要想回来,随时都有机会。

  可万云只是摇头:“我在想裘阿姨,不知道她此时此刻在干什么。”

  桂春生昨晚对他们讲,往后裘阿姨若是有什么吩咐,请周长城和万云两口子务必出力相帮。周万二人自然是答应的。

  万云看着公共汽车的窗外,热辣辣的阳光落下,她的背后都是粘粘的汗,心浮气躁地想,之前万雪找她借钱,裘阿姨把话说得冠冕堂皇,让她做个到底的好人。这阵子桂老师前后办理证件,裘阿姨也会帮忙,她也说自己尊重桂老师的选择,可到桂老师要走了,裘阿姨为什么不能来送送他呢?刚刚桂老师的表情,看得人心都碎了。

  难道她只会要求别人,自己却做不到?

  如果这样,那万云就要去质问裘松龄,凭什么宽己严人?也刺一刺她的心!

  这种可怕得接近恶毒的想法,令万云吓了一跳,在太阳光底下冒出一丝冷汗来!她扪心自问,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去质问裘松龄?自己占了什么道理和立场?自己对他们两人的感情又有多少认知,就敢这样指手画脚?

  此时,有一个微弱但不能忽视的声音从万云脑子里冒出来,她以为,现在自己和裘松龄的关系,应该足够亲密了,亲密到可以说这些没有边界感的话。

  要是裘阿姨知道,恐怕又会认为这是一种自以为是吧?万云庆幸自己没有把刚刚埋在心里的话倒出来,双手揉揉脸蛋,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随即,周长城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们最近都别找裘阿姨了,桂老师离开,她恐怕也不会想见我们。到了中秋再请她来家里吃饭。”

  珠贝村的小院子,桂春生收了地契,让周长城和万云放心住下去,不用张罗搬家,自然也不用他们交房租,打理好房子,让房子里头有点人气即可。所以现在小院子里,除了桂老师离开,其余一应不变。

  周长城的话让万云默然,不禁想起上周裘阿姨送桂老师回家,她们之间的那番对话。

  那时候已经很晚了,周长城在房间里看明天赶着要用的设计图,桂老师则在忙着接电话,他要离开广州的消息已经散了出去,不少朋友都约好要给他送行,桂老师交游广阔,人缘也好,每天都少不了应酬这些事。

  裘松龄带着他去办一个麻烦的证件,奔波了大半个下午,颇为疲累,不愿立即开车,就在楼下书房的摇椅上躺着假寐,万云给她拿了水进来,轻声问她要不要吃碗小云吞。

  “我的胃不好,晚上吃得也少,但是阿云你的手艺好,我就却之不恭了。”裘松龄睁开眼,喝口水,跟她一起去了吃饭间。

  万云把拿碗清淡的小云吞端出来,裘松龄坐下,慢条斯理开始吃,她吃饭时上身笔直,挺拔自然,几乎没有声响,看得旁人也觉得赏心悦目。

  “裘阿姨,您吃饭也好看。”万云不由赞道。

  裘松龄更小的时候,家里信奉食不言,寝不语的家教,这些年已经放松许多,放下筷子和瓷羹,又喝口水,擦嘴,她吃得确实不多,碗里还剩小半碗:“吃饭还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万云就笑,裘阿姨和桂老师一样,站坐行蹲走都有一套理论,比如是人吃饭,不是饭吃人,饭桌上不能弓腰塌背,喝汤不能有声响,说话要直视他人等等。

  万云收拾好碗筷,回头看裘阿姨精神好了些,坐在饭桌边上,单手托着腮,看着美丽,却有些寂寞,于是和她说起话来,也是带了点试探的意思:“裘阿姨,您为什么不把桂老师留下来啊?您可是他最重视的人了。”声音说到后面,又小了下去。

  裘松龄冷不丁听到万云这样问,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才笑了笑,否认:“我不是阿桂最重视的人,他最重视的人是他自己,无人能越过他本人去。”

