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真正想说的是,就算她在龙城大学念书,那龙城大学的老师真的能够教得了她吗?
其它专业科目她不敢保证,医药一道上她有足够的自信。药王山的医术能过生死人,肉白骨,连鬼神的病都能治,更何况这世界里的凡人之疾?
事实已经证明,在这个世界上也能培育出灵药来,她的医术也就不会受到太大的限制,到时候寻到合适的材料,将九转金针炼制出来,什么病治不好?再去大学读书才是浪费时间。
“你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了?什么事儿?”张庆民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苏禾笑答,“做生意啊!念书有什么好的,我把生意做起来后,雇上他百八十个大学生给我干活儿,我自己做老板。相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我就会让龙城大学后悔,并且付出足够的代价。”
修仙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心有不甘。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才是率性洒脱的修士之风。
她愿不愿意继续待在龙城大学念书是一回事,被龙城大学开除学籍赶出校门是另外一回事。
既然龙城大学种下了与她的恶因,那就不能怪她日后还之以恶果。
她原本以为那些室友还算明断是非,没想到居然背着她倒打一耙,那她日后行报复之事时就再也不需要考虑半年同窗的室友情谊了,一切都按照‘以牙还牙’的规矩来就好。
苏禾并不是圣母,在修仙界,‘一人犯禁,九族伏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药王山的漫长岁月里,她早已炼出一副冰凉无情的铁石心肠。
既然做了错事,那就应当做好承受报复的准备。
老大夫张庆民是真的被苏禾的答案惊到了,他一口气没缓上来,脸色憋得通红,“你说哈?”他觉得一定是自己耳背了。
“我说我想做生意,现在国内改革开放的大风已经刮了起来,有点胆量与胆气的人都能做出大事,龙城大学把我推出校门外,说不定还是成全了我呢?庆民伯您就放心吧!”
“龙城我一定会去,不过龙城大学我却是不会再回了,等过了正月二十,我就去龙城做生意去!”
第73章故弄玄虚
苏禾的心思何等的玲珑剔透,她十分清楚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是药灵,是钱,是权,是势。
至于龙城大学的毕业证,能为她带来什么?
她缺药灵,可以去赚钱买药材炮制药物,如果可以的话,她准备炼制一些药物,专挑那些疑难杂症解决上一些,到时候名声自然会打出去,请她治病的人会少?
就算替人诊病赚不到多少钱,那她还有很多赚钱的法子,川蜀省卤食府的生意就是一个长久的经济来源。
既然已经知道了往后三十八年内的历史发展轨迹,还有之前不知道一共多少世的记忆在,她如果不能飞黄腾达,那该有多么无能?
身为一个医者,苏禾十分清楚医术的重要性,世人皆有贪生畏死之心,只要她有了帮人诊疾治病、延缓生命的本事,病人自然会源源不断。尤其是身居高位的那些人,他们更在乎自己的寿命与健康。
就拿顾长铮举例,若是顾长铮出生在寻常人家,那能将他送去医院治病就很不错了,怎么可能为了治病而从京城一路调查到龙城,又从龙城跑到济源县这个鸟不拉屎的荒僻地方来找她。
顾长铮若是没有过硬的家世背景,哪能找到她?
这就是权势的重要性。
苏禾想得很明白,她必须用最有效,最省时,最惊艳的方法将顾长铮脑中的积邪驱散,因为顾长铮就是她凭借医术跳入那些权贵眼中的踏脚石。
只要能够入了权贵之眼,那她还用担心有没有行医资格证的问题?到时候根本用不着她麻烦,自然会有人把行医资格证办好送到她手上。
这就是实力的重要性!
