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忆起了书中的剧情, 夜叉族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往往是因为一个人的存在。
可是,那个人又怎么可能会在东曙城附近?
就在她思考的同时,一行人已经离开了那座山,回到了皇宫里。
阮娴看着云惜被青永易抱走, 虽然心中有些担心,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安慰自己青永易现在很重视她,一定会找太医来为她疗伤。
而回到皇宫之后,那种紧张的气氛就更浓烈了。宿寒芝也作为无恨山的代表去参加了门派会谈,阮娴则单独回到了神乐宫。
在回神乐宫的路上,她在一处不停地徘徊着,脑袋还不时地往路口张望。终于,在看到一个人影的时候,她走了过去。
“王爷。”
“阿阮。”青永言走上前,“你找我有何急事?”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让你查的事情。”阮娴开门见山道。
青永言点了点头:“你的事,我当然记得。”
“当初你让我查一查一处悬崖之下是什么地方,那下方是无人深山,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阮娴不是想怀疑青永言消息的真实性,只是,她想到狩猎大赛上发生的变故,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所以想再确定一下:“你确定,那下面没有人烟?”
“没错。深山之中有瘴气存在,人一旦待久了,就会受到侵蚀而亡。”青永言无比确定地道,“甚至因为那山是深山之中,没有丝毫的人迹,因此就连夜叉都不存在。”
夜叉以人类为食,就算现在躲入了山中,也不可能隐藏在一个接触不到丝毫人迹的地方。
听了他的话后,尽管心中还没有完全放心,但阮娴也终于不像最初那般紧张了。
“王爷,谢谢你帮我调查。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没什么。”青永言语气柔和地打断了她的话,他的声音如春风般和煦,明明是身份尊贵的王爷,却总是能照顾到他人的情绪。
“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我知道,你要我查的事情,一定很重要,所以才会让你这般不安。”
“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逼问你。”
“······谢谢。”阮娴很感谢,他一直在帮她,却没有追问她原因。
青永言见她这般客套,眼中闪过了一丝失落:“你不必对我如此客气。”
见阮娴沉默着没有说话,他抿了抿唇,道:“你和寒芝,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还想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和他走的如此之近,还和他一起去参加狩猎大赛?
阮娴见他问起了宿寒芝的事情,想了想后说:“以前因为一些事情意外结识,现在也算是朋友吧。”
“朋友,真的只是朋友?”青永言一向温和的眼睛,下一刻竟然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阮娴张了张嘴,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青永言见状,伸出手想抓住她的手,阮娴却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阿阮,你听我说。”青永言于是伸出双手抓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道,“宿寒芝不是你表面所见的那种人,你不要被他的表象所蒙蔽。”
“他这个人深不可测,而且······”青永言的话语停顿了一瞬,他想到了宿寒芝当时看他的眼神,森冷、阴鸷,充满杀意,他在无声地警告他。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道:“总之,你不要和他走的太近。如果你是被他纠缠,我会帮你。我可以带你回王府,我也可以想办法让你摆脱他。”
听了青永言的话后,阮娴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原书中一直是谦谦公子,从来不掺和进男女主和男二男三的感情纠葛中的局外人,在几个主角虐恋情深的同时为维护人界和平和夜叉战斗的时候,总是遗世独立在外的敬王爷,现在竟然这么早就看清了宿寒芝的真面目。
是啊,宿寒芝的真面目。阮娴表示,听了青永言的话后,她真的想用力地点点头来表示自己对他话语的赞同。
不过她没有这么做,虽然听了青永言说,会帮助她的话,她还有些感动,但是她更清楚,宿寒芝大魔头,不是王爷能对付的了的。
他不能帮她摆脱宿寒芝,不仅他不能,就算是身份尊贵如青原国的皇帝,也不能。
当然,阮娴也不可能跟他回王府。
“多谢王爷,不过我和宿寒芝之间……我会处理好我们的关系,王爷不必担心。”她说完这句话后,就打算告别,“狩猎大赛舟车劳顿,王爷要多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说完后微微行了一礼,就打算离开,然而她才刚转过身,手腕却被青永言抓住了。
“王爷?”
“······”青永言沉默地看着她,半晌才道,“明日,各大门派的弟子就将踏上返程,宿寒芝也将回到无恨山。”
以宿寒芝对阮娴的看重程度,如果宿寒芝要回无恨山,他决计不可能将阮娴留在这里。
想到这里,青永言的声音都有些僵硬:“那你呢?你也会跟着他走吗?”
听了他的话后,阮娴的眼睛微微睁大。
不过她关注的不是去不去无恨山之事,而是各大门派的弟子,竟然明日一早就
会起身返程?
这次狩猎大赛突发状况,半途结束。在各门派都多多少少有弟子受伤的情况下,竟然不留下来休整几天,而是第二天就会匆匆踏上返程。
为什么要如此急迫?
这只能说明,这次狩猎大赛发生变故的背后原因,十分严重。严重到了各大门派的人等不及留在这里,要早早地回师门禀报消息,商量对策。
而能引起各门派如此重视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想到这一点,阮娴方才因青永言的话而微微放下的心,又倏地一下提了起来。
这······就算被丢下了万丈悬崖,到了一个无人的荒山深处,就那么一个可以挂在腰间的小破铃铛,怎么就还能回来呢!