  “啊?”不知怎么,万云有点不相信裘阿姨的话,桂老师平日里对裘阿姨嘘寒问暖,也会为了她的喜好而做些幼稚的事情,只要一见面就是笑声不断,只有很喜爱了,才会把爱意具体到日常生活里,如果这都不算数,万云觉得那许多人的感情都不值一提。

  “不过你这么说,我心里很舒服。”大概是真的累了,这个晚上的裘松龄说话比白天要柔软很多,但随即又微微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或许是和桂春生的别离在即,万云总感觉焦虑,有很强烈的表达欲望:“那您为什么这么大方,就这样让他走啊?还帮他□□件。我以为,广州的一切都很好,您很好,我们和桂老师相处得也好,至交朋友都在,他会舍不得我们,至少会舍不得我们当中的哪一个。”

  听完万云的话,裘松龄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仿佛在说,人怎么可以如此狂妄自大?桂裴华这样的人,怎会为了他人的意见而停留?

  “万云,你认识阿桂多少年了?认为他是什么样的人?”裘松龄问她。

  万云歪歪头,想了会儿,带着确定的语气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八七年春节,现在是九二年,说起来,现在也有五年了。桂老师一直都是我和城哥的良师益友,他温厚慈爱、见识多、说话有趣、讲道理、出手大方,还很尊重我们这些小辈。他是个君子,是大大的好人,如果不是他的照顾,我们夫妻两个不会这样轻易在广州立住脚跟的。”

  裘松龄了然,不怪得万云会以为阿桂能为了他人改主意,他们是遇上了桂春生的好时候,而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我认识阿桂的时候,他跟‘好人’两个字远远扯不上关系。在我们十来岁时,他就有个诨号,叫‘西关闯王花大少’,花同华。他是大哥,后面跟着一串不着家、不着调的小少爷,街坊们把他们做过的荒唐事编成顺口溜来唱。”

  “我现在还记得一句,‘西关桂,河南秦,荔湾谢,掷万金,入水潭,败家金菠箩,一串又一串,无十年,钱换人’。有几多风流,就有几多折堕。”

  “阿桂是长子,长辈们总怕他不生性,从小就当继承人培养,教他责任、担当、稳重,可家里管得越多,压制得越厉害,他逆反心就越强,什么都跟家里反着来,拿定主意要做的事绝不回头。家里让他做生意管公司,阿桂偏不,说要不从此堕落花街,要不学南海十三郎入梨园效力,再要不就去教书,而去学校教书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目的,还是为了追女学生去的,桂家长辈拿他根本没办法。阿云,你不知道,那时,不论长辈、平辈还是小辈,谁想和他正经说句话都难,只有人家顺着他,没有他顺着别人的。”裘松龄一开口,就是如此劲爆、匪夷所思的往事,听得万云一愣一愣的,这是她所认识的桂老师吗?这根本就是两个人!

  不过既然是往事,就没有必要再多提了,谈眼前吧。

  “虽然中间我们有二十年没见,因为这种唯我独尊、不可一世的性格,让他是时代中,吃了比别人更多的苦头,后来言行举止虽有所收敛,但坐下来一谈话,我就知道他本质上还是那个桀骜自负的‘花大少’,小事情他会顺着我,可一旦涉及到他必须做的决定,他想做的事情,那是谁也没办法改变的。你说阿桂是否会为了我们谁留下?”裘松龄摇头,“他走或留,都一定是从自己的心意出发的,你我都没有本事留下他。”

  从周家庄平反回来,他一再坚持不肯找合适的时机赴港,而是独自留在广州。

  决定要把周长城和万云两个外人接回家里来住,哪个亲朋反对都无用。

  到现在,因为对两个儿子感到愧疚,说舍下广州的一切,立即就开始办签证。

  这些就是桂春生的决定,无论中间有多少阻拦和不快,他做下了,就一力承担,从不诉苦。

  还有两句话裘松龄没说,桂裴华于她,是交心的伴侣,是互补的男人,但男人身上的通病,自私、固执、不可违逆、大男子主义,他一个不少。

  裘松龄让万云帮自己续杯水:“我帮他□□件,因为知道留不住他,大家相识一场,不如成全他。我相信,哪一日我想离开,即使他不舍得,但也会在这些事上送我一程。”看万云听得入迷,她笑笑,有种罕见的温柔,“你还小,爱是爱,恨是恨,分得清清楚楚。但是我们这个年纪,已经很少谈爱恨和理解了,我们谈命运和接受。身边的人很重要,但能力范围内,自己最重要。”