绝对的实力可以凌驾于一切规则之上。
一个人真正的可怕之处不是拳头硬,而是心思缜密,算无遗漏。
见张庆民一脸‘你说什么,我不相信’的样子,苏禾解释道:“庆民伯,你不用替我操心,龙城大学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龙城大学呢?做生意是为了赚钱,可医术这方面的事情我也是不会落下的。我估摸着到了龙城之后,我还会在医药领域内兜圈子,不过具体干什么暂时还没定。”
苏禾原先想得是开一家制药公司,这样就有理由购买大量的药材,可是转念一想,她如果想从药草中提炼出药灵,那必须亲自动手,这是开制药公司无法做到的事情。
于是苏禾又将目光放在了诊疗设备上,她记得当时推演未来三十八年的历史走向时,医疗设备在未来绝对是大热的一个领域。
让人遗憾的是,就算再过三十多年,国内的医疗设备研发水平都上不去,购买设备一直都会是国内医学行业的难题,如同梗在喉咙里的鱼刺一样,虽然不会要命,但让人一直难受,一直流血。
张庆民见苏禾心意已决,也就没有再提让苏禾去找他的老友学习一事,而是同苏禾闲聊起苏禾的家庭状况来,得知现如今他看到的一切都是短短一月中发生的改变,他又忍不住叹息,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被拍死在沙滩上。
等顾爸爸将药材买回来时,苏禾立马就开始着手熬药,依旧是用她在鬼见愁内捡到的那口鼎锅熬药,苏禾知道那口鼎锅的神异之处,故而她不会觉得用鼎锅熬药有任何不妥之处,可是当张庆民老大夫与顾爸爸看到苏禾将一个还装着卤肉的锅腾空,用水草草刷了刷就准备熬药时,二人如遭雷击。
“禾丫头,你这里要是没有砂锅的话,不妨去买一个,熬药可是一个精细活儿,用这炖肉煮饭的锅……”
张庆民面露难色,“会不会将药给熬糊啊?”
苏禾回之以微笑,并没有太多解释。她之前也以为这口鼎锅只是寻常之物,可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熬药,她渐渐发现了这鼎锅的异常。
鼎锅外面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纹,只是大多已经模糊不清,苏禾尝试用这鼎锅熬了数次的药,她发现鼎锅上的那些花纹竟然清晰了不少,而且仔细对照着看,清晰的那些花纹恰好就是她熬药时所用过的那些药材。
苏禾心里有一个九成把握的想法。
为了不让自己的熬药过程显得太过惊世骇俗,苏禾撇下她传统的‘一锅炖熬药法’,改用‘故弄玄虚式’熬药术,刻意放缓了熬药的速度,一味一味药分门别类地投了进去,赶在鼎锅内的水完全沸腾之前,她恰好将药材投递完毕,把鼎锅的锅盖扣了上去,手掌在鼎锅上拍了拍。
张庆民大跌眼镜,说话声带着些许结巴,“这就好了?”
苏禾点头,她手指着鼎锅锅盖上一个米粒大小的小孔道:“一会儿等这小孔中不再往外冒水汽,药汤就熬好了,不过将药汤制成药丸还需要一点时间,大概半个小时。”
实际上,苏禾将鼎锅的锅盖扣上去时,刻意在鼎锅上拍的那几下就已经为鼎锅渡入了凝练药丸的药灵,只是她怕一锅汤药熬成一锅药丸这件事说出去太过惊世骇俗,故而找了一个借口。
让顾爸爸买来的药材本就具有‘攻邪’的妙用,只要按时按量服用,控制住‘积邪’的生长速度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苏禾用药灵凝练成的药丸外皮上还封有一层药灵,顾长铮就算想不清醒也难。
“顾先生,装药丸用的玉瓶准备好了吗?”苏禾往熬药的火炉里添了一块煤饼。
顾爸爸闻言,立马从黑色的皮包内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赤红色细颈玉瓶来,放到灶台上,问苏禾,“你看这样的瓶子可以吗?”
苏禾掀眉看了一眼,嘴角带上笑意,“红翡瓶,虽然比不上羊脂玉有灵气,但是用来存放化邪丸却是绰绰有余了。接下来的熬药过程需要安静,还请两位移步到别的房间,等我将药丸制好后就出去拿给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