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条件我已经说了,毋庸赘言。只要夏市长按照我的要求办,一切好说,别说两亿,二十亿都不是问题。”沈临风笑眯眯地道。两位华夏市一级的长官到自己面前点头哈腰,那感觉真是美极了,好像骨头都轻了几分。
“是是是。”夏近东很没骨气地点头,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自笑道。“实不相瞒,这小子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看在我的薄面上,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小孩子不懂事,回家我一定重重的责罚他!在我心中,我可是一直把沈兄你当成是我知己的哦”
“哦?!”
沈临风猛然地一惊,恍然大悟。
前段时间他让华夏十大家族之一周家的周公子帮自己打听一下夏小洛的背景,他知道夏小洛的父亲是市长,但是,当时的他,毫不在意,作为香港十大家族之一的沈家的掌舵人,真没把华夏内地一个小小的市长放在眼里。
现在才明白,原来那位所谓的市长就是眼前为了两亿投资冲自己摇尾乞怜的夏市长!
天助我也!今天,看来你夏小洛是必然折在我手里了。
而夏小洛看见父亲那一脸谄笑的样子,他此时的心情,用心如刀绞来说,绝对不夸张。
本以为父亲当了市长就是风光无限了,时时刻刻鞍前马后都有人伺候着。这时候,他才明白,老爸是人前风光无限,背后也有别人看不到的心酸啊。真应了那句老话,要想人前显赫,必然人后受罪。
在华夏,在华夏的官场,想做一个好官,想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比做一个尸位素餐的庸官或者一个贪官要困难的多。
到底是什么样的体制问题,出现了这种在经济领域才会出现的“劣币驱逐良币”现象?
“给你面子,看在你的薄面上?”沈临风觉得脸上夏小洛留下的那五个指印再次灼热疼痛起来,对夏小洛的痛恨以一种诡异的路径转移到夏近东身上。“你算个什么玩意!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市级干部么?你这种人,给我提鞋都不配!”
“你个不要脸的,你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妈啊,都他们的惯着你!”夏小洛怒火中烧,再也忍受不了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葛峻峰在后面抓他的衣襟,也没有抓住他。夏小洛冲到沈临风面前,噼里啪啦就给了沈临风几个耳光!
夏小洛并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拔剑四顾心茫然的冲动的二逼,毕竟有三十多岁的心理年龄了,十七八岁打个架,热血一下,那叫做牛逼。都有了三十多年的生活经验了,再一言不合就对别人一顿胖揍那就是傻逼了。
他一向秉承着“要么忍,要么残忍”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所谓韬光养晦,其实是一种很装逼很二的人生哲学,夏小洛真没发现这个被传诵了多少年的生存哲学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趴下防止中枪,别人冲你吐口吐沫你死皮赖脸地甘之若饴,没人格没尊严的弱者都是这样。
最可悲之处在于,很多傻逼们,根本就没有站着生活的能力,又没有维护自己尊严的勇气,所以就蹲着,或者趴着,或者趴着维持他们苟延残喘的生命。他们对这种很贱的人生方式取了一个很响亮和威武的名字“韬光养晦!”
所谓弱者的文化,就是易学,易懂,易复制,而绝对没有核心竞争力的文化。
一味的韬光养晦,其实就是懦弱。做人要低调,但是前提是可以随时高调,不然就是窝囊了。扮猪的前提是要能吃虎,不然,你就真的成了猪!
他可以忍受沈临风侮辱自己,甚至,为了新阳市的利益,把自己踩在脚下都可以。
但是,他无法忍受的是,他,沈临风一个不入流的权贵竟然对他最尊敬最爱的父亲指手画脚!
第460章被意外阻止的惨案
沈临风从得意的天堂掉到了沮丧的地狱。
其实,人都希望获得优越感,并其很容易把优越感和幸福感混淆。快乐就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成功必须要别人的失败作为衬托,优越感就是看到别人在自己面前点头哈腰,而油然而生。
在香港,沈家虽然有着巨大的财富,惊人的权利,可是,香港是个龙蛇混杂之地,价值观多元,别人未必就会因为你的钱多,就敬你一分。但是,沈临风却是在内地才真正体会到绝对的优越感。
看着何京生和夏近东这两位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官员在自己面前点头哈腰,那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可是,他想到的是,一直站着不动,似乎畏惧了何夏二人的夏小洛忽然动手,对着自己就是一阵猛揍。
那凌厉的拳头,轨迹刁钻无比,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金丝眼镜飞出多远;又一拳头下去,沈临风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一阵发疼,一阵发麻;又一拳头下去,只觉得耳边响起了火车轰鸣的声音,又仿佛听见风吹过草原的声音;又一拳头下去,沈临风倒在雪地里,只觉得天上盛开无数耀眼的烟花,无数流行划过天际,风景那叫一个瑰丽无比。
沈临风的那位司机保镖想上去阻拦,却已经被一把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脑袋,刀锋的声音和枪口一样冰冷:“动一下我就弄死你!”