她就知道,自从到了这个世界,穿到了这个书中开篇就作死的母夜叉身上后,她就一直时运不济。
希望是她猜错了,但是现在夜叉皇可能已经回来,甚至已经在东曙城附近的可能性还是让她胆战心惊。
如果被夜叉皇找到了她,肯定会找她报仇。那是一个手段残忍绝对不输于男主的角色,如果被他抓到的话,她的结局肯定会比书中所写还要惨。
想到这种可能性,阮娴看着青永言,想到他问的话后,立刻毫不犹豫地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要和他一起走!”
如果夜叉皇真的找过来了,那能保护她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她一定要抱紧宿寒芝的大腿,跟着他回到无恨山,就可以大幅度地降低夜叉皇对她的威胁。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在以毒攻毒,宿寒芝和夜叉皇的威胁比起来,她只能两权相害取其轻。
所以,她究竟是怎么把自己弄到身周虎狼环伺的地步的?
而为了生存决定一定要跟紧宿寒芝的阮娴,在青永言的眼中,却是另一种感觉。
她的声音纯粹而坚定,让青永言怔愣在了原地,因为他从来未曾看见过阮娴这般坚定的模样。
少女的一双眸子灵气逼人,眼神坚韧,没有一丝犹豫,让他觉得心都像是被刀割着一样。
原来······不是他以为的宿寒芝单方面强迫,原来阿阮,对他也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吗?
他的心如刀割一般,知道自己可能阻止不了她的离开了,但是他也不想心中留下遗憾,于是张口道:“阿阮,你能不能,为了我,留下来?”
“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
“王爷。”阮娴后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她猜到青永言想说什么,但是她也知道,他们之间是没有可能性的。她不想让他将这句话说出来,也是因为他是青原国的王爷,更是她的恩人,她不想让事情变得太难堪。
“我必须走。”说完后阮娴就看着他,抿了抿唇,才道,“我······对不起。”
阮娴说完后就微微低下头,而对于她突如其来的道歉,青永言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知道阮娴是在委婉地拒绝他,既是对留下来的拒绝,也是······对他未曾说出口的感情的拒绝。
他的嘴巴动了动,心脏就好像被淹没在了海洋中一般,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这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像有很多句话想说,却又不知道究竟应该说什么。最后千般言语都只汇成了四个字:“你没有错。”
不喜欢,这不是错。
那之后,阮娴心情复杂地回到了神乐宫,而在青永言离开之前,还对她说,如果有一天她不想呆在宿寒芝身边了,想离开无恨山,他永远会帮她。
阮娴坐在凳子上,手肘撑着桌子,双手捧着脸,想着这一切,半晌后,才缓缓地叹了口气。
她看了看这个熟悉的房间,她居住了好几个月,就她和云惜两个人的宿舍。
想到遇见青永言后经历的一切,各种记忆浮上脑海,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声气。
算了,还是先收拾东西吧。
而就在她要站起来收拾东西的时候,门边突然传来了一点响声。
她有些疑惑地走过去,却看见宿寒芝正从房顶上跳下来,正好落在了她的门前。
阮娴和他大眼对小眼,愣了半晌后才道:“你怎么来了?”
第45章 告别 夜叉皇在某种程度上兼具了首领和……
夜叉皇在某种程度上兼具了首领和奶妈的职责, 他可以一定程度上增长夜叉的力量。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夜叉皇的带领下,夜叉们可以势如破竹一般击溃人类, 造成了五十年前发生的一场血腥屠杀。
当然, 这也有一定限制,那就是夜叉皇只能增强以自身为中心的一定范围内的夜叉力量。这也就是为什么,阮娴猜测如果这次狩猎大赛的变故真的和夜叉皇有关的话,那他一定就在东曙城附近。
也正是因为如此,阮娴才这般不安。甚至想立刻收拾好东西, 紧紧地跟在宿寒芝身后,和他一起去无恨山了。
她看着突然站在她身前的宿寒芝, 又伸出脑袋朝左右看了看, 然后才将宿寒芝拉进了房间里, 关上了门。
“你怎么来了,神乐宫不许外人进入的。”她说完这句话后才想起, 如果宿寒芝想去什么地方,他才不会在乎什么规定······
宿寒芝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阮娴被他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 宿寒芝现在,好像心情挺好?
这个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以为对方就算不表现紧张的模样,也应该对夜叉皇的可能存在而感到忧虑, 但是他现在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紧张,甚至还心情不错的样子。
各大门派一回皇宫就举行的会谈中,究竟谈了什么?难道其实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严重,狩猎大赛的变故其实和夜叉皇无关,不然宿寒芝怎么会这般轻松。
想到这里,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谈了些什么?狩猎大赛上那些夜叉突然发生了变化,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她说完后,又加了一句:“严重吗?”
然而,宿寒芝却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而是突然伸出了手,举到了她的脸前。
阮娴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眼睛有些呆呆地眨了眨。她不知道宿寒芝想做什么,却在看到那只手越来越近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下一刻,那只手轻柔地撩起她额前散落的一缕头发,撩到了她的耳后。
阮娴只觉得耳侧被他碰到的皮肤都热了起来,她掩饰性地伸出手摸了摸耳朵,说:“你怎么了,感觉今天有点怪怪的。”
“有吗?”宿寒芝竟然挑了挑眉,嘴角带着一抹笑意道,“或许,是因为今日心情好吧。”
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