  认识裘阿姨这几年,万云从未听她说过这么多话,桂老师的离去,其实也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不然向来惜字如金的她,不会和自己说这些前尘往事。

  “就是今天,阿桂让你们见到的,都是他自得的一面。但是,世明的过身,对他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父丧子,哪是什么轻举轻放的事情?当父母的,一生一世都会自责。他夜夜睡不着,日日受煎熬,却还要让自己吃药养好身体,保持坚强的心性,因为还有世基和孩子们在。”裘松龄仿佛有许多共鸣,声音脆弱得一折就断,万云只好轻轻抚住她的手背,“他也苦,你们别看到他的决绝,也要看到他心痛的地方。”

  裘阿姨的话,让万云的鼻子堵堵的,眼睛发湿:“真希望能为桂老师做点什么。”

  “保重自己,好好生活。”裘松龄一直认为言多必失,因此没有必要,她很少多说话,今晚是因为长久的孤独,也是因为离别在即,胸腔中有郁气,谈到这里,就说了不少。

  “裘阿姨,”万云低哑着嗓子,双眼朦朦地看着眼前这张美人脸,说,“难怪桂老师说您是最心软的女人。”

  闻言,没想到一向来冷清有距离感的裘松龄脸上竟染上了红晕,神态中,有一抹无法忽视的女人柔美,动人心神。

  其实关于桂老师的过去,万云还有好多疑问,只是讲了这么久,裘阿姨累了,她也没敢再往下问长辈不提的事,只能就此打住。

  经此一晚,万云觉得自己和裘阿姨之间有了更隐藏、更深入的联系,她觉得自己在心灵上可以稍稍靠近裘阿姨,甚至可以稍稍踏出一点界限。

  但裘阿姨的态度实在太缥缈了,让万云深深不确定。

  后头桂老师收拾行李的时候,万云自告奋勇去帮忙,结果根本没帮上什么,他自己就收拾好了:“家里的东西,全都留给你和阿城处理,不必问过我。”

  自从裘阿姨说了桂老师年轻时是风流子之后,有时候万云透过他这张有了岁月痕迹的智慧脸庞,也会想象一下桂老师当初招摇过市的风姿,结果摇摇头,想不出来当时的境况,桂老师在她和城哥这里,就是世上最好的长辈。

  公共汽车摇摇晃晃到了工业区附近,周长城和万云下车,抬头看,已经接近中午的时间,该到餐馆去吃饭了。

  “裘阿姨那头…”万云张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城哥说得是,裘阿姨最近肯定不愿意见跟桂老师有关的人,还是别去讨嫌了。

  “别想了,给裘阿姨一点时间。先去吃饭。”周长城拉过她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而被两个小年轻惦记的裘松龄,又恢复了单身,今日她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照常办公,一切与往常一样无异,大概到了十点钟,她忽然站起来,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反锁,又回到位置上坐下,摘下手上的卡地亚手表,放在眼前,看着秒针一帧一帧地走动,最终时钟走到了十那个点数,此刻广州站往香港九龙站的列车已开出了吧?

  裘松龄看向钟表的双眼,清晰了模糊,模糊了又清晰,最终重新变得明亮,不远处的珠江江面,水波平稳,金光粼粼,今天是个好日头,忽而听到几声船鸣笛响,“呜,呜呜——”



第168章

  桂春生的离去,除了裘松龄需要时间去粘合那颗破碎的心,就是周长城和万云夫妻也需要花时间去适应这种变化。与一个互相倚赖的亲人分开这件事,给这对小夫妻带来的日常生活的影响就是,他们如今没有办法一个人待在珠贝村的小院儿里,每日必定是同进同出的,有时候一人洗澡,另一个都要隔着门口说话,说什么都行,唱歌也行,只要能听到一点响动,好像要确保在天地间,自己并非独自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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