周围的警察面面相觑,想上去拉开正在施暴的夏小洛,却发现何京生同志作了一个“不要动”的手势,任由夏小洛把沈临风胖揍一顿。
不过,这帮警察也是心中暗爽,招商引资那是政府的事情,刚刚沈临风一句一个“这地方贫穷落后”他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对他非常不满,心里气呼呼的。夏小洛此时帮他们出手,他们心里对夏小洛那叫一个敬佩。不愧是夏市长家的公子,就是点睥睨天下骄横跋扈的牛逼气概。
葛峻峰更是哭笑不得,心说,看来何书记也有霸气外露的时候啊,并不是一味的忍着。
倒是夏近东想着就要到手的投资就这么失之交臂了,心中大急,愣了一下,一把扯住夏小洛,喝道:“别胡闹!”
夏小洛不顾父亲的阻拦,打得气喘嘘嘘才站起身来,道:“狗日的,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到处作威作福啊!”
沈临风以手撑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扶着车门站稳身子,心中蓦地升起一股无法言说的屈辱和痛恨!
香港十大家族的沈家大公子,走到哪里不是被人前呼后拥,奉若神明,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内地的臭小子打了一顿。这事情传出去,他还在华人圈子怎么混?哪还有一点面子可言?
再想起此前被夏小洛夺走心爱的女人,五百万毛票狂砸沈氏酒店,14k老大崩牙驹被神秘地抹掉,吓得自己失眠了四五个月。沈临风现在恨不得一口一口把夏小洛给活活咬死。
“你,等着,我发誓,以沈家一百亿港币身家,和你斗到底!不把你弄死,我就妄自为人!”沈临风带着哭腔钻进汽车,发出一句狠话。
“敬候佳音!赶紧滚吧,不然还打你!”夏小洛一扬手,作势要打。
沈临风吓得赶紧噤声,君子报仇十年期,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小子是个疯子!
沈家的那位司机,狠狠地看了刀锋一眼,钻进车子,发动了被撞坏了保险杠的宝马车,车子发出一阵痛苦的悲鸣,狼狈无比地消失在夜幕中。
葛峻峰看了一眼跟随自己来的几个警察,浓重的剑眉一挑,沉声道:“今儿的事情,谁都不能说出去,不然,小心你们身上的这身制服!”
一个面容青涩嘴上毛没长齐的警察笑嘻嘻地道:“葛局,这不是挺光荣的事情么?传出去还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葛峻峰瞪了他一眼,道:“你,明天去洛南县的基础派出所报道,到基层锻炼两年再回市局。”
小警察如坠冰窟,嘴巴长得老大,呆若木鸡,其他几个老油子则笑得花枝乱颤,如同抽风。快乐,真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啊。
葛峻峰看着在雪地里走远的夏小洛何京生夏近东三人,快步追了上去,回过头冷声对手下警察道:“你们几个,把车子开回去。”
几辆车朝着不同的方向开去,转瞬之间,消失在夜幕之中,好像刚刚的一场纷争没有出现过。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一场要震动华夏的政治经济斗争的导火线,已经在今夜被点燃
“老夏,你看你那出息,数落你儿子干嘛?啊小洛不打他,我都想抽他!”何京生站在办公室里,一手端着那只永不离手的破旧军绿色搪瓷缸子,一手负在身后,笔直地立着,刚才的油滑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山岳耸峙一般的,只有一方诸侯才会拥有的超拔气质。
“我的老哥唉,两亿啊,两亿啊,两亿投资那么好拉的?去年我们全市工业口的各局长全部出动,三个月,拉到了多少投资了?也就两个亿啊!”夏近东一脸的痛心疾首。不满地瞧了一眼夏小洛,狗日的龟儿,不,那不成了骂自己?孽畜啊!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要不骄矜,不狂傲,想平民子弟一样,靠自己的能力努力奋斗,获得自己应该获得。这不,一言不合就动手?这不是骄矜这是什么?越来越不让老子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