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涧仁站起来：“网络世界在现代是扁平化的，这是你告诉我的，这是无所谓地理位置的，江州是你的大本营，你的根在江州，但旗帜可以插遍全世界嘛，我要说的说完了，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其他钱啊人啊这些事情，我来操心。”

　　啊？

　　唐建文脸上明显呆滞的看着石涧仁出门去，关门前还给他说晚安。

第480章 总有些人是与众不同

　　石涧仁不光要说服唐建文，还得说服自己人。

　　还好现在自己人只有一个半，吴迪还处在只做事不问的阶段，柳清已经需要解释了。

　　一早没看见石涧仁到假日酒店办公室上班，就安排保洁工跟自己过来填补这边的生活用品，却又没看见石涧仁住过的痕迹，只好打电话，然后才辗转到美术学院外的第一间奶茶店找到在这边看书喝茶的石涧仁：“听前台说唐先生一直都没出酒店，也没有去电影院联络安排票务系统的事情。”

　　石涧仁难得招手请自己的秘书坐自己对面来：“我昨晚就在宿舍随便睡了等消息，喝杯这个柠檬奶茶，神清气爽，再来个鸡蛋糕，绝对不长胖的。”

　　柳清略圆的脸上露出个小白眼，过来压着灰黑色套裙裙边坐下，动作优雅语气却有点埋怨：“你专注的时候呢，跟个孩子一样需要照顾，离开那种状态又完全都在照顾别人，什么时候也好好照顾自己啊。”

　　石涧仁纳闷：“我每天吃得香睡得好，保持基本锻炼平心静气，不说活一百岁，八十以上多半是没问题的。”

　　柳清终于笑了：“真希望那时也能看看你是不是这样不谈恋爱不结婚的。”

　　石涧仁点头：“不难，你也是个有福相的，我们无论做朋友做工作伙伴，会一直相得益彰的。”

　　女人总会为这种看似不经意的话触动，柳清忍不住用手背忽然挡住了嘴，好一会儿才低声：“你说话要算数。”

　　石涧仁真不觉得自己在撩姑娘：“世上有福的人很多，你踏实清醒又细心，知道自己的目标和该怎么去做，是个能助人发达的，能跟我一起固然最好，你未来要协助纪小姐或者别的人，也一定能获得成就。”

　　柳清眼神一下就警惕了：“你要让我去协助别人？不会让我去协助那个唐建文吧，我不去！你命令我也不去！”

　　石涧仁笑：“唐建文未来其实很可能跟我们不搭界的，你懂it么？我也不怎么懂，我们要一起协助的只是他这个人，我想估计就是给钱帮他找人，其他至于怎么花钱怎么管理，他比我们懂。”

　　柳清毕竟还是普通家庭出来的，小心翼翼：“给多少钱？”

　　石涧仁摇头：“不知道，尽我所能吧。”

　　柳清被震撼到：“你的意思是全部？”小营业员已经把奶茶和鸡蛋糕端过来，有偷偷打量柳清，主要是她这种高级白领气质在美术学院周围很罕见，柳清用谢谢把小姑娘撵走。

　　石涧仁摇头：“可能初期会少，但后面说不定全部都不够，还要去帮他借钱。”

　　柳清感觉完全颠覆了自己的人生常识，差点晕厥：“还要借……他不过就是个小软件公司的业务经理，其实就是个业务员，你就打算赌上我们全部的所有？”

　　石涧仁平静面对秘书：“不是赌，是帮助，他最终能帮助我实现理想，所以我该帮他。”

　　柳清难以置信：“他有这么好？一个搞网络的能实现你的理想？就因为他也不找女朋友不结婚？”

　　石涧仁为难：“不能这么比的，嗯，我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吕不韦你知道吧？春秋时候的一个商人，他认识了一个被当人质的公子，那时还什么都没有的公子，最后那个人在他竭尽所能的帮助下变成了秦王。”

　　清丽秘书是有文化的，小声反驳：“那是公子！好歹也是贵族，吕不韦好歹也是在扶持一支潜力股，不是业务员！”

　　石涧仁再举例：“刘邦呢？刘邦曾经还在服徭役，当县令跟班的时候，吕公认识后转头就把女儿嫁给他，全力协助他，最后让自己的女儿当了皇后。”

　　秘书一口咬定：“这都是传说！故意美化神话的传说！”

