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不是晏昭廷的还能是谁。
当即凤灼华眸光一亮,抬手掀了车帘一角,瞧着烛光下笑盈盈的晏昭廷。
便见着男人身长玉立,在外头柔和的宫灯下头眉眼英俊又温润,街上不时走过的小妇人或者是楼子上头的姑娘不时都瞧瞧朝他打量去。
当即凤灼华一笑,神态娇羞道:“夫君还不上来,夫君难道要在下头候着,等着外头的妖精儿给你拐走了去?若是拐走了,那本宫可不依的,定是要剁了那些个狐狸精再把你给抢回来才是。”
凤灼华这话里头,也不知是哪句取悦的晏昭廷。
这个身形颀长的男人,当即抬手一撑,姿态利落几步进了马车里头,抬手便不容拒绝的把凤灼华搂在怀中:“夫人说的是哪儿的妖精?我眼里头论得上妖精的也只有夫人你一人而已,其他是不过是水中蜉蝣,过不得眼去的。”
当即凤灼华噗呲一笑:“晏昭廷你这张嘴倒是毒,这时间女子美得多不胜数,你这人倒是好大的口气,除了我外便把所有人都比作蜉蝣入不得眼。”
晏昭廷无所谓一笑,抱着怀里头的温香软玉,这一刻声音却是又哑又急道:“你这个坏东西,你可知今日见你迟迟不归,我又怕进了宫后打草惊蛇。昨夜不是说好了,宫里头那太后我定会帮你解决了去,你这般独自一人,也不怕她到时候记恨了你去,日后对你使了什么下作手段!”
正文 第67章 第 67 章
凤灼华被晏昭廷紧紧的搂在宽厚的怀里头。
男人说话的时候, 胸膛微微震动,再配上他低哑醇厚的嗓音, 此时这说出来的话,虽然里头带着略微的责备,但责备里头藏着的何尝不是无边宠溺。
若是依着凤灼华平日的性子, 又加上上辈子她心里对于晏昭廷的不甘。
若是平时晏昭廷敢这般带着责备训斥她的话, 她定是当场便甩了脸子,自然更不会给晏昭廷任何好脸色的。
偏偏是这种时候,凤灼华才从宫里出来,虽说今日不曾受过半点儿委屈,但她今日所做的这事儿, 那心里头压着的情绪自然是没处宣泄去,更多的秘密她还不可与外人说道。
毕竟今日凤灼华在太后赵氏的寿安宫里头,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当她威胁太后闹着要请御医的时, 虽然凤灼华看着底气极足。
但是当她大步踏出寿安宫的宫门的那一刻,寿安宫外头春风微,她后背上不知何时已密密麻麻的漫上了一层冷汗, 当即被外头的凉风一吹, 她自己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指尖都被冻得微微发颤。
毕竟太后赵氏独肚子里头那个孩子, 赵氏看得究竟是有多重要, 凤灼华看得比谁都清楚。
若是当时赵氏真能狠得下心来, 拼着皇家与赵家两败俱伤的打算, 直接把她被弄死在寿安宫里头,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当时当时凤灼华她赌的就是赵氏那一分不敢。
赵氏不敢拿整个赵家陪葬,虽然赵家把控朝中半数已久,但是毕竟如今依旧是名不正言不顺,再加上当年赵氏自己不争气,生下的那个男孩据说是个死胎,等先皇一驾崩,赵家也收了往日的利爪开始逐渐蛰伏不再当那打眼的出头鸟。
如今再加上凤灼华的身份,她可不止的大晋帝王唯一嫡出的公主,她如今还是晏家,是宁国公府的长孙媳妇,未来的宁国公夫人!
