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万事兴。
儿子和儿媳过得和睦比什么都强。
从正院离开后,意晚直接去了春木院。
今日不知怎么回事,春木院门口无人守着,意晚直接走了进去。只见院子里的人正聚在一棵树下,仰头朝着树上望着。
意晚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了树上。
只见她那位人前木讷,从不多言的长嫂正两手两脚并用往树上爬。
意晚:……
定是她眼花了吧。
作者有话说:
顾敬臣:媳妇儿主动了,开心(*^▽^*)
第90章 偏心
温熙然又往上爬了一会儿。
站在下面的人纷纷道:“到了, 到了。”
温熙然停下了,她伸手够着一旁树梢上挂的东西。
下面的人时不时告诉她“低了”“高了”“往左”“往右”, 在大家不懈地努力下, 温熙然终于拿到了树梢上挂着的东西,从上面下来了。
一下来,她还没来得及跟众人炫耀, 就看到了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的意晚。
她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手中的风筝也差点被她捏烂了。
对,都是这该死的风筝惹的祸。
温熙然本应把风筝撕烂烧掉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然而这风筝是旁人送的,她不舍得。
她默默地把风筝藏到了身后。
“外面冷,妹妹, 屋里请。”
温熙然不得不佩服自己此刻还能平静地做出来这种反应。
意晚回过神来:“好。”
不多时, 二人来到了屋内,面面相觑。
温熙然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
“刚刚你看错了,我没有爬树。”
意晚:……
她眼睛又没瞎,眼睁睁看着她从树上下来的。那动作相当流畅, 一看便知经常做此事, 练习了多次。
不过,既然对方不想承认, 她也就假装不知道好了。
意晚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微微怔了一下, 开口说道:“嗯,我什么都没看到。”
说完,她又品了一口茶。
这茶跟顾敬臣在寺中送去祖母那里的味道一样。
祖母说这茶好, 价格昂贵还是其次, 关键是难寻。没想到他竟然连兄长这里也照顾到了。
意晚拿起来帕子遮了遮唇, 眼底一片温柔。
温熙然不知意晚心中所想,瞧着她这副平静的模样她反倒是不好接着往下瞎编了。
想到意晚平日里沉稳的性子,温熙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哎,好吧,是我爬的树。我也不是故意要爬树,主要是刚刚刮了一阵风,把我的风筝吹到了树梢上。我让人拿着杆子弄了许久也没能弄下来,所以只好自己上去扯了下来。”
意晚觉得,这件事重要的不是为何要爬树,而是大嫂怎么会爬树。她只见过男童爬树,还不曾见过哪一位女子爬树。
既然温熙然说了实话,意晚也好奇地问了一个问题:“大嫂从小就会爬树吗?”
温熙然神色微顿,随后点了点头:“嗯。”
这就更让人诧异了,忠顺伯爵府虽然门第不是特别显赫,但应该也会请教养嬷嬷为府中的姑娘讲规矩,又怎会教大嫂爬树。
“伯爵府的人教你的吗?”
温熙然抿了抿唇,摇头。
伯爵府的人最重那些规矩礼仪,怎么可能教她这些。
见温熙然摇头,意晚猜测温熙然是偷偷学会的。也不知是何缘故,长嫂竟然会学会爬树。想到那日她们几人吃烧烤时,长嫂脱口而出的话,意晚觉得这背后定是有故事的。不过,她不是个喜欢探听别人隐私的人,故而没有多问。
“嗯,大嫂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今日什么都没看到。”
祖母本就觉得大嫂不够端庄贤惠,若是此事被她知晓了,定又要说些什么。
意晚提醒:“大嫂以后也注意些,门口最好守着人。”
温熙然感激地看向意晚。
意晚笑了笑,把账本递给了温熙然。
“母亲让我把往年祖母寿辰时宴请名单和各个府上送的礼品账单拿了过来,让长嫂做个参考。今年祖母的寿辰就辛苦长嫂了。”
陈夫人把老太太寿辰的事情交给了儿媳,也算是对她的历练和器重。
温熙然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只是看着手中的账簿,她的面上流露出来一丝为难。
意晚看这温熙然面上的神情,安抚道:“母亲说过,长嫂若是有为难的地方,尽管去问她。”
温熙然抿了抿唇,看向意晚:“要不,妹妹帮帮我?”