　　石涧仁苦口婆心：“关于他的品行，我已经给你讲过了，我很认可，又不要你去协助他，当面客气尊重，让他尽可能的发挥就行了，好不好？”甚至有点低三下四的恳求。

　　柳清脸上其实捂不住笑：“你说好的啊！不许随便让我去协助别人工作！”

　　石涧仁点头称是：“好好好，感谢你的用心照顾，接下来麻烦你找吴迪把手里的现金流稍微控制下，也许紧接着我们就要开始给唐建文用钱，虽然我也不知道他需要多少钱。”

　　柳清已经开始惴惴不安了：“听说他们这些搞网络it的人花钱都特别厉害，动不动就叫做烧钱！为了把那个皮鞋网站做起来，钟梅梅说小泽第一个月就请了八十名业务员在相邻的周边二十多个县市进行推广联系，上个月光是宣传推广费用就花了两百万，这还是他们没有做广告的情况下，据说是想找你要个友情价请倪星澜代言，但问问我价格就缩回去了，估计还是不好意思开口。”

　　听这语气，柳清当时肯定也没给好脸，自然也不会有好价格。

　　虽然下定了决心，石涧仁还是有点倒吸一口凉气，那两人几口喝了奶茶，收拾掉鸡蛋糕赶紧回去跟吴迪商量一下这个财务的问题。

　　上了qx4石涧仁才解释，自己今天故意不在假日酒店就是为了让唐建文有足够空间思考，万一碰上或者他问员工，施加点压力吓跑了就不划算了。

　　柳清说自己忽然才有种巨大的压力感，庆幸之前买的两处房产都是小户型，而且还没来得及把平京那套按揭的给全结了，感觉石涧仁好像突然有钱的状况又一夜回到解放前，还是慢慢还月供吧！

　　于是见面以后吴迪拿出自己做的第一份投资方案时，石涧仁肯定有点犹豫了：“这么一个就要八十万的投资，那账上就只有三十多万……”这点钱，感觉拿去给做网络的人烧，灰灰都看不到，这时候石涧仁脑海中的唐建文肯定是那种垃圾焚烧炉的大嘴，熊熊燃烧的状况。

　　柳清在第三人面前绝对保证老板的面子，低声正规的给吴迪解释了石涧仁准备大力投资网络公司网络能人的计划，所以这钱啊，突然就有点不凑手了，早知道也不用这么快把善款转给吴晓影啊，不知道这会儿要回来还行不行。

　　石涧仁啼笑皆非的制止了这种儿戏。

　　吴迪不笑：“石总的眼光我是相信的，润花雪月的案例已经说明了，而且网络经济也是未来绝对的潜力股，石总这样的做法绝对正确，至于我们有多少钱，我想讨论一个问题，开源节流，重要的是开源，而不是节流，当然后者不能缺，但核心不能搞错了，现在难道我们就只靠石总的个人能力囊括收入？我的工作肯定是在梳理这些财务之外，合理运用现金流，保证这些现金不是躺在银行，而是有可观的收益，这样才能升值，所以，哪怕是石总你已经决定要投资这位网络能人，我还是坚持一定要把这家汽车店投资运营起来！”

　　没错，吴迪死心不改的继续围绕宝驰行汽车销售中心做了个新的投资方案，现在三人说话的地儿都在宝驰行的办公室，话说自从这里没有被查封以后，所有权又归石涧仁和纪若棠所有以来，只有吴迪一个人来这里，作为这里曾经的副总，在这偌大个能停十来辆车的豪华卖场空荡荡的空间办公，没点胆量是不行的。

　　现在三人坐在挑空的二楼总经理办公室，开着门的全落地玻璃外，说话声稍微大点都有回音！

　　怪瘆人的，八十万哪够把这么大个摊子给支起来哦。

第481章 做事先做人

　　吴迪当然不是用八十万把两千万的汽车专营店开起来，他只不过利用纪若棠就是房东，一切装修设备都是现成的这个特点，把宝驰行先做成一个汽修厂，现在只需要招点技师就行。

　　车行的利润来源本来就是两部分，卖车是一锤子买卖，重点在后面的维修保养，里面的猫腻和水深让人叹为观止，往往还是车行的主要利润点，所以看起来高大上的豪车专营店多半都是挂羊头卖狗肉，主要靠修车赚钱，想想那些豪车补个漆都收几万，用金箔敲上去都没这么贵！