若是宁国公原地站在天家的身后,而不是像现今这般保持中立的态度,赵家没有兵权自然是不敢轻易放肆。
凤灼华心里头这般想着,加上如今一出宫后,便第一时间被晏昭廷抱在怀里。
当即这一日下来,其中见不着任何血光,看似风轻云淡,实际隐匿着的无数凶险的算计,这一刻凤灼华仿若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子。
她冷艳的眉眼渐渐软和下来,心头微暖,虽然听着晏昭廷那是略带责备的话,凤灼华才有些后知后觉心里头一阵后怕。
虽然是后怕,但凤灼华脸上依旧带着盈盈笑意,抬眼瞧着晏昭廷道:“驸马这可是关心本宫,若是本宫今日真的是折损在太后赵氏的寿安宫里头,你可会为了我让整个赵家陪葬?哪怕伤了整个宁国公府的根基!”
会吗?
晏昭廷看着怀里笑的似乎有些没心没肺的女人,那红润饱满的唇,几乎是从骨子里头漫出来的妖娆艳香。
这一刻他根本不用想,心中便有了答案。
晏昭廷眸色暗沉,他薄薄的唇一抿,嗓音像是从喉间撕扯出来的黯哑,开口便是一个字:“会!”
这般话落,他便是毫无顾忌如狂风暴雨,对着眼前那垂涎已久的樱桃红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
外头春风正盛,晚间夹杂着凉凉春意,彼时二人在温暖的马车里头,车顶上挂着一盏凤舞九天的华贵宫灯。
暖黄色的宫灯,随着马车的微微摇摆,流光溢彩,一旁的小炉里正煮着沸腾的茶水。
四溢的茶香,摇曳的灯火,更是把车里头二人的容颜照得俊美无双,更是说不去的般配。
春衫从香肩滑落,层层叠叠铺
在车厢里头,艳色的春衫就如天际间的烟霞云雾,继而满头珠翠坠在春衫上头,三千青丝松松挽……
天鹅玉颈,完美无瑕的蝴蝶骨,圆润如玉的香肩……纤腰玉润,肩上一点红痕,渐渐的那红痕不住往下头漫去,如葱段般的玉手揪着男人宽大的衣摆,五指猝然收紧,而后死死握住,玉脖更是后仰弯出一个极妙的弧度……
马车自闹市而过,外头是热闹的街景,马车里头的声音却是漏不出去一点儿,鹊儿声低吟……马车里头别有一番春意盎然。
凤灼华的马车从宫门出来后,就绕朱雀大街而过,绕了极大的一圈后头直接从宁国公府侧门进了慎独居的院们前。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外头本该候着的下人这时候也得了吩咐早早的退了回去,晏昭廷一身玄色春衫,身形笔挺穿得一丝不苟从马车车辕上一跃而下。
继而他用厚厚的大毛毯子把车厢里的小娇娘裹得密不透风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抱着娇软的人儿出了马车,后头直接抱了人去了慎独居的寝居里头。
这时候,早就已经在慎独居里等得极为焦急的花嬷嬷,瞧着被晏昭廷裹着一丝不苟的自家公主殿下。
花嬷嬷看得人是驸马爷给亲自抱回来的,她这时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后头又是赶紧一叠声的吩咐下头的丫鬟婆子,让下头的人去把早早就准备好的吃食和热水端了上来。
等花嬷嬷用极快的速度摆了膳食后,在饭厅里干等了半刻也不见凤灼华出来。
便是这时,却是晏昭廷从里间走了出来,他对着花嬷嬷摆了摆手道:“嬷嬷下去歇着便是,公主不过是有些疲惫,等她睡会子我便叫她起来用膳。”
花嬷嬷悄悄的抬眼瞧了瞧屏风那头,头偷偷抬眼瞧了一眼晏昭廷脖颈上新鲜的抓痕,加上这时候又听不得里头一点儿动静,花嬷嬷心里头大概也猜到了三分,她只得恭敬行礼后退了下去。
等花嬷嬷退出去后还不过一会儿功夫,这时候倒是如笑羞红着脸过来扯了扯花嬷嬷的袖子,又极为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马车的方向。
花嬷嬷瞧着如笑脸上的羞红,她当即便随着如笑去了。
虽然花嬷嬷心里头早有准备,可当她掀开那马车瞧清楚里头的光景后,别说是年轻不知事儿的如笑了,就连花嬷嬷那经历多年风霜的脸皮子都微微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