婆母虽然对她很好,可面对贤良淑德、性情温和又正直的婆母时,她总觉得自惭形秽,没脸面对。尤其是她嫁过来之后做了不少错事。
面对这个请求,意晚先是一怔,旋即,点了点头。
“好,嫂嫂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和我提。”
温熙然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原跟婉琪性情相投,关系好,觉得处处都像婆母的意晚跟她远上一层。经此一事,倒是觉得和意晚亲近了些。
老太太得知此事后,私下跟儿媳说:“还好她知道找意晚,不然我还真不放心她一个人办。也不知那伯爵府怎么教养的女儿,怎得什么都不会,还跟个木头似的。我记得她小时候挺机灵的,长大后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真是不讨喜!”
她对这个孙媳是一点都不满意。
整日闷不吭声的,人瞧着也很是木讷。漂亮话不会说,漂亮事也不会做。
然而,这亲事是已故的老侯爷定下的,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也不知那伯爵府是不是故意把姑娘养废的。
陈夫人皱眉:“母亲,谁都有不擅长的事情。好在熙然乖巧听话,人也伶俐,慢慢教便是了。”
老太太:“我看她笨得很!府里的这些事情学了三五个月才终于捋顺了。你瞧瞧意晚,半个月就上手了。”
这话陈夫人也不好接了。一个是儿媳,一个是女儿。女儿的确上手比旁人快些,这一点陈夫人也很骄傲。可儿媳也不像婆母说的这么笨。
“不管她学了多久,总归是学会了。”
见儿媳一直维护孙媳,老太太也不愿多说了。
“你盯着她,可别让她惹出来什么事儿闹了笑话。”
陈夫人:“是,母亲,儿媳有分寸。”
老太太:“对了,过几日是承恩侯老夫人的寿辰,你给意晚再做几件好看的衣裳。尤其是斗篷,多做几件。”
虽然是给女儿做,陈夫人还是提出来反对意见。
“母亲,府中半个月前才刚刚给府中的女眷做了衣裳,意晚不爱出门,她有几件还没上过身。”
老太太立马道:“那些颜色太素了,礼佛时穿还行,出门做客就不好看了。小姑娘家家的就得穿的鲜亮些。”
那曾老太太一直想把自己的孙女嫁给外孙定北侯,如今这亲事落到了自家孙女头上,那老太太还不知要挑什么刺儿。这次说什么也得让孙女拔得头筹,压她们一头,好叫他们输的心服口服。
老太太直接做了决定:“做一件正红色的,颜色比上回那件亮一些。”
明日定北侯也会去吧。
孙女那几件斗篷他都见过了,得做新的!
陈夫人看出来婆母的坚持,不再反驳,道:“好,儿媳一会儿让人来给意晚、婉琪和熙——”
话还未说完就被老太太打断了。
“她俩就别做了,你不是说了么,半个月前刚做了,就给意晚一个人做。”
陈夫人皱眉。
只给自己女儿做,这像什么话。
老太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次不用走公中的账,走我的私账。”
自打从崇阳寺回来,婆母似乎对女儿就越发宠爱了。日日往女儿院里送东西,时不时叫女儿过去说说话。
这比从前对婉莹还要热切几分。
长此以往下去,二弟妹那边要不高兴了。
婆母的性子她也知道,劝不动的。
罢了,她私下给婉琪送些东西过去。
陈夫人答应下来。
当天下午就让人去给意晚做斗篷,两日后斗篷就做出来了,正好赶上承恩侯老夫人的寿辰。
老太太看着一红一篮两件斗篷,看向了红色的那件,满脸笑意。
这颜色很正,意晚肤色白皙,穿上这件定能惊艳四方。
瞧着孙女来了,老太太笑着把斗篷递给了意晚。
“今日是去承恩侯老夫人的寿辰,莫要穿那么素的衣裳,换这件。”
意晚看了一眼老太太手中的斗篷,道:“祖母,这件太亮了,孙女身上这件正合适。”