　　所以宝驰行本来就有保养维修车间，按照宋青云那种要做就做最好的才不丢人心态，一字排开二十个升降机工位的大型规模比前面展场卖场还大，就知道当初为什么开店要花两千万了。

　　出事已经过去近一年，除了吴迪从酒店带过来的接待型员工都回到清塘集团，其他技术工种全都流失了，但因为就在假日酒店楼下，又经历过当初纪如青意外身亡的混乱波折，这回被查封的时候酒店保安部很有经验，人可以走，但有条不紊的保证了一把螺丝刀都没丢失，现在解封以后张明孝倒是让酒店集团的车辆都在这边维修维护。

　　集团自有大客车、商务车、轿车总计都接近二十辆，还不用说另外三家品牌酒店数字也差不多，车队每年保养费用都有得算，所以自己养了几个简单的维护机修工，日常小问题和常规保养都能自己做，吴迪就是打算在这个基础上把修车厂做起来，因为原本用于给奔驰宝马维修的各种高级设备检修电脑都是现成的，这几十万主要就是人员费用，能坚持好几个月的人员工资管理费用。

　　吴迪把数字算得很精确：“哪怕这个阶段我们没有其他收入，理论上来说石总您下个季度的分红也能填补一些现金，这个汽修厂基本就运营起来可以作为一个稳定的利润来源点，无论是酒店集团还是其他公司，乃至外部的车辆维修，逐渐都能够增加收入。”

　　在这样的财务专项讨论中，柳清就不说话了，负责端茶倒水做记录，石涧仁拿手指在桌面上思忖的慢慢敲。

　　吴迪还生怕他不同意：“从财务的角度来说，自有资金可以进行有效投资，如果您实在是需要为网络投资，百八十万都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可能还得找润丰集团或者清塘集团拆借，以石总您的人品和实际情况，借钱真不难，我们不能做没本的买卖，既然您用大量资金想去做慈善，也要有实体支撑，万一您生病受伤暂时不能工作，难道我们就一下枯竭了经济来源？”作为石涧仁的账房先生，他肯定也能了解到润丰和清塘集团的财务状况，特别是后者，这一年来基本就是只进不出的囤积现金流，如果要借给石涧仁，在他看来感觉就是左边口袋给右边口袋那么自然。

　　石涧仁笑起来：“我从来没觉得这么缺钱过……”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是唐建文的声音：“石总，我今天能约您谈谈么？”

　　只要还谈那就有门儿，石涧仁站起身：“行，我就在酒店裙楼的汽车销售中心，我上来房间找你吧。”

　　唐建文也爽快：“好，那我给您泡茶？”

　　这就基本表明对方是持同意的态度了，挂上电话的石涧仁给自己的账房一个可能性：“如果这边需要大量资金，我们就暂不投资修车厂，如果他还没搞清楚自己要怎么花钱，那就先捣鼓起来。”

　　吴迪总算有点喜形于色了，就柳清没表情，可可可的陪着石涧仁下楼去，空荡荡的豪华车行大厅里现在还算干净，但难免有些萧瑟的感觉，石涧仁还是不忍心：“总不能让纪小姐回来看见这几百万丢水里了，何况这个裙楼这样空着也是浪费，是得想办法运用起来。”

　　柳清恪守秘书本职，不再评论老板的决定，还陪石涧仁到车行隔壁的润丰影视公司走了一圈，搞得里面的员工纷纷忐忑又兴奋，以为副总裁又把注意力放到这边来折腾。

　　其实唐建文自己还有不少的问题需要解答：“很难得，昨晚我为个男人居然想了半夜辗转反侧，不可否认石总你的确是个很有说服力的人，更难得是似乎有种强烈的共鸣，所以我想全面的了解一下你的状况，因为在我所能找到任何环节都没有什么跟你相关的资料。”

　　这个不难，石涧仁没有过于惊世骇俗，没有从自己当搬运说起，他当然不是为了遮掩这段经历，而是这个时候没必要，从奶茶店开始，盒饭公司，人力资源培训，化妆品店到后来为清塘集团失去母亲的少女总裁服务，再到自己为了韩剧在中国文化市场的侵占，鬼使神差的进入了影视集团，中间当然不会提车祸，而是把自己跟李尚俊的关系描绘成跟现在差不多，两个男人惺惺相惜嘛，接着帮任姐儿子的绑架案起到了作用，由做人再到做事，获得了现在的地位。

　　唐建文听得跟评书似的，不停的伸手拨头发，他不是石涧仁一贯的寸头，而是有点偏分的发型，典型用脑过度头发不怎么浓密的感觉，所以脑门子显得特别光亮，倒真是应了印堂发亮的福相。

　　石涧仁不光是说，最后从自己上楼带来的手提袋里拿出几张光盘，刚去影视公司就是拿这个，放进豪华套间的dvd播放器里面：“这里有我在影视集团期间，刚刚打造完成的一部三连续电视剧，拆成三段不过是为了增加曝光率和神秘感以及话题，实际上五十集的这部连续剧传递的就是我来到影视集团的初衷。”

　　笑说自己已经很久不看电视剧的唐建文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屏幕上。

　　石涧仁拿着遥控板基本就是快进，原本啰里啰嗦五十集分三部播放的电视剧，大概一个半小时就在唐建文面前放完了。

　　一开始满脸讪笑，然后有点皱眉，最后表情严肃的唐建文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完了？这就完了？”

　　石涧仁点头：“今天晚上这第三部就正式开始在四家省级卫星电视台，六家市级普通电视台同步播出，还有三家省级卫星电视因为政策的缘故错开半小时后开始播，虽然我也很烦这种打开电视千篇一律的情况，但如果相比之下电视屏幕尽是韩剧或者卿卿我我的肥皂剧跟抗日神剧，我宁愿我来捣鼓个这种东西。”

　　唐建文想了想：“嗯，今晚就开始跟着追剧，仔细看看这部电视剧……”说完就站起来，很认真的对石涧仁伸手：“石总，很荣幸能够得到您的青睐，在你我都这样年轻的时候就确定了理想的方向，我想以后能和你一起一展胸中的抱负，的确应该我说谢谢。”

　　可能有过到日本留学一年多的经历，动作甚至有点刻板谦逊。

　　石涧仁不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也站起来握手：“我这会儿其实是抑制住了兴奋情绪的，那么你能告诉我你现在大概的思路和方向么？”主要还是得知道要准备多少钱来烧啊。

　　没想到唐建文摊开手：“一无所知，起码也要让我先了解一下江州吧。”

　　哦，这个貌似花不了多少钱。

第482章 摇摆跟迟疑，只会让机会消失

　　唐建文这时很清晰的给石涧仁表述了自己的创业理念：“反竞争模式，这可能是我个人比较偏执的一个中心思想，也许正是你说我在江州可以避开这种刺刀见红的肉搏打动了我，因为没有差异化的竞争只能是价格战，那是最无趣的行为，我的创业将尽可能的避开竞争，然后在不违反法规的前提下接近垄断，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利益最大化，保证企业的成功……”

　　喏，石涧仁在这方面跟唐建文比真的就是个菜鸟，这跟睿智与否没有关系，扎实的专业沉淀和丰富的市场实践，唐建文在商业方面的从容跟石涧仁面对单个人的时候差不多，他长期在北美的经历更让他对目前北美it浪潮感触很深。

　　不过回到国内的唐建文还没有确切的创业方向，为各种集团企业定制软件更像是随手打工，通过这个过程熟悉国内产业结构，了解市场，当然也在寻觅可靠的合作伙伴，现在那家软件公司他占有12%的股份，畅所欲言的唐建文也给石涧仁透了个底，自己从国外回来时大概携带了近四百万人民币的资金，这一年左右他再怎么节约，还是用掉了近一百万，主要就是投资这家公司跟各种应酬，因为这一年他在京沪粤地区参加了超过五十次各种各样的互联网大会、展览、论坛和推介会：“我并不是很着急，我还在寻觅我需要聚焦的那个点，利用互联网创业不过是个手段，重点是核心竞争力，究竟做什么，所以我一直在看，沿海跟一线城市走得比较多，电子商务应该是我侧重的方向，但具体怎么做要慢慢积淀想好。”

　　这也就是石涧仁看中唐建文的地方，压力人人都有，自身能力和市场实际状况的反差会放大这种压力，扎实肯干的人选择立刻风风火火的干起来，不惜一切手段都要成功，好高骛远的则眼高手低，高不成低不就，这就是好坏不同产生不同的结果，唐建文却更高于立刻干起来的那种人，基本生活踏踏实实的做着走，但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的才是他的重心，这就是典型的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的路数。

　　这会儿也没跟石涧仁有秉烛夜谈的废话，借了车钥匙就周游江州去了，还顺便会把此行明面上的工作，票务系统的安装培训完成：“这高级套房就不用再浪费了，我曾经一年三百天都在世界各地出差，所以能照顾好自己，容我先看看江州，确认一个落脚点，再看看你那些听起来很有趣的小产业，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

　　反正柳清陪着石涧仁一起送走唐建文的时候，还是有点担心：“这辆qx4据说还是值七八十万，他会不会跑了？”

　　石涧仁不在乎：“换个角度，如果他因为七八十万就跑了，那是不是我们就避开了未来几百万甚至更多的投资不见了，那这不是个很划算的事情？”

　　好像这样一想，柳清就释然了：“嗯，对哦，这也是你说得要考察一个人，就是要把钱财放到他面前，对吧？”

　　石涧仁笑：“这位不用考察。”

　　既然唐建文这会儿没有资金需求，吴迪那边就大松一口气的连忙把修车厂给张罗起来，张明孝积极的跑前跑后，希冀能在修理厂当个副厂长什么的，好几回在石涧仁面前拍胸口说自己能到处去招揽客户，他那些爱车的朋友都可以介绍过来，石涧仁却给了他一个选择，如果真打算在修理厂这件事上全心全力的做，那就要把酒店安保部主管和车队队长的职辞了，不可能两头沾边。

　　张明孝立刻就犹豫了，毕竟安保主管这个工作无过便是功，做起来旱涝保收舒舒服服还可能有些小油水小便宜又不累，修理厂那就好像从铁饭碗变成看天吃饭，哪怕是做个股东都意味着风险，说自己要好好想想。

　　柳清这会儿就很清楚分别了：“好像黄晓薇黄小姐那样，当选择和改变的机会放在面前的时候，她选择了去尝试，但老张还是退缩了？”

　　石涧仁真没想考验谁：“这也正常，黄晓薇才二十多岁，她以前其实一直有点苦闷，逮着机会肯定会豁出去释放自己，老张孩子都多大了，这样的情况肯定还是要掂量下的……你回家吃饭？”实在是两个人在平京生活习惯了，或者石涧仁习惯那种舒坦了，这会儿纯属下意识的问问。

　　柳清还在自己的思维中：“你说得倒是轻松，你当然能把一切都看得这么透彻，我爸他们那一辈儿的，现在喝点酒喜欢骂当年那些厂长科长怎么借着机会发起来，可我看他当个副厂长也没敢做出什么冒险举动来，他们这一辈就是习惯了铁饭碗不敢冒险，怎么？我妈卤了猪蹄儿，有没有兴趣去吃饭嘛。”

　　石涧仁立刻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嘴上说不，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跟着柳清去了。

　　江州其实是个老工业城市，前几年是改制的高峰，准确的说柳清的家庭跟林岳娜其实类似，都是老厂子的子弟，只不过林岳娜是大厂小职工的女儿，柳清是小厂副厂长的女儿，虽然其实都没多少钱，但起码柳清的父母给了柳清完整的学业机会以外，还给了她相对更完整的人生教育，不至于那么荒唐的走弯路，柳清一直都是个主意很正的姑娘。

　　所以石涧仁来柳家吃饭不是第一回了，也是最轻松的，柳爸柳妈知道他是柳清的领导，而且还跟集团总裁有点处对象的关系，那么就根本没把他当准女婿看，只是当成个家不在江州，尽量帮女儿热络点招呼的领导，一见面就是叮嘱石涧仁帮柳清留意下合适的对象，石涧仁一概嗯嗯嗯的答应下来，柳清基本上都不会当着他在家换下职业装，所以就凭这个细节，柳爸柳妈也不怀疑女儿是那种不要脸的小蜜。

　　何况石涧仁也长得太实诚了点，蛮讨他们喜欢的，比较传统正派的柳爸喜欢跟石涧仁喝两杯，而柳妈的卤菜真是一绝，挺适合下点小酒的。

　　这样小酌两杯吃过饭，石涧仁就把帕萨特留在了柳清这里，自己坐公交车回那个临江公寓去，明天秘书再来接他上班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